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行

第二卷 初涉官场 第54章 明珠隐流光,金锁盘真龙

    
    襄阳城的郊外,雀鸟名叫阵阵。暖暖的阳光照在江澜的脸颊上,照开了他弥沉的梦境。
    他慢慢睁开双眼,就见眼前一片绿意盎然。他向抬起右手揉揉眼睛,却觉得右臂一阵酥麻,竟然有些失去了知觉。
    转头看去,就见柳亦南正枕着自己的右臂,安睡着。这丫头背对着江澜,虽然看不到她的脸,但见其身子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地,显然是睡得正香呢。
    江澜大感头痛,他有心想把手臂抽出,却又不忍心将其吵醒。他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抵不住手臂的酸麻。
    他伸出左手,想要托起柳亦南的头,从而将手臂抽出。
    哪知道,他刚要动手,就听那柳亦南轻哼了一声,随后翻身醒来了。
    她坐起身来,揉着惺忪的睡眼问道:“现在几时了?”
    江澜稍微活动了一下右臂,随后举头望天,就见太阳挂在正当空:“大概有午时了吧。”他听出柳亦南的声音有些沙哑,于是又从腰间解下水囊,将之递给了她。
    柳亦南接过水囊,轻饮了一小口。随后伸了一个懒腰:“这一晚啊!可给本小姐睡得腰酸背痛的……”
    江澜确实对其嗤之以鼻:“你还好意思说!,是谁刚才睡得那么香来着……”
    ……
    二人回到营中时,已是午后了。
    刚进营门,就见营中虽然和平时一样井然有条的,但在一处营帐前却围了一大群的士兵,似乎有不得了的事发生了。见此情形,二人对视一眼,心中都出现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二人走近前,一个原本在窃窃私语的士兵转头看见了二人。他狐疑地看着江澜:“你是何人,为何擅闯军营?”很显然,江澜的伪装实在太好了,这营中的士兵完全没认出来他。
    江澜正好奇发生了什么,便也懒得和他多费口舌,他直接从怀中摸出了自己令牌来。
    “都,都尉大人?”
    围观的士兵听说长官来了,都纷纷转身对其见礼。江澜象征性地点点头,随后分开了围在营门口的众人。
    他走进营帐,就看到项北川正蹲在地上,其面上还溢满了悲伤,口中也不住地喃喃着:“兄弟,是我害了你啊……要不是我找你出来,又何至于此……”
    他身旁的地上,燕老弟的尸身栽倒着。他脸色发青,口吐鲜血。手中还拿着半块干粮。
    “老项。”
    项北川见是江澜回来了,他马上站起身来:“江老……都尉大人,你怎么这副模样?”
    “先别管这些,这是怎么一回事?”
    项北川满面悲怆地对江澜讲述起了事情的经过:本来,今天上午还都一切安好。午间吃饭时,项北川想找燕老弟来聊聊天,哪知他一进门,就见燕老弟口吐鲜血地倒在地上。
    江澜眉头紧皱,他低身伸手探了探燕老弟的鼻息,又摸了一下他的脖颈,其人确实是已经死透了。随后又掰开了他已经僵住的手,从中拿起了那半块干粮——这很有可能就是燕老弟致死的原因。
    他站起身来,轻拍了两下项北川的肩膀道:“老项,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吧……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出害死燕兄弟的凶手。”
    “凶手,”听到江澜言此,项北川咬着牙,恨恨地说道,“除了那狗官之外,还能有谁!”
    江澜知道他所说的狗官,就是那许郡守。除他之外,江澜实在是想不出还有谁会急于灭燕老弟的口。
    “话虽如此,可还是要有证据。依小爷看,燕兄弟应该是被人下毒致死的。你现在就去营中的炊灶房去查问一下,看看燕兄弟的伙食是谁负责,最好能顺藤摸瓜,揪出杀他之人。”
    “好!我这就去!”
    项北川离开后,江澜驱散了堵在营帐门前的士兵,他看着柳亦南若有所思地说道:“看来,咱们要抓紧沿着那条线查下去。尽快找到许郡守枉法的证据,否则还不知有多少无辜的人会遭殃!”
    柳亦南却是白了他一眼:“嘁,也不知昨天是谁打着查探消息的幌子,实际上却是去与人厮混。”
    江澜被她说得脸上青红一阵,半晌他才冷着脸道:“你等着瞧,今日,小爷一定要探出点什么来!”
    ……
    傍晚,江澜改版形貌来到了许爱财的那处庄园,柳亦南却是没有跟来。她昨日里总觉得自己的伪装被对方识破了,再加上在野外睡了一夜,没有休息好,于是便留在营中歇息了。
    “将大少爷,您来啦!我家少爷刚才还念叨您来着。”门口,一个见过江澜的下人对他打招呼道。
    “许兄可在府中?”
