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糕。”何当离嘴里吃着翠玉豆糕,倒是一时忘记了要远离这个危险的男人。眉眼弯弯,小小的殷红唇瓣一张一合,腮帮子就像是小松鼠一样塞得鼓鼓囊囊。
此刻全部心神都放在了小几上,吃着糕点,又不时喝口甜甜的杏仁羊奶,只觉得最幸福不过了。
“离儿可知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吗。”虽明知他不会回应,可清合还是忍不住想要同她说些什么。
现在只要是看着人,心里都异常满足到了极点。那颗失落得支离破碎的心也正在一点一点的恢复中。
正在吃糕中的何当离,闻言摇了摇头,而后继续着嘴里的动作。孤度小得压根令人不曾发现半分,却还是轻而易举的被一直注视着她的男人给捕获住了。
“回家,我带离儿回家,回到我们初次相见的地方可好。我在那里种了很多离儿最为喜欢的桃花,等我们到了的时候,离儿便能看见满林的桃子,我还养了几只兔子,到时候用来给离儿做麻辣兔头,红烧兔肉与清蒸兔腿可好。”他们初见的地方自然不是那处,而是在金陵城中。
因着他的一时报复,失约了那个小乞丐。
而等他第三日再次去寻人时,人却早已不再了,留在雪地上的只有好几滩早已发黑发暗的血渍在不断的提醒着他。他因着前面小乞丐的再三失约后,心存着的一时报复,到底在干出了什么愚蠢之事。
以至于他一连懊恼了好几日,觉得因他一时之故,失去了那么一个可以打发时间的玩物。
而更想不到的是他们第二次相遇竟然会是在遥远的西北之地,那个脏兮兮可怜的小乞丐成了一个色若春花的少年郎。足矣引起了他很大的好奇,更多的是在无聊的日子中寻到了一只打发无论岁月的猎物。
只是不曾想到的是,打雁多日,终被雁啄了眼。
就连他自己都不知是在什么时候将人存在了心里,甚至当初为了试图斩断那变得有些不像自己的自己,而变得疯狂。
“家......”听到家这个词眼的何当离总是很敏感,瞬间连手里的枣泥酥饼都不吃了。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在一次嗒嗒的随着脸颊往下滑。
“相公,我要找我相公,阿离要回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唯独对‘家’之一字格外敏感,甚至到了触之落泪的地步,许是深刻在骨子里的不可得,或是自己前小半生的奢望。
“阿离要回家找相公,阿离不要在这里,阿离要回家。我不要你我要回家。”嘴里的糕已经全咽了下去,嘴巴微瘪着。
何当离哭的时候很安静或者应该说是文雅,并非是那等嚎啕大哭。相反的还很有美感,就那么安静的抹着眼泪,声线细细弱弱的更添其娇弱无助。
“阿离要回家。”细细弱弱的抽涕哭声,似乎能将人的心都给哭软发疼了。
特别是哭时,那一双潋滟的狭长凤眼更是染上了氤氲的朦胧雾气,眼圈周围就像是晕染了春日枝桠上的颤颤桃花瓣,绚丽而璀璨。
令人恨不得想要将她弄哭得在厉害一些才好,或是听她单独与自己身下哭泣叫唤着自己之名,不也是人间美事一桩。
“我就是阿离的相公,阿离知不知道。”清合拿着柔软的雪白软帕温柔的轻轻擦拭她脸颊泪痕,而后双手捧起,令她红通通的眼睛对视着自己;“离儿跟相公回家,回我们自己的家好不好。”清润的嗓音染上足以令人沉溺其中的温柔之色。
一双狭长的桃花眼中倒映的皆是她,就像是将她整个人藏起来一样。语气温柔得就像是三月清风拂过枝桠桃花,又似情人间的耳鬓厮磨。
“你看,你要是在哭的话可就不好看了。乖,我们听话不哭了好不好”清合倒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何当离,与以前完全相反的俩个人格。可是都掩饰不了,这是同一个人的事实。
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只要她是何当离那人就好。他清合喜欢的何当离。
一说到不好看了,何当离的眼泪立马憋了回去,可那张小嘴还瘪着,素白小手在不安的绞动着自己不合身的宽大衣袍。
可是她还是想要相公,她还想要回家。她不要这个男人,她不想跟他走,还有相公为什么还不来找她?
相公是不是不要阿离了,他把阿离卖给这个讨厌的男人了?
