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见温德尔想走,白孤冲上前去冲他猛挥一刀。
跟之前一样,漆黑的斩击划过了温德尔的身体,没有对他造成任何的损害。同时,斩击以相同的位置作用在白孤的身上,将他狠狠地打飞了出去。
“切勿莽撞,切勿莽撞,”温德尔冲白孤挥手道别,慢慢地沉入了自己的影子里,“祝好,勿念。”
随后,男人轻笑着完全地沉入了自己的影子里。
“啊……疼死我了。”白孤冲白兰地伸了伸手,“拉我起来。”
白兰地看了看白孤“噗嗤嗤”往外迸血的身体,不知道应不应该去拉他,她怕一使劲儿就会把白孤的上半身给扯下来。
未等白兰地有所动作,包围了基地的常规队员们便都拥了上来,陈彦歆也已经拨开战斗人员走到了白孤面前。
“没事儿吧?”陈彦歆知道白孤有超凡的自愈能力,但还是本着职业操守问了一下,“拉你起来?”
“算了算了,”白孤摆了摆手,往后一仰躺在了废墟里,“我觉得还是让我安安静静躺一会儿吧。”
龙敖观望着下面的情况,脸上微微多了些愁容。
“要是让他们这样肆无忌惮、来去自由,恐怕事情就变得棘手了。”
这时候,安德烈从走廊的拐角里跑了出来:“老大!”
“你到哪去了?”龙敖挑眉瞅了瞅安德烈,“刚刚可以来了一个白孤都拿不下的对手,你不在真是太可惜了。”
“我都看到了。”安德烈举着手里的操作板,“我在监控室已经看过了战斗的全部,还有那个被杀死的归还者从影子里入侵办公室的过程。”
“有什么办法么?”
“当然!”安德烈说着,扭头看向楼下已经站起身来的白孤,“说到底那奇怪的移动方式只是借助影子出入的能力,虽然不知道他们是借助一人的能力来进行移动还是每个人都可以使用,但根据顾忘川的战斗报告来看,既然怀特·克罗可以张开令能力无法使用的领域,那白孤就没有道理不行。”
龙敖点了点头:“当务之急是赶紧联系到顾忘川啊……”
“那个家伙,竟然和萦岚一起失踪了。”安德烈将操纵面板拿给龙敖,上面有二十多个没能接通的打给顾忘川与萦岚的电话。
与此同时,被遗忘在沙发上的装着二人联络仪的包里正传来一阵又一阵的震动声。
“你真的没有忘东西么?”坐在飞机上的顾忘川又一次向萦岚问道,“我总觉得咱们好像忘记了什么东西似的。”
萦岚抬手,对着顾忘川的脑袋轻轻捶了一下:“干嘛!信不过我吗?我可是自己检查了三遍才出门的,怎么可能会往东西呢!”
“好吧……”
……
另一边,从影子里慢慢走出来的温德尔笑意盈盈地观望着四周。苍白而无生气的空间里,只能看见粗犷的四棱柱支撑着天花板,偶尔可见几个人影在远处走动。
“你来这里做什么?”忽然,温德尔身后传来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嗯?”温德尔回头,没有看见什么人,“是寅尘么?”
于是男人从棱柱后慢慢走了出来,黑色的兜帽将他本就阴翳的神色给掩盖得更加沉闷:“不要叫的那么亲切,叫我七号就可以。”
“那可是你自己报的名字,”温德尔撇了撇嘴,“如果你当初肯报出姓氏来,我现在就会叫你刘先生或者李先生什么的。”
寅尘盯了他一会儿,开口问道:“你到总指挥部来做什么?”
“我说只是试验一下五号的能力对我们来说是否好用,你信么?”
“虽然我也害怕有一天被困死在他的影子里,但比起五号我更不信任你,”说着,寅尘抬起手来,“你有兴趣被我杀掉么?”
“不不不不不,”温德尔摆着手连连后退,“你难道没有同情弱者的精神么?我是来跟一号共享情报的。”
“你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么?”
“你知道特战组的头号战力现在不在基地对吧?”
