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妻晚成

第二十七章 莫名

    
    挽月听前半句喜悦的不行,后面胡乱点头:“懂,谢谢师傅。”
    反正她经常做这种空头兑票的事,最后也不是她出钱。蒋忠榕隔一段时间就会帮她付账,付的还都是她打点人的账。
    挽月一拉开门,就发现五个人窝在门口听墙角呢。
    玉海棠落一步走出来,五个人看见她赶紧站好。
    “既然我已经同意了,你们就去做吧,出了事自然会有人来担着。”
    说完,转身走了。
    秋禾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师傅会把你骂的狗血淋头呢。”
    “我也以为。”楚烟儿拍了下她的肩膀:“不过师傅同意了,我们也就放心了。事成之后,我们有没有什么好处呀?”
    挽月笑了笑:“好处肯定大大的有呀。”
    楚烟儿啧了一声,勾住她的肩膀:“那还等什么,快点儿走吧。”
    众人之前碍于很多事情没有答应,毕竟在玉海棠的手下,不敢胡乱造次,现在玉海棠都同意了,他们自然也就没了顾及,乖乖的听她了的安排,拿了蚕丝线出来。
    挽月把事先准备好的药材拿出来放在一旁。柳紫意倒是贴心,从外头寻来一小温锅,开启煮水。
    六个人围着锅,就等锅热。
    这时,秦管事和赵管事走了进来。
    大抵之前是准备来看他们今日下午所作如何,上楼前却听了玉海棠的话,所以见了挽月也并没有很吃惊。
    赵管事道:“不知我们有没有荣幸分一杯羹啊?”
    挽月连忙让开身子,笑道:“那是自然,管事们不来我还寻思着一会下去请教呢。”
    秦管事侧头看了一眼,问:“你这是要做什么?”
    “先拿水把药材煮了,然后把蚕丝泡进去,泡进了,再用来缠。”
    秦管事闻言摇了摇头道:“啧,你这法子,恐怕不太妥当。”
    “如何不妥当?”
    赵管事也明了,接话道:“蚕丝泡水,就会失去光泽,就算设计的图样很好看,也无法光鲜亮丽,即便薛夫人拿回去了,也会因为没有光泽而丢弃在一旁,况且蚕丝泡水,一闻就闻出来了,哪里抵得过花香。”
    挽月资历不如两位管事,倒是没有想到这个层面,闻言赶忙虚心请教:“那该如何是好,两位管事姐姐赏个脸明示一下呗。”
    秦管事失笑的摇了摇头,将一味药材捏在手心里,看了片刻回答说:“这样的做法其实有些冒险,薛夫人不是傻子,要是忽然反应过来,或许会觉得这簪子有问题。”
    挽月哼了一声:“我不怕,她尽管来质问我便是。”
    “真是个小孩。”赵管事佯装无奈:“你这般冒失,活到现在真是奇迹。”
    “我才不冒失,我可聪明着哩。”
    众人闻言皆笑,秦管事说:“一不做二不休,既然我和你们赵管事决定要帮忙,那我们就来把铜线缠上依兰花卷好了。”
    上官谦立马问道:“依兰花卷,为何呀?”
    “这依兰花卷气味香,把缠花的铜丝和晒干的依兰花卷在一起做花骨,其实就算被人拆出来,顶多就算是玉罗阁心思巧妙,知道这样一种长久的藏香方法,若是薛夫人当真怀疑什么,拆了这簪子,也不会立刻怀疑什么。”
    挽月唏嘘:“原来如此。”
    楚烟儿道:“那我们做些什么呀?”
    “蚕丝浸泡方法并不妥当,索性用这温锅下的热火,将药材烘干  磨成粉,你们做簪花 绒花的时候,一直蘸榆木粉和那些药材在手上,然后缠线。”
    “榆木粉?”挽月问道。
    “榆木粉是具有粘性的木头粉,它会把药粉附着在那些绒花上面,药粉,加上铜芯里缠绕的依兰干花,掺杂在一起,不仅香味宜人,而且还能生出药效,只要屋子够暖活,不怕挥发不出来。”
    六人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也不需要完全听懂,反正做法大家都懂了,便开始撸起袖子分两边开始做。
    至于簪子图稿,楚烟儿将自己未完工的设计纸稿递给她:“这个怎么样?”
