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瞭望台上的守夜人打着哈欠从上面下来,不经意间往阿飞所在的族医处看了一下,发现里面的灯火已经熄灭了,心中生疑。
沙族长之前有意交代过,阿飞所在的族医处,灯火不许灭;所以守夜人在登上瞭望台之前,专门去到里面,将灯火油加满了;细算着时间,现在最多也就灯火弱一点,不可能熄灭。
推开门,眯着困倦得上下眼皮相互打架的眼睛往阿飞的床上瞥了一眼;只这一瞥,瞬间浑身一片凉意,困倦也刹那间烟消云散,不敢置信地跌坐在了地上。
路过的一名青族人见到守夜人跌坐在地上,连忙过来扶他:“怎么了这是,累坏……”青族人无意中也瞥了一眼屋中,喉咙的话瞬间止住了,僵硬地扭转过头,瞪大了眼睛看向守夜人:“阿、阿飞呢?”
守夜人眼睛死死盯在阿飞先前躺着床上,急促地喘气,没有回答。
是的,阿飞不见了!
青族人连忙撒开了扶着守夜人的手,转身往青墨的住所跑去:“不好了青墨族长!不好了!”
青墨人老了,觉也少了,便早早起来翻看沙满收集的资料;忽闻外面叫喊声,推门出去,瞪了风风火火跑来的青族人一眼:“都说了,我不是族长了;毛毛躁躁像什么样子,又出了什么事情?”
青族人手扶着膝盖,大口喘息了一会,抬起头慌张地道:“青、青墨族长,阿飞他、阿飞他不见了!”
闻听得阿飞不见了,青墨的瞳孔骤然收缩了一下,急忙往阿飞住着的族医处跑去;那名青族人也连忙跟了上来。
来至族医处,屋外已经围满了窃窃私语的人,那个守夜人也已经逃之夭夭了。
挤过人群,只见屋门开着,里面空无一人;青墨愤怒地转过头,对围观的人低沉着声音问:“昨天,守夜的人是谁。”
人群窃窃私语,没有人回复他的问题;不一会,拉扯叫骂声从远处传来。
寻声看去,只见到沙安阳扭着一个沙族人往这边来,正是那名守夜人。
原来,沙安阳也听闻了阿飞消失的事情,急忙出门;只是刚走出门,便见到了逃跑的守夜人,不由分说,直接将他抓住了,强行带到族医处。
“青族长,守夜人在这里。”沙安阳将守夜人推倒在地上,冷着脸道:“趁我还没有发脾气,赶紧说,飞哥到哪去了!”
守夜人此时已经吓傻了,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青墨的脸色阴沉的要滴出水来,转身走进族医处,点亮了灯火。
四处查看着,在阿飞先前躺着的床上闻到了一股腐烂的臭味,与阿飞伤口上的味道如出一辙,只是这个有些浓罢了。
床边,有凌乱的几个黑漆漆的脚印。
蹲下身子,捏起地上的一些沙土;沙土整个已经碳化了,随着揉搓,一股刺鼻的骚臭味散发出来,青墨不禁皱了皱眉,将沙土丢下,一脸嫌恶地甩了甩手。
沙安阳在门口捏着鼻子,向站起身的青墨发问:“怎么样青族长?有线索了吗?”
青墨伸出手在沙安阳的胳膊上蹭了蹭,把沙安阳恶心的,差点蹦到屋顶上。
“是峒族人,阿阳小子,你知道峒族在哪是不是?”青墨负手背对着沙安阳道。
沙安阳看了看自己的胳膊,轻轻闻了一下,骚臭扑鼻,忍不住吐出舌头干呕:“怎么说青族长,是峒族人把飞哥带走了?”
青墨点了点头,沙安阳拍了拍胸脯,保证道:“青族长你放心,我会去把飞哥带回来的!”说着,指着依然坐在地上的守夜人道:“事情因你而起,马上滚回去收拾准备!”
守夜人一听要去峒族,脑袋摇得像是拨浪鼓一般:“我不去、我不去!我不去!”
沙安阳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抬腿一脚踢在了守夜人的脑袋上,将他踢的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要么跟我去峒族救人,要么我将你驱逐出沙族!”
说完,沙安阳也不管守夜人的祈求,头也不回地走了。
青墨瞥了那名守夜人一眼,快步走到沙安阳身边:“峒族人可不是开玩笑的,阿飞那小子都在峒族人手上吃了亏,还是让我老头子去吧。”
沙安阳摇了摇头,笑道:“这是我们沙族的失误,而且飞哥救我可不止一次两次了;再说,怎么能让您老人家去呢,您要是有个什么闪失,阿飞还不得把我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说完话,挥了挥手,快步离开了。
部落中的勇士听闻要去峒族,青族的勇士们个个都毛遂自荐,要求与沙安阳同去;沙族的就纷纷找着借口推辞。
沙安阳看着自己集结起来的三十几个人,除了自己,只有两个沙族人;除了那名被强迫前往的守夜人,还有一个就是曾经被阿飞教训过的耗子脸,这倒是让沙安阳大感意外。
众人纷纷做着准备,沙满火急火燎地从不远处跑来,将沙安阳拉到了一边:“你小子想干什么!峒族那是开玩笑的吗!”
