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女儿身

第十一章2

    
    “此事李大人不必担忧,辽太师心系家国,若是知晓位高权重的北旋王爷一职是由一个女子担任,心中自然也会着急。你我二人再略带薄礼,前去相劝一番,想来他必定不会袖手旁观。”萧毅卿说道。
    李清点点头:“好,如此就按萧大人所说去办。”
    因此,当辽清源出现在金銮殿上时,萧毅卿一点也不感到意外,他将头一转看向李清,二人心照不宣,相视一笑。
    再看看上官北堂那愁眉紧蹙的样子。萧毅卿将心中的那一丝不忍一扫而过,暗想:上官北堂,既然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了。
    独孤晏翔将辽清源扶入殿内,又对一旁的侍候太监说道:“赐座。”
    “谢陛下。”辽清源谢恩。
    那太监躬身行礼,摆摆手让两个人搬上一把太师椅。
    独孤晏翔返回龙椅坐定。辽清源这才坐下,看看朝中重臣,再看看上官北堂。
    上官北堂也扣手行礼道:“辽太傅。”
    辽清源冷冷的点了点头,再将目光看向独孤晏翔说道:“皇上,近日京中盛传北旋王乃是一介女子。老臣以为此事不可轻视。”
    “辽太傅,这都是些没头没尾的传言,不可信。老师莫不是因为这点事情就出山了吧,那实在是小题大做了。”独孤晏翔甩甩袖子说道。
    辽清源拍拍自己的腿面,又道 : “皇上,只怕此事并非没头没尾,老臣听闻前些时日陛下送了北旋王一套院落,只怕这头就是从此处开始的。老臣以为无风不起浪,既然北旋王也在,那还是验明正身为好。”
    独孤晏翔眉头一皱,说道:“不可,辽太傅,北旋王当日袭爵的紫金冠,衮龙袍乃是先帝亲赐,袭位大典也是由你亲自主持,他的身份你会不知?你难道是在质疑先帝与以往的自己吗?”
    “皇上,正因当日袭爵是先皇亲赐,老臣一手操办执行,臣以为更应该查清他的身份,以免他欺君罔上,蒙蔽先帝。”辽清源捋捋胡子又道。
    “辽太傅,您历三代帝王,一生为官清廉,目光如炬,若本王真是女子,当日您为我操持袭爵大典时,就应该看清我到底是真是假。”上官北堂上前一步说道。
    “再者言,自我承袭王爵以来,虽未建功立业,却也自认为不曾做过贪赃枉法,滥用职权之事。今日太傅又何苦将北堂苦苦相逼?”
    “北旋王,并非老夫要相逼于你,只是为我大姜清誉,也为边境数十万将士的军心,老夫不得已而为之。若是王爷真是问心无愧,那让我们一验又能如何?”辽清源又道。
    “我看谁敢,只要有朕在,谁也别想动北旋王半根汗毛。”独孤晏翔见辽太傅顽固不化,一拍桌子站起身来说道。
    辽清源也站起身来,说道:“此事关乎我大姜名誉,老臣老骨头一把了,也不怕开罪了皇上。今日这身,老臣验定了。”
    “辽太傅可要想清楚了,若我不是女子,你又当如何?”上官北堂说道。他是万般心虚,却也在气势上不能露出半点破绽。
    “若你不是女子,老夫今日便撞死在这金銮殿上。”辽清源又道。
    “好,这可是你说的。”上官北堂也是气不打一处来,他硬着头皮说道。
    “可若是呢?北旋王又当如何?”辽太傅是步步紧逼。
    “若是,本王奚听辽太傅处置。”上官北堂说道。
    “老夫可不敢处置北旋王,不过依我大姜律法欺君罔上,其罪当诛,这你是受也不受?”辽太傅又道。
    “辽太傅,朕还在此,你是要抗旨不尊吗?”独孤晏翔从龙椅上走下,护在上官北堂身前,将殿中众人扫视了一圈,
    冷冷说道:“今日朕倒要看看谁敢动北旋王一下,敢动北旋王者皆以杖毙处置。”
    辽清源很是淡定的朝着独孤晏翔拜了一拜,说道:“陛下年幼继位,被这妖女蛊惑,若陛下执意相护于她,想我大姜江山迟早得断送在他的手中啊!陛下,臣等身在其位,不能不为陛下着想。老臣今日,怕是要无礼了。”
    他直起身来,理理衣冠向两旁看看,高声说道:“请打龙鞭。”
    众人一听,皆为震惊。萧毅卿心中却喜悦不已,这才是他请辽清源出山的缘由。有先帝所赐打龙鞭在手,还怕皇上再护着上官北堂吗?