    “当然好了。”挽月看她手艺相对之前精湛许多,笑说:“曼珠沙华稀有,红的又显年轻妖艳,最合适不过了,薛婉一向喜欢这种花里胡哨的东西,肯定会爱不释手的。”
    挽月心里有数,看他们忙的热火朝天,自己手中的活却暂时得搁置。向来速度快的她就主动帮忙做他们原先做的活。
    不过再怎么赶,这东西制成还是经了一些时日。
    看挽月天天往外跑,蒋忠榕还好奇问道:“你究竟在做些什么?”
    “上次已经跟你说过了呀,我要对薛婉动手,只不过小孩子家家,就不要听是什么事了。”
    蒋忠榕忙起来,也很少顾家,挽月的事更少过问,所以向来只是跟在屁股后面付账,倒也不会多问其他的。
    很快,就到了蒋笑笑的及笄礼,及笄礼对对一个女子来说极为重要,是为成人,可以择夫君。
    玉罗阁的东西贵重,订了头面以后,薛婉拿到也就放在梳妆台上,不许任何人触碰,直到蒋笑笑及笄这一日,才风风光光的戴上,想要艳压群芳。
    也确实做到了,那副头面金色与红色相得映彰,采以梅花的形状为底,那绒花上还带着一小串流苏,整副戴上,走起路来有细微清脆的碰撞之声,很是悦耳。
    这次的宾客的名单里,有北平候,是后来蒋忠榕添上去的,说是为了感谢他救挽月的恩情,但还是被挽月揶揄了一顿。
    本来北平候府一直没有回应,没想到这一日,长风忽然派人送了礼物过来,说一会北平候就到。
    这时薛婉正带着那副夺人眼目的头面,刚刚坐下,便听到外面人来说,北平候要来。
    蒋老爷端着茶的手一抖,抬起头:“谁来了?”
    “我家侯爷说了,一会就到。”
    这蒋府和北平候素来没有关系,况且北平候是什么身份,那可是皇亲国戚,所以一听这个消息,连薛婉也坐不住,拉着蒋笑笑就站了起来,喜笑颜开:“老爷,是北平候爷要来,真的是他要来。”
    蒋老爷将目光投在坐在底下的蒋忠榕身上。
    蒋忠榕起身走至厅中央,说道:“那日救了挽月的正是北平候,其实我与北平候已经不知一面之缘,儿子便请了北平候,想要再次答谢他的救命之恩。”
    挽月跪在后面的小桌上,低头掩笑,救的是她的命,他倒是道恩道得热情的很啊。
    “甚好。”蒋老爷欣慰的点了点头:“快来人,摆上上座。”
    琴瑟一响,从外面赤足飞进来几个舞女,舞袖一扬,在中央围着开始跳了起来,边跳边转,手里的飞花一扬,纷纷然然落了下来。
    薛婉高兴,连鼓了几下掌。
    蒋笑笑离薛婉离的近,没一会儿皱起眉头:“娘,你换香粉了?”
    “没有啊,怎么了?”
    “太香了。”
    薛婉这才明白过来,笑意更加盛:“怕是我头上的簪子,这次玉罗阁新出的我十分满意,刚才你爹都夸我了呢。”
    说着,红晕就爬上了脸,家医说了,她现在的身子已经可以怀孕,所以……
    “娘,你脸红什么哇。”
    “小孩子家家,管那么多作甚。”薛婉佯装的打了她一下:“对了,我听说北平候年纪商浅,却是为外人称赞的好男儿。”
    蒋笑笑对这些不感兴趣,闻言随口敷衍道:“如何好了?”