“废话,我们就是因为他的能力爆发才有了宣战的机会,在大洋底部进行高热度爆发,完全是自杀的行为,怎么可能会这么快回到基地呢。”
温德尔点了点头:“其实顾忘川和叶萦岚现在也不在基地里。”
寅尘皱了皱眉:“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
“这样的事情不需要跟一号商讨,”寅尘说着,将手慢慢收回到了大氅里面,“毕竟顾忘川的危险等级尚且不如李游书高,叶萦岚的价值则完全在叶审的女儿这个身份上,战斗力无需顾及。”
“你的意思,是要亲自出马,把他们两个给杀掉么?”听着寅尘的话,温德尔露出了试探的笑容,又好像寅尘已经落入了他的圈套一般。
“是的,”说着,寅尘转身往这苍白的建筑外走去,“我会亲自去把他们杀掉,离开组织的落单能力者,猎杀的几率会大幅度提升。”
“哼——?”温德尔拖着长音,目送寅尘快步离去的身影,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声,“偷听别人说话不见得是什么好习惯哦。”
于是,四号科赫·特纳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我的队伍里死了一位啊老兄,”科赫·特纳露出他标志性的灿烂笑容,即使在阴暗的室内那一口白牙依旧亮眼,“是你鼓动奎斯德去袭击特战组基地的吧?见他刺探到有力情报就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真是个不地道的男人啊。”
“已经断了一只手,又没能掠夺到白孤的能力,留在那也只是无偿的向敌人透露我们的情报,所以就杀掉了,”温德尔耸了耸肩,表明了自己杀人是理所当然的态度,“换作特纳先生你也会这么做吧。”
“当然不会,”科赫·特纳脸上没有怒色,杀气却已经使周围的气氛变得肃杀,“那可是我的从属,还用自己的血和泪换来重要的情报,我一定会把他安全带回来的。”
“从属官而已,不过是些消耗品,取用不尽的,”温德尔继续说着,丝毫没有被科赫·特纳的杀气所震慑,“毕竟想要得到改变人生的奇异能力的凡人多到需要抽号派对,你又何必为了一个只会喷肮脏酸液的男人而感到惋惜呢。”
“看来你完全没有意识到我生气的缘由啊,九号小哥,”科赫·特纳将右手的拐杖指向了温德尔,“我之所以生气,并不是因为你害死了我的从属官,而是你的行为已经挑战了我作为我从属官的上司所拥有的绝对的权威!”
温德尔毫不示弱地摆开了架势:“那您何不试着来惩罚一下这个强奸了您无用权威的男人呢!”言毕,他的双手已经握住了两把翠绿的手枪。
就在二人的威压相互碰撞、将地面砖石震碎之时,远处传来了短促的鼓掌声。
“啪。”第一声孤掌好像故意拍得很微弱,从而更加吸引住二人的注意力。
“啪。”在第一声结束后,过了长达五秒的时间才想起第二下掌声,这次声音更加的清脆。而第三声到来的间隔则比之前更短,并且接下来的掌声一下紧跟一下,好像随着旁观者愈走愈近而为二人强烈的威压而感到喝彩。
“精彩,太精彩了,”终于,男人的脸清楚地出现在了科赫·特纳和温德尔面前,“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毁掉了我亲自设计的建筑,会遭受怎样的责罚呢?”
当完全看清了男人的脸后,四号与九号归还者已经不自然地露出了恐惧的神色。一号归还者埃留德尼尔丝跟在男人身后,一眼不发地盯着即将起冲突的二人。
冷汗从科赫·特纳以及温德尔的脸上流了下来——仅仅是缓慢的走近,男人已经将二人浓烈的杀气彻底地粉碎,并将整个建筑都笼罩在了自己的阴寒之下。
“呵……呵呵呵,”科赫·特纳歪了歪嘴,“首领的巴别塔有几十层高,我们顶多也只会弄坏两层而已,太夸张了。”
男人摇了摇头,伸手轻拍科赫·特纳的肩膀,在二人接触的瞬间,科赫·特纳的身体好像遭受了几十吨的冲击一般径直趴在了地上,并且将地面撞出了巨大的凹陷。
可以用肉眼观察到瘸腿的科赫·特纳的肌肉在急速地膨胀,似乎是无意地对抗着这突如其来的重压,但没有起丝毫的作用。
男人俯身对科赫·特纳说道:“您对我的话有误解,鉴于我们的文化背景有差异,对语言的理解自然也不同。我再解释一下。这座巴别塔,即使是一砖一瓦都不许有缺损,更不允许你们在这里面胡闹。”
一抹日光随着西斜的太阳照入建筑,苍白的大厅抹上了橙红的余韵,男人扭头看向温德尔:“我相信你是能明白的吧,温德尔?”他的面色中有着逐渐显露的老态,与那一头灰白交错的头发共同宣告着中年的结束,但可以感受到的是藏在那双老眼中的比刀剑更加尖锐的目光。
喝止二人争斗的,正是这群宣告战争的恶徒们的首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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