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有点惨

109 被劫?

    
    我被他揽抱在怀中并未感受颠簸。
    眼望四周回廊柱梁快无,刑场中央近在咫尺了。突兀从回廊房檐上降下三四名黑衣打扮的刺客。
    他们配合默契手中利剑挥洒宛若天女挽花。
    林觉抱我闪身躲避,却是有所受限。那几名刺客每每不袭致命之所。反是寻了胳臂等地方施力。
    衣袂翩飞惑人眼,闪烁的场景过快。
    我识不清。只能听的他蓦然一声痛哼,随之是劲力更大的搂紧我。
    以往跟随密切的侍卫今日像是通通没了踪迹。林觉同他们缠斗半晌,还不见的有一人来!
    我急的发愁,被他抱着挪转的头晕目眩。刺客同他还在缠斗不休。
    也不知是谁率先停下!这天旋地转的感觉终是解脱了。
    异音苍朽又如沉闷钟音,怪态的让人听觉一声鸡皮疙瘩。也不知其中哪位刺客道:“将她交出来,我们就走——”
    交我做什么?!刺杀便有点职业保守。半途而废反是要交出我这一行径简直令人可耻!
    我愤忿道:“刺杀便…”话在看到林觉颈上一道渗血伤痕时彻底熄声。
    黏腥稠血涌渗滴落。林觉面色苍白骤然失了往日威仪。他断断续续道:“做梦…朕的莺莺…不会…”
    他话语未道完整个身躯颓软倒下。我有心无力,恨不得三头六臂挽住他。但天旋地转间被一名刺客架上肩头往后奔逃。
    正欲色厉内荏说些威逼利诱呢话语。转瞬间,后颈一痛彻底晕厥过去。
    再醒来是在颠簸不停的马车内。我后颈酸痛苦不堪言。
    车内软卧旁是正盘腿而坐闭目养神的圣医。
    不管现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形,所见熟稔之人,看来并未杀生之祸。
    我心生一喜抻掌推了推他的膝头。发涩的嗓沉哑道:“圣医。我是被你所救了吗?”
    他睁开眼,不知从哪摸出个酒壶来递喂在我唇边。关切道:“这里装的是清水,你先喝些。”
    我毫不犹豫灌下数口润嗓。喝够了才让他移开道:“这是哪里啊?”
    他屈指弹了弹我的额际。“回南阳的路。你不是一直想回去吗?我的乖徒儿今日…可是不顾一切将你救出。”
    始料未及的事宜,我愕然道:“荣亲王?他也同刺客交手了?”
    圣医笑眯眯道:“不是,他就是那名刺客!冒着大不忌救你于水火之中。你感不感动啊,要不要考虑回南阳之后改嫁于我这位乖徒儿?他可不会三妻四妾……”
    我愈听愈来的羞臊。感激是谓感激!但若被人调侃戏弄难免赧然。忙捂住了耳,嚷嚷道:“少说些不切实际的话语。亲王同天子都是一般的权势滔天,定会娶……”
    他揭开我的手。突兀正了语气道:“方才老头子我说些事出来,也不过是为了让你开心开心。他此次进宫。未费一兵一卒将你从那满肚子黑水的皇帝手中救出,且全身而退。事定有蹊跷。”
    “但不管到底是何谋虑。只要你能出宫那便有一线生机可逃。老头子我不求你别的事情,你但凡回了南阳切勿要记得……”
    他又顿停,俯首朝着我拱手求恩。“荣亲王救你一事。能让你的父亲再次挥兵北上,颠覆皇权救他一次!”
    我登时僵住。林觉虽薄情寡义对不住我。但他上政数年来国泰民安,一扫颓态。丰功伟绩不再少说。
    颠覆皇权这等大荒唐的事宜,怎能凭借儿女情长而陷黎民百姓于苦难。
    我不敢允诺,思及纠结了许久。拘谨道:“……可…否让荣亲王来我南阳。我父亲大哥自有一力庇护他…”
    圣医渐缓抬首,他似叹似惋收势坐好。问道:“难道你就那般……喜欢他?甚至可为了他而不顾念恩情。我乖徒儿可是将一颗真心都交托予你了!他本来…本可!”他样愈说愈恼,攥拳愠怒的砸了砸马车小窗。
    我欲辩解开口道:“我不会忘记。但…”
    他截断我的话头道:“你可知道。你的大哥现今还困囿在皇城之内,御下班师回朝的兵卒正和王丞相争斗的你死我活!若他胜了也是元气大伤,若他败了便是死路一条。你可不为我的乖徒儿考虑,你怎能舍弃自己的大哥!”
    我预想到林觉会利其两方势力为己谋利。但未料到如此之快。
    他继续道:“在狱中救你的老者乃是最早服侍林觉的奴仆。可谓是什么下场?”
    我一激灵。稍稍降下的慌悸感重新涌上心头,急问道:“他…他如何了。他还……”
    “死了。”圣医冷道:“他被生剥抽骨,最后剖去内腑喂养宫廷御狗。你知道凌迟酷刑的如何痛苦吗?”
    “生剐人的肉皮到白骨剃净!最终挖眼削唇。其中痛不欲生还得煎熬两三个时辰。可他一个时辰后就死了。你可知为何?”
    我泪流满面本以为再惊不起波澜的心绪彻底被翻搅的摧心剖肝。想是心脏活生生被人剜出一般,呈袒在愧疚中曝晒切割。
    他道:“他为救你,早在狱中受了火毒。全身虚软高温不退。可那是什么地方。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宗人府内,他在等你救他。可你在做什么?李莺莺,莫说是旁人瞧不起你,连我都瞧不起你这般惺惺作态。现下的眼泪示予谁看?”
    此番感触太痛了!太过煎熬。他的话语似尖刀一针见血扎的又痛又狠!我攥着胸口衣襟强忍压下所有哽咽泪水。“是我之故!是我的错误!我……”
    他嗤笑道:“你的错?你现在悔悟还有何用?你为何不想些弥补的事宜来?他在宗人府中煎熬几日痛的以首撞墙时。你在何地?跟着林觉谈情说爱?所谓的酷刑,也许是解脱他一生的苦痛!但对于你李莺莺!”
    “你扪心自问!他本能救!都因你的犹豫寡断,自私自利。将林觉放置首位而降智。你知道皑白骨为何样?你知道骷髅为何样?你知道他在刑场惨叫求饶为何样?你都不知道,因为你只挂念于林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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