    “风姿绰约,两袖清风。”
    “两袖清风?”蒋笑笑弯了下柳眉:“这说法真奇怪,一个堂堂的侯爷,还能两袖清风吗?”
    “不管怎么样,你都要好好表现自己,听见没有?”
    蒋笑笑不依了:“娘,你又来了。”
    薛婉还要说什么,小厮忽然从外面传报:“北平候到。”
    霎时,舞姬停下,厅里的众人皆站了起来,待那北平候走进来时,纷纷行礼。蒋老爷在最前头,态度不卑不亢:“见过侯爷。”
    北平候一手背在身后,茕茕而立,闻言也只是微微颔首:“蒋老爷不必多礼。”
    蒋老爷刚要说什么,那薛婉把身前的蒋笑笑推向前,笑得花枝乱颤:“没想到侯爷竟会屈身来此,真是令蒋府蓬荜生辉呀,侯爷快入座。”
    蒋笑笑被推向前,对上北平候那双清澈见底的眼,心居然猛然跳动一下,不敢抬起眼看他。
    北平候还是那样,淡然自若,只是摇了摇头。
    身后的长风解释道:“侯爷不愿坐上头,就随着公子小姐们坐吧。”
    蒋老爷愣了一下:“好,也好。”
    北平候慢慢坐下,他的左边正是蒋忠榕,而蒋忠榕后面是挽月。
    挽月见到救命恩人,也很是兴奋,几乎是蹲着身子从后面挪到了北平候身后,悄声说道:“侯爷,我是挽月呀。”
    北平候侧头看了她一眼:“伤可好了?”
    “好了,多谢侯爷,侯爷怎么会来此?”
    北平候只道:“闲来无事。”
    蒋忠榕看不下去了,伸出左手把挽月探出来的头给拍了回去:“不要闹,规规矩矩坐好。”
    挽月被他打的哎呦一声,捂着头不满的的退了回去。
    北平候这才终于把视线落在他身上,虽然凉,却没有最初那样看到的冰冷。
    他半咳了一声:“侯爷好。”
    北平候侧头,忽然眯起眼:“你受伤了?”
    蒋忠榕先是不解,随即想起自己前几日去钱庄的时候,落了雨,那山中泥泞,他不慎滑了一跤,被树枝划伤了脖子。
    想来今天穿了件开领的衣裳,所以露出了点痕迹来。
    “小伤。不碍事。”蒋忠榕没想到他会注意到自己,有些不知所措的低下头,喝了一杯酒。正要接着说话,就见兰姨娘带着小弟进来,那小弟还不会讲话,咿呀咿呀的流着口水,由下人抱着,抱给了蒋老爷。
    是自己的儿子,蒋老爷见到小孩乐呵呵的笑,也十分喜悦,便对着兰姨娘说:“快坐,你身子不好,怎么出来了?”
    兰姨娘扶着簪子,曼妙的身姿在红衣下若隐若现,闻言只是微微一笑:“倒也没什么,只是在院子里待久了,出来凑个热闹。”
    蒋府就只有两个女人,薛婉生得大气,兰姨娘生得温婉,各有各的好,所以总是明着暗着比较,尤其再这样重要的场合,更是从头到尾都要光鲜亮丽。
    “兰姨娘今日气色还真是不错,你看薛婉脸色一下子就不好了。”
    挽月悄悄在蒋忠榕背后说道。
    蒋忠榕压着声音说:“那兰姨娘本就年纪轻,一来穿得如此,能不生气吗?”
