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行手记

    
    “即便是如此，但恕我直言。你就算是修炼到了顶峰，也未必能达到足以与九鼎大巫媲美的水平。”狸儿忽然想到什么，停下筷子，很郑重地对徐观说道：“你想阻止战争，我也很希望你能跟保证我家小姐不在这场战争中受到伤害。但是有个客观存在是事实，你是无论如何也超越不了的。”
    “哪个事实？”橘猫抑制不住好奇，立刻问道。
    “你是说南山顽石吧。”徐观提到那个扛着大刀的老怪物，也郑重起来。
    “你所说的修炼方式，跟南山先生的很类似，只是他的修炼方式还要极端。”狸儿记得听巫彦提起过：“南山先生因为本体是一块石头，所以体内没有经脉，他也是把整个身体都当成了容器，但他的力量不需要通过丹田来过渡，也不用通过所谓的十二主脉来释放。他一身的恐怖力量，随时都可以在瞬间完成功力，而且爆发出来的的一招一式都具有相当可怕的杀伤力。”
    “的确是。”徐观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他现在是功法上有些优势，但身体依然是人的身体，就需要受到这幅身体的限制，无论如何都是无法超越极限的。或许比起其它的修炼者来说比较有优势，但是一旦跟南山顽石这种具有绝对的先天优势的怪物比起来，那就没法儿了。
    “南山顽石，我听我家老大说过。”橘猫。
    “他的确厉害，要是比瞬间爆发出的强力一击，恐怕九州之内没有能够胜过他的。”徐观实事求是地说道。
    “这样一来，你要怎么办？”狸儿问他：“我相信你会变得很强，但绝对不会是最强。而要阻止这场战争的话，你所需要面对的是数名九州内最强。你要怎么应付。”
    “那就到时再说吧。无论如何，战争总是要阻止的。”徐观坚定的说：“瞬间爆发出的力量予不如南山顽石，但论术法，我的乾坤诀可胜过他的粗劣刀法；对敌经验和修炼时间，予不如那几位古巫，但是瞬间爆发出的力量，予有把握胜过他们一截，可达到仅次于南山顽石的程度。
    这样一想，各有优势。要是真动起手来，予未必会输他们。”
    “不过这得有个前提。”橘猫看着徐观，郑重地说道：“你得修炼到跟他们一样强才行。修炼到足以媲美九鼎巅峰大巫的实力，修炼到整个九州战力的天花板。
    自人族主宰这天地以来，五千多年的时间，修炼者数以千万计，但能达到这种水平的绝对没有超过十个。
    这种高手，说是数十万里挑一，一点也不为过。你有把握？”
    “没有。”徐观诚实摇头：“予自认天资有限，要凭自己的能力达到这种程度难于登天，但予有守夜人玉佩。只要予能够做到将整个身体淬炼成容纳真气的容器，便有把握通过玉佩，将身体用真气塞满，到那时，就算是比不得真正的九鼎巅峰，相信也差不太多。再加上乾坤诀中的至高混元一气诀，未必没有能力与那些老家伙们一战。”
    “好。”橘猫不知为何，忽然感觉一阵热血沸腾，大概是对于自己将要见证一个绝顶高手的练成而激动吧。要知道，这种程度的高手，是比自己老大还要恐怖许多的怪物。
    “只是。”徐观忽然又皱皱眉头：“予眼下真气不足，功力还很弱。需要黄粱兄你的帮助。”
    “怎么帮？你尽管开口！”橘猫好不推辞。
    “要用那种术法修炼，须得先将身体铸造一番，身体的状态需要调整，体内相干和不相干的经脉都需要梳理。这都需要耗费真气，而予如今真气不足以完成这个工程，所以需要借些真气。”徐观说道。
    “这有何难。我立刻将真气渡进你体内。”橘猫说完，立刻跳上桌子，要过来伸爪，将真气渡给徐观。
    “先不急，咱们吃完饭再做不迟。我现在的身体还没有完全修养好，不少的经脉还是残损的状态，接受真气之后，会慢慢泄掉的。”徐观苦笑：“现在予体内好不容易恢复了少许真气，还都藏在丹田气海的角落里，不敢轻易拿出来使用。”
    狸儿听罢，不禁翻个白眼，还不敢轻易用，刚刚拍桌子拍的倒是很爽快的。她饭量向来不大，刚刚随意扒拉了两筷子，就已经吃饱了。放下碗筷，她对徐观说道：“我也可以将真气输送给你。”
    “狸儿姑娘好意徐观心领了。不过你身上还有伤，你的真气留着给自己温养伤势吧。”徐观轻轻摇头婉拒。
    “那他一个的真气够吗？”狸儿看了看橘猫，这只大肥猫的真气还不如自己深厚。
    “足够了，只是调理真气而已。黄粱兄的一半真气都绰绰有余。”徐观估测道。
    “那好吧。”狸儿站起身来：“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
    “狸儿姑娘自去疗伤便可。”徐观谦道。
    狸儿点点头，离开桌子刚走了两步，忽然又侧身回头，盯着橘猫说道：“你们不会再去找巫锁木他们的麻烦了，是吗？”
    “绝对不会。放心吧。”橘猫拍胸脯保证。
    “嗯。”狸儿这才放心地走出房间，关门之后就听见院里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八成是去另外的僻静房间修炼养伤去了。
    留下徐观和橘猫，他俩也没有太多的心思品尝饭菜可口还是不可口，也是随意地扒拉了几下，食不知味地吞咽下去，有饱腹感了便停下来。
    正巧李大壮也把那只烤全羊全吃完了，他边走边吃，还扔了一屋子碎骨头，吃的满嘴流油，肚子撑得滴流圆，饱嗝一个接一个的往上撞，满屋子都是他的打嗝声。
    “黄粱前辈，徐观先生，我好撑。”李大壮说着话，又打了个嗝，这顿饭，绝对是他有生以来，吃的最豪放，最撑的一顿。
    “吃那么多做什么。”橘猫叹口气，这孩子出来老实听话憨厚，实在找不出别的优点来了：“一顿吃半只羊都差不多了。”
    徐观苦笑着，感觉这种憨憨的少年实在是少见，他走到李大壮的身旁，随意地点了出几指。李大壮登时松了一大口气似的哦了一声：“这下舒服多了。”
    “吃多了不要立刻睡觉。对咱们修炼之人来说，现在天色还不晚，你四处转转，等不这么撑了再休息吧。”
    “好。谢谢徐观先生。”李大壮道过谢之后就往外走，临出门之前还不忘给橘猫打个招呼：“黄粱前辈，我出去了啊。有事儿叫我。”
    “快去吧，快去吧。”橘猫看李大壮肚子撑得跟塞进三个足球似的，都没眼看了，赶忙摆手让他去转转。
    李大壮走后，橘猫和徐观两个才开始办正事儿。
    两个都是经验丰富的修炼者，徐观说想要怎样的效果，橘猫都能精确地控制着真气做到。
    于是徐观便在橘猫精确控制着的真气下，锤炼着整具身躯，逐渐地越来越适合当一个力量的人形容器。
    沉入修炼之后，便感知不到了时间的流逝，对于修炼中的他们来说，时间或许过的很快，不过眼睛一合一张，数日甚至数月都已过去；又或许过的很慢，真气在身体的千百条经脉中穿梭数遍，意识行过万里的路程，再睁眼回到现实世界，也才过去区区三五分钟。
    这种状态有另外一个种说法，称为心流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