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海归人

    
    年后，姜海风被调离了联络部，到了调研部门，赵莹莹帮她收拾办公桌，临走前姜海风去向部长道别，部长出差，没碰面，赵莹莹陪姜海风进了新办公室，一个60平米的办公室就两个工作人员，都是社里的老员工，一个姓赵，一个姓刘。赵莹莹帮海风卸下东西，和刘主任打了招呼，恭敬地看了看旁边的赵主任，又和姜海风道别后离开。
    姜海风向两位前辈打了招呼，稍微年轻一点的刘主任主动伸手，姜海风连忙和他握了握手，刘主任把旁边上了年纪的男人引荐给她：“赵部长。以后有什么事要多请教他。”
    赵部长赶紧起身，说：“副部，副部，别听小刘瞎说。有什么事，还得多问问小刘，你们年轻人厉害，我们老人不行了，不行了。”
    刘主任赶紧说：“哪里的话，我这也是跟您一路学习走过来的，您要不厉害，我这连报社的门都不配进。”
    赵部长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慢悠悠地说：“小刘这会说话，年轻人，得多向他学习。”
    姜海风一看这形势，只好说：“很高兴有机会向两位前辈学习。”
    赵部长和刘主任一听，相视一笑，刘主任重复了一下“学习”二字，两人又继续笑了两下，这让姜海风很不舒服，她忍着情绪，似笑非笑地看着两人，刘主任笑着拿起一份报告，说：“我带你去见见主任，正好有东西要交。”姜海风有些不安地跟着他进了一间办公室。牛部长正在接电话。
    两人在门外等候了一会儿，刘主任看牛部长正忙，告诉姜海风：“小姜，你一会儿再来，先回去，我先去处理别的事情。”
    姜海风道谢后走开，后来又找了个时机去见牛部长。部长是个中年女人，个子不高，不胖，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看到姜海风，她从电脑屏幕前抬起眼，放下手里的文件，起身和姜海风握手。姜海风忐忑地站着经受牛部长的打量。
    “你是博士？夏都大学的？”牛部长和气地问。
    姜海风连忙起身说：“是的。”
    牛部长示意她坐下，说：“你的情况我也了解，好大学，好学历，但我们调研部门还是讲究工作能力。调研部的主要工作是搜集资料为报社各部门提供信息支持，说白了，就是给他们提供各种原材料的。现在部门只有六个人，除了老赵和小刘，就是隔壁的两个女孩，她们主要负责网络信息，小刘负责很多，包括对外联系，老赵原来是行政部门的，调研部成立后过来负责工作，小姜，你刚来，需要熟悉业务，先跟小刘做一段时间，一个月后再给你分配具体工作。”
    姜海风连连道谢，看牛部长手里还拿着一份报告，知趣地道别离开。回到办公室，她看刘主任不在屋里，只好拿起调研部的年鉴翻翻看。突然，屋里的另一个人，赵部长发话了。
    “小姜，牛部长给你分配工作了？”
    姜海风放下年鉴，恭敬地回答：“没有，让我跟大家多学习。”
    “哦。”赵部长应了一下，没说话，拿起茶杯呷了一口茶，继续滚动着鼠标。因为办公室里工位呈三角形设计，每个工位之间又摆设着1米多的盆栽，在工位上很难看到别人在做什么，姜海风就当赵部长在工作，也没留意。过了一会儿，赵部长放开鼠标，又呷了一口茶，砖头把椅子移动到靠近姜海风一边，问：“小姜，您一个博士，联络部绩效好吧？”
    姜海风目光从年鉴挪开，笑着看了一眼老赵：“不太清楚，我没呆满一年呢。”
    赵部长似乎不满意她的回答，身子往后仰了仰，连带着把电脑椅往后挪挪，拉开和姜海风的距离，说：“我可听说他们年底绩效不少，不然也撑不起门面，再说，平时联络部各种报销的，福利好着呢。”
    姜海风笑了笑，她确实不知道这些事。
    赵部长用眼睛往下撇了一眼她，扭头盯着电脑屏幕，说：“小姜啊，在调研部也不错，就是没有那么多业务项目，年底可能吃点亏。”
    姜海风翻了一页年鉴，不知道该回答什么，旁边的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姜海风也没理会，稍微觉得有点尴尬，但还是慢慢翻完年鉴。正愁没事做，刘主任回来了，姜海风马上凑过去，向他说阴牛部长的意思。
    刘主任愣了愣，说：“这样，小姜，你先把这些资料整理一下，怎么整理呢，我一会给你发个范文，你整理后写一个报告就行。没问题吧？”
    姜海风接过刘主任递过来的一叠文件，感激地说：“我试试。”
    “你肯定没问题的，对了，以后叫我师兄吧，我本科是夏都大学的，管理专业的。”
    姜海风略感惊喜，但还没等她回应，旁边的赵部长拉长了声音说：“你师兄可是咱们的骨干力量啊，现在你来了，这管理专业也对口了。”
    刘师兄冲姜海风笑了笑，大声对赵部长说：“现在大学生满地跑，夏都大学的一抓一把，但像您一样有经验历练的，不多，师妹，赵部长可是调研部的元老，有什么事，多请教。”
    姜海风点点头：“是，好的。师兄，我先去整理了。”刘师兄闭着眼点点头。
    几天下来，姜海风接手的事情基本熟悉了，她开始习惯给刘师兄打下手。只是刘师兄经常不在办公室，很多事情需要自己琢磨完成。请教赵部长似乎不太可能，赵部长整天就盯着自己的电脑，偶尔翻翻内刊杂志。
    这天中午，姜海风在报社食堂遇到赵莹莹，两人凑一块吃饭，李梅进食堂看到这两人，也凑过来，一坐下来，她就开始打听姜海风的近况，姜海风应付了过去，李梅脸上显然不相信她的话，但也没追问，只是凑过头说：“前次开会我旁边就是你们那个赵什么的，天，我还以为是你们部长呢，发言头头是道，虽然不知道说什么，但很有派头。”。
    姜海风不打算接话，可赵莹莹兴致来了，追问详细，三人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