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经之美人鱼

    
    “金老板说，能走在路上的，往往是没钱人。有钱人都有马车，所以偏远一点没关系，重要的是方便停车。这条街宽敞，每家店铺前都有停马车的地方。如果这里的东西足够的好，足够的齐全，迟早会成为最吸引人的街。”那领路人的语气里充满了对含笑的敬佩之意。
    般岳想起前两家的账目，生意惨淡得很，半信半疑地问：“那这66家，分别在什么地方？”
    “也就四条街吧，分别在这京城的四个角落。”
    般岳懊悔起来，自己真不该接这活。店铺太多了，而且分散在各处，一个时辰哪够巡视？两个时辰可能都紧张得不得了！
    “我不巡视了。”他决定放弃。
    领路人鞠躬说道：“金老板说，请般公子说话算数，帮着她管理这些店铺，直到醉公子接手为止。至少今日，烦请般公子一定要完成任务，因为金老板来不及安排别的人手。”
    好一个含笑，我又被你耍了。你是故意不说明有这么多店铺吧！般岳心里头嘀咕着，硬着头皮一家家地看下去，
    他越想越觉得，含笑就是南风公主无疑，否则做起生意来，怎么这么大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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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正翼回到宫正府，刚换下衣服躺下休息，底下人来报，说含笑姑娘求见。
    “有请。”他立即起床，心想，我没找她，她倒是自己找上门来了。
    她这也太明目张胆了，连避嫌都不会？
    含笑坐在楠木椅上，一边打量简洁得像公堂一样的厅屋，一边筹划着该怎么说话。
    从醉叶被抓走开始，自己就让必应帮的人去打探消息。
    必应帮的信息系统果然灵通，很快摸清了醉叶在虎暗的牢房里。
    虎暗的牢房不比其他牢房，谁也进不去，一点儿也探听不到醉叶的情况，只知道他进去之前已经被鹰士长打个半死。
    据说进了虎暗的牢房，十个有九个有去无回，就算能出来，也成了疯子。
    含笑非常担心，所以铤而走险来找邱正翼。
    当邱正翼出现，含笑有点吃惊，没想到邱正翼是个翩翩少年，自己还以为他像柳上清一样是个老奸巨猾的老头呢。
    她连忙施屈膝礼。
    “你找本官何事？”邱正翼冷冷地问。
    “小女为醉叶而来，求大人饶他一命。”含笑回答。
    “大胆，你竟敢为南风国的邦士求情，难道你是他的同谋？信不信本官现在就可以把你抓起来？！”邱宫正严厉地警告，心想，醉叶转移到自己手下，是非常机密的事情，她能够这么快得知，可见的确是个厉害角色。
    含笑亮出身上的龙玉，说道：“大人要抓小女并非不可，只是这龙玉是否答应？”
    “本官连皇子都敢抓，还怕你一介平民女子不成！”邱正翼一挥手，“来人！”
    他这么做是想吓唬含笑。
    含笑却好像做好了这种准备，丝毫不反抗也不求饶，说道：“大人，只要您能放了醉叶，小女可以回答您一切问题，绝不隐瞒，但只能说与您一人听。”
    这正是邱正翼要的效果，他示意底下人出去，然后盯着含笑：“这么说你与醉叶是一伙的？”
    “对。”
    见含笑承认了，邱正翼暗自高兴，板着面孔命令：“醉叶是何身份，你是何身份，如实说来。”
    “大人希望得到什么样的回答？只要能放醉叶，小女会按照大人的意思回答。”含笑一门心思救醉叶，无所谓怎么回答他。
    邱正翼一拍桌子：“你跟我耍心眼吗？！你都承认与醉叶一伙的，不正说明你是南风国的人吗？”
    “如果大人希望小女是，小女便是。只是，就算小女与醉叶是南风国的人，合法在浦国做生意，并未犯法，你们有何证据随便抓他？”含笑面无惧色地反问。
