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知月坐在走廊的休息椅上,双手交叉握着,时不时站起来走向门口,还没走过去又折返回去。如此来回数次,病房的门终于被打开了。
看到从里头走出来的刘总,姚知月慌忙站了起来,一脸紧张地打了声招呼,“刘总,这么快就……”
不等姚知月把话说完,刘总朗声一笑,眼神在姚知月隆起的小腹上快速扫过,带着诚恳的语气夸赞道:“都说成功的男人背后一定有个顶起半片天的女人。陈太,我们和星月公司的合作,这其中有一半可是你的功劳。”
姚知月震惊地看着刘总,忐忑的心终于安稳了下来,颇有些激动地握着刘总的手,万分感激地说道:“谢谢刘总,请您相信,星月公司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
送走了刘总,姚知月回到病房里,看到陈逸明苍白的脸色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额头上冒着细密的汗珠,眉间眼角是放松后的无尽疲惫感。
姚知月走过去,还没说话,陈逸明已经握住了她的手,眼圈微微泛红,往日的铁汉形象带着几分柔情,“月月,辛苦你了,幸好有你在我身边。”
跟创世公司的成功谈判让星月公司总算度过了关键时刻。因为心情的舒畅,加上姚知月无微不至的照顾,陈逸明恢复得很好,很快就出院了。
陈逸明出院后,姚知月第二天就赶去她的办公室。在公司遇到了江星河,姚知月见他脸色不再像之前那么憔悴,反而精神也好了不少。
所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江星河乍然看到姚知月来到公司,甚是惊喜,把最新进展如实跟姚知月说了。
“我本来是打算走法律程序的,不过田凯态度倒是很柔软和真诚,愿意主动退股,放弃他的合伙人身份。今天,我跟他就要去工商局重新签署合约,你要是有时间,一起过去吧,我们的股份也得重新再分配一下比例。”
姚知月有点出乎意料,“田凯真的甘心就这么放弃了?”
江星河冷笑了一声,“他那么精明的人,怎么可能会甘心?不过,做生意的最怕遇到不守信用还在背后捅刀子的人。我们起诉他必然是胜诉,如此一来,他的恶名传出去了,那就一辈子都别想在商圈的任何领域混下去了。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田凯算计得很清楚,他知道怎么做。”
姚知月点点头,她也不是个把人逼入绝境的人,狗急都跳墙,要是把他逼急了,他光脚的还怕干不过穿鞋的吗?
“怎么样?一起去趟工商局?”
姚知月的神思被江星河的催问拉回现实,犹豫了一会儿,说道:“我们的股份分配协议你已经发给我看过了,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再加上这一次的危机化解,我相信你的人品和能力,所以就多劳烦你费心了。”
江星河对于姚知月的信任十分感动,他看着姚知月诚恳道:“放心吧。”
江星河前脚刚离开不久,陆宛后头就来到了他的公司,正好跟姚知月打了个照面。她脸上露出几分尴尬,笑着解释道:“星河就是太粗心了,把钱包落在家里,这里头放着他的身份证,不是说今天要去工商局嘛,这肯定得用得着身份证,所以我就给送了过来。”
姚知月礼貌回以微笑,解释道:“真不凑巧,他刚走。”
话音还没落,陆宛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接了起来,数落道:“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是丢三落四的。行了,我给你送到你们公司了,你过来拿吧。”
姚知月等陆宛挂了电话,正要开口让她请便,只听陆宛率先开口说道:“知月,对不起啊。”
姚知月惊愣地看着陆宛,不解道:“怎么了?”
陆宛又尴尬地笑了声,而后一脸真诚地说道:“星河告诉我了,你担心我误会,想过主动退出公司。你、你别跟我一般见识啊,你在这方面的专业能力不可置疑,再加上这段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一直没有给星河施加压力,让他能够有时间来解决问题。”
看到陆宛突然放低身段,姚知月有点不知所措,不好意思地笑说道:“合伙人的身份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先生解决的不仅仅是他的问题,也是我的问题。”
陆宛会心一笑,对于姚知月的警惕烟消云散,神情坦荡,“其实,谁还没有个过去呢,重要的是当下。你和星河都已经放下了,我为什么还要耿耿于怀呢?你说,我之前是不是很傻啊。”
“很高兴你已经释然了,希望我们都能跟自己心爱的人携手一生。”
“嗯嗯。对了,跟你分享个好消息,我也怀孕了,快九周了。”
好像是同为人母的身份让姚知月对于陆宛的亲近感一下子拉近了,但见她脸上的笑容浓烈了不少,欢喜道:“恭喜啊!对了,你有没有妊娠症状啊?”
