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尔朱世隆从元宝炬哪里扑了空,这心情便难以平复。北魏帝座从元晔换成了元恭,虽说只是明面上的皇帝,北魏宗室羸弱也只能任由尔朱一族行废立之权宰割。
“老爷,您就别生气了,嫣小姐毕竟是个姑娘家,遇见这事,自然是躲着不肯见人”福伯无奈的叹气几声。他知道尔朱世隆这般行径,除了是为尔朱嫣觅得良人,更重要的是借机可以拉拢元宝炬。
“阿福,你也是看着嫣儿长大的,在我眼中,他就如同老夫亲生女儿一般无二。奈何堂哥去世之后,嫣儿与我也生了嫌隙。我之所以让嫣儿嫁与南阳王,无非是为了我尔朱一族的荣耀。杜紫、流娟虽为老夫亲生,但与南阳王并非绝配。若将来我们扶持南阳王登上帝位,我那两个女儿只能为妃嫔,东宫宝座还是非嫣儿不可”
尔朱世隆所言并非为虚,反而是太过于清楚自己两个女儿的品行。大女儿杜紫秀雅慧质然则无谋,小女儿流娟端庄知性虽有勇气但天生哮喘,两个亲生的女儿虽贤惠但无一人有尔朱嫣之谋略得当。若有一天,元宝炬真是天命所归之人,至少尔朱嫣独得后位念在姐妹之情定会护得此二女。
管家福伯听到这里,瞬间明白这个老父亲的一片苦心。“老爷为两位小姐所谋略铺路是我等为人父母应当做的,只可惜啊,两位小姐不明白老爷你的苦心”
尔朱世隆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罢了,至于命运如何且看造化吧!”说完,他抬头望了望夜空说道“阿福,阿兆哪里可有信息传来”
听到这里,福伯略带迟缓的摇了摇头说道:“老爷,说来也奇怪,这数月以来,别说阿兆少爷,就连大老爷也未有信件传来”
尔朱世隆望着天空中稀疏的星星不由得感慨起来“此次放过高欢,究竟是福还是祸”
“看来老爷并不喜欢高欢这个人”福伯说道
“我并非不喜欢他,老夫混迹官场多年,半生戎马所见之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只是这个人让我始终捉摸不透,阿兆那小子,就是嘴上功夫不饶人,始终没有太多心眼。上次元晔被杀,我总觉得这一切都太过于巧合,仿佛这一切都被人推着不得不前进”
尔朱世隆最终喃喃自语的说着,至于为什么能够得到这样的结论,尔朱世隆也说不上来,近日,他总能梦见尔朱荣,尔朱荣在梦中总告诉他让他走,至于还想说些什么,他着实猜测不出。但是结合尔朱兆近期以来的种种行动,表面上虽还尊称他为叔父,实际上并未有多大的重视。
在尔朱家族各个诸侯王中,他的势力最为单薄,若不是依仗着在尔朱一族中极为年迈,想来尔朱兆和尔朱天光那俩小子早把他生吃了。事到如今,尔朱世隆对自己的认知更为清楚,他早已不是年轻气盛的小伙子了,至于军权地位什么的也不多做强求。只是有一点,他一直很恐慌,他隐隐地觉得尔朱气数正在一点点的削弱,然而在其余诸侯王哪里,他们仍在居功自娓,对隐藏的危险一无所查。
管家拿出一个披风给尔朱世隆披着,见他仍旧愁怀,管家道:“这人世,看不清的事情五花八门,既然看不清,就不要去细想了”
“但愿我所担心的事情不会出现”尔朱世隆一脸愁思的望着星空,只是这稀疏的繁星一时间也无法给他答案。
自从昨天尔朱嫣偷偷离开后,元宝炬也跟着离开了尔朱世隆的府邸。
...
...
一间酒馆内,元宝炬手握一本古籍正在细细观看,元嵩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
“公子,诸葛公子去了洛阳,你看我们还要动身吗?”
