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鄢陵战场这边,波才守城有方,曹军首战不利,就在这个时候,曹操的谋士戏志才献出了自己的计策。
“主公,在下有计。”
听到戏志才开口,曹操那可真是久旱逢甘霖了,赶忙说道:“志才快快讲来。”
“众位且随我来。”
戏志才带着众人走出帐篷,他伸出食指指向天空:“众位请看。”
这几日都是阴云密布,漫天的星斗已经被乌云遮盖,往日皎洁的月光和灿烂的星辉也已经消失不见,只有火盆的光芒照在众人的脸上。
刘虎纳闷的问道:“我说戏军师啊,这天上啥都看不见,你让大伙看啥呀?”
“是啊,这什么也没有啊。”
“戏军师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武将们都抬着头漫无目标的看,脖子都酸了也是啥也没看见,脑袋上都是问号。
倒是徐庶刚刚抬头就会心一笑,笑而不语,曹操和项清也是看的津津有味。
刘虎碰了一下旁边的王蜀,好奇的小声问道:“老鼠,你说他们都看啥呢?我咋啥也看不到呢?”
王蜀鄙视的看了他一眼,不屑的说道:“主公平时说你笨你还不愿意,你自己说说你是不是笨吧?你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你再仔细看看。”
刘虎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憨笑着说道:“嘿嘿,我笨我笨,那我再好好看看。”
又看了一会,刘虎又碰了碰王蜀,道:“老鼠,鼠爷,我这看了半天,还是啥也没有啊,鼠爷您聪明,您告诉小的呗。”
被刘虎恭维了一番,王蜀很受用,他摆了摆手道:“好了好了,看在你诚心请教的份上,那我就告诉你吧。”
“快说快说。”
王蜀特意凑近了刘虎的耳朵,小声说道:“其实啊,就是吧。”
“哎呀你快说呀。”
“我也没看出来!”
啪!刘虎的巴掌就拍在了王蜀的脑袋上。
“你打我干嘛!”
“打的就是你啊,你也没看出来,在这叭叭半天叭叭啥呢!”
王蜀和刘虎在一边偷偷的打闹,而众人却已经陆续走回了营帐中。
刘虎路过项清身边的时候,特意问道:“哎,主公主公,戏军师到底让看啥呀?我看了半天啥也没看出来啊。”
项清拍了一下刘虎的后脑勺,笑道:“说你笨你还不愿意,给你个提示吧,马上要下大雨了,而且是大暴雨。”
项清笑着摇了摇头走进了大帐,刘虎站在原地挠了挠后脑勺,疑惑的自言自语道:“大雨?下雨是好事?下雨了咋打仗啊?”说完了,也跟着项清走进了大帐。
众将归位,等到曹操落座之后,戏志才就站了出来。
“主公,据我推断,雨季将至,此雨连绵数日,淯水水位暴涨,主公只需要派一名将军凿开河道,水淹鄢陵城,不出一月,波才必败无疑!”
曹操抚掌大笑:“我有志才与列位在此,何愁黄巾不灭!哈哈哈!”
这时候,徐庶站了出来:“主公,曹公,在下还有一计,或可与志才之计相辅相成。”
“哦?既然如此,元直快快说来。”
徐庶站在帐中,言说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众将听后都是哈哈大笑,大喊妙计妙计。
待到明日,天刚蒙蒙亮,曹营就已经大开营门,一排排铁骑涌出,而在三千铁骑走出营门之后,一排排的弓箭手紧随其后也走出了营门。
天上下起了蒙蒙细雨,细密的雨水连成线纵横在天与地之间,空中都泛着潮湿的气味,不多时便浸透了将士们的鞋袜,靴子踏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鄢陵城城头上值守的黄巾士兵远远的就看到身披黑甲的曹军士兵,立刻拉响了警钟,黄巾士兵们匆匆的跑到城楼上,黄色的盔甲连成一片。
曹军的士兵们披着蓑衣,骑兵由夏侯惇夏侯渊统领,弓箭手由曹仁统领,在骑兵的护送之下,弓箭手成功抵达鄢陵城下。
没有过多的废话,弓箭手直接弓拉满月,当弓弦的嗡鸣声响起的时候,漫天的箭雨穿过雨幕,笼罩了鄢陵城头。
“箭雨!躲!快躲!”
第一轮箭雨抛射完,黄巾大将波才在盾兵的层层护卫之下来到了城楼上,盾牌上都插满了箭矢。
城墙上的一名黄巾将领跑到波才的面前汇报。
“什么情况?”波才问道。
将领答道:“城下密密麻麻全是弓箭手,旁边还有骑兵,箭雨实在是太密集了,我们的弓箭手无法还击!”