陆宛也一下子提高了聊天的兴致,“有啊,前两天开始,晚上吃完饭就开始吐。你有吗?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能结束啊?”
“我倒是没有孕吐,就是犯困,只要坐下来我就想打瞌睡。”
“我精神倒是很不错,连午睡都不用了,就是嘴巴泛酸。对了,你这肚子应该有六七个月了吧。”
“刚好七个月了。”
两个女人聊得正高兴时,江星河进来了,看到妻子和自己的前任聊得热火朝天,一派和谐,不禁有些哑然。
看到江星河进来,陆宛将钱包交到他手里,很快又回过头询问姚知月一些孕期的知识。江星河赶时间,不得不打断妻子的谈话,“我先送你回去吧。你现在可不是以前,大意不得。”
陆宛瞪了一眼江星河,佯装生气,嗔怪道:“哪里那么夸张啦。”不过还是转头对姚知月告别。
姚知月送走江星河夫妇,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打开电脑正要处理邮件时,桌面右下角弹出了一则本地新闻,在看到陈逸明的图片时,瞬地移不开目光,快速点开了新闻页面。
姚知月细细地阅读着这则新闻,脸色陡然土青起来,只觉得心跳加速,连手都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恚怒地骂了一句,“胡说八道!”
她点开图片,赫然看到了石蕊发给她的那两张飞机票,还有陈逸明和章若伊在某个咖啡馆里相对而坐的照片,角度分明是借位。
姚知月点开评论,但见底下一排排难听的言论铺天盖地。
“渣男渣女也太不要脸了,应该被永久地钉在耻辱柱上。”
“这不是睿达的陈少吗?难怪睿达和他的那个游戏公司倒闭了,交到这么个渣渣手里,不败才怪。”
“听说这小白脸靠女人搞到钱,整出了个荣耀之争的火爆游戏,建议有关部门强烈抵制败坏道德的人设计出的垃圾游戏。”
这些不分青红皂白却对自己的言论不负责任的评论让姚知月有锥心之痛,她关闭了页面,又气又难过,不知道陈逸明看到这些评论会怎么样?他的事业又该受到怎样的影响?
姚知月擦干净了眼泪,点开微信,给石蕊打了语音视频,接通后,她火冒三丈地质问道:“石蕊,你以为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就能毁掉逸明吗?你不认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你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可不是无中生有。”
石蕊怒吼道:“不是我爆料的!我石蕊做过的事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可是不是我做的,就是打死我也不会去背黑锅的。”
“你还想狡辩吗?那两张飞机票不是你发给我的吗?”
“可是你别忘了,网络上的那张飞机票图片可是章若伊发给我的。”
“章若伊已经在监狱里了,不是你做的还有谁?我警告你,马上删除帖子,并且发澄清帖子和道歉,否则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已经说过了,我没做这种事,我凭什么道歉!”
不等姚知月说话,石蕊已经挂断了语音,并且把姚知月的微信拉黑了。
姚知月一愣,气得将手机塞入包里,而后起身离开办公室,驱车往陈逸明的公司驶去。在路上,姚知月渐渐冷静了下来,理智也再次恢复了。
以她对石蕊的了解,如果是她使坏的,她根本不敢那么爽快地承诺她会承担一切后果。听她那几乎发疯的语气,似乎她是真的被冤枉了。
可是,这新闻和照片是章若伊入狱后才流出来的。在监狱里,她根本不可能触碰到电子产品,这也排除了章若伊的嫌疑。
姚知月突然杏眼圆睁,握在方向盘上的手忍不住颤抖了一下,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惊惧地低呼出声,“难道是黎承皓?”
她突然想起陈逸明在医院里忧心仲仲的话,心下越发肯定了就是黎承皓的所作所为。
来到陈逸明的公司,姚知月径直进了他的办公室,看着陈逸明靠在办公椅上双眼紧闭,丝毫没有感觉到她的到来,眉宇间是掩饰不掉的倦容。
姚知月的心狠狠一疼,走过去伸手轻轻抚摸着他紧皱的眉头,柔声道:“累了吧?”
陈逸明的眼皮微微颤动了一下,而后轻柔地环抱住姚知月的腰,将额头轻轻地靠在她隆起的腹部上,一言不发地保持着这样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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