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千羽一听这话看向我,估计还想让我劝劝他。
这姑娘还是心善。
我却摇摇头,刚才都说成那样了,陈长生还是只信赵大师那一套,这好言劝不了赶死的鬼,说破大天都没用。
钱千羽也只好将钱转给陈长生。
“哎哟喂!”
陈长生看着手机上边儿余额笑开了花,捧着亲了两下立马转给了赵大师:“那什么,赵大师,你看我儿子下葬这事儿?”
“你放心!”
赵大师拍了拍荷包:“现在钱到位一切好说,我保证让你儿子在这七星拱月住的舒舒服服,让你们家以后大富大贵,大富大贵!”
陈长生顿时喜笑颜开,笑眯眯的两只眼睛看向远处放着光,仿佛已经看到未来大富大贵的美好生活。
我只能摇摇头转身走了。
谢思飞他们见我走自然也不会久留,不一会儿跟上来说师兄你是没看到,刚才那姓赵的孙子看见你走了,还冲你落寞的背影挑衅一笑呢!那叫一个得意啊。
我说我之所以落寞不是因为没斗赢他,这种骗子你跟他说再多也是白费口舌。
不过陈长生那家人以后少不了飞来横祸。
刚才看他面相有个孙子还有小孙女,都才四五岁,幼子无辜。
“就是,”
花蝴蝶也深以为然:“本来生在这种人家就够可怜了,还要受这些叠加的苦。本来遇上守一哥还有机会改改运气的,可惜了,他们不听有什么办法?”
哎,还是那句话,好言劝不了赶死鬼。
“哎哎哎,师兄!”
谢思飞古灵精怪,一下又跟想到个办法:“我在师父书上看到说,往人坟上撒油菜籽可以败风水,要不咱在这儿留几天,等陈长生他儿子下葬了,我们给他坟上撒点儿油菜籽去?”
花蝴蝶有点莫名其妙:“这是个什么说法呀?”
“哎!我告诉你,”
谢思飞煞有介事跟花蝴蝶解释:“风水书上说鬼和猫一样,生性好奇,你往他坟上倒油菜籽他就会忍不住去数,但这种东西对鬼来说永远也数不完,有这功夫去数油菜,不就没功夫去管后人的事儿了吗?这样陈长生他孙子孙女儿也会好过好点儿,是不是师兄?”
“胡说八道。”
我说:“这风水对后人的影响大部分基于尸骨和风水磁场发生关系,和鬼有什么关系。你看那本书啊!是老头平时用来对付那些非要和他抬杠的杠精,讲歪理用的。”
谢思飞顿时懵逼了:“所以这油菜籽就算撒下去也没啥用?”
“我还以为能以毒攻毒,把那坏风水给败了,那不就成好风水了么?”
我毫不客气告诉他想得美。
这事儿别说不能做,就算能做你也别去撒那油菜籽。
农村人流传的大部分人都知道这是个败风水的法子,你要去陈长生他儿子那坟撒油菜籽让人给捉住了,人还真会以为你因为跟姓赵的争陈长生家这笔生意争输了,故意不想让他们家好呢!
这不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
搞不好人没救成,还反让人误会,顺带把自己的名声给败坏了。
为这么个耳根子软又听不进好话分不出真理的人,不值。
这就是他的命。
谢思飞听的连连咋舌,说还是师兄考虑周全啊。
说话这么会我们已经沿着公路走出老远了,路上修成各种各样的阳宅那是千奇百怪,搞的谢思飞百思不得其解,指着个剑斩青龙的风水问我:“师兄你说他们为啥子要把房子修成这样呢?他们不怕出事儿吗?”
我冷笑一声:“你以为人人都会看风水?”
“也是,”
谢思飞摸着大光头:“要人人都会了还要我们这些先生干什么?”
我也指着刚才他指的那房子:“你说出事?这家已经出事了,事儿还不小呢!”
那是个农村传统两层上下老三间砖瓦房,房子左手边还修着个低矮的小房子紧靠砖瓦房,而且还没窗户。
门口地坝晒着一地豆梗,大门开着仿佛没有人。
谢思飞一见没人就大着胆子问我他们家什么事儿?毕竟也没人听到。
我就说你刚才看的剑斩青龙是对的,他们家坐北朝南,青龙位低矮被右边的白虎山压的死死的,而且小房子又没窗户,主长子癔症。
说白了就是精神病。
这家大儿子一定是个疯子。
话音刚落,立马有个穿蓝布中山装的小老头从大门后朝我们冲出来了,一见他手上还握着把齐头刀,谢思飞顿时吓的妈呀一声,连连叫着:“大爷!大爷!我们不是故意说你家是非的!大爷冷静!”
那小老头一听愣了一下,赶忙把刀往地上一丢。
说他刚才大门后编竹篮子,听到我给谢思飞说他们家风水,的却是我说的那样,他大儿子是个精神病,已经疯了二十几年了。
咋回事呢?