    “哎呦喂。”挽月笑睨了他一眼:“你倒是懂了。”
    “哼。”蒋忠榕得意洋洋的抬了抬下巴,抬头正好看见北平候看着自己,赶紧坐好收回了笑意。
    舞毕,不知道谁在水帘后面弹起古琴,一曲流觞,将是是非非都沉进了梦里去,挽月听着听着开始走神,这时有人端着琉璃盘慢步走了进来,掀开红帕,竟是一把梳子。
    “今天的发髻是你娘给你梳的,或许再过两年,就该是你夫君给你绾青丝了,这把玉喜鹊纹梳可价值不菲,爹将它给你,你可要好好留着。”
    “爹。”被当着那么多人面打趣,蒋笑笑不好意思的嗔怪道:“女儿还小,才不要嫁人,要时时刻刻陪伴在爹身边。”
    蒋老爷哈哈一笑,甚是高兴的拍了拍她的头:“笑笑懂事了。”
    “能不嘛。”薛婉说:“儿大不中留,不像咱们笑笑,她昨日还说想要一辈子不嫁人,陪在我们身边呢。”
    “诶,那可不行,嫁人还是要的。”蒋老爷宠溺的勾了一下她的鼻子。
    挽月对于薛婉意有所指的话十分不屑,忍不住哼哧了句:“儿大不中留,我看她女儿能留到何时。”蒋笑笑可不是会认真听话的主。
    蒋忠榕无动于衷,反正他听这种话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可是,薛婉哪里那么容易消停,不知道是不是得知自己可以生育了,还是仗着什么,今日气焰更是嚣张,转而又道:“我们的笑笑呀,总算是长大了,不会再随意被别人欺负了。”
    蒋老爷一听,眉毛都竖了起来:“怎么会有人欺负笑笑。”
    “怎么没有,笑笑小,又天真善良,许多人就因此欺负她。”说着,还看了蒋忠榕一眼:“你是不知道老爷,以前笑笑手臂上的伤,就是被人推倒留下的,我看啊,就是有人嫉妒笑笑得你的宠爱最多,所以才这样。”
    这话里的意思太明显了,挽月刚要起来打抱不平,没想到兰姨娘却抱着蒋年忽然开口:“笑笑胆子大,心性高,哪会那么容易受人欺负,还有这话说的,姐姐你会任由笑笑被欺负一样。”
    兰姨娘自从生下了蒋年以后,似乎没什么好顾忌的了,说话总是阴阳怪气的。
    薛婉本想横她一眼,奈何北平候在场,没有发作,而是笑道:“兰姨娘,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像以前,小榕就总是欺负笑笑,是不是呀?”
    这话像是一个玩笑,说家常那样说出来,但是在场的人都知道这可不是一个玩笑,尤其她还看着蒋忠榕,似乎要他回答。
    蒋忠榕无奈的放下酒杯,是与不是都没法说出来。
    因为无论说什么,薛婉都会继续刁难他,尤其现在北平候在场。
    “年纪小,打打闹闹是常事。”
    这话一出,连北平候身后的长风都惊讶了,他从未见自家主子出言为别人打抱不平过,今儿倒是稀奇了。
    薛婉见北平候帮着蒋忠榕说话,不高兴,但也没在说什么,而是推了推蒋笑笑:“今日你生辰,去敬北平候一杯酒。”
    蒋笑笑正有此意,闻言赶紧拿着新的酒盏,往下面走去。
    “北平候,我,我能敬你一杯酒吗?”
    少女衣饰十分惹眼,腰间挂的铃铛随着脚步一动一作响,脸上不知不觉爬上了红晕,低头含羞的看着他。
    十五岁,真是个嫁人的好年纪。
    蒋忠榕不知道自己快要将酒杯捏碎,满是寒光冷剑的盯着蒋笑笑,一股念头笼罩在他头顶,他却不自知。
    北平候接过,喝了一口。
    蒋笑笑欢喜的欠了个身子,回身跑了。
    旁边的蒋忠榕啪的摔下酒杯,就走了出去。
    宴会上热闹,偶尔出去几个人是不会过问的,只会以为喝多了出去醒醒酒。
    但是挽月却看到了,她正和桃春喝得起劲,看到蒋忠榕出去以后,便也起了身,拉着桃春出去了。
    “挽月,少爷干嘛去了?”
    “谁知道,生闷气了吧。”
    “这是咋了。”
    挽月看着蒋忠榕消失的背影,失笑道:“或许是年少的……悸动?”
