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河传奇

第四章 昨日云雾来生水

    
    自从燕青走后,师师心里,总是七上八下,午间稍睡会,就不想睡了,起身移步,坐在临窗茶几旁,透过雕花窗棂,看着院内的青石小径,若有所思。小径两侧,蔷薇花肆意的开着,小径的尽头有几棵散竹,叶子翠绿,几只小鸟飞过,“啾啾”几声,才把李师师的沉思搅散。
    师师 站起身,走到琴台,芊芊细手,轻轻拨弄几下琴弦,又离开琴台,推开房门,朝外走去。
    紫珊见师师出来,忙走过来问:“小姐去哪,”“走,咱们去琴坊,看看绿萝,”师师边走边说,“嗯”紫钗应道,紧走两步,跟上师师。
    琴坊,其实是一座水榭,在池塘中央,水榭是一个八角亭,八个翘脚,都系有风铃,风吹过,风铃会发出“叮当、叮当”悦耳声,水榭有32扇窗户,窗格檐上,雕着各种各样的精美的花纹,对着小石桥的门上方,挂着一块横匾,上面写着两个个大字:“琴坊。”
    刚走近琴坊,里面就飘出了缕缕琴声,悠悠扬扬,似缓缓流淌的水。清澈明净,潺潺流动,曲美妙听,奔放时明亮,委婉时细腻,池中的水,似乎也徘徊流连,偶尔激起涟漪,听着琴声,二人住步,师师凝思,想起了当年,琴声带着她,穿越岁月,穿越时光,与思念同行。
    琴声戛然而止,打断了师师的回忆,二人移步,轻轻推开琴坊雕花彩门。
    绿萝弹琴刚停,就见师师、紫珊走进了,绿萝急忙站起,“老师”,笑着快步跑过来,师师看着跑过的绿萝说:“停下,让我们看看你,”绿萝一脸蒙瞪地站住,师师细细地,隔着距离,观赏绿萝,淡绿色,紧身袍袍袖上衣,下罩淡绿烟纱散花裙,腰间,用淡绿丝绦,系成一个蝴蝶结,风髻露鬓,斜插碧玉凤钗,淡扫娥眉,皮肤细润如温玉,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师师看着绿萝,又想起自己刚出徒时的情景,“小姐,”紫珊看师师发愣,就招呼了一声,师师这才笑着说了一句:“我们绿萝更漂亮了,”这时紫珊,紧走几步,走到绿萝身边,拉起绿萝玉手,“小姐跟我在外边,听曲都听醉了,这看到人就更醉了,”“紫珊姐坏,就会取笑我,”绿萝边说,边用玉手轻轻打紫珊,看着两人嬉笑,师师不由的一阵高兴,对紫珊说:“你们两个别闹了,紫珊安排晚饭,今晚我们三个人,一起用餐,”紫珊听到师师吩咐,问了一句:“还喝酒吗?”“拿一坛花酒,让绿萝多喝一点,给绿萝出徒,开给小酒宴,”“好,紫珊”边答边朝外走去,绿萝扶师师坐下,“绿萝坐到我身边来,咱们师徒说会话。”绿萝挨着师师坐下。师徒二人,握手而谈,暖意绵绵,说着沧桑,带着馨香。
    晚宴结束,已到了午夜,紫珊、绿萝都没喝多,倒是师师,多贪了几杯,紫珊让绿萝先回去,自己扶师师回房,看着师师睡稳,紫钗才离开。
    喝点酒,师师睡得很沉,“姐,醒醒,姐,醒醒,”紫珊看招呼不醒,只能用手,拽师师的胳膊,师师正睡的香甜,迷糊糊,听到有人叫自己,以为是做梦,当紫珊拽她胳膊,师师知道不是做梦,睁开双眼,问紫珊:“发生什么事了?”,紫珊看小姐醒了,说到:“姐,燕公子回来了,”什么,弟弟回来了,”师师猛地坐起,这会儿才真醒了,“弟弟在哪?”师师急问,“在外边等着呢,”紫珊回道,“快让他进来,”“嗯,”紫珊转身朝房外走去,师师急忙披了一件睡裙,走到外间茶几旁,这时紫珊再次推门进来,燕青跟在后面,“弟弟,”,师师急忙走过来,“姐,本不想打搅你,只是这事比较急,才让紫珊叫醒你,”燕青歉意地说道,“快坐下,先喝杯茶,”师师说着,就拉燕青坐下,这时,紫珊已端来两杯茶,放在茶几上,“姐,没别的事,我先出去吧,”紫珊说道,“不用出去了,你也坐下,一起听听,”紫珊看了一眼燕青,燕青点点头,紫珊坐下。
    燕青喝了一口茶,说道:“姐,有三件事,要对姐说,”师师点点头,目光示意燕青接着说。
    “第一件事,洪山带回来了,我让他回药铺了,明天再让他来山庄。”师师、紫珊听到把洪山救回来了,高兴极了,四只眼盯着燕青,等他继续说。
    “第二件事,与洪山回来有密切关系,我见到梁山李应与杜兴了,洪山抵押玉坠的当铺,就是李应家的产业,”到这时,师师、紫珊完全明白了,为什么燕青回来这么快,顺利营救洪山,师师听完燕青讲述,比听第一件事,更高兴,为燕青高兴,因为李应、杜兴是燕青的结拜兄弟。