    邱正翼暗自惊叹，明明是自己在审含笑，她却反客为主在诘问自己。
    弄了半天，自己没得到她的任何实话，她却问得自己哑口无言了。
    “你可认识此人。”他从袖中掏出南风公主的画像。
    “好一位俊俏公子。”含笑仔细地看着画像，禁不住赞叹。
    这位南风公主装成男人的模样很有味道。
    邱正翼打量含笑，她此次穿着女装前来，容貌与画像上的人虽然十分相似，但是气质完全不一样啊。
    南风公主显得冷峻，而含笑显得活泼可爱。
    “你不用装了，如果你不说实话，本官如何放醉叶？”邱正翼说道。
    “好。”含笑做投降状，“现在大人问啥，小女回答啥。”
    邱正翼狐疑地看着她：“你是南风公主吗？”
    “当然希望是！”含笑回答。
    “是还是不是？！”邱正翼有些生气了，这含笑在跟自己斗心眼！
    “问题是我说是大人能放了醉叶，还是说不是大人能放了醉叶？”
    邱正翼真冒火了：“大胆，你敢戏耍本官？！”
    “小女冤枉，小女只要大人能放了醉叶，一定按照大人的意思回答。只是，小女救了醉叶，却可能害了另外一人，所以，小女内心也是纠结。”
    邱正翼一听，知道她指的是般岳。
    她承认自己是南风公主，就说明般岳撒谎欺君了。
    看来这位含笑，脑子不笨，而且挺讲义气，并不似外面所传闻的那样只会勾引男人。
    “若你害的那人只是受你蒙骗而做了假证，情有可原。”邱正翼说道。
    浦玄皇表达过这种意思，自己才敢如此说。
    “若小女承认自己的身份，醉叶与般岳都无罪，不予追究，小女愿意承认就是南风公主。”
    “好，本官答应你。”邱正翼承诺。
    “你必须替小女保守秘密，否则，小女性命难保。”
    “好，本官答应你。”
    含笑便说，自己就是南风国的公主，因为不甘心被软禁，也害怕被肃王爷迫害，因此私逃出来，付钱给商人醉叶，搭乘他的商船逃离南风国。
    海难中，自己不幸落水，无意中漂流到般岳的营地。
    自己当时受伤失忆，讲不清楚来历，正逢太子突击巡查，要抓走自己，便冒充金宁的妹妹，说是来军营找哥哥的。
    般岳与金宁都信以为真，全力保护自己，才得以从太子那里脱身。
    后来自己到了京城，遇上醉叶。
    醉叶当时也落魄潦倒，他认出了自己是他船上的乘客，把自己当作他的老乡，格外觉得亲切，便一起合伙做生意谋生。
    “你很狡猾，替般岳和醉叶开脱得一干二净。”邱正翼并不完全相信含笑的话。
    在自己眼里，醉叶的武功和素质根本就不像是商人，而是一个职业护卫，时时刻刻守在含笑的身边保护着他的公主。
    所以他一定知道含笑的身份。
    “本公主已经承认自己的身份，邱大人岂可言而无信？”含笑不满地说道，“您答应放过般岳与醉叶。”
    “可是你并没有说实话。”
    “本公主当然说了实话。难道邱大人怀疑本公主并非南风公主？”
    “你如何证明自己的身份？”
    “难道您手上的画像不能证明？”
    “公主有无信物？”
    含笑有点紧张，抓着自己的手指头说道：“海难中全部丢失了，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
    邱正翼沉默，虽然含笑的话不可全信，但是又不可不信。
    其实她这说辞其实挺好，浦玄皇一定不会怪罪般岳。
    “你且回去。”他说道。
    “醉叶呢？”
    “如果他说的与你一致，我自会放他走。”
    含笑心里头有点忐忑不安，自己没法跟醉叶通气，不知道他会怎么说。。
    也不知道邱正翼到底是不是个说话算数的人，自己也只能赌一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