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宋长宁做梦先是梦到了时燕,时燕坐在梨花树下,穿着梨花色的衣服,腿上盖着锦被,他很憔悴。
“长宁,你是不是想和沈寒年在一起了。”
他问道,满色悲切。
宋长宁矢口否认:“我没有,我不会和他在一起的。”
宋长宁解释了半天,画面呼转,满目都是红彤彤的,红色的蜡烛,红色的锦被,她穿着红色的衣服,这是她和时燕的……
盖头被人挑去,沈寒年变成了她以前见过的,坐上摄政王的沈寒年,他眉目冷峻,身上透着杀伐果断的气息,宋长宁怕这样的沈寒年。
“你想干什么?”
“你。”
宋长宁被他吓得惊醒,大梦初醒,她有些恍惚很快才缓过来,原来只是做梦啊。
她起的早,去早市买了师公爱吃的肉包子和素包子,还有点小咸菜,拎东西回去,粥也焖煮好。
程敢看到厨房的粥就知道她做的:“小长宁,你今天起的好早。”
“还好,昨晚睡得早。”
“怎么没穿你昨天买的新衣服?”
那套多好看,小姑娘还是要穿的水灵:“小长宁,你昨天穿的衣服,在哪儿买的,我也想买一套。”
“给有娣姐姐?”
“嗯嗯。”
宋长宁忍不住笑出声:“那你不如明天早上约有娣姐姐一起去,让她试试看在买,别买大了。”
“我正有此意。”
程敢不好意思的说。
宋长宁将店名告诉程敢,程敢记下,决定明天就去找钱有娣出门。
上午宋长宁摘了许多桃花,在前面做起药用的胭脂,这样的胭脂有祛痘的效果,不少小姑娘到了这个岁数,脸上会长脓包,擦这个会淡化。
刘墨在旁边指导一二,宋长宁也是茅塞顿开:“还是师公,我原本还犯愁这俩味药碰在一起会不会出现不好的反应呢。”
刘墨摸着胡子笑呵呵的道:“你做的已经很不错了,但想和我这个活了这么多年的老头子比,还差点。”
“不是差点,是差太多了,师公,我做好咱们这边就可以卖了。”
师公对她这么好,用的药材也是铺子里的,她就不抽成了。
刘墨颔首:“自然可以,本来就是你做的东西,你在这卖,赚的银子自己留着就行。”小丫头脑袋聪明,平时对他这个老头子尽心尽力,让孩子赚点小钱是应该的。
“师公不用这样的,我用的药材都是铺子里的,平时师公就格外照顾我,我不从这里往外拿银子。”
“让你自己收着就自己收着,你要是不舒服,就五五分。”
说道这个份上,宋长宁只好应下。
要是卖的好,每月便能多攒下不少银钱。
宋长宁站在柜子那专心摆弄手里的东西,树影从窗子照进来。
街上人声鼎沸,行人人来人往,沈寒年从旁边街上走过来,他步伐看着仿若闲庭漫步,实则走的很快,只是他姿态端正,步履翩然。
倒叫人看不出什么着急来。
红色的胭脂膏装进搪瓷小瓶子内,一滴都没洒出来。
“大功告成。”宋长宁从怀里掏出帕子,抹去头上的汗,她手里拿着盒子,盖子放在另一处。
正要去拿,盖子被人递过来。
“这是做的什么?”沈寒年第一次见她弄这个,没想到连这个都会。
宋长宁接过盖子,把瓶子封好:“带药性的胭脂。”
“你自己研究出来的?”
“嗯。”
见四下无人,沈寒年凑到她耳边说:“你收拾点包扎用的东西,我有个朋友受了刀伤,身份原因,没有办法过来医治,你和我过去给他看看吧。”
沈寒年的朋友身份定然不简单,宋长宁没耽搁,收拾完东西和程敢说声就和沈寒年离开了。
“你怎么同你师叔说的?”