    第三件事,燕青详细的,把李应酒楼的事,说了一遍,师师、紫珊听完最后这件事,都惊呆了,半天没说话,师师、紫珊一直看着燕青,待了一会,师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问燕青:“弟弟怎么想的?”燕青看看师师,又看看紫珊,沉思一会说:“刚听到李应想请姐出山,我当时心情特别兴奋,所以急着回来,但在路上,想着这件事,总感觉有些冒险,弟弟不想让姐,再受一点伤害。”听到燕青说到这儿,师师的眼里,浮起一丝泪花,含情脉脉地,看着燕青,燕青接着说:“所以路上,我想到了一个办法,姐还是出山,但不露面,由紫珊在前面管理,姐在幕后,师师、紫珊听后,都感觉这个方法好,燕青喝着茶,等待二人表态,师师也沉思一会说:“我同意弟弟的办法,不过,这次去南京,不想只开酒楼,想重操旧业,同时成立一个乐坊,培训吹拉弹唱女子,因有些大户人家,也喜欢自家的丫鬟会弹唱,给他们培训歌技、乐技可以多赚一些银两,”燕青、紫珊听完师师想法,感觉到,师师这几年里,边教绿萝,脑子也没闲着。
    “姐,就按你说的准备,我还有一件事,”“什么事?”师师刚听燕青说有三件事,这会,又出来一件事,就跟了一句,燕青笑着说:“是这么回事,回来前,李应告诉我,在秦淮河一家酒楼,看到过一个熟人,就是在汴梁时,去烟花地游玩,有个叫花蕊的姑娘,虽没姐名气大,但也红极一时,听到燕青提起花蕊,师师、紫珊都想到了,在汴梁时,花月楼的头牌花旦,师师问:“你是不是想,请花蕊到咱们的酒楼?”燕青回道“是,这个想法,路上还不成熟,刚听姐的想法,才决定请花蕊,这样,姐在幕后,由花蕊管理酒楼,并向紫珊负责,紫珊兼管理乐坊,咱们的酒楼头牌,主推绿萝,”听着燕青说出的想法,师师、紫珊都挺赞成,只是紫珊望着师师说:“姐,让我做管理行吗,我怕做不好,”师师还没说话,燕青就说:“紫珊,你在前面管,姐在后面给你出主意,你一定会做好的,”紫珊瞟了一眼燕青,还是望着师师,师师这时说话了:“紫珊,从今天起,燕青,你,我,就是异姓姐妹兄弟,不分彼此,有事时,大家互相照应,心往一处想,一定把这次这件事办好,”师师说的很认真,紫珊跟师师以来,还是第一看到师师现在的表情,紫珊从心底里高兴,小姐振奋了,紫珊激动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师师看着流泪的紫珊说:“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与弟弟的小妹,不许再叫我小姐,知道吗?”“嗯,”紫珊点点头应道,然后对燕青说:“以后,弟弟不许欺负紫珊,她是你的妹妹,要百般呵护她”燕青看着师师认真的样子,立即笑着说:“一切听姐姐的。”这时,紫珊扑通一声跪地说:“请姐姐、哥哥请受小妹一拜,小妹今后一定以姐姐、哥哥马首是瞻,”燕青急忙站起,师师扶起紫珊说:“好了,我们这么多年的好姐妹,以后不要这样了。”
    三人重新落座,燕青看了师师一眼,又看了紫珊一眼,笑着说:“我还有一件事,”“弟弟,你这是三件吗?你能不能一次说完,我的小心脏,有点受不了。师师娇嗔的追了一句”紫珊不说话,只是浅笑,燕青笑着对师师说:“原本这件事,想等主要事说完,单独跟姐说,既然紫珊是妹妹了,就一起说吧!”师师惊诧地问:什么事呀?”这时,看燕青从怀里,取出一个锦盒,锦盒打开,拿出一个蝴蝶玉坠,递给师师,师师接过蝴蝶玉坠,非常眼熟,师师又细看,发现蝴蝶玉坠上口有刻字,再细看刻字,只有一个“暖”,师师再次被惊住了,燕青看着师师地表情说:“真是皇帝用过的扇坠?”,师师点点头,又细细地看了一遍,确认没错,抬起头问燕青:?你去救洪山,取回的蝴蝶玉坠,就是这件?”“嗯”燕青答,李应知道这件玉坠,是皇帝用过的吗?“不知道”“洪山知道吗?”“不知道,”“那好,这玉坠的事,只有咱们三人知道,不要外传,”“知道了,”燕青、紫珊同时回答.师师接着说:“等闲下来,弟弟拿着玉坠,去汴梁一趟,找到蝴蝶玉坠的主人,”“好,等姐姐安顿下来,我就去一趟.”
