关关雎鸠,姜太太别走

091.喝茶

    
    陆佳依醒了?!
    她的精神突然为之一振。
    飞快地接通了电话。
    “陆佳依!”
    那头窸窸窣窣地响了一会儿,没人说话。
    “喂?”
    “啊你好,我是陆佳依的老公,我看她最近通话里有你,我就是想通知你一声,佳依要转院了,我要带她走。”
    一道男声传了过来。
    她愣了三秒,才缓过神来。
    陆佳依的老公,那不就是关景厉派过去监视管制她的人么?
    他要带走现在还昏迷不醒的陆佳依,那以后陆佳依出了什么事,又该怎么办?
    她还有好多事情想问问她!
    “那,你们什么时候走?我想来看看她,她是我的好朋友。”
    缓了许久,她才开口问。
    “你要来你就趁早吧,今天不行,她今天要做术前准备。”
    男人在那头说着,声音里不带一点感情。
    “她要做手术了?”
    医生说了,她的手术有很大的风险,不知怎的,姜静心里一直乱糟糟的扑通直跳。
    “是的,就这样吧,你要来先打这个电话。”
    对方三言两语说完,便啪嗒一声,把电话给挂断了。
    她正拧着眉想事情的时候,敲门声响了起来。
    打开门一看,门外站着个慈眉善目,穿着工作服的中年女人。
    “姜小姐您好,这是老爷吩咐我给你们沏的茶,是他珍藏的上好茶叶,您可以尝尝。”
    “好的,谢谢。”
    姜静礼貌接过托盘,放到了一边的桌子上。
    “您可以稍事休息,晚餐好了我叫您。”
    “谢谢。”
    姜静关了门,踱步到红木桌旁坐下。
    她还真有些渴了,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嗅了嗅,茶香四溢,沁人心脾。
    “不许喝。”
    关之年冷不丁地开口道。
    姜静端着茶杯的手一抖,险些被烫到。
    “睡你的觉,管我做什么?”
    “老爷子的茶,不是谁都能喝的。”
    关之年眼皮子都没抬地说道。
    姜静轻嗤一声,压根不理会他,仰头就抿了一杯。
    不愧是老爷子的珍藏品,味道轻轻淡淡,一口下去,唇齿留香,喉间格外舒畅。
    她砸了咂嘴,一连喝了三杯。
    “现在是两点二十,不出半小时,你就得后悔。”
    关之年翻了个身,将毯子盖好,留了个背影给她。
    说的还真是邪乎。
    搞得跟关老爷子会在茶里下毒一样。
    她翻了个白眼,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虽然她没有品茶的习惯,但这个茶这么好喝,而且越喝越想,越喝越渴,没一会儿,一小壶茶水就见了底。
    打了个哈欠,她也有些许困了。
    关之年占了她的沙发,她只好去床上睡。
    躺在床上,她用被子盖住了肚子。
    明明刚才很是困顿,这会儿却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
    心里像燃着一团火,火烧火燎的,又热。
    翻了个身,她一把掀开被子,又觉得跟猫抓似的,浑身都痒。
    “爽吗?”
    关之年见她涨红着脸到处挠痒痒,吊儿郎当地问。
    “什么意思?”
    姜静觉着自己好像是对这个茶叶过敏了,挠又挠不到个准心,心里又急又恼,脾气也上来了。
    “你过来我告诉你。”
    关之年伸了个懒腰,冲她勾了勾手指。
    她翻身下床,浑身刺挠,连耳朵里都是痒的。
    关之年眼睫微抬,看着她涨红的脸和脖子,指了指桌子上的茶。
    “好喝吗?”
    “喝倒是好喝,但是我感觉我过敏了!”
    姜静看着自己微微泛红的皮肤,沉着脸看他。
    “你这不是过敏,你这是思春呢。”
    关之年嗤笑一声,慢悠悠地说。
    姜静真是信了他的邪,才会以为他会那么好心帮她。
    “瞪我干嘛?瞪我也没用。”
    关之年从沙发上坐起身,本就被他解开了两颗纽扣的衬衫随着他的动作歪斜着,露出了他小麦色的皮肤。
    “咕咚。”
    姜静咽了口口水。
    “你平时例假是什么时候?”
