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衰神同行

    
    电话那头的小娅听着对话也大概弄清了是什么状况，她对祖尔奶奶道了声谢后说道：“蓁蓁，我就在老地方等你。”
    “好，待会儿见。”莫蓁蓁说完挂断了电话。
    祖尔奶奶慈蔼的笑了笑，她吩咐一位年轻的女佣将没吃完的蛋糕端了下去，然后转身问道：“大小姐，就穿平常的那套衣服出门吗？”
    莫蓁蓁原本已经准备答应了，但她又似乎想到了什么。
    “把晴晴姐送我的那条裙子拿来吧。”
    ……
    身着一身哥特式的黑色连衣裙的莫蓁蓁驾驶着生日时父亲送给她的那辆红色保时捷很快来到了与小娅约定的酒吧前，可她却没在这里看见小娅的身影。
    按理说小娅家离这里更近，她应该早到了的。
    莫蓁蓁感到有些疑惑，她打开走下车，正要进酒吧去寻人时，却没想到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了几个人高马大的公子哥正把一位身材娇小的女孩子围堵在走廊上。
    那些公子哥们的脸上都带着极其戏谑的笑容，一个个的像极了地痞流氓，可他们却又打扮的人模人样，各个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
    再看被他们围堵的那个小姑娘，虽是十五六岁的年龄，却已生的标致漂亮，全因她极有特点的那副五官。小姑娘拥有着华夏人的皓齿红唇，眸子中的眼瞳却是如天空一般的湛蓝，鼻尖上还有零零散散几个小雀斑，放在她如羊脂玉一般白嫩无暇的肌肤上却并不显得扎眼，身后如瀑般的淡金色长发，搭配上她那身淡黄色的短袖百褶连衣裙，整个人显得是那般的可爱动人，也难怪会被这些个游手好闲的公子哥盯上。
    莫蓁蓁一眼认出那女孩正是自己的好友瑞瑞娅。
    “小娅。”她喊了一声。
    那些个公子哥们围着瑞瑞娅动手动脚，但都被瑞瑞娅一一打掉了，可这样似乎只能让他们更兴奋。
    “你们走开。”瑞瑞娅娇斥道，她温软可人的声线在这个时候就显然有些弱势了。
    公子哥里一个领头的贱兮兮的笑道：“这么着急赶我们走干嘛？”
    说着他抓起了瑞瑞娅白嫩的手腕，却没想到入手的温软还没有彻底感触，钻心的疼痛就先一步到达了他的脑神经。
    莫蓁蓁不知何时摸到了这位公子哥的身后，然后抬起玉足，对准他胯下的小兄弟猛地就是一脚。
    公子哥痛极之余带着狰狞的表情回头去看，没想到迎接自己的只有一顿防狼喷雾。
    “啊！”被喷了一脸辣椒水的公子哥们捂着眼睛忍不住的痛嚎道。
    “蓁蓁。”可能是因为受到了惊吓，瑞瑞娅的语气显得有些慌张。
    莫蓁蓁一手拿着防狼喷雾，一手拉过瑞瑞娅的手臂，将她拉到了自己身后。
    “放心没事了，有我在。”莫蓁蓁安慰道，她从始至终都表现的极为淡定，好像做这些事对她来说就是家常便饭一样简单。
    “哪里来的小贱人！”捂着眼睛的领头公子哥强忍着剧痛眯起眼睛看了莫蓁蓁一眼，勉强看清对方是个小姑娘后，立马口吐芬芳。
    “你是吃了榴莲吗？嘴巴这么臭！”
    莫蓁蓁一听这话忍不住又拿起喷雾对着那公子哥连喷了几下，这回直接痛得后者在地上打起滚来。
    莫蓁蓁把莉莉娅护在身后，扬了扬手中的防狼喷雾威胁道：“你们还有谁想试试的?”
    尽管对方只有两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但公子哥们都怂了，他们要不就在原地踱步不前，要不就左右徘徊犹犹豫豫，没有一个敢上前做出头鸟的。
    双方似乎就要这样一直僵持下去，直到公子哥中一个剃着锅盖头，上身穿着一件修身夹克，下身则穿着一件紧的不能再紧的紧身裤，脚上还踏着双豆豆鞋的标准精神小伙横空出世，他走出人群大喊道：“ZH儿女千千万，谁怂谁是王八蛋！”
    喊完这句社会语录，他便想象自己如同赵云在世，身披战袍如同一条白龙一般冲向敌人。
    但很快他就中招了，嘴角一咧咧，和之前那哥们一起在地上打滚嚎叫，如同一只落败的土狗一样。
    这回其他公子哥们是更不敢上了。
    “小娅，你先走。”
    “什么？”瑞瑞娅愣在了原地。
    莫蓁蓁以为是瑞瑞娅担心自己不愿先一步离开，为了让瑞瑞娅放心，她高举起防狼喷雾，那些公子哥一见这架势都赶紧捂住了双眼。
    “呸，一群怂包。”莫蓁蓁轻蔑的笑了笑。
    莫蓁蓁说话时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莉莉娅的反应，却发现瑞瑞娅脸上的表情有些凝重。
    “有什么不对吗？”莫蓁蓁疑惑道。
    “蓁蓁，虽然说他们做的是有些过分，但你也不至于……”
    莫蓁蓁隐隐猜到事情可能不像自己想的那样。
    “你是什么意思？”
    “虽然说可能有些不像，但他们其实只是推销员而已。”瑞瑞娅拿起地上散落的一张传单解释说，刚刚我在酒吧门口等你，他们拿着传单走了过来，向我推荐他们的商品，我并不想买，所以转身走进了酒吧里，谁知道他们竟然死皮赖脸地跟进来了。”
    “难怪个个都打扮得人模狗样的。”莫蓁蓁心想道，其实听完她心里的愧疚也并没有增添多少。
