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淼正睡得迷迷糊糊,恍惚间觉得嗓子发痒,迷迷糊糊地抓起棉被才发觉自己又踢了被子。
床边的人身形一顿,连呼吸都凝滞了,见那个呈“大”字形仰面朝天的人翻了个身就继续睡去了,才轻缓地吐出一口气。
有点冷。
迟淼把被往身上一裹,整个人变成了一团头重脚轻的粽子。
姜盛看了她片刻,无奈地从她腿下拉过一段棉被,包住她露出来的小腿肚,手指竟无意识地擦过了她的肌肤。
娇嫩如凝脂。
姜盛触电般缩回手,似乎有一根羽毛轻晃晃地拂过心尖,浅尝辄止又欲拒还迎。
迟淼拼命控制住自己紧绷到发狂的神经,才让她没有像离了水的鱼一样条件反射地蹦起来。
在她翻身盖被子的时候,她就已经快要醒了。视野中隐约有一道黑影正杵在她床边,在尖叫声即将冲破喉咙的瞬间,突然记起姜盛在她房间里。
但是,姜盛为什么要看她啊。
迟淼心里莫名发虚,只好开始装睡。
她听见姜盛叹气的声音,绵长却沉重,声线中的纠结完全能让她想象到他紧缩的眉宇。
才多点年纪呀,整天唉声叹气的。
“迟淼,你到底在生哪门子气?”
姜盛的嗓音依旧沙哑的像是镀了一层磨砂,可语气中的清明还是让迟淼意识到,他大概是醒酒了。
“就因为我没告诉你我爸爸是姜泽城?”他的语调硬了些,迟淼感受到一股热源向自己缓缓逼近,紧接着她的脸被人扯了扯。
并不疼,但足以想见动手的人有多么胆大包天。
“你真的在睡?”
关你屁事关你屁事关你屁事,怎么还磋磨她的脸?她睡了又如何,难道还趁着她睡觉对她做点什么!?
迟淼正想坐起来,旁边的人忽然低低地喟叹:“我就当你在睡了。”
那声音轻的仿佛梦中回响,悠悠转转,带着自嘲的苦笑。
刚刚使上力气的右胳膊陡然放松下来,与此同时,迟淼的心脏却提到了嗓子眼。
他什么意思。
姜盛再次叹气,悠远的像是隔了几个世纪。
“你肯定不会看财经新闻吧。”
竟说废话,她为什么要翻财经新闻。
“迟淼。我打算回家一趟。”
迟淼身子猛地一僵,好在有被褥的遮盖,应该不会被姜盛看出她的异常。
姜盛把背靠在床沿,一丝不漏地捕捉到身后女孩舒然紊乱的喘息。
他失笑。
“弘成的股价最近下跌了百分之二十。”这时,楼上传来年轻男女的欢声笑语,十层一户是一对同居的小情侣,想来是他们在打闹,更衬得这里凄冷难耐。
迟淼越发紧张,只听姜盛继续道:“爸爸生病的消息被人传了出去,公司上下动荡不安,弘成正在争取的工程也被搁置了。”
“我爸……”他微微垂下头,将波动的眸色掩在睫毛下。
“晕倒了。昨天晚上。说是劳累过度。”
第一把手身体不支,这对突陷窘境的弘成集团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
眼下,扭转乾坤的最好机会,就是二十周年纪念酒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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