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春从外面回来,身上没一处好地方。
杨氏心里有事,不敢再苏玉春面前表达出来。
毕竟干系重大。
她可不想让苏玉春知道,有个和苏哲很像的女人出现了。
苏玉春很喜欢原配夫人,娶她是因为她长得像那个短命鬼。
老爷曾经说过,他这个儿子有几分像短命鬼。
今天看到的女人,可能比苏哲更像那个人。
亲人之间是有感觉的。
那个假货进门,老爷也高兴了下,只不过是小小的高兴,还和她说,不知道为何同女儿亲近不起来。
这个女人一出现她就觉得很危险。
保不准是真的。
“你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苏玉春张开手臂,杨氏贴心的将衣服退下去。
“最近不知道怎么的,有些累,身子不爽利。”
人到中年的苏玉春长得并不丑,反而有股沉淀的成熟魅力。
不少年轻小姑娘,还想从这边走后门。
苏玉春隔三差五才会出去解闷。
平时都独宠杨氏一人。
听她说不舒服,苏玉春还在意道。
“那你去医馆看看,别把病托的严重了。”
她跟着他有些年头,一直乖巧顺人。
孩子小时候不待见她,她也不生气,那么温柔的和孩子相处。
眼瞅着,也快享受儿孙福。
他也应该更呵护她才是。
“老爷你放心吧,我还能再照顾苏哲几年。”
杨氏叹口气,如同亲生母亲般。
苏玉春听她这样说,心里十分高兴。
娶妻如此,夫复何求。
“苏哲这孩子,能摊上你这样的继母,是他,也是我的福分。
听苏玉春这么说,杨氏心里止不住的得意。
再精明再会赚钱的商人,还是止不住这温柔乡。
她就是最后勾人的女人。
“老爷,你忙了一天,快歇息吧。”
“嗯,这就歇息。”
苏玉春心里高兴的睡觉。
躺下后,他叹口气。
“那个孩子是个假的,也不知道现在在哪儿。”
当初永宁刚生下来,白嫩可人。
回来变成那种自私的样子,有违苏玉春的期待。
那个女儿长的还不像玉娘。
苏玉春就更亲近不起来。
但毕竟是当过女儿的人。
忽然知道是假的,他免不得伤心。
杨氏眼中闪过杀意。
她低估了这个女儿在老爷心中的力量。
都过去那么久,老爷还惦记她。
还是个假的。
这让杨氏更加警惕。
如果来个真的,老爷岂不是要稀罕死了。
稍过几日。
苏哲去弘医堂看病,他最近劳累,眼睛有些难受。
丫鬟和杨氏先前派去的人,看到了苏哲。
紧忙回去禀报她。
杨氏将茶杯重重放到地上。
好家伙,苏哲竟然真的去那里了。
“你们可有看清,苏哲和那女子说话了吗?”
回来的丫鬟跑的满头都是汗,呼哧带喘的。
“见到了,两个人聊得特别开心,奴婢还发现,少爷特意多留了两盏茶的功夫。”
故意在那多留。
杨氏眼睛眯起。
“那你就在打听打听,那女子住在什么地方。”
“好。”
宋长宁不知道有人在打探她的消息,每日忙完医堂的事情,回去就是和有娣姐缝衣服。
这天傍晚,宋长宁点着油灯,对着灯缝衣服。
沈寒年下学,顺手买了只烧鸡。
先给刘墨他们拿去半个,剩下的给宋长宁送过来。
他没敲门,直接进来。
宋长宁以为是钱有娣,抬头看去见是沈寒年,急匆匆将衣服藏起来。
不小心针划到手上,冒出血珠。
她吃痛将针放到线团上。
沈寒年脚步匆匆过来。
“怎么这么不小心?”
他拉起宋长宁的手塞进嘴里。
温热的气息包裹住她的指尖。
触电般的感觉传遍全身。
宋长宁低头。
“好了,就那么一点伤口,不要夸张。”
抽回手,她紧忙掀开被子把衣服盖上。
“怎么了?”