    关之年撑着脑袋,看着她这副窘样,问。
    她的脸更红:“管你什么事?”
    “危险期还是安全期呢?”
    他又问。
    “管你什么事啊!”
    姜静简直要疯球了。
    不帮她就算了,还满嘴跑火车!
    关之年被她吼了也不恼,只是伸出大手,在她的脸颊轻轻一刮。
    姜静浑身的汗毛都瞬间竖了起来,还非常应景地打了个寒战。
    “你!”
    她的脸瞬间烧红。
    看着关之年邪气的笑容,她一直不停地咽着口水,目光凌乱地盯着他的脸,忽地意识到——
    关老爷子莫不是真的在茶里下毒了吧?!
    “老爷子也真是的,还有几个小时就吃晚饭了,给你来这么狠的,你晚上可怎么上得了餐桌啊?”
    关之年见她这副样子,只是云淡风轻地笑了笑。
    “你,起来送我去医院。”
    姜静气结,后退了好几步,跑到洗手间里用冷水洗脸。
    “去医院干什么?说好的互相配合呢?”
    关之年吊儿郎当地倚在门框上,修长的大手正慢条斯理地解着自己的衬衫扣子。
    “你想干嘛?”
    姜静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从镜子里看到他的身子,整个人跟触电了似的,飞快地后退了好几步。
    “配合你啊。”
    关之年笑。
    “你少扯淡!”
    姜静喘着粗气,说着就要出去,却被他长腿一伸,挡住了去路。
    不知道怎的,他离自己只有十几公分,姜静感觉自己跟靠着个火炉似的,身上的汗一层又一层。
    “想要吗?”
    关之年低声问。
    要你妹!
    姜静险些爆出了粗口。
    她向来很能忍,还有一丝理智尚存,她大力推开他,一头栽倒在床。
    “不要就算咯?我这美好的身子。”
    关之年笑眯眯地说着,又当着她的面一粒一粒地扣上纽扣。
    姜静发誓,要是旁边有把刀,他的狗命肯定不保了!
    “可以啊你,都说女人三十如狼,这么久没有姓生活,你还挺能忍。”
    关之年看着她跟一条泥鳅似的在床上滚来滚去,吊儿郎当地打趣。
    姜静这会儿浑身难受得慌,汗一层一层地往外冒,还口渴得慌。
    指望这个人算是指望不上了。
    想着,她挣扎着从床上起来,准备自己去医院。
    刚打开房门,就见刚才给她端茶过来的中年女人居然还没走,毕恭毕敬的站在门口,好像早就知道她会出来似的。
    “姜小姐要出去?”
    她笑眯眯地问。
    “我,我有点不舒服,我想去一趟医院。”
    姜静深吸了口气,平稳了一下呼吸,低声道。
    “啊,老爷让我告诉您,这个药吃了没必要去医院,一会儿会缓解的。”
    姜静:“???”
    “您进去休息吧,我会守在这里,不让别人来打扰的。”
    姜静整个人都懵了。
    口干舌燥地吞咽了几口,她后退了两步,将门合上。
    “您放心吧,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
    女人又在门外道。
    好什么好,她关上了门还能听见她说话呢。
    “信了?”
    关之年吊儿郎当地躺在床上,抬手拍了拍旁边的座位。
    “你早在要跟我合作的时候,就该想到今天的。”
    姜静喘着粗气白了他一眼,一扭头又钻进了浴室里,忙乱地给浴缸里放冷水。
    她和衣蹲在浴缸里,皮肤接触到冷水,才稍微缓解了些。
    真是阴沟里翻了船。
    她也真是没想到关老爷一把年纪了,想要曾孙的愿望如此之强烈,居然这种拿不出台面的手段都使出来了。
    一直到浴缸里的水放满,她的汗还是不停地往外冒。
    头昏昏沉沉的,她靠在浴缸边缘,有气无力地闭着眼,脑子里开始响起了高山流水的曲调,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十几分钟后,浴室门被敲响。
    “你在里面做什么?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关之年靠在门前,打趣着问。
    里面没有动静,只有哗啦啦的水声。
    “姜静?你要自己动手你也说一声,我就不打扰你了,喂!”
