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室演义

第五十二回 秦极朱武极入关 鲁雄中道击唐

    
    话说银狼关总兵武极,二子战死,怀恨出战,唐将败走。
    武极战场等候唐将,久不见唐营出战将,只得含恨,收兵回关。
    唐营,三将败入大营。
    正阳见时至午后,帅帐聚诸将议事。
    裴祥宝、殷天禄、金小鱼三将入帐请罪。裴祥宝下跪,请罪曰:“裴祥宝,战败有罪,请元帅治罪。”
    正阳观裴祥宝一身尘土,面色不悦。
    含笑起身来,扶之曰:“战场之地,胜败常事,小宝不必挂怀,况且杀了吴氏二将,功过失也。出兵之前,我曾言,两国大将交战,上战场须领士卒,问敌将姓名,不可随意而为,见面便打,此乃寸童玩耍,非大将所为也。”
    裴祥宝挠头曰:“小将谨记。”
    殷天禄,金小鱼请罪曰:“首战失利,逃回大营,褥诸将之威、请元帅军法处置。”
    正阳曰:“二位将军护小宝有功,何罪有之。三将可见,吴极所使何物?”
    殷天禄曰:“小将只见似同凤抓之物,不知何物。”
    正阳曰:“既非邪术,无惧也。”
    次日正阳登台击鼓,谓诸将曰:“何人出战,擒武极也?”
    言未毕,张桓楚至台下曰:“小将愿往。”
    正阳曰:“贤弟谨慎吴姬暗器。”
    张桓城曰:“无碍。”
    遂张桓楚分三千兵,出东门往战场。
    正阳恐有失,复命段风烈出营助张桓楚,段风烈领命而出。
    银狼关南门大开,武极提刀飞马,领兵而至。
    武极见唐营之将,玉面小将,白袍如雪。
    武极曰:“唐童何人?”
    张桓楚冷笑曰:“小爷乃英国公张桓楚是也。汝便是银狼关总兵武极乎?”
    武极曰:“然也。”
    张桓楚催马,摇枪来刺,武极护心镜,白光一闪,枪尖至胸前,武极挥刀挡之。
    战马交错,调马复战,武极高举青龙刀,刀有千斤之重,直劈张桓楚头顶砍落,张桓楚双手横握长枪上挡,犹使丁山支撑。
    战马交叉而走,二将调马再战,刀枪争雄,生死相搏。
    诗曰:
    梅花金枪化无穷,千朵万朵梅花落。
    残梅如血艳阳天,折戟尘沙君子志。
    遗恨难平结衔冤,雪中彻骨三九天。
    江风气寒万重山,幽香陈曲青竹节。
    武极竭力死战,来往四十回合,身上有四五处划伤,空劈一刀,拨马回走。
    张桓楚催马追武极,奔走两箭之地,战马相近,头尾交接,武极取神抓身后投之,张桓楚挥枪挡,不能阻,神抓飞至,打入张桓楚,右肩甲布,武极使力拉绳索,张桓楚受力,翻滚落马。
    武极回马来,至张桓楚身侧,举刀砍落,危机之时,段风烈赶来,挥熟铜棍敲,武极刀刃之上,青龙刀向外弹去,段风烈伸左手,提张桓楚上马,奔往唐营,武极反应未及,手臂振疼,见一青色大将,提唐将而去,大怒追之,清风驹行走如风,武极追之不极,入唐营去了。
    两日之战,未擒一将,入口肥肉,皆飞去也。武极刀指青天,怒叫曰:“天欺吾乎?今日不朱唐贼不回关也。”
    诗曰:
    逆时违命枉费力,神器无敌双手空。
    秋风无度萧郎怨,青云不从燕雀志。
    江陵暮雪凄凉意,银狼青狐夜出没。
    弯月朦胧天星稀,孤城无眠灯火熄。
    唐营,正阳立竹抬观之,见张桓楚败回,谓诸将曰:“何人擒武极来。”
    言毕,红旗下秦极上前,至台下曰:“末将愿往。”
    正阳曰:“大哥谨慎,武极宝物。”秦极曰:“领命。”
    秦极奔出东门,正阳复命段风烈、程虎出营助秦极,二将领命出营。
    武极提刀,立战场等候,见唐营东门,奔出一团红光,顷刻至身前。
    武极细观之,秦极一身红装,犹如关公复生,威严凛然,狮子盔,五虎麒麟甲,横握堤卢枪,冷眼观武极。
    武极曰:“来将何人?”