沈寒年看到一块蓝色的布。
好奇地问。
宋长宁想给他惊喜,不想告诉他被子下面的衣服。
“没事,就是我的一些小衣。”
沈寒年点头。
“这样啊,看我给你带的什么。”
“烧鸡。”
他进来她就闻到味道了。
“去吃。”
“可是我晚上吃了很多,不饿。”
“吃个鸡腿就行。”
“好吧。”
看在他大老远送过来的份上,宋长宁收下了。
她洗完手回来,打开外面包裹的荷叶。
里面是金黄的半只鸡。
“另一半呢?”
“给你师公还有钱有娣送过去了。”
“你没给师公拿太多吧?”
他年纪大吃太多油腻的对身体也不好。
沈寒年摇头。
“没,只给包了一直鸡腿。”
“那就行。”
她很馋,可是吃不下。
撕下一只鸡腿塞进嘴里,咬了一口就有些后悔。
土豆饭太好吃了。
晚上吃了很多。
还是吃不下。
一口就饱了。
沈寒年看她为难,接过来。
“下次给你买糕点,放的久一点。”
“好。”
宋长宁不动声色的想去拉被子,把衣服彻底盖起来。
沈寒年看到她的动作,没去故意掀开,反而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宋长宁心忽然就软了。
“喝点茶水。”
“嗯。”
天刚黑,蛐蛐就忍不住出来叫唤了。
油灯爆了个灯花,在空中炸出黑色的细烟。
宋长宁倒水给沈寒年,半满的茶盏递过来,沈寒年忽觉岁月静好,便是这种滋味儿。
“好甜。”
“你说茶甜?”
“嗯。”
“说胡话了,茶水怎么会是甜的。”
“因为你给我倒的。”
吃完鸡腿,喝完茶水,沈寒年走了。
宋长宁回来,将衣服拿出来,还得半个月才能缝完,有的忙了。”
不过在忙也甘之如饴。
第二天,宋长宁起的有些晚。
钱有娣已经饭菜都炒好了,她才起来。
宋长宁打哈欠,吃完饭主动洗碗,就去前面忙活。
送走了几个病人。
她站在门口无聊的抻懒腰。
和杨氏对上了视线。
杨氏勾起唇,红唇烈焰,不太好惹的样子。
“怎么,我来看病,不给我看啊。”
宋长宁恪守指责,引她们进来。
“自然不会。”
杨氏挑个位置坐下。
“你在这做什么的?”
“女医倌。”
呦,还是个医棺。
不是无知的村女。
倒是出乎杨氏的意料。
女医倌还要为了那几团线开口去要,真掉份。
“给我把把脉,看看我有什么问题。”
杨氏来者不善,宋长宁细心把脉。
在她面前,人人平等,没什么区别。
把脉她就发现了点问题。
“您是不是,久久不孕,每次小日子,都很痛苦。”
杨氏认真了些。
“嗯。”
有些女医倌查出了这个毛病,应该很多懂医理的,都知道这个道理。
不过,还没人敢说她不孕的事情。
“你觉得,我不孕是什么原因?”
“你年少的时候落下过病根。”
宋长宁让她进屋躺平,给她揉按检查。
杨氏撇撇嘴,就进去了。
宋长宁按了几处地方:“会不会很痛。”
“会。”
她拿出银针,给她做针灸,配合一些药材。
“你如果信得过我,可以来我这里,针灸三个月左右,配合喝药,说不定会有孕子的机会。”
“可是我三十多了。”
“好好调理,三十多也可以怀孕,孕子。”
这个消息震的杨氏瞬间就忘记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
“真的吗,你不会哄骗我吧。”
宋长宁又给她按按。
“你觉得有刚才疼吗?”
杨氏满脸不敢置信。
“好了一点。”
虽然只有一点,但是别人没有治好过她。
“那就是有效果。”
杨氏懵逼的付了诊金,还打赏了二两银子。
别看杨氏现在吃穿不愁,为人十分小气。
苏玉春喜欢她的另一个原因,就是因为杨氏持家有道,从来没挥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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