沙安阳无奈地摇了摇头:“沙满爷爷,这件事情我不去做,还有谁能去呢?青族长?别逗了,他也一大把年纪了,比您也小不超过三十岁吧。”
沙满张口想说些什么,沙安阳抬手挡住了他的话头:“别说了,飞哥救我可不是一次两次,这次我必须要去。”
沙满盯着沙安阳看了半晌;沙安阳见沙满也不说什么了,对他微微点了下头,转身离开。
“等一下!”沙满突然又抓住了沙安阳的胳膊,从兽皮裤袋中拿出一卷兽皮卷书,递到他的面前:“拿上这个,臭小子!”
沙安阳接过卷书,又看向沙满老人;但沙满老人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身步履蹒跚着离去。
收拾停当,沙安阳套了一辆能够容纳下所有人的板车,挑选了一头最雄壮的狗头黑熊;这在发生冲突的时候,狗头黑熊也是一个不小的战力。
待到众人全部上车,沙安阳驱着狗头黑熊往外去,在门口就被一人给拦下来了。
拦住熊车的人便是木瑶;先前众人出猎,木瑶便想着自己有很强的魔力了,也该学习一些新的魔法,便套了个熊车赶往了木族。
到木族学习着魔法,突然就听说阿飞受了严重的伤,连夜匆匆赶回了沙族,在门口就刚好遇上准备去峒族救人的众人。
“沙安阳?你们这是要去哪?”木瑶满脸的焦急之色:“阿飞呢?”
沙安阳还不知道青墨差人将木瑶叫了回来,这时努力地把脸上的表情做到十分平常,笑道:“啊,飞哥昨天没睡好,现在还在睡觉呢。”
说完,准备驱赶狗头黑熊继续前进;木瑶伸手抓住了沙安阳的手腕,脸色冷了下来:“骗人,阿飞是不是又出事情了?”
沙安阳一愣,连忙挤出笑脸,准备编造一个理由搪塞,但木瑶抓住车辕就挤了上来,在狗头黑熊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冷冷道:“走。”
沙安阳连忙把熊车叫停了:“木瑶,你干嘛跟着来啊?我们这次要做的事情太危险了!你快下去吧。”
木瑶丝毫不理沙安阳,提高了声音道:“走!”
狗头黑熊扭过头,看了看沙安阳和木瑶,犹豫不决;但是看见了木瑶的表情,觉得木瑶更可怕一些,连忙迈开了熊腿飞快地奔跑起来。
沙安阳还想再说些什么,木瑶突然抬起左手,一团耀眼的白光出现在她的掌心之中;沙安阳连忙止住了话头,指引着狗头黑熊往先前的那个树林而去。
来至先前遇到的树林,沙安阳对众人挥了挥手,自己先一步下了车,手握着铁刀慢慢地朝树林中走去。
木瑶提鼻子一闻,一股淡淡地骚臭味扑鼻而来;伸出手在鼻子前扇了扇,厌恶地蹙起了眉头。
树林中十分静谧,脚踩在草叶、木枝上的声音,十分清晰的在林子中回荡;沙安阳感觉自己呼吸有些急促,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声音大到自己都能清清楚楚地听见。
木瑶觉得沙安阳的行进速度太慢,直接起身朝着前面疾步而去;沙安阳一惊,连忙去抓木瑶的手。
木瑶往边上躲了一躲,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沙安阳只得对身后的人招了招手,加快脚步跟上木瑶的速度;身后,众人也没犹豫,加紧速度跟上两人。
树林的面积十分广阔,众人行走了将近半个钟头,才穿过了树林;沙安阳见到逐渐开阔的视野,心中一松:还好没有峒族人埋伏。
出来树林,是一片悬崖。
站在悬崖上,眼前的视野极其辽阔,高耸的山峰上覆盖着茂密的绿色树林,一座座石屋形成的一个部落,坐落在悬崖之下;从崖上看去,部落中的生活井井有条。
木瑶朝两边望了望,就发现了从悬崖延伸下去的一条山路,对沙安阳招了招手,率先往下走去。
沙安阳对身后众人一挥手,跑到了木瑶身边:“木瑶,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木瑶摇了摇头:“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沙安阳看着木瑶坚决的小脸,顿了顿,脚步加快,走到了木瑶前面:“这里是峒族,很危险的;你一会到队伍的中间去,这样我们能保护到你。”
