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庙传说

第二十一章 落脚之地

    
    钟修勇房中传来的巨响引来天都门身着长老服饰的老人,在天都门中身着长老服饰自然是天都门为数不多的几名长老了。
    在见到乾阳子奄奄一息的惨像后,当头一名须发皆白长老快步上前将乾阳子扶起,双手在乾阳子背后输入真气,一边急促问道:“掌教师弟,是谁伤的你!” 须发皆白长老素知乾阳子修为,又在天都门中,如今竟伤重如此,不免心中疑问。
    乾阳子此时在须发皆白长老运气疗伤下,伤势略微控制住,见其发问便道:“是钟修勇!钟修勇勾结六圣教余孽,窥伺我派宝典天道经,无意中被本座撞破,本座猝不及防之下被钟修勇与六圣教余孽偷袭至此!”
    须发皆白长老闻言面色发青,不疑有他,怒道:“掌教平日待他视如己出,甚至助其以修字辈份坐上外门首座位置,孽障!”在场诸位长老皆是群情愤恨。
    乾阳子眼中一丝狡诈神色稍纵即逝,叹了口气:“唉,本座有眼无珠,念在乾坤师兄面上,这些年对他是照顾有加,没想到啊……”
    须发皆白长老起身,再次发怒:“六圣教余孽在哪里,我天都门掌教岂是随意打杀的!”
    乾阳子经过一番疗伤后,面色已是恢复许多,在另外一名长老的搀扶下起身道:“他们已经往山门逃去!”
    除了扶着乾阳子的一名长老之外,其余几名以须发皆白长老为首匆匆向乾阳子道别后迅速往山门飞去,在道袍弟子嘴中得知钟修勇已与一名身着天都门服饰弟子强行离去之后,随即怒气冲冲的返回门中,敲击了多年不曾响起的铜钟,并向天都门所有弟子宣告钟修勇叛变之事,并着画像命令门中弟子在南坪洲各处张贴。
    距离天都山外数十里处的瑶光城客栈中,福玄敬和钟修勇逃出天都门后便暂居于此。
    钟修勇服下福玄敬从深渊底所得不知名的疗伤丹药后便就地打坐疗伤,福玄敬知道那不知名丹药连五脏六腑破裂的伤势都能治愈,更别说钟修勇这种只是内脏移位的“轻伤”了。
    一个时辰后,钟修勇倏地睁开双目,吐出一口浊气,惊奇的看着福玄敬道:“你这是什么丹药,就算是我天都门的回阳散都无此奇效。”钟修勇自知伤势,在服下丹药运气疗伤短短时间内竟只觉胸口还有隐约痛觉,所以有此一问。
    福玄敬与钟修勇相识时间并不长,之所以肯拿出深渊底不知名丹药也是因为见钟修勇肯为无色道人拼命,觉得这个与自己有些许宿怨的人也是铁血铮铮的汉子。
    但深渊底的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安全,出于谨慎,福玄敬只是将丹药之事一带而过。
    “等我伤势完全恢复后,我就要回山门,将乾阳子所作所为公布于众!”钟修勇沉默片刻后吐出一句话。
    福玄敬此时也是正在感伤无色道人之死,听到钟修勇的话瞬间清醒过来,忙道:“钟大哥”
    “你往后喊我钟师兄吧,你也算师祖的传人了。”钟修勇听福玄敬称呼他钟大哥,便纠正道。
    “嗯,师兄,你现在回天都门无异送死。”
    钟修勇抬头问道:“此话怎讲,难道乾阳子还敢在诸长老面前击杀我不成?”
    福玄敬沉声道:“按我估算,乾阳子这种卑鄙无耻之人,断然会编排于你,至于借口”顿了一下,继续道:“至于借口,还不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钟修勇眉头紧皱:“难道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继续当他的掌教?我师父和师祖不能白白丧命!就算豁出我这条命,我也要让乾阳子付出代价!”钟修勇虽修为极高,但生性淡泊名利,终日在天都门埋头修行,对于勾心斗角倒还不如从小在街头摸爬滚打的福玄敬。
    福玄敬摇摇头道:“以我所见,目前不适合与乾狗子硬拼,杀不了他反而白白浪费无色前辈拼死将你我二人送出来。”
    钟修勇握紧拳头,他何尝不知道报仇难如登天,难道只能躲起来,当个缩头乌龟吗?
    “那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唉” 福玄敬叹了口气,他现在也是茫然的很。
    突然,脑中闪过一丝想法,我身怀圣灵诀,灵木圣在信中也说了可以凭圣灵诀号召六圣教,我何不先壮大自己的势力,等到日后修为有成,再杀上天都山?
    这个念头在福玄敬脑中不停徘徊,思考良久,终于下定决心,死死盯着钟修勇道:“师兄,有件事我觉得你知道比较好。”
    钟修勇道:“但说无妨!”
    “圣灵诀在我身上!”福玄晶咬咬牙,继续盯着钟修勇眼睛,圣灵诀这种功法秘籍,可事令正一和无色道人这种绝世高手当年都垂涎三尺,六圣教的覆灭和圣灵诀分不开,无色道人现在虽说功利之心尽消,那可不代表钟修勇也是对圣灵诀毫无野心。
    “那又如何?”钟修勇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
    福玄晶见钟修勇根本对圣灵诀在自己身上之事毫不关心,也长长舒了口气,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钟修勇他还是了解的,绝装不出来那种淡然若素的神情。
    “圣灵诀是六圣教的宝典,你不会不知道吧?”福玄敬心思缜密,又补充一句。
    钟修勇却道:“当然知道,但这又与我何干?”
