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钺

第051章 婚娶之事

    
    艾尹听了张计分析之言,瞬间便觉得十分有理由,脸面一事,在实力面前毫无作用,不禁有些意动,大声说道:“博胜、蒙巴,你二人速速集结部众,我有秘密使命与你二人!”
    博胜与蒙巴刚才两人输的难看,让鲜谕部大失颜面,此时听艾尹之言,未有惩罚之意,不由面面相觑,若是未有惩罚自然是最好不过,于是赶紧应下,召集部众而去。
    艾尹突然想起韩瑜在西河部上千人围困之中,能以二十余骑冲出,此次虽然仅有十余骑,怕博胜与蒙巴不能拿下,到时便是与蝼部不死不休。虽然鲜谕部背靠氏巴东部,但其中不乏有其他部族也觊觎鲜谕部之地,若真是与蝼部开战,万一其他部族以鲜谕部失信为由,不与协作,反而是背后偷袭,那时就是两难之境了。
    正当艾尹摇摆不定之际,突然有人前来,在艾尹跟前耳语一番,艾尹瞬时警觉起来,朝着张计就是一个耳光扇去,张计被打莫名其妙,摄于艾尹之威不敢反驳,只得默默承受。
    艾尹缓了一会说道:“韩瑜前来之时,已遣五百余骑兵接应,此时已经跨境近数十里前来接应!”
    “其众前来我部,这便是入侵,欲要与我部开战!”张计被打,不敢恼怒艾尹,便将矛头对准了韩瑜。
    “你几时见过入侵之时,通报于对方?”艾尹有些恼怒张计了,此人前来投效之时,见其衣着华贵,风度翩翩之状,本以为是坦荡君子,岂料现在看来不过是玩弄阴谋的小人罢了。
    “对方前来尚有通报?”张计傻眼了,一时间不知若何作答,反而是不信对方这般。在中原之地,若是有通报,便是对方示以毫无敌意,但是中原也不是没有假途灭城之举,于是便头脑又活泛起来。
    “都侯,若蝼部假借迎接韩瑜之机,行偷袭我部之举,该如何是好?要知道韩瑜此时已然离去。”
    艾尹刚才听闻蝼部入境通报,便觉得对方只是紧张韩瑜,担心其受困,才会如此,故对张计之言十分恼火,即使是觉得隐隐不对,但却一时想不起来如何不对。这时听到张计之言,不由豁然开朗,若真是如张计所说那般,而鲜谕部毫无准备,定然会大败亏输,韩瑜刚才在此地可未曾承诺不攻击鲜谕部,艾尹越想越是觉得该提防对方此举,迅速做出了决定。
    “速速吹号聚军!”
    鲜谕部营地马上就响起了号声,营地青壮迅速开始集结起来。
    张计算是成功说服了艾尹,接下来便是想如何在韩瑜身上报得今日之仇。今日艾尹众目睽睽之下的巴掌让他颜面尽失,张计不敢恼恨艾尹,便觉得是韩瑜引起,正是由于有了韩瑜今日之行,才导致其今日受辱。
    韩瑜等人出鲜谕部驻地之后,便迅速打马跑了起来。山岩有些疑问:“族长,方才鲜谕部邀请我等夜食,为何族长不应,出来以后还要迅速离去?”
    山岩之言,也是其他的护卫疑惑之处,纷纷竖耳倾听起来。
    “鲜谕部一行,本就是我心血来潮之举,连赢两场之时,鲜谕部只是惊讶于我手中之技,尚未反应过来,若是在其地久待,难免有心思活泛之辈,想要以我胁迫蝼部,届时导致两部互为仇怨,还不如早早离去为好。”
    “那鲜谕部都侯亲口承诺,不再与我部摩擦,怎会行如此之事?”
    “鲜谕部都侯艾尹只是承诺不与我部摩擦,却是未承诺不扣押我等,此其一;其二,若是扣押我等若是能得到蝼部之利,便是有了诺言也无用,利益驱使之下,许多人无所不用其极,故中原有言,君子不利于危墙之下也。”
    此时已经奔出十余里,突然隐隐听到有号角之声,韩瑜一行立即警觉起来,结合刚才韩瑜之言,山岩等人纷纷对韩瑜的先见之明佩服不已。
    “速走,一路之上不要停留!”借着月光,一行人更加发狠地打马狂奔起来,皆想着远离危险之地。
    韩焕一行五百余骑兵在夜间缓缓而行,其内心却是十分着急。韩瑜突然化身使者前往鲜谕部,营地之中顿时没了主持之人,韩焕心中清楚,若是韩瑜有个好歹,韩胡及其他一众蝼部之人定然消散,韩瑜将蝼部按百户分开,一是让各百户有自主之权,二是让各部相互掣肘,便于韩瑜树立权威,只是这样以来,一旦韩瑜有事,整个蝼部便陷于惶恐之中,若是韩瑜身死,加上其又无后代,整个蝼部无替代之人,便会迅速分裂。
    “大兄尚且无后,此事之后,定要让其娶妻生子,以安整个部族之心。”
    韩焕之言迅速得到韩胡的响应:“师父无后,一旦有变,后果不堪设想,此事我赞成!”
