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哼。”玉竹凄惨的冷笑两声,“公道,何为公道,他还没来到这个世上就已经死了,你如何还他公道?呸,上官北堂你又何必再惺惺作态假仁慈?”
面对玉竹的质问,上官北堂难以辩解一句,毕竟,玉竹身上所发生的种种都是因他而起。
他又说道:“无论你信与不信,我上官北堂对天发誓从未想过要动你孩子的念头。自打你决定生下他的那一刻起,我便想的是如何伴他成长,让他此生平安康健。”
玉竹不再言语,所有的哀痛都变成了无声的哭泣。
这时传来房外秦伯的通报声:“王爷,玉兰与厨房的一应人等都到了。”
上官北堂理理情绪,起身对玉竹说道:“玉竹,你是个聪明人,你仔细想想本王到底有没有伤着孩子的理由。退一万步讲,就算我真的不喜欢这个孩子,但只要有他的存在,便可保我于周全,我为何要杀他。你放心,此事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给你一个交代,也还我一个清白。”
话罢,他开门走了出去,站在台阶上,看看被叫过来的十几个下人,问道:“玉兰何在?”
他那不怒自威的神态,不由让众人都感到敬畏。
玉兰听到王爷唤她,赶忙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切切的回答道:“奴婢在这儿呢。”
上官北堂瞥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地说道:“你先上前来。”
玉兰踩着小碎步,又往前挪了两步到了王爷跟前。
上官北堂直视众人又问:“昨日侧王妃娘娘的抹茶糕是谁做的?”
一个高胖的厨子上前来回话道:“回王爷的话,那抹茶糕是小人做的。”
“以往可一直是你做的?”
“是,奴才擅长制作糕点,王府的一应糕点几乎都是奴才做的。”这个胖子大概是太胖了,舌头有点宽大,说起话来不由得带着点贴贴的味道,如似舌头粘在了下颌上提不起来。
“你做糕点时是一个人做,还是找人帮忙?”
“回王爷的话,这糕点从选料配方到制作都是小人一人完成的,因为这是祖上传下来的手艺,所以从不假于他人之手。”
“那你仔细想想昨日你做这糕点时,可有谁人在场,有无人碰过糕点的原料。”上官北堂又问。
那厨子想了想,说: “所有工序都是小人一人完成,并未有旁人插手。”
“制做的当中,可曾有过外出?”
“小人,并未外出。”
“那安副将去取糕点时,可是你亲手给他的?”上官北堂看看安海。
“是。”
“好,你先站到这边。”上官北堂往左手边指了指,让那厨子站了过去。
上官北堂转过身去,向安海问道:“你将糕点送去内院时,可是亲手给了玉兰。”
“属下亲手给的玉兰,属下往内院走去时,恰巧碰上了玉兰姑娘,便想着内院女眷众多,属下一介外男不好如此进入,玉兰姑娘也是王爷身边的人,便将那糕点请她带了过去。”安海拱手说道。
上班北堂也不看玉兰,直接问道:“玉兰,上前来,本王问你,你昨日在送糕点的路上可有碰到其他人。”
“回,回王爷的话,奴婢并未碰到任何人。”玉竹低着头回答。
上官北堂不再问话,而是说道:“既如此,那便是本王要害自己的孩儿了。”
众人一片沉默,皆低着头看着地。
这时,慕南风端着一碗药走了过来,上官北堂灵机一动,故作焦急担忧的迎上前去说道:“南风兄,你可算是来了。怎么样,药煎好了。”
“好了。”慕南风回答。
“那就好,那就好,你能向本王保证侧王妃吃了此药,一切就会好起来吗?”上官北堂又向他使了个眼色说道。
慕南风虽然不解其中之意,但还是顺着他的话说道:“回王爷的话,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上官北堂立马说道:“既是这样的话,那大家就都散了吧。该干什么的都干去吧。小茹,过来,将这药端去给侧王妃服用。”
小茹听命,过来将慕南风手中的托盘接过,往屋里走去。
上官北堂看着她的背影说道:“你小心一点,当心洒了,这药引子是南风兄特意从清音谷带来的,十年才能育成一株,就熬了这么一碗。最是安胎保命的良药,你可得小心伺候着娘娘喝下了。”
“是,奴婢知道了。”小茹边走边回答着。
慕南风再看看上官北堂问道:“王爷,这?”