“洛阳”元宝炬听闻后,缓缓地放下书籍。眼底皆是愁思,晋朝左思作《三都赋》有言:崤函有帝皇之宅,河洛为王者之里。世人皆言“洛阳地脉花最宜,牡丹尤为天下奇”然而现在,牡丹凋零,垣墙皆顿擗,荆棘上参天。
“罢了,就遂她去吧!”元宝炬缓缓地起身,比起之前那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智者形象,元宝炬更愿意像一个孺人一样,若海晏河清谁又愿意在不见天日的角落里暗下筹谋。
元宝炬拿起书籍有翻看了两页,元嵩仍旧站在原地。元宝炬见状缓缓地转身问他:“子之,心中还有疑惑吗?”
元嵩呆滞在原地并未回过神来,元宝炬见状,不知从何时起就已经站在他身边了。等到元嵩回过身来,着实吓了一跳。
前几日有探子来报高欢已经有和尔朱兆决裂的迹象,无论是高欢当权还是尔朱兆当权对元氏江山来说,绝非善类。可是一想到高欢一旦当权,那时候身为尔朱氏的诸葛穆青,届时又将何去何从。但看元宝炬的神情,貌似也没有太多的重视之感,想到此处,元嵩一时间不知说与不说。
“公子,有一事。属下不知当讲不当讲”
“可是东都那边出现问题了”元宝炬放下书本瞥了眼元嵩
听见元宝炬这样一说,元嵩瞬间惊讶的看着元宝炬,只觉得震惊无比。他连忙恭维道:“公子神算,确实如此”
“唉”元宝炬长长的叹了一声气息道“高欢同尔朱兆反目是迟早的事情,这一点我倒没有什么可以好奇的。且不说尔朱兆自身刚愎自负,有勇无谋。这贺六浑本身就精于算计,加上有尔朱英娥这个智囊在其后为其筹谋划策,反叛尔朱兆是迟早的事情。”说道这里,元宝炬竟然有一种看热闹的感觉。
“此事倒越来越有意思了”说道这里,元宝炬脸上竟然露出来久违的笑容,但这份笑容不免让人有些寒颤。
“公子此言何意”听到此处,元嵩一脸不解的望着元宝炬,甚是不明白他说这句话的意思。
见元嵩不大明白,元宝炬一脸哂笑的说道:“你可知这高欢来自哪里”
元嵩听闻摇摇头道:“属下不知”
听到元嵩这样说,元宝炬轻微的摇晃着脑袋微笑而向,缓缓地端起手中的浓茶,轻吹几下,然后慢慢的送入口中。
“子之啊!你知道你最大的缺点是什么吗?”元宝炬一脸无关己事的瞥了眼元嵩。
元嵩见状,立马拱手行礼道:“属下自知愚笨,还请公子指点一二”
元宝炬看着他,无奈的戳了戳元嵩的肩膀说道:“你怎么就是一个实心眼,凡是不能只看一处,不能只在乎表面”
元宝炬说完,元嵩仍旧一脸的迷茫。元宝炬见状,只能缓缓地说道:“早在尔朱荣活着的时候就看出尔朱嫣钟情于高欢,尔朱荣这个人尽管被万人唾弃谩骂,唯独有一点可敬,他及其的宠爱北魏公主所生的长女尔朱嫣,不然你以为在魏晋之风盛行的当代,谁会让女子习军戎之事。想来在尔朱荣心中,定是将尔朱嫣将男子养的。尽管尔朱嫣对高欢的心思一目了然,这高欢是何等人,尔朱荣有岂会不知。他绝对不会仅凭尔朱嫣有意高欢,就会将长女嫁与高欢,这高欢的品相家室恐怕早就被他调查一清”
元嵩听到此处,似懂非懂的挠了挠头。“所以说,尔朱荣没有将女儿嫁与高欢,是因为高欢家室简陋,与太原王府门庭难对。又或者是当家主母故意阻拦,所以他便在军中为高欢选取要职,以待其功成名就”
听到这里,元宝炬瞬间欣慰起来,想不到元嵩竟然十分的上道。元宝炬掏出扇子用扇柄敲了敲元嵩道:“孺子可教也,然则只对其一”