    桃春还是一脸疑惑,直到感觉到跟着的方向越来越不对劲,才出声问:“你这是要去哪里?”
    “不是很清楚了吗?蒋老爷的卧房。”
    这宴席刚开始没有多久,自然院子里面冷冷清清,挽月很快带着桃春抹黑溜进蒋老爷的屋子里,并打了个火折子在角落里搜寻着。
    “你要干什么挽月?”
    “别问了,你一会看看不就知道了。”
    挽月蹑手蹑脚的找到香炉子,打开来以后,慢慢把自己怀里的东西丢了进去。
    “这味道……有很淡的麝香?”
    “是,因为有花香所以很难闻出来。”
    桃春恍然大悟:“你该不会是要让大夫人……”
    挽月嘘了一声:“这事还得看运气,先这么办,这是我特地制成的香料,平时只能闻到花香,根本闻不出掺杂在里头的东西,好了先走吧,好戏还要静待一段日子才开场了。”
    桃春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反正不管怎样,只要这样少爷能开心了,我也就开心了。”
    挽月欣慰的点点头,猫腰离开了屋子。
    月光如霜,沉静的投在叶隙之际,萧飒的身影独自站在拱桥之上,望着脚下的湖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挽月路过的时候,匆匆看了一眼后,余光又瞥见一个白衣男子从桥那头走了过来,她脚步顿了顿,还是走了。
    蒋忠榕专心看着水中的月亮,忽然听到轻微的脚步声,还以为是挽月又要故意吓他没好气道:“我知道是你,你这把戏玩了两年了,你真当我还是小孩啊。”
    好半晌,都没有人说话。
    蒋忠榕还以为挽月生气了,刚要扭过头,便听到一声:“你不是吗?”
    他差点脚一滑,栽到水里面去。
    “候,侯爷。”蒋忠榕尴尬的回过身子,头疼的挠了挠脖子:“我还以为是挽月,失礼了,侯爷没有在宴厅,怎么跑这么偏僻的地方来了?”
    “醒酒。”
    蒋忠榕不禁想要笑,这家伙还真是惜字如金,自己要不多说一些,恐怕就要交谈不下去了。
    两个人肩并肩站着,之间空了一大段距离。
    蒋忠榕主动挪了一小步,立即一阵清香扑鼻而来,让他不禁侧头问道:“侯爷,没有想到你今日真的会来。”
    “你让我来的。”
    见北平候一本正经,蒋忠榕更加觉得好笑:“侯爷府离这里并不近,说起来还真是有缘,竟是就这样见了两次面,斗胆问一句能否知道侯爷名字。”
    北平候:“秦宵,还有,见过三次了。”
    三次?哪三次?
    蒋忠榕疑惑看着他,却见他目光如水,丝毫不起波澜。
    ……
    入夜,宴会总算结束。
    蒋老爷有些醉,被薛婉搀扶着回了屋子。
    “老爷,喝口水。”
    薛婉抱着他的头,细细的喂了一口水进去,又用手帕擦着他的嘴角,而后说道:“老爷,家医说我已经可以怀孕了,虽然我现在的身子还是弱,但是老爷还想要一个孩子吗?”
    “嗯?”
    屋里香熏得气氛旖旎,再加之烛火摇晃,两人之间逐渐开始暧昧起来。蒋老爷沉稳的抱起薛婉,压在床榻之上,说道:“总觉得你今晚格外迷人,不过什么味道,好香啊。”
    那薛婉头面没来得及卸下,闻言顺手摸了摸,娇笑道:“瞧老爷猴急的,先让我把这个撤了吧。”
    “不用,就这样吧。”
    蒋老爷说完,重新压下,干柴只需要烈火,一点就能燃成,只是下一秒,薛婉意乱情迷之际,身上的重量突然不在了。
    她迷惑的睁开眼睛:“老,老爷?”
    这衣服都褪完了,两个人几乎是赤裸相对,薛婉甚是不解,这是怎么了?
    “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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