    福玄敬这才确定钟修勇是真的对圣灵诀毫不在意,心中不禁对自己的小人之心感到惭愧。
    “圣灵诀是六圣教教主的身份象征,拥有圣灵诀就可号令六圣教,我想将这件事公布九洲,号召所有六圣教弟子。”福玄敬一口气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哼!虽然乾阳子欺师灭祖,但我正道中人岂可与魔教相提并论,更不要说你要做那魔教教主!” 钟修勇毕竟在天都门这种名门大派待了一辈子,师门训诫便是与魔教势不两立,现在要他身入魔教,当然不同意了。
    福玄敬心中根本无正邪之分,只有善恶之别,那日无色道人之言他也是觉得甚有道理:名门正派一定做好事吗?魔教一定做坏事?
    “师兄,天都门算是名门正派吧?”福玄敬见钟修勇点头继续道:“那乾阳子是好人吗?”
    钟修勇一愣,嘴中却道:“这是两件事,不可混为一谈。”
    福玄敬循循善诱:“那假如魔教中人救了几百人,这个人算不算好人?”
    钟修勇答不出来,良久后道:“若他是好人,为何入魔教,为何不去名门正派?”
    福玄敬见钟修勇强词夺理,也不反驳,径自道:“若乾阳子身在魔教,他一定是坏人了,若一个像乾阳子般十恶不赦之人身在天都门,他算好人吗?”
    钟修勇被福玄敬绕的有点头大,他脑中没有那些弯弯绕绕,只是觉得福玄敬所说也有一定道理,但从小到大的观念一时之间还是无法转变,撂下一句“此事修要再提”便出门了。
    福玄敬摇摇头,见无法说服钟修勇,也不气馁,只是心中已打定主意,不管钟修勇同意与否,他自己都是非做不可。若不是圣灵诀,他早已埋骨深渊了,于情于理振兴六圣教都是理所应当。
    过了约一柱香,钟修勇急匆匆推门而入,脸上愤恨溢于言表。
    “乾阳子公告天下,称我勾结六圣教,与六圣教余孽合力偷袭他,现在我已叛变!真是岂有此理!现下南坪洲所有门派都在追杀我。”
    钟修勇在客栈中与福玄敬争论一番后觉得有点不痛快,便准备出门散散气,没想到一出客栈,便看到自己的画像张贴在闹市区中。
    福玄敬见钟修勇怒气冲天,心中反倒窃喜。自己修为尚浅,如若贸贸然公布圣灵诀在自己身上,无异于热火烧身,天下觊觎圣灵诀之人数不胜数,甚至在六圣教中也有着欲得圣灵诀之人,若是有钟修勇这种大修士保驾护航,无疑稳当许多。
    如今乾阳子将钟修勇“逐出”天都门,正是将钟修勇拉住的好机会,虽说有点不厚道,但福玄敬也别无他法。
    “师兄,乾阳子如此卑鄙无耻,若你心中仍拘泥正邪之分,岂不是两边都不讨好。”福玄敬见钟修勇脸上已由暴怒转为思索,继续添油加醋道:“况且,无色前辈说过,正邪不过是世人眼中的标签,本心若善,身在哪里并不重要。”福玄敬将那日无色道人的顿悟改进了一番,从他嘴里说出来,倒似无色道人劝钟修勇入魔教般,无色道人若是在天有灵,非暴跳如雷不可。
    “师祖真的这么说的?”钟修勇略微有点怀疑。
    “千真万确!若有虚言,天打雷劈!” 反正没说劈谁,劈乾狗子也行,劈已经成为一堆尸骨的李贵也行,福玄敬心中安慰自己。
    考虑了良久,钟修勇似下了决心,开口道:“那便依你吧,不过说好了,入六圣教可以,为非作歹,我第一个不答应。”钟修勇盯着福玄敬一字一顿。
    福玄极见钟修勇同意,心中喜不自胜,面上却正色道:“那是自然。”
    钟修勇点头道:“玄敬,若你有一天胡作非为,我必杀你!”
    “玄敬,现下你我二人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可如何是好啊。”
    福玄敬正在对如何号召六圣教余部也是颇为头疼,自己虽然得到了圣灵诀,但修为太低了,不足以服众,六圣教又如何会听自己的?况且还要应付那些觊觎圣灵诀之人,脑袋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若我直接开门见山,满天下的喊“我有”圣灵诀,肯定行不通,此事需得通过他人之口传播。现如今,当务之急是找个栖身之地。”福玄敬道。
    钟修勇对这个便宜“师弟”的机智颇为佩服,点点头道:“嗯,你说的对。”
    二人离开客栈后便一路向东,哪里最安全?当然是远离天都门势力范围,所以二人一路走,一路向过往世俗中人讲“圣灵诀在福玄敬身上。”世俗中人虽与修行中人不搭边,但往往一个不起眼的酒肆或者青楼都是高门大宗搜罗信息的最佳场所,是以,这些产业也有部分是大门派外驻。
    福玄敬牵挂慕容映玲,二人索性往正气宗山门所在之地平水镇慢慢行去,一路走,一路修行,也不耽误。
    数日后,二人到了平水镇,找了间酒楼,要了点酒菜,便竖起耳朵搜罗有用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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