波才疑惑的问道:“曹军把所有的弓箭都用上了?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黄巾将领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尴尬的挠挠头,这时候就有一个波才亲卫手里拿着一支射在城墙上的箭矢跑了过来。
“将军!你看。”
箭矢上捆绑着小纸条,曹军也是动用了大手笔,有多少弓箭就有多少草纸,曹操拍板做这个决定的时候也是颇为肉疼,曹营里认字的不多,连项清都亲自上阵写小纸条,熬了一晚上才写完,徐庶戏志才也是牟足了力气,熬出了黑眼圈,都快被当成熊猫了。
纸条上只有四个字:小心淯水。
波才是认字的,而戏志才也是算准了这一点,王蜀的千机营早就把波才的出身履历祖宗八代调查的清清楚楚了,所以不用担心波才不认字。
“小心,淯水?”波才喃喃自语的一遍又一遍的念着纸条上的四个字,疑惑的在原地转圈圈。
突然,他攥紧了纸条,右拳锤在左掌上,大喊一声:“坏了!”
黄巾将领疑惑的问道:“将军,什么坏了?”
波才急匆匆的走下城头,焦急的喊道:“来不及解释了!留下三千人守城,其他人跟我走!”
波才急匆匆的率领着大部分人马出城,而曹军弓箭手早就在虎豹骑的掩护之下撤退了。
淯水河岸,密密麻麻全是扛着锄头等工具的曹军,为了干活,他们没有披甲,就穿着一身布衣,刘虎和王蜀也挽着袖子裤腿,举着锄头干活。
刘虎一边挥锄头一边问道:“老鼠,你说这菠菜会上当吗?别咱们在这忙活半天,他不来咋整啊?”
王蜀用左手拂去脸上的汗珠和雨水,右手拄着锄头说道:“他来不来都得死。”
“为啥?为啥为啥为啥?”
王蜀不耐烦的解释道:“难怪主公说你猪脑子,你想想,他要是不来,等雨势变大了,咱们凿开河道,大水冲进鄢陵城,他死不死?他要是来了?咱家主公,曹洪将军可都在呢,他绝对回不到鄢陵城了。”
刘虎恍然大悟的说道:“哦~~~原来如此啊,戏军师和元直可是太厉害了!来不来都得死,厉害。”
“你懂个屁,这叫堂堂正正的阳谋,除非这个菠菜厉害,能击败咱家主公和曹洪将军,然后回防鄢陵,否则明年的今天就是他的忌日!”
刘虎摆了摆手:“那不可能,就他还能击败主公了?开玩笑!”
“少啰嗦了,抓紧干活!”
要说“菠菜”这个名字的由来也是项清捣的鬼,项清当初听到波才这个名字的时候,脑子里的第一反应就是菠菜,可是这个时代还没有菠菜,没有人听得懂,没人能懂项清的笑点,也就刘虎王蜀跟着项清这样叫菠菜菠菜的。
王蜀一边挥锄头一边说道:“其实吧,我还是希望这个菠菜来的,毕竟咱家主公你也知道,要是真用淯水淹了鄢陵城,伤及鄢陵城中的百姓,他肯定不愿意,所以还是祈祷他来吧。”
刘虎点了点头深以为然的说道:“恩,那就让他来吧,跑的时候你可跑快点,你要是跑得慢,我绝对扔下你。”
“知道了知道了,我跑的那可太快了。”
就在这时,放哨的曹军骑兵骑着马跑了过来,边跑边喊道:“来了!黄巾贼来了!”
听见哨兵大喊,曹军将士们扛着锄头就跑,右手还拎着自己的草鞋,一个个大脚丫在河滩上跑的飞快!
刘虎大吼一声:“老鼠快跟着我跑!”
“哎呦!”王蜀痛呼一声,大喊道:“你先走!哎呦老子晃到脚了!”
刘虎立刻转身回来,背起王蜀就走,连锄头也扔在了地上。
趴在刘虎背上的王蜀喊道:“你不是说你绝对扔下我吗?”
刘虎边跑边喊道:“可不是我要救你,我要是扔下你,主公非要打死我不可!”
两人会心一笑,继续转头跑路。
浩浩荡荡的黄巾军在波才的率领下冲向淯水河岸,当看到这群曹军士兵还没有凿开河道的时候,波才悬在嗓子眼的心才稍稍放下。
当黄巾军赶到河岸的时候,曹军士兵们已经不见了踪影,波才捡起了刘虎扔在地上的锄头,又狠狠的扔在地上。
“不好!”波才大吼一声,喊道:“全军听令!背靠河岸结阵!”
旁边的黄巾将领疑惑的看了看四周,问道:“将军,四周都没人啊,列阵干什么?”
波才焦急的大吼道:“我们中计了,附近肯定有敌军的埋伏,我们只能背水一战了,若不殊死一搏,我们谁都不能活着回去!”
虎豹骑在护送弓箭手安全回营之后,立刻奔赴淯水河岸,此时此刻,三千虎豹骑已经整顿完毕,而统帅他们的将军,就变成了顶着黑眼圈的项清。
项清嘴角微微扬起,对身边的曹洪夏侯兄弟说道:“我倒要看看,他配不配当韩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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