    “在的,在的,小的这就去给您通秉。”那下人很有眼力见,知道对方是自家主人的好友,便十分客气地恭迎道。他说完话,便转身进了门。
    没多久,门内就传来了许爱财那有些尖哑的嗓音:“哈哈,江兄弟,你可算来了。今日差点没把我给无聊死。”
    江澜见那小胖子来到了门口,便对其抱袖一礼:“劳烦许兄惦念,小弟也是刚休息好就立刻赶来见兄台了!”
    许爱财闻言笑了笑,随后却开始东张西望了起来:“哎?江兄弟今日是自己来的吗?你那个跟班的小老头呢?”
    这许爱财一见面却找起了自己的“下人”,这让江澜心中隐隐升起了一丝不好的感觉,他面色未动地说道:“他今日偶染小恙,在酒楼中休息着呢……许兄可是找他有事?”
    听江澜此问,许爱财脸上露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惊慌,他连忙摇头:“呵呵,我找他能有什么事啊……我这是挂念江兄弟!来来来,快随我进到府中。我跟你说,我今日刚入手两样宝贝,正要找你品鉴一番。”
    对于许爱财的解释,江澜有些将信将疑,但他也不好再问下去,于是便随他进到了府中。
    许爱财很是热情,他也没管江澜愿不愿意,直接就一手搭着江澜的肩膀,将其带到了自己的书房中。
    这许大少爷可以说是个正儿八经的俗人,他连自己的书房都装饰得富丽堂皇的。整间屋子都漆着大红,四方角落里摆放着四个青瓷大瓶,瓶中插着孔雀的翎毛。屋子中摆放着好几个赏玩架,上面有很多江澜闻所未闻的奇珍异宝。与之相比之下,那书架上的书本就有些少得可怜。
    江澜心中不禁感叹:自己当初还以为大将军府就够华丽了,但与这许家大少爷的府邸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可叹,一个小小的郡守之子,竟能在用度上比过一国的大将军……
    许爱财从赏玩架上取下一方雕琢精致的小木匣来,他还未将之打开,脸上便露出了自得的神色:“江兄弟,此物便是我今日新得的宝贝。”他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木匣。
    盖子慢慢打开,就见一颗鸡蛋大小的明珠现了出来。那明珠通体雪白,上面隐隐泛着七彩流光。
    “这是……”江澜哪见过这样的东西?他双眼盯着那颗明珠,眼睛都不眨地说道,“许兄,小弟之前虽然见过珍珠,但这么大一颗的却还是头一回见到。看此物流光隐隐,绝非凡品啊……小弟这一次真的是大开眼界。”
    “呵呵,”许爱财洋洋得意地笑道,“兄弟不识此物也是正常,毕竟此物也并非民间之物……这可是一个休致的老太监,临出宫门从宫中盗出来的。”
    江澜故作一副敬佩的表情。
    许爱财见此,心中自满的感觉被抬到了极点。他盖上那木匣,又从那架子上取下另一个木匣来:“江兄弟,刚才那明珠虽也珍惜,但在宫廷却也并非罕见……接下来此物,则真正是民间绝无仅有的。”他一边说着,一边又打开了那一方木匣。
    江澜一见那匣中之物,脸上的表情,瞬间从敬佩变成了震惊!
    这一次可不是他装出来的,因为那匣中之物,竟是一把纯金打造的长生锁!而那锁的样式,正与自己的那把一般无二!
    唯一不同的是,这把锁上刻的并不是“长命”,而是“百岁”。
    许爱财看到江澜的表情,只当他是被此物的稀罕所惊到了,遂开口解释道:“江兄弟一定也没见过此物。说实话,刚一见到此宝贝的时候,我还未当其是稀罕之物,以为它只是个寻常的金锁。但卖我此物的那个老太监说,这长生锁可是皇家特制的,一般只有皇家血脉才能佩戴此物!”
    许爱财吐沫横飞地显摆着,江澜却早已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到了那把金锁上面。
    “许兄……”
    “怎么了?江兄弟。”
    “可否让小弟把玩一下这……这皇家之物,也好沾沾贵气。”
    许爱财很是大方,他没有半分迟疑,边将那木匣递给了江澜:“哎,你我兄弟一见如故,莫说是给你把玩,就是送……呃……借给你玩个两三天又有何妨?”
    也难怪外界说许爱财脑子不灵光,他连江澜这个来历不明之人都能信得过,脑子能灵光到哪去?
    江澜打开木匣,从中取出金锁。他手指抚摸着金锁的上暗纹,脑中想起了那晚徐瞎子口中的说辞——盘龙金纹,乃是大梁国皇室才能使用之物!
    许爱财看着江澜手中不停地摆弄着长生锁的金链,不一会,边将金链排成了一个菱形。
    “奇了!”许爱财向江澜手中看去,之间那菱形的金链上,隐隐有一条盘卧着的金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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