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尔

一一一 一辈子

    
    临近晚饭时间,夜幕悄悄降临。苏杭坐在沙发上,乖巧的等待着“新朋友”的到来。黎川在不远处陪伴着她,觉着生命中的每一秒都弥足珍贵。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是他们过来了,苏杭有点小紧张。但在黎川面前,她不能表现出来,她想让他安心…
    苏杭声音低低的,略带期待的声音去掩饰他的紧张。
    “他们来了呀。”
    黎川点点头,坐到她身边,大手覆在她的小手上,给她最安稳的依赖。
    他看着她,目光所致皆是温柔,傻丫头… 你又何必在我面前这般委曲求全?
    可他不会说,她不想他知道她的紧张,他便假装不知道。
    一切如你所愿便好…
    没一会儿,浩浩荡荡进来一大群人,申思陈,依宁,祁言,顾念之,纪淮,袁严,陆初尧,黎溪…
    苏杭竟然都能对上他们的名字,只是,和记忆里的他们,总有些偏差。
    变化最大的,要数祁言了…
    记忆里,他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如今所见,他倒是沉稳内敛,成熟了不少。
    顾念之也是少了从前的娇气,看着倒是温婉大方。
    这些人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同情,苏杭也是看得一清二楚,她虽是头脑不清醒,可偏偏对这人心的窥探,丝毫不差。
    她温柔的微笑着,对着所有人,然后她柔柔的开口,“我记得你们,每个人都记得。”
    她好像只是忘了那个她最爱的人…
    她笑得明丽,好像不曾受过一点伤害,美丽明亮。
    她又确认了一遍,“我真的,都记得。谢谢你们,来给我过生日。我… 很想你们… ”
    “苏杭… 你能回来真好。” 说话的,是黎溪。
    “小杭又瘦了,还是那么漂亮… ” 依宁。
    苏杭始终微笑着,接受着大家的热情和拥抱。
    她一只手紧紧握着黎川的手,感受着他的体温,好叫她不至于那样狼狈。
    黎川也是温和的对着众人笑,不着痕迹地把苏杭拉在身后,“我们去吃饭吧。”
    “嗯,先吃饭。女孩子们边吃边叙旧。”
    几个人来到了餐厅,饭菜的丰盛自然不必多说,每一道都是黎川的良心用心。
    这一顿,由他掌厨,赠予她最真挚的用心。
    黎川把苏杭带到座位上,在她耳边低语,“等我一下,马上过来。”
    然后他示意了一下褚宁学,叫他安抚着她。
    所幸哥哥在身边,苏杭不至于太害怕。
    她也不知为什么,这些人见着,个个觉着亲切,却个个让她恐惧…
    她不知,她怕的是什么?
    这些人在她心里都有一定的分量,她在意着。她怕的,并不是他们。是她那些记不清楚的过往被他们知晓。而这些,是后来,苏杭在弥留之际才彻底想明白…
    昏暗的灯光下,黎川向她缓缓走来,手上推着的,是一个巨大的蛋糕。上面,是公主的模样。
    公主沉睡在树旁,王子正在寻觅。
    他把蛋糕推到苏杭面前,“蛋糕很俗,我学的时间短,只能做成这样了。苏杭… 生日快乐这一句话,我每年这个时候都会说上千遍万遍,谢谢你… 还活在这世上,谢谢你,愿意回到我身边… 生日快乐,我的宝宝… ”
    苏杭笑着,哽咽道,“谢谢你准备的一切,这是我记忆里,最开心的一个生日。”
    旁人落泪,不为苏杭,不为黎川,是为这两人刻骨铭心的爱情。
    “许愿了宝宝,闭眼睛。”
    苏杭点头,“好… ”
    她闭上眼睛,回想这一天。
    她的妆容,早餐的面,一桌子的饭菜和这个看起来并不精致的蛋糕。
    她不知,他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为了这一天,耗费了多少的精力,这样的黎川,叫她如何不爱…
    我愿,黎川这一生平安顺遂。
    她只要他好,如此,她便是安心。
    苏杭把每一道菜都品尝一遍,不至于瞎了他的一番苦心。
    蛋糕不甜不腻,虽说卖相不怎么样,可味道却是十分符合她的口味。
    苏杭今天也是不少吃的一天,自打黎川出现,她每一天都没少吃,虽说没长什么肉吧… 她也是可以增加点抵抗力了…
    饭后,女孩子们一起说说体己话,男人们则坐在一起打牌,好热闹的场面。
    苏杭这会适应了不少,和大家一起倒是觉着开心的滋味了。
    依宁一个劲儿的拉着她,一会抱一下,一会靠在她身上。
    她都知道,依宁是想她了,也是心疼她。
    她想告诉她,她都忘记了,真的不记得了…
    顾念之和黎溪也是黏着她,黎溪不似从前对她有那么大的敌意,倒是处处都让着她,苏杭喜欢和她们一起玩。
    她们教苏杭打牌,还怕累到她,总是要休息,她哪里就有那么虚弱了?