    秦极曰:“吾乃大军先锋官,秦极也,此来取汝性命也。”
    武极怨恨满腹,双眼血丝,催马举刀,直取秦极来。秦极迎之。
    武极举刀秦极头顶砍落,秦极横枪上挡,刀枪争锋,战马交错,调马复来战。秦极抬枪刺武极护心镜,白光一闪,枪尖至腹下,武极挥刀挡之。
    战马交叉奔走,出十丈之外调马复战,秦极舞枪,尽出所学,演堤卢枪,枪尖演化,三五刺来,八九绝路。
    二三十逐来,四五十推来,枪尖随全身,要害而动,粘连战袍,左右不离。
    正是:
    折花销恨歇雨疏,霓裳羽衣卷竹帘。
    夜半愁舂月神醉,妩媚断魂英雄泪。
    武极死战,三十回合,秦极举枪来,连刺四枪,第一枪刺武极心口,武极举刀挡,
    第二枪刺护心镜,武极挥刀挡之,
    第三枪刺向小腹来,武极挥刀欲斩,秦极撤回枪,复刺武极前胸,白光一闪,枪尖已来胸前,武极慌之,右侧闪避,不及,枪尖刺入,武极左肩,四指之深。
    武极卧马鞍,拨马逃往银狼关。
    秦极催马紧追其后,叫曰:“有何本领尽使来,今日汝难出我手也。”
    段风烈,程虎见秦极追赶武极,意恐有失,亦追秦极之后。
    武极走一箭之地,回首观秦极,秦极已追至,战马已头尾交接,武极伸手从怀,取出神爪,反手往秦极打去。
    秦极知武极,惯使暗器,遂追其后,亦细观武极动静,见武极反身甩手,手掌白光一闪,飞出一物,
    秦极惊闪,避入战马腹下,神抓飞至,打入马鞍前桥,深陷鞍桥,武极心思中招,使力拉线,未能动之分毫,
    秦极重回马鞍,自身后取手铜锏,往武极打去,武极扯绳索不动,回身观之,
    正遇手铜锏飞至,只见金光一闪,锏击武极胸口,一声轻响,护心镜破碎,武极口吐鲜血,滚落马下,秦极至武极身侧,一枪刺入小腹,抽回长枪,武极绝命枪下。
    秦极跳下马,伸手自武极之手,拿起神抓观之,神抓金线在秦极掌中,自然断了数节,已成无用之物,秦极甚惜之。
    段风裂、程虎亦至身侧,三将杀来银狼关下,守将武豹见父武极战死,关闭城门不出,立城墙命士卒,往城下射之,秦极知不能取关,带二将回唐营。
    正阳亲至营门,迎秦极入大帐,使诸将入酒席。
    正阳曰:“非大哥,不能诛武极也,料银狼关,别无能将矣。夺银狼关,大哥首功也,敬大哥一杯,请。”
    秦极举杯而干,曰:“元帅之言过也,皆元帅,皇上红福也。”遂诸将敬酒欢饮。
    吴江流云水茫茫,孤帆飘摇天际线。
    落日映霞两行雁,秋夜漫长共潮生。
    明日段风烈出营,叫阵银狼关。
    银狼关,武豹父兄尽亡,独留其身,知不能胜唐将,写书往第二关,白虎关,遣使请救兵。亲自督城,夜不敢眠,严守四门,坐城墙过了一夜,见第二日段风烈叫阵,武豹死守不出,段风烈收兵回营。
    正阳聚诸将议事,谓诸将曰:“武极幼子守关不出,诸兄弟有何良策,取银狼关?”
    程虎曰:“大军围困银狼关,绝其食物,武豹可擒也。”
    徐美祖曰:“若大军围困,须数月方能取关。不如驱虎下山,而后擒之。”
    正阳曰:“驱虎何如?”
