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梵?我似乎有点印象。”
近日,梓国与启国之间矛盾不断,而隐隐有传言梓国内部也并不太平,而传言中的主角就是辛梵。
君邪再次听到这个名字,不由想起之前叶清川写的信。信中,叶清川说他不愿再继续下去而让身边的人受伤,不过叶清川也再寻了位入局之人,只是这入局之人见识还稍有不足,所以请君邪多照看几分。
叶清川的离去,君邪早要预料。他在翼郡时就曾对叶清川说,叶清川心里有了牵挂,不可能在这条路上再走下去。如今叶清川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应和了君邪当时的猜测。而辛梵,君邪并不是很了解,初次印象也是通过叶清川信中的只言片语,如今再听闻,才恍然叶清川信中所说的见识不够。
确实见识不够,如今他种种表现都太着急,于梓、于启都没问题,但于穆青却是最大的失策。叶清川离去,穆青肯定知道,甚至还见过面,因为叶清川父母的遗体还在穆青手中,而叶清川离去,留下的也是个机会,一个隐藏下一步杀手锏的机会。叶清川不会将辛梵的事告诉穆青,穆青也不会问,因为他知道叶清川不会说,所以这一步暗棋,隐藏了太多可能,也会吸引穆青大多注意。可惜,如今的辛梵没料到这一点,他太活跃,让穆青不得不注意他,这省了穆青太多时间。
“所以,终究是个孩子呀。”君邪感叹道。
影知道君邪说的是谁,叶清川的信她也曾见过,所以她尽可能的建议道:“你可以插手介入的。”
“他太活跃,插手介入有欲盖弥彰之嫌,穆青会更加肯定。”
影却道:“你们聪明人不是多疑吗?若是他误以为你欲盖弥彰是为混淆视听,当如何?”
君邪惊了,这是套娃。
“可循环下去,我和他都会陷进这泥潭之中,反而便宜了他人。”
他人指的自然是夏国,如今夏国势大,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穆青和君邪也不过是在刀尖上行走,随时都有性命之忧。
“罢了,不想这些事,还是说说叶清川会带着颜灵雨去哪?”
影不答,实际上她除了正事之外很少主动和君邪说话,似乎仅此成了她的责任,而她的责任本身也就是保护君邪,这最多算作拓展。
“也不知道将来能不能再见?”
就君邪满怀憧憬之时,影却起身,道:“我休息了。”
说完,便转身离开。
君邪目送她离去,想着近日种种,心头隐隐有些担忧。影有句话说得不错,聪明人多疑,因为影如今与君邪的交集仅是在正事上,此外便再无交集,让君邪不得不多想。她可是君邪的小姨子,可行为做事却不掺杂半点亲情,这份冷漠让君邪感觉她仅是为了完成任务而来。
影之前在穆青身边,不管是否如她口中所说仅是合作关系,就如今她的所作所为便耐人寻味。
可惜,有句话叫聪明反被聪明误。若是平时,君邪的这份担心并无问题,可若影对他有情,又将这份情隐藏呢?那这份冷漠似乎便可说通。君邪于情感上永远是被动的,即使当初的云舒也是主动追求君邪,而之前通过叶清川的助攻,君邪也知道影对他有情,可惜知道后便随着时间忘了。
从某种意义而言,君邪才是真正的无情无义之人。他尊崇理性至上,对感性的事也从理性的角度观察。便如云舒,君邪观察到云舒喜欢他,而他又无法摆脱云舒的情况下,权衡利弊决定随遇而安。可君邪不知道人终究是情感动物,便如此时,他的所作所为皆是为云舒复仇,这就是一种情感的体现。可惜,君邪心底仅有云舒一个特例。
影走后,君邪仅是想想,便也休息。他还没想好下一步走哪,决定再观望观望。
启国,翼郡。
可说作为易枫眼睛的影子此刻向易枫汇报道:“梓国境内并未发现任何关于叶相的踪迹,叶清辉、叶颜也未能找到踪迹。叶相可能,可能是有意躲开王上。”
就本该在靖的叶清川忽然出现在梓国一事,易枫就已经猜到叶清川别有用心,此刻寻不到踪迹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易枫并不惊讶。他挥手,示意影子下去。
可影子却道:“还有一件事该禀告王上。”
“何事?”
影子道:“有传言,麒麟子曾在萧国现身。”
易枫豁然起身。麒麟子,君邪,在萧国!他不是死了吗?不,不对,他仅是失踪了,所以是,“诈死?”