    “这样说来他们也算不上什么好人。”。
    瑞瑞娅有些同情的看着仍在地上不断打滚的两位“公子哥”。
    “对鸭，可是他们也算不上坏人吧，虽然说长得是挺坏的。”
    莫蓁蓁点了点头，然后她拉着瑞瑞转身就走。
    “等一下！”瑞瑞娅制止了莫蓁蓁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蓁蓁，怎么说还是跟他们道个歉吧。”
    说完，瑞瑞娅饱含歉意地冲不算无辜的推销员们鞠了一躬。
    “对不起。”
    “对不起。”莫蓁蓁应付似的对着“公子哥们”随口道了歉，语气十分冷淡。
    领头的公子……不，应该说推销员，他好不容易缓过劲，爬起身来，忍着剧痛质问道：“对不起？说对不起有什么用？”
    “那你说该怎么办？”
    “怎么办？嘿嘿。”领头的推销员又露出了满脸猥琐的笑容，他摸着下巴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二楼莫蓁蓁一遍，那小眼神贼溜贼溜的，活脱脱一流氓样，也不能怪莫蓁蓁认错。
    莫蓁蓁被他盯得有些瘆得慌，她下意识地摸向包中的防狼喷雾。
    领头的推销员眼尖及时发现了莫蓁蓁的小动作，但即使知道可能说完这句话后会被再喷上一脸的辣椒水，他依旧大义凌然，悍不畏死的提出了要求：“只要你把我们这些东西全部买了，今天的事那就算了。”
    如领头的推销员所想的那般，莫蓁蓁的小手果然立马伸进挎包中，他立马伸手挡住了双眼，却没想到莫蓁蓁从包中掏出的是一大叠小钱钱。
    领头的推销员略微瞄了一眼，看这厚度，最少得五六千。
    莫蓁蓁把钱往推销员们的头顶一甩。
    “买你们那些破东西足够了。”
    莫蓁蓁漫天撒钱傲慢举动无疑触及到了推销员们的自尊心，他各个怒眼相视，似乎下一秒就会爆发。
    “你们……”推销员的头头指着莫蓁蓁与瑞瑞娅，他咬牙切齿，表情愤恨。
    莫蓁蓁面无表情的回视向他。
    瑞瑞娅看着推销员头头这幅模样，她原以为后者会说出诸如“你们欺人太甚，老子不食嗟来之食”之类很有骨气的话，没想到这货突然一转身，大叫了一声：“你们谁都别跟我抢！”
    说完他便埋头捡钱去了，在他的带领下，所有推销员们都加入了捡钱大军，除了那个还在地上打滚嚎叫的精神小伙。
    “蓁蓁，你今天怎么穿的那么漂亮？”对莫蓁蓁熟悉不过的瑞瑞娅，看到前者改变了一贯的穿衣风格，因而有此一问。
    莫蓁蓁像是没听到这个问题似的，她把瑞瑞娅拉上车，便自顾自的说道：“也不知道赶不赶得到。”
    事实证明莫蓁蓁转移话题这一招还是很有效的，瑞瑞娅顺着她的话问道：“什么赶不赶得到？”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个流氓吗？”
    “记得，不就是昨天在公园救你的那个人吗？”
    “没错，就是他。”
    瑞瑞娅露出担忧的神色：“蓁蓁，你该不会是想找他报仇吧？虽然照你说的那样，他是做的不对，但怎么说他还是救了你啊。”
    “我才没那么小气呢。”莫蓁蓁撅着小嘴故作轻松的语调，“可我老爸就不一定了。”
    “你的意思是说杨叔叔会教训他吗？”
    “我怎么知道？”在搭救穆安安这件事上，莫蓁蓁觉得自己只要努力过就算对得起他了，“先到地方再说。”
    虽然莫蓁蓁表现得漫不经心，可从她飞快的车速看来，她其实还是挺着急的，驾着保时捷一路疾驰到醉仙楼下，刚打开车门跳下车就看见仙味楼门口，几个老爸的手下在那儿站岗，其中一个白毛正指着他浑身发颤，那小眼神里全是畏惧，就如同看见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我有那么可怕吗？”莫蓁蓁心想道，她其实颇感无奈。
    “你又有什么毛病！”
    背对着这边并没有看见莫蓁蓁二人的郝仁骂了一声之后，作势要去拍白毛的头，莫蓁蓁恰好在这个时候走到了他的身后，伸出玉手轻轻拍了拍了他的肩膀。
    “大大大……”郝仁在猜出了那只手的主人之后，下意识地准备叫出“大小姐”。
    “别这么大声，你想死吗？”莫蓁蓁冷冷的威胁道。
    “还说没那么可怕……”跟在莫蓁蓁身后的瑞瑞娅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郝仁很识相的放低了声音：“大小姐，您来这里有什么事吗？”（超小声，特卑微）
    莫蓁蓁白了郝仁一眼。
    “你以为我是顺风耳吗？”
    众黑西服和站立一旁的瑞瑞娅闻言失笑，郝仁被弄得老脸一红。
    “大小姐，我是问您来这儿有什么事吗？”（小声，仍卑微）
    莫蓁蓁反问道：“我没事就不能来这儿吗？”
    “可是老板吩咐过……”
    没等郝仁说完，莫蓁蓁就打断道：“闭嘴，我可不管我老爸是怎么说的！”
    除了在祖尔奶奶和瑞瑞娅面前以外，莫蓁蓁赫然就是一副刁蛮的大小姐模样。
    郝仁做出一副为难的表情，“大小姐，如果老板知道这事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