    韩瑜在蝼部之中,威望愈来愈高,原先跟随的部下自然是十分忠心,却是知道韩瑜对杨朱之事耿耿于怀,一直不敢提起让其婚娶之事。现在在韩瑜身边,仅有娥妹、露珠两位侍女,即使是这两位侍女生下子女,在部下看来其也是庶出,不具备继承韩瑜之位的资格,如此一来,婚娶之事便势在必行。
    待到后半夜之时,迎接韩瑜的大部骑兵总算是接到了韩瑜,这一行人才缓缓离去。过了好一会之后,蒙达带领着上百骑兵赶到,看着一地的粪便及马蹄印,便知道韩瑜已与蝼部大部骑兵汇合,叹了口气,又率众返回了鲜谕部。
    韩焕等人对韩瑜此次举动不满,但如今韩瑜声威日盛,再也不敢像之前那般直说:“大兄已这般年纪,当是婚娶之时,早日有后,可安部众之心!”
    韩瑜一听便明白了,他们认为自己此行不妥,却又不敢明言,便借着婚娶之事劝谏。提到婚娶之事,韩瑜便想到了嫣然,顿时心中一顿绞痛,便发起怒来,狠狠地拍打着马后,向前奔去,不再理会韩焕之言。
    延汇并不知道韩瑜来到此地之前的事情,有些莫名其妙,便问向韩焕:“怎会如此?”
    韩瑜的感情之事,韩焕等人一直都未说出,此时借着要让韩瑜婚娶之际,便婉婉道来,韩瑜与嫣然之事此后才在蝼部传开。
    “这杨朱怎这般可恶,既然答应,又收下彩礼,还这般翻脸!”
    “待时机一到,我等杀回去定要让那杨朱讨绕!”
    “岂能这般便宜于他,你是否听说过中原车裂之刑,以五辆大车分别…”
    部下们听后皆是义愤填膺,然而韩瑜此时却是越发想起嫣然来,自己于微末之中,蒙其不弃委身与他,此番情谊岂能轻易忘怀。当是时,韩瑜逃离冀国军队,如丧家犬一般,脸有奴印,毁容之至,旁人厌恶,嫣然不以己甚,不顾兄阻,心甘情愿与其一起,但自己在陇城之变后却再也没去找她,不知道她如今可还安好,是否还如同之前那般?
    越是回想,越是内疚,韩瑜叫来山岩说道:“我有一事,万分重要,过两日你带人前往东方,帮我寻找一人,我将画像及书信与你,定要将其寻回!”
    “山岩定不辱命!”
    回到部中之后,韩瑜便在帐中不出,回想嫣然其貌、其形、其举、其态,便开始在绢上画了起来,许久之后看着画像一阵痴呆,连韩焕何时进到帐中都不知晓。
    韩瑜看向韩焕问道:“何事?”
    “这几日打听之下,听闻氏巴东部的劳斯可汗有一女唤做云蝶居次,年方二八,十分讨其喜爱,若是大兄能够迎娶,我部在此便能正式立足了。”
    政治婚姻,韩瑜对此十分厌恶,未见其人,未闻其声,如此这般迎娶,便仅仅只是因为云蝶居次是劳斯可汗之女,且韩瑜心中此时仅有嫣然,若要婚娶,也只娶嫣然。
    韩瑜不想让韩焕影响自己心情,便到:“你且先出去,我还有要事!”
    韩焕无法,只得出去账外。账外早有韩胡一群人候着,见韩焕出来,便将其拉到一旁:“如何?族长可曾同意?”
    韩焕摇了摇头说道:“我进去之后,族长刚刚画完嫣然的画像,看来明日便要遣山岩前去兖国寻找了。依我看来,山岩归来之前,族长怕是不会同意迎娶云蝶。”
    延汇出了一个损招:“且不说能否找到,即使找到,也不一定能到此地,即使能到此地,事情顺利怕是也要一年之久,如此这般,我等焉能再等下去,族长不允,我等代其而行,以蝼部之名,遣人前往氏巴东部,待到事情已定,在氏巴东部威慑之下,族长便反悔不得。”
    “万一族长不喜,我等岂不是被族长所厌?”
    韩焕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他对杨氏的厌恶与韩瑜一般无二,只是韩瑜心怀嫣然,他却没有,若是能不与杨氏瓜葛,最好不过,于是说道:“就按延汇之言办理,若是大兄怪罪我一力承担下来便是,我与他出生入死多年,即使怪罪,也定能保得性命无虞。”
    这是关系部族的大事,以韩瑜之能,定能想到,即使是有责罚,怎会有性命之虞?最多便是责打几下,最后还是会同意下来,延汇想到此处便道:“韩百户言重,我等一体行事,便一体承担,定不会让韩百户独自面对族长责罚。”
    几人商定好之后,便在族中挑选珍宝,找了满满十车珍贵之物,将原来西河部河莫的珍藏搬空了大半,便由韩胡带队前往氏巴东部而去。
    离别数载,瑜心盼见,不知你今日之状,只闻你昨日之音。盈盈之语,留于耳畔,颜笑姿态,存于心中。耳鬓厮磨,缠绵悱恻,犹如昨日历历在目,无有忘怀。
    今瑜之所处者,乃氏巴诸部之东,蝼部是也,添为族长,辖数千之众,拥数百里之地,行之于外,车马数十,坐之于内,鼎食钟鸣,再不复从前贫贱褴褛之状。
    先尔父不允,瑜之实力弱小,不敢相抗,遁走于外。今以瑜之位,可与尔相配,出之有香车宝马,入之有亭台楼阁,再无贫贱之忧……
    韩瑜写完书信,将其与画像置于一起,用油纸包裹,递与山岩说道:“此行定要将嫣然寻到,无论三年或是五载,待尔归来,不吝百户相赠!”
    山岩此时不过伍长,蝼部之中百户不过数位,皆是有大功之人,百户对山岩来说乃是不敢高攀之位,韩瑜之诺,不可谓不重,赶紧应了下来:“定然不负族长重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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