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有些闷热,宋奶拿着茶水上来,沈寒年小口喝了点,就放下了。
还是喝不下去。
钱贵凤她们在厨房好顿忙活,宋波没事进去拿两口吃的塞进嘴里。
气的刘牡丹叉腰破口大骂:“你饿死鬼投胎?就这么好吃,脸面要不要了?就你这样的,谁家闺女赔给你当媳妇。”
挺大小伙子,满脑子都是吃,别的啥也不想。
刘牡丹被气的呼哧带喘,秦红用火叉子往灶坑里添点柴火,劝着。
“你家孩子不错了,他就贪吃些,这么大孩子正长个头,你不给他吃饱,他咋整都不舒坦,在大点你给他吃他都不吃。”
这些年,秦红和刘牡丹还说几句话,不像那几年闹得凶,看到恨不得往对方身上吐两口唾沫。
钱贵凤不插话,专心切手里的大萝卜。
她念着沈寒年就是自家姑爷,姑爷上门,哪还管的上别人,自然要把姑爷伺候好,伺候舒坦才是。
刘牡丹和秦红说了两句,专心干活。
小宝没多会儿就把沈寒心带过来,裤子有点松,小宝提着裤子进来。
“奶,我把寒心姐姐带回来了。”
宋奶坐屋炕上,眯着眼睛没看到沈三爷,大声喊:“那你三爷爷呢?”
沈寒心好久没看到宋长宁,以后长宁姐姐就是她嫂子,这个消息对沈寒心就是天大的好消息。
往后俩家人都是亲家,沈寒心没见外,笑着解释。
“大奶,我三爷爷马上来,他给鸡撒点苞米谷子粒。”
沈寒年出落不少,身段不错,她比宋长宁小两岁,今年也已经十二了。
再有几年及笄,现在叫得上大姑娘。
“长宁姐姐。”
沈寒心跑到宋长宁身边,挨着宋长宁坐。
宋长宁闹个大红脸,当着家里人面和寒心这样,意有所指她和沈寒年的关系,宋长宁害羞的将沈寒心手拽下来,谁知道沈寒心拽的特别紧。
她抱着宋长宁,对她哥扬起下巴。
“我和长宁姐从小一起长大,日后你不许欺负她,你要是敢欺负她,我会生气的。”
从小玩到大的孩子忽然凑成一家,大人乐见其成。
嫂子小姑子处不好那才遭罪,沈寒心和宋长宁没有处不好的道理。
钱贵凤和宋老大她们没得担心。
沈寒年没错过宋长宁一系列表情,拳头抵住唇|瓣轻咳:“我自然是舍不得欺负她,哪里要你出头。”
没想到是这个答案,沈寒心拽着宋长宁继续起哄:“哥你太不害臊了,这种话还敢说出来,你也不等以后把人娶回去,在屋子里慢慢说。”
脸燥|热,宋长宁恨不得把沈寒心的嘴堵上。
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么能说会道。
“你,你不要再说了。”
宋奶和宋爷都笑眯眯看着她们,钱贵凤和宋老大满脸欣慰。
宋波趴在窗台上,傻呵呵的笑出声。
“沈寒年你还不快帮帮长宁。”
宋波继续起哄。
沈寒心找到盟友:“你去求我哥,我哥答应了,我就不说了。”
墙角,宋福道吃着手指,手心里的糖都快攥化了。
他不知道大家在高兴什么,不过宋长宁低头的时候有咧嘴笑,宋福道就傻乎乎的跟着笑。
钱贵凤有时候看到儿子这样,心里止不住的心酸。
“诶呀,你别开我玩笑了,好像不嫁人一样。”
宋长宁忍无可忍,轻轻地拍下沈寒心的手背。
沈寒心捂嘴偷笑:“那就等我嫁人那天,长宁嫂嫂来取笑我就好了。”
她无意间喊了个嫂嫂。
说完吐吐舌头,观察大家的表情。
好在她从小就这么喊宋长宁,中间变成长宁姐姐,大家也没注意到。
宋奶想到什么,叫来小宝和宋力,给他们嘴里塞去松子糖。
“你们两个先去厨房,告诉她们在多下半碗米,说完,你们去杨郎中那,叫他过来和咱们一起吃。”
早些年她们和杨郎中那边走的不近,可自打长宁当了那人的徒弟,她们也没少借光。
