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时,忽闻窗子上熟悉的敲动,蔡大成醒了过来,轻轻放开怀里的赵娇,迅速起身换了衣服,悄悄的开门出去。
隔壁朱全与黄山也起来了,他们本就是护卫,不敢睡实,何况来人先是敲了他们窗子再敲国公爷的。
室内多了一位劲痩的汉子,蔡大成打量一下,发现并没有受伤,于是道:“说吧,出了什么事?被人如此追着打。”
来人先行了礼,等着蔡大成坐下后才说了原委。
原来此人正是县衙到处寻找的领头人——霍州指挥使韩僖。
半个多月前,他带着手下到裔县抓抢匪,这帮抢匪抢了整个霍州府,从南到北、从东到西,哪里都有他们的人手。
与寻常的流串作案不同的是,他们居然有人组织,而且还是州府内的官员,具体涉及到多少他不清楚,但他知道的是裔县县令就参与其中。
收到蔡大成飞鸽传书提军饷时,他已准备无功而返了。
既然益州离这裔县这么近,没必要从霍州再派人过来,自己带的人手都有七十多了,所以他就让手下副指挥曾田带着五十多人前去提银子,而他自己则带着余下人手隐伏下来,继续调查苟县令,顺便等着国公爷。
蔡大成他们从益州过来虽然不是拖家带口,但毕竟有女人、老人,行路难免要照顾点。
而曾田带去提银子的人手,却是打马急行的专业行伍人,虽然返程时有银子负重,但他们带去的都是专业战马,拉回来的银子也只有十万两。
所以他们反而提前到达了裔县,一个来回,也就用了七天。
虽然回来的早,可半道却被人截了胡,伤亡惨重,没死的居然只有十来个人,全被抓进了县牢。
韩僖那个痛啊!这死去了的,全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多年并肩作战的亲信,如今居然在这里跌了跟头。
如此惨状,他哪里还能记着迎接蔡大成呢?
如果不是在街上看到蔡大成一行人,他也不会露面。
三人听韩僖讲完,都很沉重。
一是为枉死的士兵,一是为霍州黑暗的官场。
“你还有手下呢?”
“将军,那余下的二十人,我一点都不能信了!
不知道哪一个是奸细,只要我与他们联系,不多久就能被人发现藏身之所。
所以,从昨天上午开始我就不再与他们接触了,现在他们在哪我也不知道。”韩僖有点安静,除了必要的回答和解说,不想多说一个字,与蔡大成之前认识的他宛若两人。
“你有再安排人手过来吗?”
“没有,我本想着查证了后再安排,最好能抓个现行。”
“行了,你也不用走了,就留在这里,知道县令住哪里吗?”
“知道,没有住县衙,而是住到衙门后那条巷子里。”
蔡大成道:“行,你们先收拾一下,咱们去会会县令,先把冯打听与王瞎子叫来。”
没过一会,两人过来了。
冯打听原名冯实,十七岁,长得瘦小,原本只是个乞丐头子。
五年前为了一个馒头被人追着满街打,蔡大成当时恰好经过,看他年纪与二成差不多大,怜惜顿起于是就顺手救了,没想到却碰到了个狗皮膏药,怎么也甩不了。
可蔡大成待的地方毕竟是兵营,不可能带个半大的孩子,于是就让他选择,要么自己努力争取破格提拔入营,要么他给点钱让他自己找个地方待着。
大家都不报希望,虽然可怜他,可营里就那么点粮食,把他招进来岂不是自己要挨饿?毕竟这个年纪,正是半大小子能吃的时候。
当大家准备看他如何被考核时,谁也没想到,他居然走了捷径做上了斥候,帮营里打听到确实可信的消息,这可能与他自小混于市集有关。
而王瞎子王鹏,并不是真瞎,只是因为眼睛太小,在他脸上找不到眼珠子,大家戏称而已。
他年纪也不大,二十一岁,战场上被蔡大成无意中所救,自那以后就死心塌地的追着他。
因为与冯打听经历类似,物以类居人以群分,于是两人成了形影不离的好兄弟,一起孝忠于蔡大成,成了他的亲信。
“国公爷,小的发现一个奇怪的事!”冯打听首先开口,“那苟县令与他的夫人、儿子均不亲,这是他府中侍女说的,而且也从不睡在一起。”
“对!最奇怪的是,他的覆历祖籍是清河郡的,但他说话口音却是衢州的,据查,他从没去过衢州。”王瞎子也跟着说。
“假的?还有什么消息?”蔡大成问。
“还有一个,就是他们采买的次数多,每次采买回来的车子装的满满的。
可根据车轴来看,所买的菜与实际装的货物重量不同,那车子里应该装的硬家伙,这种情况从苟县令到来后就没停止过。”王瞎子回道。
冯打听道:“根据附近的乞讨反映,他家前后左右一共六个门,但出入东角门的人尤其多,每日进出差距也大,出来的少而进去的多,全是青壮年男子,得有上百人。”
“这样啊,先别轻举妄动。你们俩人明天继续打听,注意安全,毕竟现在全城戒严,天黑后再回来。朱全,你立马调动人手,化零为整,准备明天晚上行动。”
“是!”众人听令。
之后又商量了会,才散了。
次日,早饭后,蔡大成把昨天收到的信息分享给苏暇及赵娇,想听听俩人意见。
“装重物进府,而青壮年进去的又多,前面又抢劫了军响,这么看来,他们很缺钱?”赵娇回道。
“夫人说的不错!
对内,拉重物进府长达数年,出入人员相当于只进不出,说明在加班加点干活。对外,横征暴敛,扣捐杂税繁多。
又抢得如此多的钱财,种种迹像表明,都与钱财相关。
有两个可能,一个就是私下存钱打造军队,这要用的银子可就是无底洞了。另外一个就是把银钱溶了重新制作——参假,不然解释不了!”苏暇回道。
“还有,苟县令夫妇二人均是清河郡人,他们感情再不好,县令也不可能儿子都不理吧?
唯一可能就是县令被掉包而夫人孩子却没变,县令夫人被辖制了,但现在这个县令可能也有把柄留在县令夫人手里,不然说不通啊!
之于原县令,是死是生就很难说了。
另外,一个人的乡音很难更改,但现任县令的乡音却改变了,这说不过去,也不合常理。”赵娇说。
“嗯,有道理。”蔡大成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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