上官北堂轻轻摇摇头,拉了拉慕南风的衣袖示意他不要说话。
而后又道:“算了吧,小茹这丫头粗心的很,走,南风兄你还是与我一同进去看看吧,也好再给玉竹瞧瞧。”
“是。”慕南风应着跟着上官北堂走进了屋里。
进了屋子,上官北堂也不叫仆人关门,而是走到内室,一把接过玉竹将要喝下去的药对小茹说道:“你先出去。”
小茹只好退下。
他又小声说道:“想要知道凶手是谁,就按我说的做。”
而后他大声说道:“来,玉竹,把药喝了。”
接着他在玉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玉竹有气无力,声音却不小着说道:“太烫了,妾身等会儿再喝吧。”
慕南风劝道:“娘娘。您还是喝了吧。”
“妾身这阵子乏得很,待会再喝吧。”玉竹摆摆手说道。
“既如此,那你先休息片刻吧。小茹,伺候娘娘休息。”上官北堂吩咐道。
上官北堂与慕南风走出了玉竹的卧房。
慕南风看着愁眉不展的上官北堂,劝解道:“王爷无须着急,侧王妃娘娘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好起来的。”
上官北堂叹口气:“走,去书房,本王还有事情要同南风兄商量,待会儿再过来吧!”
二人说着走出内院。
话说这烈日炎炎,小茹伺候玉竹睡下之后,又在一旁为她扇了一会儿扇子。
没多久,自己也觉得瞌睡的很,连着打了四五个了哈欠之后,便也到外屋趴在桌子上偷懒着打了个盹儿。
这一打盹儿可不要紧,要紧的是立马就有那些心术不正的人,钻着空子来了。
夏日里闷热得紧,小茹便将房门开着,只掩着一层薄薄的纱帘,用来遮挡蝇子。
因此,有人进来时,也就听不到开门的声音。
一个娇小的身影一流烟的钻进玉竹房间,不出片刻便到了里屋。她小心翼翼,蹑手蹑脚的行动着,生怕弄出一点儿声响。
她来到玉竹床前,看了看熟睡中的玉竹,然后轻轻去端放在床头柜子上的那碗汤药。
手底下端着汤药,眼睛却贼眉鼠眼的望着玉竹。生怕她听到一丝动静,醒过来。
刚刚端起汤药要走,却又听见床上的玉竹动了一下,吓得她一个激灵,赶忙放下汤药,躬身卧倒在床下。
再看时,却是那侧王妃,挪动着翻了个身,将原本平躺着的身子,转过去面对着内墙而卧了。
她这才舒了口气,轻轻拍了拍胸脯,想着是自己做贼心虚,自己吓自己罢了。
又卧在床边等待了一会,见玉竹再没动弹,这才重新端起那碗汤药,往外走去。
刚刚出了房门,四下望了望见没有人,心中的石头大概落下。正想着将这碗烫手的汤药倒进连廊旁边的那棵牡丹树下。
却忽听身后一人喊道:“玉兰,你这是在做什么?”
这个声音吓了玉兰一大跳。恍惚间,她都觉得自己灵魂出窍了。险些将手中的那碗摔在地上。
她赶忙转过身子,却是上官北堂与慕南风正站在走廊上看着她。
瞬间,她便明白自己被当场捉住了,必死无疑。
可心中,却还是存着那一丝侥幸,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着头哭泣着说道:“奴婢,奴婢,求王爷饶过奴婢。”
上官北堂强忍着心中的愤怒,问道: “说,谁指使你的?”
玉兰听到此言只是哭泣着,却不说话。
上官北堂又问:“到了现在,你还不肯说实话吗?谁指示你的?你为何要这样做?”
“无人指使奴婢,所有事情是奴婢一人所为。”玉兰见推脱不了,赶忙承认道。
玉竹听到屋外的动静,在小茹的搀扶下走了出来。见到跪在地上的玉兰,心中的失望与痛苦顿生。
眼泪唰唰的直往下流,交加着失望与不解说道:“玉兰,怎么是你?你我同在王府侍候王爷数十年,我一直拿你当我的亲姊妹,你怎么能,怎么能害我?”
玉兰瞧见玉竹出来,忽然不再哭泣求饶,而是一抹眼泪,抬起头用一种仇恨的眼神瞪着她,冷笑一声,
说道:“你我同在王府数十年,情同姐妹,可凭什么我事事小心,侍候王爷比你更加尽心尽力,你却是这王府的掌事丫鬟。”
“你多幸运,就因服侍王爷有功,纵横一跃飞上枝头成了这王府的主人。而我呢?我小心翼翼,兢兢业业十多年。”
“可王爷,你可曾多看过我一眼?”玉兰将矛头指向了上官北堂。
上官北堂一愣,他从未想过玉兰会说出这些话来。他说道:“即便如此,那这就是你害人的理由吗?有什么事为何不冲我来?与玉竹何干?她可有招惹过你?”
“她不曾招惹过我,可她也不该招惹你,更不该怀上你的孩子。”玉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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