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我就说你带我出去买东西。”也不是一次两次,虱多不怕咬,宋长宁还挺淡定的。
沈寒年听她小声说话的模样,脸上露出些轻松笑容。
“你啊,有时候也挺调皮的。”
宋长宁不予理会:“快些走,不要磨磨唧唧的。”
没有去什么破庙或者郊外,伤者被养在外面的小院内,沈寒年抬手敲门,打开门的是一个胡子拉碴的大汉,瞧那模样不像本地人。
“快些进来。”
沈寒年带人进去,大汉用怀疑的眼神盯着宋长宁看了好一会儿:“我说沈老弟,我让你找郎中,没让你找个小美人过来,就我家大哥那样,就算有心也没力气弄女人啊。”
沈寒年皱眉:“她是女医倌,和我一个村子,信得过,是我喜欢的姑娘,不是随随便便的女人。”
不怪这大汉弄错,谁让宋长宁长得漂亮引人误会。
原来是沈老弟稀罕的姑娘:“自己人固然好,她看的怎么样?”
“很好,从小就学这个。”
“行,用人不疑,姑娘,请你随我进来。”
既然是沈老弟找来的,肯定也是靠谱的。
宋长宁并不胆怯,她年纪小,就像沈寒年说的,她从小|便学,经手的病人不少,包扎病人不麻烦。
简单地房间,里间放张不大的床,太过高大的男人躺在上面,显的床十分小。
屋子里有淡淡血腥味儿,宋长宁不敢耽误,把花篮上面的布拿下去,找出剪刀还有白布,剪开伤者的衣服,手臂和腹部的伤最为重要。
“你们去烧两锅热水,要快。”
刚刚开门的男人紧忙跑出去,沈寒年在旁边打下手,太过血腥的地方他来动手,不让宋长宁碰。
“你慢点,轻点撒药,还是给我来吧,别在这帮倒忙。”
宋长宁嫌弃的将沈寒年推倒旁边,沈寒年无奈的背手:“我不是怕太血腥吓到你。”
“闭嘴吧你。”
以前不是不爱说话,最近咋这么唠叨。
热水烧好,宋长宁帮他将伤口擦去。
男人生的高大黝黑,眉毛又粗又黑像两条大虫子,身上都是肌肉,这种伤如果出现在时燕身上,估计早就撒手人寰了。
可像他这样,身体健硕,还有武功内力,这种伤不会影响性命。
血止住,宋长宁擦干净伤口,又上了层药,最后包扎起来。
“需得静养几日,不能舟车劳顿奔走。”
交代几句,事情就算完了。
宋长宁看向沈寒年,用眼神询问还要干什么。
“晚点我再买东西给你们送过来,我先把人送回去。”
院中杏树被风吹得沙沙作响。
沈寒年和宋长宁离开,他侧头看宋长宁:“我给你买的衣服,为什么不穿?”
宋长宁垂头:“不想穿。”
逼着将衣服收下,至于要不要穿,是她自己自由。
“你的银子,是那些人给你的吗?”怪不得忽然有这么多银子。
沈寒年颔首:“嗯,我救了他们。”
详细他没说,宋长宁也也没问。
“你如果缺什么和我说。”
沈寒年声音带笑,见到她心情不自觉愉悦。
宋长宁偏头嗔怒:“你这么霸道,根本不是喜欢我。”
“那你觉得,我给女人买衣服,把心掏出来给她,算欺负她?”
最近她脾气好不少,时燕娶妻,她们彻底断掉关系,可能要很久时间,早晚都会忘记的。
“这都是你|逼|我收下的。”又不是她想要的。
宋长宁没发现,她从小夹尾巴做人,却不知不觉在沈寒年露出女子娇娇的性子。
不高兴就皱眉,不会忍着,有什么便会说什么。
甚至有些时候,会故意发脾气。
而且每次她都知道,沈寒年不会生气。
“你收下了,我更希望你穿上,要不然银子就浪费了。”
路边有卖麦芽糖的,沈寒年买串给她,糖总不能也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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