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动就会显得廉价。
“用不着你喜欢我。”
她试图捡起自己的骄傲。
可陈烬却没有任何回应,这让她涨红了脸。
良久。
她哑着嗓子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浪荡?”
“不觉得你浪,就觉得你挺轻浮。确实不像梁世安教出来的女儿。”
陈烬的嘴里是听不到假话的。
她十二岁那年,她妈抛弃她跟梁世安,跟家里的司机私奔之后。
十多年来,她几乎每天都能听到别人给她打上那些标签。
她穿短裙,就是浪荡。
别人追她,是她勾引。
她胸长得大,说她跟别人做过。
所以她始终比谁都注重忠贞,干净,矜持。
就连她工作之后,她的业绩,也全都是她陪睡来的。
有什么样的妈就有什么样的女儿。
曾几何时,就连祁慕也这么想。
如今,就连陈烬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她矜持给谁看?
梁师未心里一酸,发热的头脑瞬间清醒,夜里微凉的风吹走了她的不羁,余留的残渣里满是不堪。
良久。
梁师未还是率先举手投降,微微哽咽道:“陈烬,那我求你,今晚能不走吗?”
她都求他了。
电梯里,陈烬缄默良久,最后只说出一句令人不甚满意的答案。
“我等你睡着再走。”
“哦。”
梁师未的头压得更低了,只觉得脸蛋发烫,眼泪悬在瞳孔里,马上就要往下滴。
叮——。
电梯到了,她完全没反应过来,仍旧低着头,橡根木头似的杵在那儿。
“出来了。”他叫她。
陈烬过去拉起她的手,他握着她的手腕,把她带出了电梯。
梁师未由他拉着,朝自家的门口走去,只是步子故意拖着,走的极慢。
她走的快些,陈烬就会早离开她些。
她不情不愿地掏出钥匙,开了门。
屋子里泛着好闻的香气,跟梁师未身上的差不多,他胸腔微微起伏。
开灯的一瞬间,还是那个熟悉的白色套间。
简洁的设计里,点缀着少女喜欢的可爱物件儿。
只是与屋子格格不入的,还有茶几上散着的一些梁师未上周网购来的小玩意。
一周前,她诚心诚意地特地给陈烬准备了这些,她很努力地去迎合他的口味吗。
梁师未眼神飘忽,换好了鞋子赶忙上前收拾着。
陈烬进屋坐下,看她忙碌地身影,忽然叫住她:“东西放那儿,先去洗澡。”
“好。”
梁师未放下手里的黑丝,收拾东西进了洗手间。
出来时,她上身套了个白色吊带,下身是一条颇为元气的运动短裤。
头上套着一个硕大的蝴蝶结毛绒发带,拍戏的皮肤泛着丝丝暖意。
她刚护完肤,又被热气熏得脸蛋白里透红。
梁师未给自己编了个宽松随意的辫子,堪堪地走到陈烬的眼前。
她没说话,但是眼神却分外直白。
陈烬也同样。
这次她没有浓妆艳抹,跟陈烬又十分契合,做起事来的自如惬意。
彼此的身体分外熟悉。
彼此的灵魂却针锋相对。
这碗饭,不管怎么嚼,都夹生的很。
梁师未今晚特别缠人,直到她去洗澡,陈烬才有空点了一根烟。
他很累,梁师未就让他直接在床上抽。
梁师未刚洗完出来,陈烬正看着手机。
他眉宇紧绷,手指中间夹着即将燃烧殆尽的烟。
她走到他身旁,在床边坐了下来。
坐下时,浴巾受力收紧,紧箍在了她的身上,勾勒出了一个浑圆的曲线。
他从床头柜上的钱包里掏出了一张黑色的银行卡,万事达黑金会员卡。
“这卡,我不要。”她从来不缺钱。
“拿着。”
陈烬命令她。
梁师未堪堪站在那里,看着陈烬起身忙忙碌碌,捞起边上的白色衬衫,九分西裤,袜子,皮带,领带。
最后他站在卧室门口,手里拿着西服。
梁师未一动没动,压着娟娟柳眉,怅然若失地问他:“你不是说要把我哄睡着吗?怎么现在就要走吗。”
那是一种人对于珍爱之物挽留的本能。
她小跑到陈烬旁边抱紧他,企图用这种方法让他心软留下。
他温柔缓言:“那你现在就去睡。”
梁师未看了看陈烬碗上的手表,凌晨两点了。
她满含期许地试探:“非走不可吗?”
陈烬点了点头,然后把她拦腰抱起,送到了床上,替她盖好被子。
梁师未的双手抓着被子的边边,只有脑袋露在外面。
“快睡。”
说完,陈烬急不可耐地起身准备离去。
梁师未看她,原本火热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
睡完就走,还甩了张卡给她,这让她觉得自己十分下贱,像个用完即弃地工具。
陈烬原本走到了玄关处,开门前夕又想到了什么。
他回头进屋,嘱咐梁师未道:“哦,对。你以后你别再去找陆承平了,顾校也别找。”
陈烬说这话时表情很是严肃,并不像无心随口的嘱咐。
“是,今天我把陆承平打了,估计以后也不可能找他了。”
梁师未坐起身来,双手抓住陈烬,朝他咔吧咔吧大眼睛:“可签不到顾校,那就太可惜了。”
陈烬转头看她,目色含疑:“你就这样看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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