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足道怔怔的看着刚才那人离去的方向,眼神飘忽了很久,有犹豫也有迷茫,但是最后还是脚下一震,纵身向那人离开的方向追了出去。
山洞中只留下了朱瀚文一行人,看到了两位文灵所展现出来的实力,朱瀚文知道自己未来要走的路实在是太长了。嗯,不光是未来,就是眼下还有一件十分棘手的事等着他去解决。
刚刚被侯烈一棒子拍到墙上的双截棍此时终于恢复了光泽,看来还魂失败、肉身被毁这件事,对于神州龙脉之祖的打击着实不小。
双截棍自己从墙上拔了出来,抖掉了身上的沙土,应该是舍不得自己的身体,又在山洞上空徘徊了一会,随后向更深处飞去。
几人唯恐那异神卷土重来,连忙跟了上去,向山洞深处行进了大概一个时辰的时间,渡过了两条地下河,五六个溶洞,众人终于来到了整个山洞的尽头。双截棍飞到了这里也终于停了下来,在众人惊呼声中,神州龙脉的发祥之地彻底展现在了众人的眼前。所有人当时便有了默契,这里的一切所见所闻终其一生都不能向外透露半句。。。
一天后,一行四人走出了死亡谷,之前送他们来的飞机早就在预订好地方等候着他们,上了飞机朱瀚文就一直斜着母狗眼看着杨远,眼神里充满了嫉妒,梵真则是面无表情,只是偶尔看向杨远的眼神中充满了欣慰和雀跃。至于侯烈连飞机都没上,直接唤来了筋斗云,抱着脑袋躺在云上,脸上写满便秘。几人谁也不肯说话,之前的向导也不好招惹他们,只好直接让飞机起飞,众人就这样一路不尴不尬的回到了布拉达宫。
见到了朱古,朱瀚文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当说道祖龙龙角所化的双截棍的最终去处时,朱瀚文明显顿了一下,随后说道,那双截棍蕴含祖龙元神,自然是重新回到了祖龙龙兴之地重新修炼。朱古也表示整个藏地的魔物确实已经在一天前全部消散,众人这才长出了一口气,随后跟随朱古再次来到了嘲风所在的天台上。
嘲风煞有介事的看了一会朱瀚文,又扫了一眼不远处的杨远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随后腾身而起,发出了一声响彻天地的龙吟之声,龙爪轻探,点在朱瀚文胸口之上,一滴龙血在朱瀚文的血脉之中凝聚而出,随后被嘲风吸入口中。
“你身上的血咒九去其二,已经可以再续一年的命,后面的事就看你造化了。”说完嘲风不再理会众人径自飞到飞檐之上重新化作了一尊石雕。
对于嘲风朱瀚文的心里只有敬重,世人只知其喜欢登高望远,却不知道其实他一直在巡视天下。一旦发现哪里出现异常,便会发出预警。就像这次,若不是他发现祖龙居被掩盖了气息,让朱瀚文等人前往查探,恐怕神州大地就会发生不可想象的异变。
众人齐齐对嘲风深施一礼之后,便随朱古回到了日光殿内。看着此时朱古体内澎湃的佛力,朱瀚文由衷的赞叹藏地轮回转世之法的神妙。与朱古交谈了一会,知道了贡布大喇嘛此时已经前往塔尔寺,寻找其师父龙树菩萨继续修行。婉拒了朱古的挽留和谢礼,几人离开了布拉达宫。
站在布拉达宫广场之上,看着百废俱兴的城市,藏民们忙碌得重建着家园的身影,触手可及的白云,如洗的碧空,朱瀚文感觉到了一丝难得平静。这段时间一件件事情推着他一路奔波,辗转了大半个神州,几经生死,其中艰难险阻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而这些只是他踏入了修道界半年多的遭遇。现在所有事情已经告一段落,让他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
“下一步,我要去执行一个任务,当局布置的,你们不喜欢为当局卖命可以找个地方休整几天,等我回来再跟你们联系,梵真,我把这个任务完成便随你上普陀山如何?”朱瀚文看着这几位一直随着他奔波劳碌的朋友,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从萍水相逢到生死与共,不管面临什么样的危险,从没有人抱怨过一句,更没有人离他而去,他一个一事无成的小混混何德何能让人家如此对他?!
“一路都走到这了,还差再跑一个地方吗?”梵真不知何时也学会了翻白眼,横了朱瀚文一眼说道,“呐,这可是你说的,完成这个任务便随我回师门,还真有些想念师父了。”
“是呀,也不差这几天了,咱们下一步去哪里?”杨远侧目看了一眼梵真说道。
朱瀚文看了看一旁闭目养神的侯烈,摇了摇头,轻笑道,“西南边陲,彝族琴王大会。”
“西南边陲,那可是化外之地,儒道释三教势力之外,当局就让你一个人去?”杨远眉头一皱,觉得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是呀,当局对于修道界的管理一向没有什么力度,这种苦差事当然是我这种新人去了。不过任务目标是维稳,只要琴王大会圆满结束,我就算完成任务,还有十几天时间,咱们倒是不用急,可以先休息几日,然后去打探一下具体情况。”
五日后,巴蜀省西南,西昌青山机场。
一驾军用运输机缓缓落在了跑道之上,机舱门打开,一道身影飞也似得冲了出来,一手扶着接机小巴的轮胎大吐特吐起来。随后朱瀚文、梵真、杨远都强忍着笑意缓缓下了飞机。
“兄弟,你还好吧。”
“呕~”
“用不用去医院?”
摆手。
“那你把我车吐的这么脏,咱们是不是要算一算?”说话的人从小巴上跳了下来。
嘭!净重三吨的小巴被一拳打翻了一个跟头。
“侯烈!”朱瀚文连忙跑过来一手按在了侯烈的肩头。这小巴司机也是不知道死活,跟这家伙在这逗咳嗽,亏了现在这家伙心性稳定了许多,这要是放在以前,这一拳就打在他脸上了。
小巴司机看着自己的车被对方一拳打飞,吓得嗷的一声向机场外跑去,一边跑还不忘打电话报警。朱瀚文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好拨通了麟九的电话。被对方劈头盖脸数落了一顿之后,得到了肯定的答复,朱瀚文正要挂电话,对方说了一个地方,一个名字。
螺髻山,莫西不干。
出了机场,刚想打听一下螺髻山的位置,一辆挂着白色车牌的军用吉普车停在了他们面前。
“我是麟五,是这次你们任务的负责人,上车。”一个清丽的女生从车上传来,往驾驶位一看,一个带着墨镜,打扮得干练利落的姑娘一只胳膊正架在车窗上看着他们。
麟五?莫非是麟九的上级?朱瀚文也没多打听,招呼了几人上了车。随着马达的惨叫声,车子好像一头脱缰疯狗窜了出去。急忙系好安全带,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朱瀚文想起了远在东北的那道靓丽的身影。一样的风驰电掣,一样的青春靓丽,嗯,一样的野蛮粗暴。
“***,出门不带眼睛吗?!”
“**这么磨叽,开什么车!”
“转弯不知道左右看看吗!**”
“*****!***!”
一路上这位叫麟五的姑娘,操着一口纵横中文网不让播的各式脏话,让朱瀚文彻地认识了什么才是真正的路怒症。如果不是挂着的是白色的军牌,如果不是这位的车技属实一流,如果不是神州西南的百姓脾气还算温和,如果。。。。没有这些如果,他们这一车人根本不可能平安到达螺髻山,随着轮胎发出一声尖叫,拖着两条黑烟的吉普车终于停在了这座极为秀美的山峰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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