    他抬手又敲了敲门。
    她依旧没有回答他。
    “那我可就进来了。”
    他剑眉微蹙,干脆伸手去开门,门居然锁了。
    找门外的佣人拿了钥匙,他轻轻松松地开了门,发现浴室里满地的水。
    浴缸里的水哗啦啦地往外涌,姜静闭着眼歪斜地靠在一边,小脸潮红,没有一点动静了。
    他伸手探了探,冷水。
    “我看你真是要把自己作没了。”
    关之年关了水龙头,一伸手就抓住了她的细胳膊,就要将她从浴缸里拽起来。
    “……不行了,你走开,走开!”
    姜静忽地开口,还顺手推了他一把。
    只是她身上绵软无力,哪怕不耐烦地给了他一拳,也像极了别人小拳拳捶你胸口的娇羞。
    “行了,起来,我送你……”
    关之年不耐烦地弹了一下衣服上的水珠,“你知道我这衣服多少钱么?”
    姜静被他叽叽歪歪地头更晕更难受。
    残存的理智告诉她不行,他们之间只是合作伙伴的关系,她不能再犯任何错误,她不能在男人身上栽第二次跟头。
    可身子却跟被蛊惑了似的,眼睛一睁开,就自动锁定了他叽叽喳喳开开合合的嘴,手也蠢蠢欲动地朝他湿掉的衣服上伸去。
    “姜静,你还行不行?”
    关之年看着她迷离的眼,抬手拍了拍她的脸。
    指间是一片滚烫。
    他下意识地抚了抚她的额头。
    整个人跟个火球似的,也不知道是药力还是她泡了冷水发烧了。
    “不行……”
    姜静含糊不清地喃喃着。
    她是真不行了。
    “你说什么?不行你就起来,我带你去医院。”
    关之年意识到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一颗药就能让她屈服的人,刚才也就想逗逗她,没想到她意志力这么强。
    他躬身想去拉她起来。
    大手刚接触到她滚烫的手臂,就见她伸出胳膊,一把钳住了他的衣领。
    “噗通——”
    浴缸里溅起水花,大滩大滩的冷水往外涌。
    他直接被她给拽进了浴缸里。
    冷水将他打湿了个透。
    “姜静,你!”
    他话还没说完,姜静已然贴了上来。
    身下是冷,身前是湿漉漉的热气。
    “你还挺会玩……要在浴室……”
    他试图用狗言狗语唤醒她的丝毫理智,却感觉她的手臂越收越紧。
    他面前,跟抱着个火球似的。
    滚烫,烫到他的血管和神经,一路烧到心里。
    姜静已经失去了理智,将脸颊贴在他的脖颈,不够凉快,又往他胸口贴。
    关之年的喉结滚动着,想抬手推开她,却不曾想这女人瘦归瘦,力气是真的大。
    他一个猝不及防,又被她给推倒了。
    冷水哗啦啦地打在他的身上脸上。
    姜静感觉凉爽畅快极了。
    轻飘飘地发出了一声满意的喟叹。
    “我的忍耐力,定力都很差,姜静,起开!”
    关之年本来就不是什么善茬。
    在女人方面,他从来不需要忍,只要他想要,勾勾手指,什么样的人都有。
    但面前这人,没良心,不懂感恩。
    极有可能完事儿了倒打他一耙,他不是吃力又不讨好?
    姜静哪里还听得到他说话。
    她是谁,她在哪,她现在在做什么,她已经统统都意识不到了。
    ……
    从浴缸里把这个女人捞出来,他已经折腾得全身都是汗。
    把她安顿好,他找了件浴袍套上。
    谁知她只安分了不到三分钟,又开始像一条热锅上的鳗鱼一样到处打滚。
    “要不,把你一拳打晕算了?”