木瑶瞥了沙安阳一眼;虽然他话说的很英勇,但是他的双手,在不住的颤抖,能看得出来,他心中其实害怕极了。
木瑶忍不住笑出了声,但又很快将笑意憋了回去,跟在沙安阳的身边。
峒族,在东大荒上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是对他们的了解却又少之又少。
口口相传的,就是峒族人的生活方式极其原始,并且生性凶残,不论是人还是荒兽,都是他们的口中肉,几乎就是一群人形的肉食性荒兽;所以也被称之为食人族。
但众人走进了峒族的部落,却发现部落中与传闻中的有些许不同。
峒族人的部落依山而建,没有座位防御的高墙大门,也没有守夜需要的瞭望台;部落中的房屋也是由石头建造,但每一块石头都打磨过,方方正正,看上去十分平整;每七座房屋之间,都有一个大火架,上面支着一口大锅,此时正咕嘟咕嘟煮着东西。
部落中的居民来来往往,分工合作,生活也十分井然有序,只不过部落中的男女老少,都不着寸缕,看得众人都是脸上一阵发烧。
其中一个峒族人见到沙安阳一行人,个个手提着铁刀铁剑,扎堆站在不远处,窃窃私语,连忙跪倒在地,使劲磕头,大叫着一些听不懂的话语;其他峒族人听到动静,也都一个个突然跪倒在地,使劲地磕头,嘴里“呜呜囔囔”说着些听不懂的话。
木瑶一惊,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沙安阳皱了皱眉,扭头对众人压了压手:“大家先把刀藏到身后,这些峒族人在向我们求饶。”
众人回想看了看,将手上的铁刀铁剑藏在了身后;木瑶一脸惊讶地看向沙安阳:“你居然听得懂?”
沙安阳嘿嘿笑了起来,伸手挠了挠脑袋:“以前沙满爷爷教我的知识里面,就有峒族人的话,不过我听还好,说的话,有些勉强。”
木瑶不禁对沙安阳竖了竖拇指;沙安阳走上前一步,开口用蹩脚的峒族语道:“你们,那个都不要害怕,我们,来找我们那个朋友阿飞,你们把人给我们,我们,不杀峒族人。”
峒族人听到沙安阳的话,都是有些疑惑;人群中,一个老年人跪爬着过来:“那个,我会说大荒语言;你们不是诡峒人吗?”
沙安阳愣了一下,扭头看了木瑶一眼;木瑶伸手把老人扶了起来,她感觉这些人并没有恶意,并且好像十分畏惧他们。
“老人家,我是木族人;”说着又指了指沙安阳:“他是沙族人,后面的还有青族人;都不是您所说的什么诡峒人。”
老人听了木瑶的话,蹒跚着转过身,对部落中的人抬了抬手,嘴里“呜噜呜噜”说着什么;木瑶疑惑地看向沙安阳。
沙安阳翻了翻白眼,道:“这个死老头子说,我们不是诡峒,不要畏惧我们之类的话;真是狗眼看人低。”
木瑶咂了一下嘴巴,踢了沙安阳一脚,低声道:“说什么呢?老人家说的是事实,你还想人家一直跪着不成?”
沙安阳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老人蹒跚着转回身,对着木瑶和蔼地笑了起来;一咧开嘴,就露出了他嘴里为数不多的五颗牙齿。
沙安阳见状忍不住“噗嗤”一声,木瑶抬眼了瞪了他一下,也对着老人笑了起来:“老人家,你们是不是有从沙族请走了一个,嗯……这么高,这么壮的人呀?”
木瑶一边说,一边用沙安阳为基形,比较出阿飞的高矮胖瘦。
老人摇了摇头,对众人招了招手:“都先进来吧,这里晚上有瘴气,对身体不好。”
木瑶没有犹豫,跟在老人身后往部落里面走;沙安阳连忙跑到木瑶身边,压低了身子,小声道:“你怎么一点都不防备,他们可都是峒族人诶!”
木瑶晃了晃脑袋,傲气道:“女人的,直觉!”
老人将众人领到了其中一个火堆旁;火堆上面架着一口大锅,锅中咕嘟咕嘟煮着东西,一股浓郁的肉香味从里面散发出来。
沙安阳对肉没有抵抗能力,闻到这么香的肉汤,口水都流了出来;抓过锅中的石头凿成的勺子,从里面捞出了一大块肉来,一边吹着气,一边大口吃了起来,是不是赞叹两声:“嗯嗯嗯!嗯!香!太香了!”
木瑶看着沙安阳的模样,不禁摇了摇头;老人却是很开心地笑了起来:“吃!老汉我做的,多吃些!”