影子道:“有此可能,只是后来再未寻到有关麒麟子的消息,所以属下也不知道萧国一说是否真实。”
萧国,萧国!
易枫忽然想起萧国不久前发生内乱,这场内乱来的毫无预兆,仅是小辈间的矛盾顷刻就上升到国家层面,爆发的莫名其妙。难道,君邪参与其中?
“说说。”
萧国毕竟隔得太远,易枫也仅是知道零星半点,平时也不怎么关注。可若涉及君邪,易枫倒是有兴趣听听。
影子知晓易枫的意思,便将他所探听到的关于萧国的信息一五一十的告诉易枫。
易枫听后,心底沉思着:这手笔不像是君邪所为。君邪设局讲究按部就班,不可能一蹴而就,而且君邪也没这种实力能顷刻推动一个国家的发展变化。
所以,萧国的内乱应该是与君邪无关。影子话里也说,萧太后和王爷似乎都曾见过君邪,邀他谋划,可君邪却拒绝了双方,这一点倒有可能,所以,君邪没有死?
一想到君邪可能还活着,易枫便如鲠在喉,他可是知道君邪的能力,如今君邪若活着,也并未来见他,只能说明君邪决定决裂,易枫也成为君邪要对付的人之一。这种人,易枫是万万不想留的,他吩咐影子道:“再查!”
查!一定要查到底!一个麒麟子,一个撕破表像翻脸的麒麟子,易枫寝食难安。
影子言是,随后便隐去身影。
“如何?”
询问人的是姚老头,他问的人是三娘。三娘是谪仙,只有三娘才能不动声色的偷听影子与易枫的对话。
三娘道:“启王还是要对付麒麟子,他让影子详查麒麟子信息。”
姚老头听后,叹息道:“他两本可说渊源颇深,怎到今反而反目成仇。”
陶老板愤愤不平道:“要我说这易枫就和他爹一个样,冷血无情!”
姚老头皱眉道:“当年你也是承了启王父亲的恩,怎么能说这种话!”
“恩?随后在我体内下蛊!”陶老板道:“你和三娘不怕蛊,你们高尚,你们承他的恩,我陶潜贪生怕死,若非这蛊,及时忘恩负义,这份恩我也不承。”
“再说了,君邪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小时候我还抱过他,比起现在在启国中的那位,这份情可以说更深。所以,我就是看不惯他对付君邪。”
君邪幼时学艺,姚老头、陶老板都在他身边,也是后来两人离去太早,所以君邪没什么太深的印象,但记忆中还是留了痕迹。而陶老板、姚老头两人,却可说是看着君邪长大,这份情比起如今与易枫之间自然深些许。
“可,能如何?我们不插手已是极限,难道还能帮着君邪对付启王?”
陶老板不满道:“我是不敢帮着君邪对付易枫,可你们两人又不受他限制,自然可以。”
姚老头盯着陶老板道:“莫不是你悠闲的太久了,忘记启王的父亲还没死的事。”
陶老板一愣,回神时发现他被姚老头的话惊出一身冷汗。是呀,他悠闲的太久,久到甚至忘了易枫父亲还活着的事。那人,可是连三娘和姚老头联手都不能匹敌的人物,那人还活着,他怎敢放肆。
“可,可这么些年,他在哪?”陶老头压制心底的恐惧,怀着一份侥幸问道。
姚老头摇头,“不知道,在上一代麒麟门出了麒麟子后不久,他便没了踪迹,可你也不要认为他已经死了。”
是的,陶老板虽心怀侥幸,可看到三娘还坐在他的面前,他就知道易枫的父亲没死。不然,三娘已经飞升,不可能再在他们的面前。
当年,是易枫的父亲压制了三娘的飞升,使得三娘留在此界。那是一道封印,是和易枫父亲生命相连的一道封印,有那道封印的镇压,三娘便不可能飞升。所以想知晓他有没有死,看看三娘便知晓。
“此事也要谢谢他。”许久不说话的三娘开口道:“当年若不是他,我飞升,你没有仙气净化尸气,不久我们就可能真的天人永隔。”
姚老头不入轮回,三娘飞升成仙,那便是天人永隔。所以三娘才说该谢谢他。
姚老头却摇头,深情的望着三娘道:“这是你的决定,我只会谢谢你。”
一旁的陶老板很是难受,好好的谈着正事,怎么莫名被眼前的两人秀了。有必要吗,有必要吗?好歹考虑考虑他这个从出生单身至今的人呀!
可惜,他的这份怨念挡不住两人的含情脉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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