    关之年伫立在床边,目光在她身上游离了一圈。
    “……”
    姜静只是翻了个身,没有回答。
    “我要是把你送医院,是不是显得很不行?”
    他点了支烟,又开始自说自话地问。
    “老爷子在盯着,他要是觉得我不行,那我的遗产不是飞了?”
    偏头想了想,他伸出手,敲了敲她的额头。
    “姜静,我问你,上次例假什么时候?”
    姜静难受地哼了一声,身子蜷成了一坨。
    “都这么大年纪了,不用矜持到这种程度吧?”
    他抚着下巴,脑子里这会儿估计比姜静还乱。
    自己以前虽然爱玩,但是这种情况也没遇到过,因为他就是行走的春药,女人见了他,都不用干什么,就想把他给扑倒。
    “她这样下去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他拧着眉看她。
    想了又想,他将自己手机的摄像头打开放在一边,才上前去将她从床上拽了起来,准备把她扛到医院抢救下。
    姜静像个八爪鱼似的爬了上来。
    还不安分的在他肩膀上啃了好几下。
    打开门,刚才的佣人还在。
    “备车,我得送她去医院。”
    他哑着嗓子吩咐。
    “不行啊关先生……”
    妇人为难地看他。
    “你说谁不行?”关之年眉头一蹙,嗓音都拔高了好几度,“我这是不想趁人之危……”
    “我说,送姜小姐去医院,不行……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妇人笑眯眯地解释。
    关之年无语地叹了口气。
    自己都快被这个姜静给搞疯了,脑子都昏了。
    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他踩着拖鞋就要走,一转身,被不远处的人吓了一跳。
    “爷爷,您这是干嘛?”
    关老爷子正舒坦地坐在不远处的茶几旁慢悠悠地跟老刘医生品茶。
    “神医都给你备好了,不用往医院跑那么麻烦。”
    老爷子慢悠悠地扫了他一眼,随即不满地皱起了眉。
    “你这浑小子,说好的是你老婆呢?这怎么好端端的给扛出来了?”
    “您这是怀疑我的个人魅力?还需要请她品茶这么麻烦?”
    关之年清了清嗓子,不耐烦地抬手推开了姜静到处乱啃的嘴。
    “不是个人魅力的问题,我现在有点怀疑你的个人能力。”
    老爷子冷哼一声,随即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
    “老刘啊,我看我这辈子都没有曾孙的福报了,这突然,就感觉人没有精气神了……”
    “砰——”
    老爷子话还没说完,关之年又把姜静给扛回了房间里,大力关上了房门。
    “老爷,这样,不太妥吧?”
    外面,老刘医生给老爷子斟了杯茶,和颜悦色地问。
    “之年这孩子,从小吃了不少苦头,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关老爷子重重地叹了口气,“你说,这么些年我还在,我可以护着他,这我要是走了,这个家,还有他的容身之处吗?”
    “二少爷有能力,也长大了,您就不用操心了。”
    刘医生跟着笑了笑,出声安慰。
    “这孩子性格乖张,迟早气得我那儿子儿媳妇跳脚,我哪里放得下心?”
    “等他把我曾孙搞定了,我才真的是不用操心了,什么都比不过景厉,这生孩子总得冲在前面吧?”
    老爷子眉毛一竖,显然有些不高兴了。
    “您说的是,我上次给姜小姐查了查,身子健康,气血也足,放心吧!”
    “反正他们要在这里住,今天不行,我明天再请他们喝汤!一定要抓紧时间把这个事情落实了!”
    老爷子扭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颇有现场监工的架势。
    房间里,关之年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姜某人泡了个冷水澡,不仅没有缓解,反而比刚才更加严重了。
    在床上打滚的频率也越来越高,嘴里乱七八糟地说着胡话,他一句也没听懂。
    “水,我要喝水……关之年……”
    她哑着嗓子喃喃。
    他认命地给她倒了杯水过来,她咕咚咕咚地喝完了一杯,忽地抬起迷离的眼睛看他。
    “你怎么样?”
    他接过水杯,拧着眉问。
    “我不行了。”
    姜静说着,小手一伸,直接扯住了他的睡袍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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