沙安阳吃着手上香喷喷的肉,一边对老人一个劲地点头:“嗯!好!老大爷,我一开始见到你,就知道你是好人!”接着,又用峒族语说了一句“大好人”。
木瑶翻了翻白眼,心道‘刚刚是谁说我不防备的’;转身对笑呵呵的老人问道:“老人家,刚才我问您的……”
老人摇了摇头:“我们这里,已经很久没有其他人来过了,除了……诡峒。”
木瑶和沙安阳对视了一眼;老人看出了两人的疑惑,主动解释起来:“你们是外来的,不知道我们这里;我们峒族有两个族,我们是白峒族,还有一个……就是诡峒族了;抓走你们朋友的应该就是诡峒人,他们经常做这种事情。”
木瑶想要开口问些什么,但沙安阳突然惊叫起来,把她的话吓得噎了回去;转过头皱眉问道:“一惊一乍的干什么?”
沙安阳抓着那把石勺,指着里面的肉惊恐道:“人、人、人肉啊!”木瑶也同样一惊,连忙往石勺里看,只见石勺中的肉汤中,竖起了一根被切开的手指头,当即震惊地捂住了自己的嘴,扭头惊恐地看向老人。
老人连忙摆手,伸手捏起那根手指道:“不要误会不要误会,这不是人肉,这是短毛猴的肉,它们的手指和人的很相近。”
说着,从沙安阳手上抓过了石勺,在大锅中翻搅,捞出了半个丑陋的脑袋;虽然没有了皮,但是从形状上来看,的确不是人的脑袋;两人这才大松了一口气。
不过沙安阳依然恶心的不行,忍不住跑出去吐掉吃下去的肉。
误会解开,木瑶转头对老人笑道:“不好意思,我这个朋友神经比较敏感;这么久了,还没问您贵姓。”
老人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没事没事,老汉我姓白,白天;我们整个白峒族的人都姓白,这和你们也是一样的。”
木瑶点了点头,也将自己和沙安阳的姓名说予了白天老人:“我叫木瑶,刚刚那个家伙叫沙安阳;然后您能仔细跟我说说,峒族的事情吗?”
白天老人点了点头,悠悠地讲诉起来:
峒族其实是由白峒族和诡峒族组成的;白峒族的人一向喜欢勤勉劳作,为自己的丰衣足食努力;但是诡峒族的人就不一样了,诡峒族中只有男人,他们生性好斗,最喜欢从别人手上掠夺自己想要的一切,甚至是生命。
诡峒人一向对白峒人不屑一顾,明里暗里都会针对白峒人做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不过好在峒族中供奉着一头兽神,这兽神有无与伦比的力量;有兽神的震慑,诡峒人的行为也不敢太过火。
但是在百余年前,不知道什么原因导致,兽神受了严重的伤,诡峒人就变得更加变本加厉了。
他们将白峒人从峒族人千百年来生存地方驱逐到了荒山之中;现在所见到的青山碧水,也都是白峒人努力劳作出来的成功。
诡峒人将白峒人当成奴隶,为他们服务;因为诡峒人没有女子,所以命令白峒人每年都要为诡峒族奉献女人;并且不允许白峒人穿着衣服,说是方便他们来审查女人方便;若是有一个女人身体生长出了瑕疵,就要有好几名白峒人惨死。
诡峒人杀人的手法也是极其的残忍变态;他们会碾压被赐死的白峒人的生殖部位,直至死亡。
为了白峒人能持续地提供女人,诡峒人会定期给白峒人送来肉食,一般都是些短毛猴,有时也会是一些土牛之类的大型荒兽;对于诡峒族来说,猎杀荒兽就是举手之劳。
白峒人就一直生活在对诡峒人的恐惧之下,直至今日;一开始见到木瑶等人,见他们都穿着着衣服,以为是诡峒人又来视察。
但看见了他们手握铁器,当时就吓坏了;诡峒人无故想杀人的时候,便会提着铁刀来,所以一见到铁刀,白峒人就会自觉讨饶。
讲诉完,白天老人重重叹了口气,两行浊泪缓缓顺着面颊流淌下来;木瑶听得是义愤填膺,恨不得去手刃了这群衣冠禽兽。
沙安阳之前就已经回来了,也听到了白天老人叙述的峒族之间的事情,抬起头若有所思:“老大爷,您有没有想过,实际上这些短毛猴……其实都是人肉?”
木瑶咂了下嘴,在他的小腿上踢了一脚,暗骂他不会说话;白天老人却并没有在意,只是将脸颊上的泪水擦去,轻轻摇了摇头:“不会的,人肉对于我们峒族人来说,是至高无上的肉;诡峒人是不可能把人肉给我们白峒的。”
沙安阳听了又是一愣:“原来你们真的吃人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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