可是她明明不想哭了,那眼泪还是忍不住往外流,明明她都不想的。
“离儿若是在哭,我可就要对你做昨晚上的事情了。”男人的嗓子此刻带着丝丝暗哑之意,像是在极难压抑着什么。那手本是在温柔耐心为她擦拭着眼泪的手指,在随着彼此间的靠近足渐失了味。
氤氲,缱绻,暧昧之气在这不大的马车空间内蕴含而生。
何况这五年中不得相见,他的身体早已对她上了瘾。岂止是昨晚上几回才能满足得了的,恨不得将人日日夜夜锁在自己身侧,将其彻底揉碎合在了骨肉里才可。
毕竟他的离儿那么的美,又那么的娇,恨不得令人将其彻底弄坏了才好。
“阿....阿离...不...不哭了...”何当离一想到昨晚上自己就像一个煎饼果子被男人压在身下翻来覆去,而他就像是一只大狼狗,扑上来对她又舔又咬的。就跟相公对她做的事一模一样,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只要相公,她不要这个男人。
她想回家,想家里的桂花糕还有乌梅生地绿豆糕和油炸肉丸子还有好多好多吃的。
“阿,....阿离不...不哭了...”话虽如此,却因着害怕过度,而打了一个鼻涕泡。眼睛周围红红的,就像是被人给彻底欺负狠了后的小可怜模样。
“乖,相公马上带阿离回家。”清合长臂一拦,直接将人抱坐在自己腿上。温柔的用着绞湿的帕子给她擦拭已经哭成了一张小花猫的脸。
“不过阿离可不许在哭了,不然阿离就会变丑了可不好看。”
“你...你为什么要用棍子打....打阿离...”何当离眼泪虽是止住了,可身子还是不受控制的发着颤。坐在男人腿上,更是不知觉的扭来扭去,就像一根小麻花似的不得安宁半分。
并不知她无意的动作与挣扎会给自己惹来一个多大的麻烦。
本已经在极力忍耐了,想着她身体如今娇弱,承受不住接二连三的风雨。本想放过她的,可是这小东西倒好,自己偏偏不安分到了极点。
到了最后后到衬得他是一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无二。
“离儿怎么知道本王偷偷在身上藏了棍子。”清合将彼此的身体抱近贴合得无无一丝缝隙,宽厚带着薄茧的手随着从宽大的衣物里头钻了进去。
里面空荡荡的,并无一物,就那么轻易的握住了如今早已一手难以掌握之处。心中更是嫉妒与怒不可遏涟涟,眼眸漆黑一片,里头蕴含着无处可藏可躲起的风雨。
那个男人简直该死,居然贪心的强占了他的宝贝那么多年。
“你...你放开我...我要回家,我要下车。”何当离虽傻,可对危险的嗅觉却像是早已深深烙印在了骨子里头。
还有他居然大白天的将手伸进了她的衣服里,流氓,王八蛋,王八。
刚才脸蛋是哭红的,现在更加是气红的了。妩媚得就像是春日湖水上飘荡而下的桃花瓣,清丽而诱惑。
“相公就在这里,离儿还想回那个家,嗯?”尾音微微上翘,带着慵懒的妩媚之色,手上力度更是重重加大几分,似乎要将其给揉搓坏掉了一样。
或是想要彻底将她身上属于其他人遗留下的痕迹与气味彻底抹去。最后只留下自己的,也只要自己的。
“我不要你,我要我相公。”何当离就像是一条越扭越强烈的麻花,还有那根小棍子。气得她直接想要揪出来,实在是太讨厌了。这里居然还一直在身上藏了小棍子,就是为了来打她的,坏蛋。
她就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坏蛋,她相公就不会从来这样对她!
素白柔软的小手顺着往下摸索着,可是还没等她抓住。整个人就被压在铺着柔软雪白的软毯上,整整实实的被那根棍子给教育了一整天,就连傍晚下马车时,哪怕是被人抱着的,连条腿都还在不受控制的打着颤。
她对于男人更讨厌了,还有那根藏起来的棍子。
离开洛阳后一段时间中的何当离此刻不是在马车中就是在客栈里头睡着,完全不知道外面为了寻她而早已闹得天翻地覆。
更不知道她随着马车最后到达的地方会在何处。
不过才短短几日,苏言整个人完全瘦得脱了相。就连小平安都早早被送到了苏夫人那里处,唯恐担心他知道自己娘亲失踪后,哭得没完没了。
徒惹他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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