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徒弟的糟心小师父

34.最残酷的刑罚是

    
    “什么?!!”在所有人的惊异之中,身披白色兜帽斗篷,把自己包裹的密不透风,斗篷背后绘着金色“法”字的执法队,早在宗主话音落下之时冲了出来,包围了凌踏歌。
    凌踏歌下意识想要抽出玄破,却动弹不得。
    他被人定压了!
    是宗主云斐!
    云白见状上前一步,盯着云斐,刚要开口说什么,却被云斐一个眼神卡住了所有的话,他不是被吓的,只是同样被云斐定压住了。
    云斐的声音浮现在他的脑中:
    等会再处理你!
    云白知道,今日,可能谁都在劫难逃……
    长老坐席上,药老见此脸色立马沉了下来,当即一握烟杆拍案而起:
    “老不死的,你过分了!!!”
    云斐冷哼一声,一挥衣袖空中忽的浮现出了巨大影像。
    那是凌踏歌与司徒昀对战时的场景。
    此刻正是烟尘四起,台下众人无法观测战况之时。
    而这影像,却清清楚楚地将当时的二人给展现出来。
    但,此时再看,那司徒昀竟是无比正常,反倒是凌踏歌,他在杀招并起的那一刻,双眼之中,紫红邪光乍现!尤为可怖!
    “各位……可看清楚。”
    “凌踏歌不仅以使用外来功法的卑劣手段赢了同门,且,”
    “这功法,乃是邪门歪道所有!”
    “执法队,将罪人凌踏歌押入地牢,听候发落!”
    这时云斐又看向死死瞪着他的药老,慢悠悠地说道:
    “至于药长老,涉嫌包庇邪道之徒,一并关押看守!”
    “你敢?!”药老眼中的威胁之意毫不掩饰。
    然,今天的云斐却一反常态地置之不理:
    “哼,老夫是隐云宗宗主,不过尽自己本分关押邪道,有何不敢?!”
    他一挥袖,不大的声音却清晰地传入所有人的耳中:
    “凌踏歌失去参会资格,本次仙门大会,由排名第二的云白领队!且由于凌踏歌手段卑劣获胜,空缺由司徒昀顶替。”
    说完这些,他便消失了,徒留一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
    执法队队长走到药老面前,抱拳行礼,却用强硬的语气说道:
    “药长老,得罪了。”
    那些个长老们一个个事不关己的样子,药老看着这些个人的嘴脸,冷冷一笑,猛的一甩袖子走到他们前方:
    “哼,老夫自己有腿,能走!”
    执法队队长没有多说,打了个手势,一队人马跟在药老身后,不远不近。
    殊不知……
    走在前方的药老,突然无比阴狠地勾起了嘴角:
    “蠢货……”
    地牢中。
    凌踏歌的四肢尽被融入四面厚实的诡异晶石之中,他身上伤痕遍布,披散着头发,低垂着脸,七窍缓缓淌下刺目的鲜血。
    这晶石,竟能活活抽走修炼者体内的灵气!
    那痛苦,无法言传……
    只觉得浑身都难受得要命,仿佛有千千万万的蚂蚁在体内游走,啃噬,每一处都是火烧火燎的痛苦。
    随着灵气的散开,凌踏歌的气力也随之消失。
    但他像是没有知觉一般,从被封入晶石到现在,整整三个月了。
    从头到尾,他愣是一声不吭,仿佛被抽去灵气的人不是他。
    三个月的时间,连仙门大会都结束了。
    云白应该回来了……
    药老如今也不知道怎么样……
    凌踏歌听到有人进来的脚步声。
    他眼皮子都没抬一下,直接忽略了他的存在。
    “还不肯招供么?”云斐也不以为然,他有的是时间。
    他遣退了门口的守卫,看着浑身是血的凌踏歌,浑浊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愉悦。
    “怎么,放弃挣扎了么?”
    凌踏歌还是不说话。
    “呵呵呵……”云斐冷笑起来,沙哑苍老的声音在这间偌大的密闭囚室幽幽回荡,阴森森的。
    “千年来,老夫见过太多太多像你一样看起来宁死不屈的硬骨头,呵呵……从你们这些人嘴里撬出话来,还真是有些难啊……”
    “不过,最后他们都招了。”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事,玩味地眯了眯眼睛:
    “这世上最残酷的刑罚,你觉得是什么?”他像是在问凌踏歌,但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是活着。”
    “人生在世,从第一声啼哭开始,人们仿佛天生就对降临在这充斥着苦难的不幸世间充满了抗拒。”
    “随后,是第一声欢笑,人这一生,要又哭又笑地走完。”
    “生前无意,死后无感。”
    “那么,人们所感受到的痛苦来自何方?”
    “呵呵呵……”他嘲讽地笑了起来。
    “凌踏歌,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在意你这区区小辈么?”
    “你从来,没想过吗?”
    “你没想过自己来自何方?”他阴恻恻地笑了起来,不打算说下去了:
    “好了,闲聊到此为止。”
    凌踏歌听到“铮——”地一声脆响。
    那无比耳熟的声音让他终于肯抬起了头。
    那是玄破,它被握在云斐那枯瘦的手中。
    “你一定一下子就认出来了吧?”
    “老夫也是。”
    此刻的玄破不断晃动剑身,似是想要从云斐的手中挣脱。
    可惜玄破就好像死死嵌在云斐的手中一样,怎么也挣不脱。
    “一柄不安分的剑。”他淡漠地评价道。
    “即是兵器,便该有兵器的样子,应随持有者之意愿,所指之处,无坚不摧。”
    他将玄破拿到眼前,可烈性之至的玄破却猛然一抖,曲起剑刃差点割到云斐的眼睛。
    云斐冷冷一笑,右手持剑,手腕一抖轰然劈向凌踏歌!
    剑刃所过之处寒光乍现!连虚空都被刃光划开一道裂口!
    但在即将碰到凌踏歌时却好像碰上了一堵坚不可摧的无形屏障,震得云斐都退后几步。
    “是柄好剑,可惜不听话。”他说着惋惜地摇摇头,左手二指并拢,指上凝聚着无形之力,抚过剑身,只听玄破发出一阵凄厉的悲鸣声,顷刻间失去了它原有的光芒,黯淡地沉寂了下去,犹如废铁。
    它被云斐随意地丢在囚室的角落里。
    凌踏歌目睹了这一切,眼中一片死静,无悲无喜。
    “你看,你连你的剑都守不住,那么你这张嘴,又能撑多久?”。
    “老夫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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