说完,他快速的转身道:“高欢家室确实清寒,早年间食不果腹还要依靠已经出嫁的姐姐和姐丈救济。但这绝非重点,而是高欢早年便娶有妻室。尔朱荣爱女心切,当家主母有是我元氏宗亲,自然不会同意让嫡长女居于妾室,故而这件事只能作罢”
元嵩听完,一脸忧愁的说道:“是啊!寻常人家若家宅殷实,绝不会允许嫡生子女为妾室,更何况王宫贵族”
与元嵩分析完高欢的经历外,比起高欢后续会不会与尔朱兆反目成仇且不说,元宝炬更为担心的是尔朱家族一旦被连根拔起,这个曾经极具尔朱一族宠爱的嫡小姐估计难逃一劫。想到这里,元宝炬莫名的愁思起来,这种感觉,元宝炬自身也不明白为何会对这个只有数面之缘的尔朱嫣产生如此想法。
见元宝炬开始沉默不语,元嵩走到元宝炬身边,见他打算和浓茶提神,元嵩一把拦住元宝炬。“公子夜已入深,浓茶还是少喝为宜”
“罢了”见元嵩阻拦,元宝炬此刻也没有在推杯换盏的想法,他再次拿起桌上的书本发呆起来。
元嵩见状,他知道,此刻元宝炬绝对无心书中的颜如玉,他关心的则是书外的大千世界。于是元嵩小声的对着元宝炬说道:“公子莫不是在担心诸葛公子”
“胡说”
元宝炬见状,理也没有理会的回复了元嵩一句,然后继续看书
元嵩看完元宝炬的反应后,心中暗自窃喜起来:“公子既然不担心,又何必让我们的暗探一路尾随诸葛公子,说明公子心中还是担心”
“这盘棋本王还未落子,胜负仍未可分。既然她是本王选定的棋子,那我决不允许在这盘棋还未下完之前任别人宰割”
说完,元宝炬看向元嵩道:“你且派人盯着尔朱英娥,这女人绝非省油之灯。近期,这种不祥的预感愈发严重,我总感觉她和高欢在密谋着什么,你给我把她盯紧了,别让她在关键时刻兴风作浪起来”
元嵩听闻,心中暗戳戳的说着:“还不是您心中舍不下诸葛公子,又何必找那么多理由”元宝炬见他还杵在原地,便略带疑惑的看向他:
“还不去办”
元嵩道:“公子,会不会是你想多了,这尔朱英娥和诸葛穆青毕竟是亲姐妹,她没有必要陷害自己的亲妹妹吧!”
“后宫之中不见血腥的争夺,你见得还少吗?我既答应皇兄要好生照顾尔朱嫣,决不食言。等到王业复兴的那一天,我一定会让这尔朱嫣亲自下去为皇兄作伴”
提到元子攸的时候,元宝炬眼中满是血丝。元子攸为尔朱嫣所做的一切,他都历历在目,然而尔朱嫣逃婚,原本对皇位没有任何想法的元子攸,硬生生的被尔朱一族送上了断头台,这一点,元宝炬始终不能忘记。然而现在,元宝炬心中又及其恼怒现在的自己,明明他十分痛恨尔朱一族,可偏偏对这个尔朱嫣产生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觉来。
自从上次在尔朱世隆府邸,他见到了尔朱嫣女装时香艳的样子,脑海中便难以忘怀。自他恢复王爷身份后,有了自己的府邸,皇帝对他的衣食起居一直格外的照顾,还特意给他安排了几个貌美的妃嫔伺候。仔细想来,他今年也二十有五,身边的女人没有二三十个,十五六个也是绰绰有余,却不知为何会对尔朱那个及笄的小丫头产生错乱之感。
尔朱兆府邸内,尔朱嫣自从知道尔朱兆有分封诸侯之心,便连忙赶来劝阻。自古无论君王诸侯,都渴求封邦辽阔,思想一统。然而尔朱兆却想学那西楚霸王项羽划分九州,且不说北魏现在名属元氏,他此番作为不论是君王还是诸侯都极为不情愿。若真按照他所言将元氏朝廷分封给有功将领,即便暂时会得以民心,但绝非长久之计。
危祸于眼前而熟若无睹,计短谋则难以安邦。却不曾想,一旦疏远与宗族关系,那么则腹背受敌。“你说什么,贺六浑带着部队怎么了?”