    后来,苏杭从话里话外之间听出,祁言有了孩子,可孩子妈不是顾念之…
    她断断续续的记忆里,他们那时还是比翼双飞的一对。如此看来,顾念之和纪淮在一起,祁言放不下顾念之,可苏杭看得出,他放不下的是责任,不是爱…
    又是谁,嫁给了他,占了他的心呢?
    她不是好奇的人,只是… 那姑娘定是吃了不少苦,才叫他心里有她几分位置吧…
    顾念之对纪淮,更多的是感动,而纪淮对念之该是毫无保留的爱意。
    还有陆初尧和黎溪,倒是成了让人羡慕的一对,想不到陆初尧这样的谦谦居子喜欢的是黎溪这样娇张的女孩子,不过黎溪只是看着跋扈,骨子里却是个善良可爱的小女生。她能找到幸福,她很为她高兴。
    依宁和申思陈,也是挺般配的,只是这俩人都太理智… 在一起,吵架都是条条框框的摆事实讲道理吧…
    这里面,最可惜的,莫过于祁言和顾念之了…
    祁言顾念之,就连输入法都默认一起出现的两个人,却也分道扬镳,各自有了归宿。
    苏杭千奇百怪的想着,她只道自己做了一个两年的梦,只是这梦醒了,一切物是人非,早已不是从前光景。
    黎川见苏杭靠在沙发上发呆,便走到了她身边。说实话,这一晚上他的视线就没离开过苏杭,输了不少钱给那些孙子。
    不过他们说苏杭状态不错,他高兴,就当赏给他们的了。
    他坐在苏杭身边也不出声,叫她完全沉醉在自己世界里。等她回过神见了黎川,便是微微一笑,直击他的心脏。
    “怎么不玩了?”
    黎川把手搭在她膝盖上,动作熟练地替她揉搓,“累了,过来歇一会儿。”
    苏杭点点头,“我给你按按头?”
    黎川摇头,“你坐好,我给你揉腿。”
    “腿不动就不疼的,别担心。”
    黎川笑,“我喜欢给你揉腿。”
    “好,那你揉,揉一辈子好不好?”
    “好呀,我给你揉一辈子。”
    苏杭笑,不知怎的,就是笑不出来。人家说,最了解自己的身体的还是自己,她有感觉的,她的身体,不足以陪他这一辈子…
    苏杭突然的惆怅让黎川不安,他轻轻的揉捏,“今天累不累?”
    “不累,好开心。” 苏杭回答,是有一点累的,可是比起来,她开心多一些。
    晚一些了,大家也是怕扰了苏杭休息,便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临走前,都说着要常来看望苏杭,苏杭很开心,她有了朋友,也多了牵挂。她喜欢这样,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感觉到自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大家离开以后,黎川带着苏杭回了房间,替她卸了妆,清新淡雅的模样。
    “你怎么什么都会呀?” 苏杭歪着头问他,样子可可爱爱的。
    黎川宠溺的笑笑,“因为有你呀,你在我身边,我学会了很多很多东西。以后我要是养不起你了,我就去给人家化妆,再不济我也可以做个厨师。”
    苏杭被逗乐了,“那我做你的帮厨好不好?”
    “好!去洗澡,早早睡觉,今天都这个点了,再不睡明天会不舒服!”
    “不会啦… 我才没那么虚弱… ” 苏杭撒娇,不想动。
    黎川给她抱进了浴室,“洗一下,就一会儿,马上让你上床睡觉。”
    “好吧… ”
    说完,黎川开始调水温,放好了水他才出去。
    苏杭开始解衣服,黎川在外面,“我就在门口,有事叫我。”
    “知道了。”
    黎川就一直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动静,每一天,都是如此。
    那种事… 他不是不想,苏杭不在,他清心寡欲了那么多年。如今他日思夜想的那个人就在面前,不想做才不是男人…
    只是比起生理需求,他更爱她,珍视她… 他,舍不得碰她。
    苏杭洗完把衣服穿好,招呼黎川,“我洗好啦… ”
    他便进去把香喷喷的她抱出来,苏杭不常撒娇,可一旦撒起娇来就是要了黎川的老命。
    她在他怀里,一丁点也不老实,双手抬在他颈后,小脑袋搭在他肩头,柔柔软软的呼气。
    “你… 想不想要… ”
    黎川本就被她弄得一身欲 火,又这样说话,换谁也顶不住。
    他哑着嗓子,“别闹,快点睡觉,我去洗澡。”
    他以最快的速度把她放在床上,苏杭却一个起身挂在他身上,注视着他意乱情迷的眸子,“你想的是不是?怎么会不想呀… 我给你好不好?”
    说着,苏杭堵住了他的唇,缠绵悱恻。
    “苏杭… ” 黎川喘着粗气放开她,“你不可以这样… 你会不舒服… ”
    苏杭摇头,“不会,不信… 你给申思陈打电话问问… ”
    “苏杭… ” 黎川无奈,掰开她缠着自己的手指。
    苏杭不知道哪来的拗紧,不依不饶的缠着他,黎川终于溺倒在了她的温柔乡里…
    ………………………………………
    他的动作温柔,没有伤她一丝一毫。两人缠绵,时隔多年的结合,让二人沉醉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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