    徐美祖曰:“武豹已是惊恐之鸟,旦破也,使大军三门攻城,虚留一门给武豹走,武豹见吾军,攻城甚极,必萌遁走之意,选兵弱一处逃,带武豹出关,路半截道诛之。
    正阳曰:“四弟所言上策也。”
    遂命尉迟江雨,分兵两万攻南门,张桓楚领两万兵打西门,使罗玉率两万兵争北门。
    空留东门给武豹,又使段风烈,殷天禄领三千兵,银狼关东门五里伏兵,截武豹去路。
    五更天,天未亮,士卒正发困之时,一声炮响,唐军三门攻城,武豹正在西门城墙上,倒头酣睡,突闻炮声,梦中惊醒,起身观之,唐军攻城甚猛,喊杀声大震。
    武豹速命士卒投石头,弓箭往城下投射。
    有南门小将来报,曰:“唐军攻南门甚急”
    武豹闻言,惊惶失措,城墙之上,来往行走,不知所出。又有北门小将来报,曰:“北门有危。”
    武豹大惧,左右曰:“东门无兵将,将军速出关,若迟难去也。”
    武豹奔下城墙,带少量士卒,东门出关。
    辽兵见武豹遁走,开城门迎入唐军受降,罗玉诸将入关,遣使请正阳入银狼关。
    寒烟霜冷江色暮,长风浪起飞海燕。
    明月销愁倚高楼,疏影栏杆思美人。
    且说武豹出东门,心思逃出唐军,内心少安,官道奔走,未走五里,一路人马,横于道中,阻去路。
    武豹疑之,近来细观,乃唐军旗帜,军前出两员大将,一双青色战袍,犹如天将下凡。段风烈观武豹,身披连环甲,手握月亮刀,骑黑马。
    段风烈厉声曰:“小贼,欲往何处,我等,候此多时也,速下马就擒。”
    武豹无言,直冲兵阵来,段风烈催马截来,二将战马交接,段风烈高举熟铜棍,击落武豹头顶,熟铜棍遮日光而落,武豹抬刀上挡,刀棍相撞,一声叮当响,武豹受大力,刀不能握,脱手落地,呆立马鞍之上。
    正合殷天禄随段风烈身后至,殷天禄挥刀便砍,一刀砍落马下,辽兵受降,段风烈,殷天禄受兵入关。正阳入城,安抚百姓,犒赏三军。
    休兵三日,总兵府聚诸将议事,谓诸将曰:“辽人犯中原久之,曾多次征伐,皆败而归,今赖诸兄弟之力,取辽首关也。”
    段风烈笑曰:“三日取一关,平辽指日可待也。”
    正阳曰:“吾常闻辽地多异士,诸兄弟切记,不可志满,骄而轻敌也。”
    诸将应诺。徐美祖曰:“二哥所言甚是,辽地自古出强将,有举鼎之力士,亦有邪派高人,诸兄弟万不可轻敌,战场生死之地也,深虑之。”
    正阳曰:”四弟之见,突厥兵力比之辽何如?”
    徐美祖曰:“有过而无不及也。”
    正阳曰:“吾常闻突厥王有扩土之志,恐祸患也。”
    徐美祖以为然。
    遂出探马,往突厥观其意向。
    正阳复曰:“白虎关何人守之,险阻如何?”
    徐美祖曰:“守关总兵名曰鲁雄,可为文武双全,其弟武艺胜鲁雄,未闻有别将。”
    遂第二日,正阳留小将徐子文、杨钰守银狼关,大军东进白虎关。
    斜阳流水黄河雨,寒窗残烛愁书生。
    杏花纷繁绿水湾,秋风日暮落飞絮。
    日暮官道,尘土飞扬,探马奔驰,顷刻奔入白虎关。
    白虎关总兵鲁雄,前日得武豹求援书信,思若分兵救之,恐力弱不敌大军,徒伤兵卒,遂不出兵,静待以观其势。
    探马入府,报曰:“禀老也,武豹战死,银狼关已破,唐军不日可至,白虎关也。”
    鲁雄令再探之。
    其子鲁洪面有忧色,曰:“唐兵号称六十万,势众也,何如?”