今个儿就将她们都叫过来,在宋云成婚前,熟悉的人,大家聚在一起吃点饭,乐呵乐呵不差那一个人。
多个人更高兴。
小宝嗦嗦嘴里的糖,哇,连吃两块,舌头都是甜的。
宋力拉着小宝:“那我们去了。”
“快去吧,两个混小子。”
小宝和宋力先去厨房告诉她们多煮米饭,然后提着裤子往外跑去。
刚出门口,宋力绊倒,身上都是灰,嘴里的糖也跟着掉出去。
宋力反应过来,捡起地上的松子糖塞进嘴里。
抬头对小宝咧嘴笑了,牙上沾着沙子。
小宝脸色复杂,擦了擦鼻涕。
心理别提多难受,那块,好像前两天他没忍住,在那拉了泼屎,屎被村里狗吃干净了。
“我们走吧。”
路上小宝格外安静,只有宋力吧唧嘴吃糖的声音。
小宝叹气,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小的年纪就背负了不该承受的忧愁。
离吃饭前有点时间。
沈寒心提议去山上采果子,回来洗着吃。
宋长宁有些心动,最近这些日子都没好好出去转转。
摘果子是小时候经常做的事情。
“走吧,等会儿回来,大奶她们也可以吃果子。”
“去吧,寒年也跟着去,她们两个小姑娘上山,大奶还有点不放心。”
最后,沈寒年挎着两个框跟在她们后面。
山路岔口,沈寒心蹲到地上:“我,我肚子有点痛,你们上山吧。”
宋长宁瞪大眼睛:“你才不是痛,你就是想偷偷溜走,不许走。”
沈寒心才不管这么多,她哥眼睛里都带着笑意,恨不得她现在就走。
她捂着肚子跑了。
宋长宁和沈寒年大眼对小眼,还是沈寒年上前,拉住宋长宁的胳膊。
“走吧,我带你去摘果子,你也想去的,是不是。”
“好吧。”
宋长宁耳根子都红了。
山上此时没什么人,果子还是青的,能吃不得多。
虫子的声音嗡嗡作响,在参天大树上飞来飞去。
有的草叶子比较锋利,沈寒年怕她割伤,紧紧将人护在自己身边。
“长宁。”
他忽然叫了一声。
宋长宁抬头看她,眼前人影一晃,沈寒年把她压|在树上,狠狠欺负一把。
“别会被人看到的。”
今天被她们笑的够多了,宋长宁不想继续被笑。
沈寒年离开她唇|瓣,扔下筐,手按住她腰间的腰带。
“别。”
宋长宁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沈寒年转身,呼吸急促:“对不起,是我没忍住。”
沈寒心从山路跑下去,没去别的地方,找钱多多玩去。
钱多多个子和沈寒心差不多高,生的柔柔弱弱,比小闺女还细瘦。
为此李新花没少担心,冯桂花安慰她,男孩子长个子晚。
李新花希望儿子能长得壮硕些,别和个小姑娘一样。
钱多多和沈寒心关系最好。
“寒心来啦,快过来,我这有好吃的,给你吃。”
钱多多献宝一样带她去大房屋。
二人刚走到门口,钱多多手还没摸到把手呢。
钱依依从屋子里跑出来,捂着嘴趴在墙根吐的昏天黑地。
“你没事吧?”
沈寒心以为她生病了,钱多多将她拽进屋,关紧门小声说:“不是生病了,她有孩子了。”
“啊?前两个不是刚流掉一个?”
二房混乱,上次流掉的孩子,天天还说是肉球的孩子。
钱依依只会哭,到底发生什么,谁也说不清楚。
自打董英被休,二房一团糟。
冯桂花和钱有才也不咋管,只需钱贵锁过得高兴就成,至于孩子咋样,老人家也不太清楚。
钱依依在这个家最没说话的权力。
李新花脾气好,前些年和二房恩怨太久,对钱依依也不算客气,但也没苛待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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