    独孤晏翔也是一震,他如何想不到老师手里是握着先皇所赐的打龙鞭,只是他想不到老师是诚心与他的作对,竟在此刻取出打龙鞭来威胁他。
    殿外,一个侍从虔诚恭敬的捧着打龙鞭走了进来。殿中众人纷纷跪拜。独孤晏翔也不例外,只得虔诚的跪在地上。
    辽清源接过打龙鞭说道:“先帝驾崩之时,老臣曾临危受命,持打龙鞭于手,不得已时行打龙之权,今日,宁宗皇帝独孤晏翔受人蛊惑,危及大江江山,老臣今日受先帝之遗命,行打龙之权。”
    说着他朝前走上一步,众臣也朝前一步。
    上官北堂与独孤晏翔如同饺子馅一般,被众人包围在了中间。
    “我看谁敢,谁若敢动北旋王,就先从朕身上踏过去吧。你们胆敢谋反不成?”独孤晏翔将上官北堂拉到身后。
    众臣并不言语,再往前走上一步。他们凝聚成一种可怕的压力朝着独孤晏翔和上官北堂紧逼过来。
    “你们要做什么?”上官北堂扫视众人,眼神中不无慌张。众人气势逼人,如同行尸走肉般齐齐走向他们,压的他俩几乎喘不过气来。眼看着就要碰到他俩,将他俩碎尸万段。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却听殿外一个太监那尖细的嗓音高呼一声:“太后驾到。”
    众人这才止步,如梦初醒般朝殿外望去,只见太后着一湘红黑色霏缎宫袍朝着殿内缓缓走来。
    众人不自觉的为她让开一条道,她双目含笑着来到众人前。
    辽清源赶忙上前拜道:“太后娘娘。”众人皆行跪拜之礼。
    “辽太傅,许久未见了,身子可还硬朗?”太后微微一笑问道。
    “托您的福,老臣一切都好。”辽清源回答。
    太后再将目光看向众人,说道:“众卿都起来吧。”
    她再走上前去,如同压根不知朝堂方才发生了何事一般,一把握住上官北堂的手,喜笑颜开的说道:“我的儿,哀家是来恭喜你的,你北旋王府有后了。”
    众人一听皆为惊慌,只有上官北堂一脸木然,木纳问道:“微臣不知太后何意,还请太后示下。”
    “你看看这孩子,是不是要高兴的傻掉了?”太后喜笑颜开的说着,朝独孤晏翔使了个眼色。
    “北旋王府里的人找不着你,特来哀家宫中禀报说,你那个丫鬟玉竹身怀有孕了,已经将近一个月了。”太后又对他解释道。
    “什么?玉竹怀孕了?”上官北堂依旧懵然。
    “可不是嘛!皇帝呀!这北旋王府还无正妃,既然这玉竹姑娘还了北旋王的骨肉,也应当给她个名分才是。”太后又对独孤晏翔说道。
    独孤晏翔虽然心中也是很震惊,但母后如此说便是解了这一时之危,也就附和着说道:“母后所言极是,巧遇如此喜事,那不如就封玉竹为北旋王侧妃吧,暂掌北旋王府一应事物,待得他日选了正妃,再由正妃料理北旋王府的一切也不迟。”
    “正是呢,哀家也是这个意思。”太后笑着说道。
    “好,朕这就叫人拟旨,册封玉竹为北旋王侧妃。”独孤晏翔也笑着说。
    “不,这不可能,玉竹怎么会怀了你的孩子?你告诉我,不是这样的。”萧毅卿突然冲上前来,双手抓住上官北堂的双肩,嘶吼着问道。
    独孤晏翔伸手甩开他的手臂,将上官北堂护在怀中说道:“礼部侍郎,你是疯了。来人呐,将萧毅卿拖下去。”
    “玉竹怎么可能会怀你的孩子?你告诉我,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萧毅卿被两个侍卫拉着,却还是挣扎着问道。
    “萧毅卿,你要干什么?你非要让玉竹亲自告诉你吗?”太后怒目圆睁看着他。
    “玉竹她心中的人是我,他怎么可能会怀别人的孩子,再说,他上官北堂明明是个女子,又如何能让别人怀孕。”萧毅卿指指上官北堂说道。
    “ 看来你是不见黄河不死心了,来人呢,传玉竹。”太后说道。
    不多时,玉竹走上殿来,到了太后与皇上身边行礼道:“奴婢参见皇上,参加太后。”
    “你身子不方便,快先起来吧。”独孤晏翔说道。
    “谢皇上太后。”玉竹站起身来。径直走到上官北堂身边,“王爷。”
    与萧毅卿擦肩而过时,她竟如同全然没看见他。看着与自己行同陌路的玉竹,萧毅卿的心中泛起一丝苦涩。
    “玉竹,告诉我,你当真怀孕了。”上官北堂一脸疑惑的看向玉竹问道。
    “嗯,这两日奴婢时长有些恶心瞌睡。今早便叫了太医来瞧,他说奴婢有了身孕已经快一个月了。”玉竹点点头说道。
    “你与本王何时。。。”上官北堂依旧是一头雾水。
    玉竹打断他,羞涩的看看四周,低声说道:“就是那次,王爷莫不是忘了。”
    “玉竹姑娘,朝中众人非说你家王爷是个女子,还有这萧大人也不信你已经有了北旋王的骨肉。你与众人解释一番吧!”独孤晏翔对玉竹说道。
    “呵,”玉竹捂着娟帕一笑:“我家王爷是个女子,这怎么可能?要是谁不信我怀了身孕,当下便可找太医来给我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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