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不认为玉如素是个威胁,可是气不顺的玉如卿还是想刁难一下,故意搬出嫡女的身分给人难堪。
其实挤一挤还是坐得下,只是到了王府门口下车时人数太多会引来嘲笑,家小业小穷当家,连多一辆马车也养不起。
“好。”玉如素在心里笑了,感谢五姐姐的睿智。
跟两个姐姐同车而行,她会先被她们射来射去的眼刀穿洞吧!一山难容二虎,相互撕咬在所难免。
其实以玉如素目前手中的银子,她想买几十辆大马车都不成问题。
在有能力让自己过得更好以后,玉如素就不愿再过以前连饭都吃不饱的苦哈哈日子,在不为人话病的情况下,她会尽量过得舒坦些,不再委曲求全。
尤其是遇上行事乖张的王无极,她被打乱的生活就更多采多姿了,他的张狂和不可一世多少影到她,让她也想洒脱一回,抛开世俗的伽锁做她想做的事,毫无顾忌。
她必须老实的承认,她有点被他宠坏了,明明是谁也奈何不了他的纨裤却对她百般迁就,替她安排妥了一切还得担心她不中意,这的确让她有股被捧在手掌心上的开心。
只是现在局势尚未明朗,她不想高调展现实力以免被人记恨上了。
眼见玉如卿、玉如惠的马车缓缓驶走,马车内隐隐传出几声低低的笑声,像是怕人听见而捂嘴,可又笑得掩不住声音。
“九小姐,五小姐、六小姐怎么能这样,丢下你就走了。”沉稳的青玉也气坏了,为自家小姐抱不平。
“无妨,另寻一辆马车,到得了就好。”何必跟人争,做自己较自在。
“九小姐……”青玉怒其不争,却又明白她不争一时的为难,毕竟她的庶女身分不允许她凡事要强。
“一辆马车算什么,世子爷早就准备好了,就算她们愿意和九小姐同车,奴婢也会劝你再考虑。”往前一跳的四喜,笑眼弯如月的凑到玉如素身边,表情多有谄媚。
刚一说完,符合纨裤作风的华盖缀金珠帘子的碧帷大马车招摇驶近,车前四匹大漠骏马高大健壮,马身全黑唯四蹄雪白,此乃大漠皇族才有的踏雪无痕神驹。
此种马的数量,即便在大漠本国也不超过十匹,大漠国主手中最多两匹,其他散落在各族首领中,草原民族宁可割地送羊也不将神驹赠人。
可是遇到有如土匪的王无极,他才不管马有多珍贵,看上了便是老子的,不给,老子就抢,把你灭族了还要马何用。
“九……九小姐,我们能坐这样的马车去赴宴吗?”那真是金珠串垂的帘子吗?由大而小一串九颗,前前后后有八十一串吧,这不逾制吗?换成银子是多少钱……
不只青玉晕头转向,玉如素也为之傻眼,看到这一辆马车,脑子动得快的人不难猜出是何人手笔,个人风格实在太强烈了,叫人无法忽视。
“坐!为什么不坐,本来有八匹马拉车,但其中有两匹马毛色太杂,另两匹尚未驯服,怕中途出了岔,因此才简约成四匹,世子爷说他再找找,一定给你风光一回。”这才是大丈夫作风,世子爷英明,世子爷威武,世子爷举世无双。
四喜对于汝南王世子的景仰滔滔不绝,他的一举一动都受到她的吹捧,愿为他劈荆斩棘,赴汤蹈火,死不足惜。
盲目的崇拜到走火入魔的地步。
“四喜丸子,你对你家世子爷的动向了如指掌,在我这儿为奴为婢太大材小用了,不如我让他把你调到他处,潜入他人府中做探查私密事的探子。”她有这天分。
“九小姐,奴婢叫四喜,不是四喜丸子,而且奴婢是你的人,与世子爷无关,九小姐要奴婢做什么奴婢就做什么,九小姐要奴婢杀人,奴婢眉头也不皱一下。”她能攻能守,上能出刀如闪电,砍人像切菜;下能绣花纳鞋,洗手做羹汤。
“四喜,你在你家世子爷跟前也这么多话吗?”她灵巧的挑不出毛病,可身在曹营心在汉,成不了自己人。
看了看青玉,再瞧瞧四喜,玉如素眸光一闪。
“九小姐,奴婢也可以当哑巴!”四喜摆出一副“上刀山,下火海,唯我身先士卒”的模样。
“好吧,那你哑了。”君子有成人之美。
“嗄?”她顿时石化。
手拉缰绳的车夫低声一笑,这一笑曝露了身分。
“北墨?”
“是的,九小姐,北墨在此。”暗七北墨扬鞭一挥当回应,和他的主子一样张狂。玉如素苦笑的抚额。“怎么是你来驾车?”
“主子说一回生二回熟,怕你见生人不放心,找个熟人为你助胆。”主子这话说得也不心虚,连堂堂九千岁都敢甩脸子的人,胆子能有多小,主子根本多此一举。
“再熟有他熟吗?他怎么不自己来……”玉如素不自觉的腹诽两句,她以为自己说得很小声,忘了习武者的耳力相当灵敏,一字一句全落在北墨耳中。
“主子是想来,但是……”他闷声笑了。
听出他话中之意的玉如素面颊微微泛红,王无极真的来了,她肯定第一个赶人,闻名京城的汝南王世子沦为小官员庶女的赶车人,是他丢脸还是她无颜见人?别人是青史留名,他俩这样一搞,肯定能在京史趣榜中独占鳌头。
“走吧、走吧!别丢人现眼了,我担心你家主子随后赶到。”那人做事一向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从不管做了以后会有什么后果,除了汝南王能踹他几下外,他还真没怕过谁。
掩着面,玉如素带着丫头青玉、四喜上了马车,回头张望了一眼便催促北墨快走。疯子不可怕,就怕疯子还有权有势,耍起横来真叫人招架不住,招招都是狠的,入肉三分。
“有可能。”以北墨对主子的了解,他的确是有事找事,无事闹事的千岁爷,专做别人想不到的事。
马鞭一落,四马前蹄齐扬,雪白的足蹄一致落下地跑了起来,黑马雪蹄美若扬州溅花。在令人侧目的马车走后不久,一匹红鬃烈马随后而来,马上男子一身黑色绣松竹暗纹劲装,眉若刀削,眼似桃花,面白如玉,此刻正抿着唇,十分不悦的黑瞳微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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