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萧穆春的追问下,向柚柚把这件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他了。
末了,她还气哼哼加上一句,“你说气不气人,本来都成功一半了,竟然坏在名字上了。”
这太让人不甘心了。
明明顺理成章,水到渠成,就要圆满的一件事,却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被一个名字给破坏了,太让人不能接受了。
“姨妈真说不见何小蕾了?”萧穆春问道。
向柚柚心情低落,表情也无比沮丧,“可不是吗,而且说的可坚决可坚决了,没有一点转圜的余地那种。”
穆果的态度是她没想到的,那坚决的,让她都莫名的想要放弃了。
不过,她突然发现咋那么萧穆春听她说这个事的时候,竟然没怎么表现出惊讶呢。
就因为一个名字就反对,而且这么强烈的反对,一点机会都不给,难道很合乎情理吗,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怎么他一点都不感到奇怪,似乎就在他意料之中,很平常的一件事一样。
还是他心理素质好,遇到什么事都能平淡无奇,波澜不惊呢。
虽然他是有这种本事,在别人面前通常都是这样,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可在他面前,情绪还是很明显很丰富的啊。
所以,向柚柚不由得问道,“哎,因为一个名字姨妈就这么反对,你怎么不吃惊?”
“有什么可吃惊的。”萧穆春确实很平静,只是说出的话很气人,“女人本来就是不讲道理的生物。”
他这说话和态度表明了,他确实没装作若无其事,而是真的若无其事,而且这若无其事的理由太欠揍了。
向柚柚随手抄起个抱枕去砸他,“让你说,让你说。”
说女人不讲道理,这覆盖面也太广了。
其中不就包括她吗?
真是找揍。
一边揍,一边问,“你老实说,是不是早就知道姨妈会因为这个反对。”
“没有,我哪里知道。”
他太冤了,他又不是诸葛亮,哪里知道。
萧穆春一边否认,一边把抱枕给抢来了,一叠声道,“我自己打,自己打,不劳你动手。”
都是孕妈了,还这么让人不省心,动不动就动手,你说这怎么行。
其实他确实知道何小蕾,和白墨前女友的名字一样。当时白墨带着她去向家的时候,一听说名字,萧穆春就想到了这个问题。
当时乍一听,他还以为白墨是因为对前女友还念念不忘,才找了个名字相似的,他怕是玩弄人家的感情,还因此把白墨叫到一旁审问了一番。
可白墨否认了。
想想名字相同的多了,再说只是字一样,姓又不同。
他本是怕白墨是找个回忆的替身,既然不是,那也就没什么了。
如果说这名字容易牵扯到前人,那介意也应该是当事人介意,白墨既然能接受,能够把何小蕾完完全全的当成一段崭新的感情去相处,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确实没想到穆果会这么介意。
虽然没想到,可是因为早知道何小蕾名字和白墨前女友差不多,所以听向柚柚说起穆果是因为名字所以不接受的时候,他瞬间就明白了,所以这也是为什么不吃惊。
心知肚明的事情,也就不觉得稀奇了。
向柚柚看到萧穆春真拿着抱枕自己打自己,来逗她开心,她真是哭笑不得。
一把又将枕头给夺了回来,扔到了一旁去。
一个大男人做这种事,待会儿被人看到了笑话。
虽然是在楼上,但却不是在房间,而是在门口的小花厅里,萧震和穆羽倒是不轻易上楼来,但是偶尔还是有佣人走过,或者收拾打扫什么的。
到时候再说是她欺负他,传出去了多不好,好像她多凶恶似的。
说起这个小花厅,向柚柚真挺喜欢的。
是楼梯上来通往房间的一个转角,不过这转角大,也不知道原本是不是个开放式的衣帽间之类的,后来进行的改装
估摸着这房子是名师设计的,一切都规划的恰到好处,既实用又好看。
有沙发,有桌椅,靠栏杆的地方满满当当,错落有致的挂着,摆着各种植物花卉,翠绿的让人看一眼心情就无比舒畅。
而花卉并没有那种多灿烂明艳,多大朵的。都是零星的小花那种。
点缀在绿色丛中反而让惹人喜欢,想要多看几眼。
向柚柚打从一来,就看中了这里。
喝喝茶,看看花草植物,让人心旷神怡。
最重要的是,这儿是靠房间这边,不是天台,不是外面花园,风吹不着,雨也淋不着的,正适合现在的她。
只不过现在心里郁闷,坐在这儿心情都难好起来。
替白墨与何小蕾着急,可又无计可施。
穆果标准的油盐不进了,她也没办法。
找别人帮忙,找谁?
穆羽?