    鲁雄曰:“兵在精,无在多也,我以计破之。唐兵远来,疲于奔走,我以三路兵击之,前军必败走,前军败者,中军惊之,以盛锐之师,冲其中军,中军必乱,乱而不能敌,溃败也。”
    遂鲁雄出白虎关,其子鲁洪为右路,弟鲁天宝为左路,自领中军,出白虎关二十里,伏兵以待之。
    却说唐兵前军先锋,秦极、裴祥宝领兵前行,来白虎关半日之路,突闻一声炮响,鲁雄领伏兵击之,秦极、裴祥宝率兵迎战,两军交战一处,未分胜负,两翼伏兵起,三面夹击唐兵,秦极、裴祥宝随有一身武艺,无用武之地,唐兵败走。
    鲁雄率领三路兵直袭,正阳中军来。正阳闻前军交战,停军登高处观之,见前军溃败,辽兵直击中军来。传令大军坚壁不战,违令者立斩之。
    遂士卒车驾拒之前,手握长戟盾牌持中,弓箭列队排其后。
    鲁雄传令使士卒冲唐兵阵脚,正阳令弓箭射之。
    鲁雄两次冲击,辽兵不能破唐兵阵脚,伤弓箭者众多。
    鲁雄知不能破之,一声叹息,思曰:若不速走,三鼓之后,吾兵力泄,反被正阳所擒之。
    遂鲁雄速撤兵而去。
    正阳复起兵前行,二日后唐兵,至白虎关南门,十五里插红旗,安营扎寨。
    且说鲁雄回关传令,关闭城门,以备迎战。
    次日门兵报入总兵府,唐兵至南门落营。总兵鲁雄领子弟二人登西门城楼,观唐军扎营,只见离西门十五里,落五虎营,前营红旗军,随后中黄旗,左右蓝白旗,黑旗兵守尾。
    五色杀气,浑于尘雾之中,刀枪冷气,日光下闪耀,甲、乙、丙、丁、戌、庚、任旗帜,随风飘荡,犹如云雾缭绕,招引雷雨。
    鲁雄观一阵,面色不悦,无言走下城墙,入总兵府,鲁天宝、鲁洪随后而入,鲁洪谓鲁雄曰:“父亲观唐营,面色不悦何故?”
    鲁雄曰:“自正阳草莽出世,天下所到之处,莫不臣服,无不称之天下英雄也,唐王天时,人和皆占居。吾观唐营,军政严明,士气高长。唐军主帅善于用兵之道,此人带兵来,乃我大辽之患也。”
    鲁天宝笑曰:“兄长过谨慎也,正阳不过一荒野匹夫,有何惧哉!明日吾出关会之,看其有何本领,接下吾排耙木。”
    鲁雄曰:“闻南唐王燕南梦亦败正阳之手,不可轻敌,无我命令,任何人不可出战。”
    鲁天宝虽应诺,心中不以为然。
    鲁雄知事不善,提笔写一封书信,遣使送往碎叶城。
    诗曰:
    乐者乐山处幽然,知者知世自逍遥。
    善将者文韬武略,观势者运筹帷幄。
    春秋风月江上游,夏商峥嵘画中显。
    深山无日后绝雨,麋鹿徒奔掌中来。
    唐营,正阳上竹抬使望远景,观白虎关,白虎关坐落高丘之处,城强白石所筑,正阳突见见城楼之上,蹲坐一只白虎,若有若显,正阳疑之,
    谓身侧徐美祖曰:“我见白虎关城楼西北角有一只白虎守之,贤弟可见乎?。”
    徐美祖取镜视之,无物。对曰:“未见有虎也。”
    复又曰:“白虎关未闻有奇将也。”
    正思虑之时,忽见白虎关开西门,出一员战将,奔往战场来。
    正阳谓台下诸将曰:“何人首战白虎关。”
    罗玉上前曰:“小将愿往。”
    正阳曰:“贤弟见机行事,不可恋战也。”
    罗玉曰:“诺。”
    遂领三千兵出东门。
    白虎关之将,正是鲁天宝是也,不听兄言,违令偷出白虎关,欲以正阳决雌雄,故独自来战,见唐营出白跑战将,领兵奔来,鲁天宝止马战场等候。
    罗玉来战场观之,头戴貔貅冠,披混沌甲,手托奇特巨兵器,名曰排耙木,有九齿,不在十八般兵器之内。
    斜坐黑龙驹,身高过丈,犹如黑铁塔,青黑脸,犹如九月寒冬之雨雪天。
    鲁天宝观罗玉一身白袍,传闻正阳乃金甲,知非正阳,谓罗玉曰:“唐童何人报姓名后,速回营,使正阳来战也。”
    罗玉哈哈大笑曰:“小爷西旗都督罗玉也,辽贼何人!吾元帅岂是,尔等蝼蚁所见之,汝死元帅之手可升天,亡我枪下入地狱乎?”
    鲁天宝怒曰:“唐童欲速死,本将军助之,吾乃白虎关,副总兵鲁天宝是也。”
    言毕,嗨一声大叫,催马直奔罗玉来,罗玉举枪相迎。
    燕丹慕雪楚江冷,吴钩悬帘秦明月。
    南朝烟雨愁离恨,北塞雁飞没孤城。
    不知二将胜负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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