来报士卒磕磕绊绊的回答:“回将军,高欢,造反了”
“造反了”尔朱嫣刚下马入尔朱兆府邸便听见如此之事,这一路走来,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现如今尔朱府慌乱重重,人心更是不安,尔朱嫣进门望去,见府内小厮一阵的忙乱准备。情急之中,尔朱嫣抓住一小厮这才得知尔朱兆打算起兵高欢。
听到高欢叛变的消息,尔朱兆整个人气的怒发冲冠,摔杯怒斥道:“此逆贼诓骗与我,来人,立马整顿三军,明日晨起,随我一同进军邺城”
“阿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要兵进邺城”进入会客厅后,尔朱兆正对着几个将领下达命令。尔朱嫣见状立马冲了进去,只见尔朱兆此刻并未有过多的精力去与她闲说。
“嫣儿,你回来的正好,阿娟快生了,你留在这里陪她。”说完,尔朱兆便打算支开尔朱嫣继续讨论征伐之事。
见尔朱兆故意躲避,尔朱嫣死死地抓住他的胳膊问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为何要兵进邺城”
面对尔朱嫣穷追不舍的追问,尔朱兆有些羞愧难当的低下头来。站在一旁的尔朱智虎见状,连忙拉着尔朱嫣站到一边说道:“阿姐,你就别管了,高欢那厮欺人太甚,这一次,定让那恶贼偿命”
尔朱嫣听着尔朱智虎此言,似乎明白这其中要义。她连忙抓着尔朱智虎说道:“阿虎,你告诉阿姐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何事”
听见尔朱嫣这样说,尔朱智虎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眼尔朱兆,他有些惶恐的咽了咽口水说道:“此事,还要从长计议...”
尔朱智虎向尔朱嫣缓缓讲述她去南梁期间尔朱兆与高欢之事:
“前几日,大哥向诸君请教如何破降兵之事,高欢曾向大哥建议言将降兵驱之邺城...”
数月前...
“废物,废物,让你们想一个万全之策,想之许久都未能言之我心,真是一群废物”尔朱兆在府中谩骂着一群跟随于他的将领。见尔朱兆这般气急败坏,高欢便谏言。
高欢道:"六镇降兵反叛不休,又不能全部杀掉,大王您应选心腹之人去统领他们。再有反叛,就归罪其将领,不能每次都杀掉大批的兵士。"
六镇叛乱由来已久,无非是因为苛捐杂税过重,田地荒芜,致使天灾人祸,田地颗粒无收,百姓不得以便起兵造反。往年朝廷平复叛乱以抚恤为主,然而赈灾银两层层克扣,最终又引得灾难频发。
听到高欢提出的这个建议,尔朱兆也觉得此建议甚好,便巡视堂内诸将,便问道:“诸位将军,谁能去一去,去监管邺城重建。”
诸位将领除了尔朱亲信外,无一回答。一来监管职能重大,二来邺城自古人群混杂,实难管理。三来,尔朱兆也不信任于手下之人。谁知道席间,贺拨允借酒故意献计尔朱兆派高欢前往。
其实尔朱兆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是高欢故意安排的,他假意让贺拔允以第三人的话语向尔朱兆进言,然后自己在假装全然不知。这样一来,一段苦肉计便让尔朱兆对高欢放下戒备。加上周围的侍女早已经被尔朱英娥换成自己的人,席间一直在灌尔朱兆酒,到时候假借着酒意也能引尔朱兆就范。