九八年他儿子去同学家,回来后就一头扎进屋子,再没和人说过话也没出过屋子,平时饭也很少吃,经常一个人对着墙胡言乱语,谁也不认识。
大,大小小看过不少医生,苗医中医请了不少,也没见有个好转。
花蝴蝶医者仁心,一听自告奋勇:“大爷,我是道医,给你儿子看看吧。”
小老头一听点点头,领着我们就进去了。
不过看他表情也没抱太大希望,估计想着死马当活马医吧。
一进去才看见,这里边儿每间屋子都没什么家具,只用青石灰刷了墙,真,成语上讲家徒四壁就酱婶儿的了。
很快走到最里边儿那间农村俗称拖背的屋子,小老头才伸手把灯打开。
立马就见那屋里连个床都没有,地下铺着堆枯草,一个破衣烂衫的中年男人坐在厚厚的枯草堆里,对着灯发呆。
口里还嘟嘟囔囔:“不可以....男人不可以...”
没等我们反应过来他说的指什么,他又换了个声调,仿佛另一个人在说话,厉声训斥:“这是什么话?男人就该干男人!!”
我去!
说的什么虎狼之词。
我赶忙碰了碰花蝴蝶:“你看看他不会让鬼上身了吧?”
花蝴蝶过去在他脑袋上扎了一阵,又给他把了脉象:“守一哥,应该没有。”
“他这也不是中邪也不是精神分裂,像是被什么方术害成这样儿的。只要把那东西找出来破了法,我再给开点儿药就没事了。”
小老头一听,顿时大喜过望:“真的?”
我点点头,只是这邪法到底是个啥?
想到这儿我就去看他儿子面相,正好那中年人抬头望灯,灯边有只蛾子围着火光打转,他眼珠子也跟着灯转来转去,正好让我看见他左眼上眼白的地方有个红点儿。
这个位置主家中离位,也就是南方。
我赶忙问小老头他们家屋子后边儿是啥?
小老头想了想说啥也没有啊。
就有个排水沟。
我又看了一眼那红点儿的位置,就让他拿上锄头跟我去后边儿,指定个位置后开始向下挖,不一会儿就听见锄头“哒”的一声,碰到个硬东西。
小老头顿时惊叫一声:“咦!这是什么?!”
我也用锄头巴拉了两下见是个瓦罐盖子,就很常见那种圆肚猪油罐,就让老头小心点儿别把东西给打破了,里边儿可能装着什么。
等把整个刨出来一看,还真是个罐子。
大概有现在12升农夫山泉那么高,宽度也差不多。坛口八条符咒加防水防腐胶带密封着。
我一瞅那符不是什么镇尸镇鬼,就断定里边儿没什么邪物,就打算掀开盖子看看。
谁知刚一打开,一股臭气就冲天而起。
那味道,跟刚泡过臭豆腐的水煮开,淋在死猪烂肉身上似的,不仅腐烂血气翻滚,而且有股死耗子钻进毛血旺里的感觉,已经不是想吐可以形容出来的了。
谢思飞他们几个给我送东西,本来还想围观,结果老远就被这味儿给臭回去了,隔老远把手上火钳丢给我,拧住鼻子转身就跑。
我拿过火钳伸,进坛子,立马夹出个东西。
一看那东西我忍不住卧槽一声,连小老头都目瞪口呆,谢思飞站在老远的高坡上捂着鼻子,一见我手上的东西也忍不住冲我喊:“卧槽!师兄你提着啥玩意儿啊?”
你他娘属猫的啊,这么好奇。
啥玩意儿都想看看,这臭气熏天的都阻挡不了你吃瓜的步伐是吧?
再说我手上啥玩意儿你看不出来?
那不女人的内,衣裤吗?
一个罩子,外加一个三角。不过都血赤呼啦的,跟女人来那事儿后没洗似的。
而且那些血黑乎乎的,一看就有些年头了,内,衣款式也不是现在市面儿上那种,有点儿二十年前的感觉。
火钳再伸,进罐子里掏掏,夹出来的还是这些玩意儿。
这,用个罐子来装带血内,衣裤,啥意思?
不过不管啥意思了,看这些东西里边儿夹杂着一张发黄的纸,上边儿是个男人的生辰八字,小老头一看是他儿子,我就知道这就是那个害人邪法了。
赶忙叫小老头找个地方我把这东西给烧了,才告诉花蝴蝶给小老头儿子施针。
邪法一破,花蝴蝶进展起来异常顺利。
毕竟解决事情要追本溯源,一旦搞清楚问题在什么地方,解决起非常快。否则做再多功夫也没用。
也是趁着庄化蝶给小老头儿子医治的功夫,我让他把青龙位上那间小破屋给拆了。
又找来九根桃木给做个阵,叫九剑定五鬼。
桃木山南属阳,九为至阳之数。
用这个阵压制他们家阴气再好不过。
花蝴蝶不愧是外号起死回生的,很快把小老头他儿子扎好了,这要换别的医生怎么也得十天半月,她把那中年男人头上最后的针一取,中年男人睁眼就喊了声爸爸。
边上小老头顿时喜极而泣,赶忙问他儿子些事。
见他儿子对答如流,这才想起问他二十年前去同学家那天发生啥事儿了,怎么好端端出去,回来就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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