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话也不能说得太绝,宋湛点头,留了些意:“好在她到底在我眼皮子底下,你便同我瞧瞧,她是藏了熊心还是豹子胆。”
“哎,不说这个。你家闺学什么时候开始进学?我家那泼辣妹妹都在家闲了好些日子了。”
说“女子无才便是德”的都是些小门小户,而高门大院的家里都要求姑娘能识文断字,略通琴棋书画,能点香,晓骑射,将来相夫教子,成为一家主母,也能为家族撑些门楣。
而英王府的闺学在帝京是颇有名气的,请的都是往前在宫里待过的嬷嬷和清高懂礼的大家女子。
同宋娇一道在闺学里念书的就有卫国公家的嫡女卫锦阶和三房庶女卫凝婕,武安侯家的嫡女薛玉和四房嫡长女薛琪,五房嫡女薛龄,还有孟少蔺的妹妹孟元穗。
闺学里的姑娘都是好生教养,人太多了也要累到女先生,所以宋家的闺学,也不是谁想进就能进。
这次是因为英王娶妻,所以闺学才放了几天假,等这两天热闹过去了,自然就要继续办学了。
“也就过两日了,闺学里的姑娘都放假了,只有娇娇还要念两日,但是里面没有姊妹,她也两天打鱼三天晒网的。”宋湛道。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走了半截路,孟少蔺都以为宋湛不会再提起晏妲了,没想到他突然道:“她没喊过我哥哥。”
她喊孟三的时候,像清列的泉水流过绵延的青山,清脆欢喜。
可对他,却咬着牙,仿佛心里窝着恨。
次日,宋娇同学堂先生告了假没去,晏妲却规规矩矩地去听了一天的课。和上辈子倒没什么不一样的,就是装小孩子装得有些难受。
晏妲还没回院子就被晏氏身边的丫鬟叫了去,她原还以为是什么事,看到那放满的琳琅满目的金银玉器她就知道了。
晏氏稳稳地坐在上首,见她来了,又问:“头一回去学堂,感觉怎么样?授课的先生讲的如何?可还听得懂?”
“总归是人讲的,我哪里还有听不懂的?”晏妲趴她怀里拱了拱,小脑袋埋进她的颈窝里,淡淡地道。
“若有什么不习惯的就和小姑说,别拘着自己。”晏氏道:“给,这些是宫里下来的赏赐,你挑几个喜欢的拿回去吧。”
“宋娇呢?”
“她哪里我也送过去了,但我可舍不得叫你挑她挑剩下的,特意给你留了。”晏氏招来丫鬟,把那些首饰玉器和缎子都放好了,任晏妲挑选。
晏妲一面看,一面同晏氏说话,姑侄两个也是说了许久的话,晏妲又在她那里用了晚膳,晏氏才步入正题。
“宫里下来了赏赐,我又是新任的英王妃,按理是要进宫拜谢,正巧太后念着你母亲,也便让我带你一同入宫去。”晏氏给她夹了一筷子芙蓉鸡,神色有些淡淡的。
晏妲的母亲陆扶歌是内阁大学士的嫡女,从前在太后膝下养过一段日子,颇得太后的喜欢,听闻她殉情的时候,太后还悲痛了许久,一直叹道:“痴儿!痴儿啊!”
晏妲却是愣了半晌才道:“好。”
前世,她就是这个时候遇见萧如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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