贺拔允见状立马走到尔朱兆身边说道:“大王,臣有一计,此去邺城情况复杂,各公子年幼,不宜外出,臣有一人可为大王推荐”
尔朱兆见状,忙着推开一旁侍女喂来的佳肴珍馐,自从蒲娟有了身子后,一般出席宴待宾客的事情便被尔朱兆新收的樱滕所接待。尔朱兆见贺拔允向他推荐合适之人,便连忙问道:“是阿泥啊!阿泥所荐是何人”
贺拔允抬头直望着尔朱兆说道:“骠骑将军贺六浑”
“贺六浑”
“贺六浑”
贺拔允说完,一时间,宾客皆为震惊,素日里贺六浑与贺拔允的关系最为亲切,今日他这般言论,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高欢。
高欢见状,立马佯装大怒,他起身愤然一拳便打得贺拨允满嘴冒血,门牙落地,高欢见状便谩骂道:“孺子小儿,我何曾有愧于你,竟叫你如此恨我。太原王(尔朱荣)活着的时候,说怎么样就怎么样,现在太原王死了,天下事都听大王(指尔朱兆)的,你是什么东西,大王没发话能轮到你说三道四!”
说完,高欢便捉着贺拔允一顿毒打,诸人见状,纷纷上前去阻拦。“贺六浑,贺六浑,阿泥这也是胡乱之语,切莫置气啊!”斛斯椿上前一把抓住高欢
侯景见状也连忙上去拦着高欢说道:“是啊!是啊!你看大王都未说什么,何故这般动气”
原本这些都是高欢等人合谋做与尔朱兆看的,没想到尔朱兆看完很是感动,觉得高欢对他忠心耿耿,便趁酒劲宣布高欢为六镇降兵的统帅。如此一来,高欢计谋已成,便连夜奔着上任。
第二天,尔朱兆反应过来甚是后悔,但话语已说出,又无力在多做反驳。他想着他同高欢早已结为异性兄弟,高欢自然不能背叛于他。
尔朱智虎说完,尔朱嫣听闻经过后满是怒色的看着尔朱府内的将领说道:
“胡闹”尔朱嫣一脸气愤的说道:“你们怎么能诛杀降兵,先秦战神将军白起坑杀赵国降卒40万名,结果如何,至今为人诟病。西汉飞将军李广穷尽残生,仍未能封侯拜相,难道是大业未成?是帝王忌讳。阿爸此生告诫尔等何事,优待降兵,你们就是这样听从教诲的。”说道此处,尔朱嫣失望的看向尔朱兆频繁摇头道:
“你们怎么如此行事,又如何不教人心凉。六镇造反的降兵除了鲜卑贵族,还有不少汉人、匈奴人、高车人、氐族人以及羌族人。就算你们不能容忍于他们,好生劝导放回原乡就好了,怎么能让他们聚集在一处,更何况将他们被迁置于河北。我朝流民起义从正光年间不断加剧,为首祸乱不断的就是邺北地区,阿兆,你是糊涂了吗?怎么能让他们聚集一处。何况他们本是降兵,若是受到驻守兵士的凌暴,便会屡屡造反人心难治啊!”
尔朱嫣句句珠玑,字字在理。她怒斥着尔朱兆不懂得安计救民之策,全然不顾谋士之鉴,这才犯下如此之祸。事到如今,尔朱兆也不好在多说什么,他对着尔朱嫣不耐烦的说着:“尽管如此,那又如何,我为尔朱兆能守得住这天下,自然不怕任何流民叛乱”
“阿兆”尔朱嫣听到此处,不免有些痛心疾首起来,原本疼爱她,尊重她的那个哥哥早已经被世俗之心,功利之心所围聚,现在她眼前的尔朱兆,早已经不是那个她可以放心说悄悄说的哥哥了。
“我意已决,嫣儿你还是留在府中为好”说完,尔朱兆便快速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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