还是算了。
之前都瞒着她不说,现在让人家去讲情。
张的开口吗。
再说了,就算穆羽不记前嫌愿意去,穆果也未必肯听。
毕竟这还不像别的反对理由,如果是对人不满意,对家庭不满意之类的,还能劝一劝,讲讲道理,说说情什么的。
这是人家忌讳这名字,听到就头疼,你让人怎么转变。
估计谁劝都不好使。
因为人一旦心里别扭,是很难转变观点的,感觉最难改变。
越想越难,索性就怪上白墨了。
“你说小墨也真是的,明知道这事,找女朋友的时候也不考虑考虑,别找一样名字的不行吗?”
如果找个不叫这名的,也就没现在的难题了。
听她这么说,萧穆春乐了。
“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世上就没有如果。”
“你闭嘴。”向柚柚瞪一眼他。
真是的,她发几句牢骚都不行。
她难道不知道没有如果吗。
可是现在,恐怕只有如果才能挽救这局面了。
“不过也不能怪他,也可能他是看上人家以后,才知道的名字。”萧穆春不但没闭嘴,还发表上了他的观点。
他知道现在向柚柚着急心烦,不理她,她会更郁闷,陪她说说话,还能缓解缓解。
“名字都不知道,就看上了?”向柚柚表示无语。
而萧穆春却表示理解,“这有什么不可能,一见钟情的多了去了。”
“你可算了吧。”向柚柚撇嘴,“我怎么觉得他说不准是因为知道了名字,才想要跟人家交往的。”
虽然不愿意这么想,可她确实觉得有这种几率存在。
不然的话,穆果都这么介意名字问题,作为当事人的白墨怎么丝毫不在意。
虽然说前女友是辜负了他,但是情这东西谁又能说的清呢。
如果鬼迷了心窍,就喜欢一个人,无论她对自己多么的伤害,伤的多深,还是一样难忘,那怎么办。
找个差不多的,以慰相思,也是有可能的。
向柚柚因为现在怪白墨,觉得就是他没把好关,才有今天的难题,所以自然而然的就把他想的不好一点。
虽有点意气用事的感觉,但这种情况确实极有可能存在。
萧穆春明白向柚柚这话的意思,因为曾经,他第一反应也是这样。
只是因为已经问过白墨,知道不是。
于是道,“白墨对夏蕾早就没有旧情了,不会的。”
“他之前女朋友叫夏蕾啊?”向柚柚的关注点很奇怪。
只不过姓什么有什么重要呢,名字一样才是要命。
穆果也不会因为姓不一样,而改变初衷。
萧穆春点点头,反正是秉着和向柚柚聊天的心态,索性和她说起了白墨关于感情的事情。
“其实白墨并不是只有夏蕾一个前女友。”
“什么,还有?”向柚柚脸色复杂,心想,一个就够受的了,还有啊。
那要是每个都忌讳着名字,以后找女朋友可难了。
人家古时候是合八字,他这以后处对象得先问名字,然后对照一下是不是有重名的?
妈呀,这也太奇葩了吧。
“白墨以前没什么正经工作,反正没事业,大把的时间谈恋爱。”萧穆春笑着摇头,“说了你可能都不信,他那女朋友换的,跟换衣服差不多。”
向柚柚脸色更复杂了,跟换衣服差不多,不要吓人哦。
那以后找女朋友估摸着只能找生僻字姓名的了。
不然一不小心就得撞名字。
原来传说中的浪荡公子真的存在,这么花心的啊。
“不过,”萧穆春认真道,“都是逢场作戏,所以才不长久,纯粹的年少贪玩,真正让他认真,让他上心的只有夏蕾一个,所以姨妈知道的也就这一个。”
“哦。”听到这儿,向柚柚终于松口气。
原来那些如衣服的都是过眼云烟,根本没入白墨的心,更没入穆果的眼,那就好了,至少不用担心那么多了。
不过这也太让人无语了。
一个甩了白墨的女人,反倒被人家记上了。
难怪人说,要让男人永远记得你的方式,那就是抛弃他,特别是在他还爱着你的时候抛弃他,保管记你一辈子。
夏蕾这不就是吗,这不但让男人记住了,连男人他妈都把她记住了。
只不过就白墨平日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个花心大少啊,虽说有点吊儿郎当的,但真的不像拿感情当儿戏的人,看来真的是人不可貌相啊。
而且向柚柚也不太相信萧穆春说的,白墨已经忘记夏蕾了。
“你不是说白墨已经对这个前女友没旧情了吗,可是你又说是唯一的一个认真对待的女人,”向柚柚狐疑问道,“唯一认真的,能这么轻易忘记了?”
她怎么那么不信呢,尽管她知道萧穆春没有骗她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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