    “姐,去南京的事基本定了,我再回南京,一是给李应一个信,二是看看你们的住处安排,别的事就没有了。师师听后笑笑说,:“弟弟,你真说完了?再有事,我可真受不住了,”“真说完了,”燕青认真地说,紫珊也笑着说:“燕公子,不对,应该叫哥,姐逗你呢?”燕青、师师都笑了,“那就休息吧,还可以睡会儿。姐,明天早晨我就返回南京,”“这么急,”师师问道。早去早回,大哥也等着听信呢,”燕青回道。
    清晨,燕青睁开双眼,随意吃点早餐,就上路了。
    掌灯时分,燕青再次走进独龙堡,李应、得到通报,早已等在“议事厅”前,见燕青走过来,疾走两步,“小乙哥,好快呀,这就回来了,我已让杜兴去准备酒菜,咱们哥三,边喝边说,”“哈哈,我是着急,想跟哥哥们喝酒呢!”燕青笑着说,“好!好!咱们直接去餐厅,一醉方休,”说着,李应拉起燕青的手,竟直往餐厅走去。
    从议事厅到餐厅,是用青灰石铺成小路,路边砌有花墙,花墙里边,长满了不知名小花,正对着石路,是餐厅大门,四扇暗红色的扇门,门大开着,扇门两侧,是菱花纹木窗,也都开着,杜兴站在门口,见李应、燕青到来,急忙跑上来,也拉起燕青的手,一同走进餐厅
    餐厅四周,下方白大理石,上方淡蓝墙围,由金丝嵌出小方块图案,地上铺绛红色地毯,两盏金碧辉煌吊灯,从天花板上垂下,吊灯上红色蜡烛通明,墙上白玉装饰的蜡烛壁灯,衬托着淡蓝色墙壁,显得幽雅。
    一张八人餐桌,上面罩上,镂花白色桌布,桌子中间,摆放着一个硕大白色瓷花瓶,花瓶里,粉色的鲜花柔美地盛开。沿花瓶周围,已摆满山珍海味,桌边缘处,金、银、玉器皿闪闪发光。
    三人入席,杜兴分别给李应、燕青斟满酒杯,然后自己倒满,落座。
    见酒都倒满,李应举起酒杯,“咱们先什么也不说,咱们三人先干了这满杯酒,”说完就仰头喝干杯中酒,杜兴、燕青,也同时喝干杯中酒,放下酒杯,三人眼里,都含着点点泪花,泪花说不清,是相聚的高兴,还是过去金戈铁马的悲伤,这时燕青站起,拿起酒坛,“小弟,借哥哥的酒,敬二位哥哥一杯,燕青说完倒满酒杯,三人再次端杯喝干。
    燕青再次落座说:“哥哥,酒先等等喝,小弟先把正事说完,”对对,先说正事,说完正事,今天咱们一醉方休,”李应、杜兴也赞成燕青的提议。
    燕青把回去后,与师师商量的结果,说了一边。李应、杜兴听完,十分高兴,“李姑娘过来主持大局,我就放心了,为了让李姑娘,放心大胆去做,我与杜兴商量过了,把酒楼转给李姑娘,小乙哥这事也别拦着,要是咱们兄弟,可能不用这么麻烦,但李姑娘,毕竟与咱们兄弟隔着一层,咱们兄弟,都是从生死中走过的,未来也不敢保证,不会再经历生死,李姑娘为咱们兄弟做事,应该让她没有后顾之忧,燕青听完李应说的话,感觉李应想的太周全了,也想到自己的归雁山庄,也应转给师师,也许自已以后,真会再次面临生死,想罢,燕青抱拳说:“我先替师师,谢谢大哥,等师师来了,她再谢大哥的恩德,”“小乙哥,见外了,咱们是生死兄弟,别的都是身外之事了,杜兴,明天安排一个住处,收拾好,等李姑娘过来后,方便住下,”“好,咱们在湖边有所小楼,正好闲着,李姑娘来了,就住在那里,”杜兴回答,李应点头说,“有些事,等李姑娘来了,咱们再细细筹划,今天咱们兄弟继续喝酒,不醉不休,”听李应说完,杜兴站起身,拿起酒坛,再次把酒杯倒满,兄弟三人不知喝到什么时辰,最后都喝醉,睡在了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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