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起来好像不是很难过。”飞花折轻挽了散出的头发眼里含笑。
贺平川细细一想摇了摇头:“没什么好难过的。管他是谁要我的命那不目的都一样?不过其实这也在意料中的吧!”
“意料中?”飞花折不明白。
贺平川:“说出来就没意思了。总之,谢谢你没把我丢下。一路上你是可以把我丢下的。”
“那是你跟得紧。”说着飞花折抿了抿唇陡然对着某个方位莫名其妙的说了句:“他还是个孩子。如果各位有话要问那就请现身吧,为什么要那么小心翼翼?”
贺平川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才猛的反应过来似的四下张望。
话音刚落,他就看见不知何时凭空多出来五个人,其中还有两个离他很近。
贺平川倒吸一口凉气后退数步。
“你能发现我们,很好。”
距离贺平川最近的一人幽幽的看向飞花折。他束着一条长辫、身穿一身黑甲、腰间挂着柄同样乌黑的长刀。
他的下半张脸跟其他人一样,戴着一种质地坚硬的黑色面具,而上半张脸也如其他人一样画着不知何种意义的繁复面纹。
此刻那人没有去看贺平川,眼里的寒芒如同他身上暗自闪烁的铠甲冰冷刺骨。
飞花折没有回应而是淡淡一笑,可对方却敏锐的捕捉到了什么,目光移向了她的手腕。
“我族的气息。”那人很肯定。
飞花折将手缩回衣袖遮住手腕上光华流转的一个串珠。
正在那领队模样的人把注意力集中到飞花折手腕上时,那边传来了贺平川的声音。
“你们是找我的?你们为什么要杀我?我从来没有惹过你们!”
领队收回目光看向贺平川,贺平川提起十二分警戒。
领队:“你误会了。一路上我们帮你解决了三批要杀你的人。”
贺平川:“什么?……怎么是三批?”
领队:“有两队是你的同类,一队不知身份。”
贺平川苦思冥想:“……为什么?难道真的是……”
“你救了我们一个十分重要的同伴。”一旁走来的人淡淡道“所以我们救你。”
贺平川挠挠头:“啊!救了你们的同伴?你们是……?”
“他们是妖族的人。”一边的飞花折插话“妖族的人。难怪可以这么快。”
贺平川恍然大悟:“妖族?!我知道了,你们说的是那个霜吗?
哈哈,救他那也是他运气好刚好被我遇见,不然……那次真的很危险。”
领头人显然略微的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点头:“是。”
而这边的飞花折听到这个名字也是稍顿片刻才反应过来。她看向贺平川,神色有些古怪。
“不用客气!不用客气!”贺平川终于把悬着的心放下,十分开怀的样子:“他现在没事吧?他还好吗?那几天我真担心他会死掉……哦,不是,我的意思是我非常担忧他的安慰!”
众人面面相觑,随后那首领又看向贺平川:“你跟他很好?”
贺平川:“啊!谈不上。但他是我朋友!”
“朋友?”首领面纹下的冷眉一皱。
然而贺平川丝毫没有察觉,依旧直言不讳:“他给过我吃的给过我钱,我也救了他一命。那我们就算朋友了吧!虽然他……性格有点讨厌还动不动就打人……”
说着说着,他好像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连忙挥手:“呃,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他虽然挺古怪,但其实人很好。”
对方看他的眼神越发古怪了。
领队:“正好。你跟我们走一趟,去见他。”
贺平川奇道:“见他?为什么?”
领队:“难道你不想?”
贺平川:“见他……你们妖族太远太远啦,而且我现在还有事,我要去找我哥。我找不到他。”
领队:“你的事我们可以帮忙。”
贺平川感动:“谢谢。”
“走吧。”领队转身。
贺平川困惑:“走?”
领队:“去见霜。”
“我没有答应你们啊!”贺平川这才反应过来:“你们为什么一定要我现在去?”
领队一边的人回答:“因为……他情况不大好说要见你。”
贺平川:“啊?”
他甍了,这是唱的哪一出?
这是要他临终托孤还是最后一别?他和那个霜的感情什么时候有这么深了?他们不过就是萍水相逢,又不是生死之交。
就算自己偶然救了他一命,那也用不着这么感激涕零吧?而且那人会这么感激涕零吗?怎么看怎么不像……
“他不能跟你们走”
正在贺平川胡思乱想之际,一边一直沉默的飞花折开口了。
“他需要跟着我。”飞花折不知何时已经起身,目光扫向周围的人毫不怯懦:“只有我,知道他哥哥的所在。”
贺平川一惊,转头看向鲛女。
“鲛人,你没有说话的权利。”领队连看都不看她一眼淡淡的道。
贺平川:“你知道……?”
飞花折对他暗自摇了摇头又对领队道:“我没有说话的权利,可它有!”
说罢,她将手腕上的串珠露出。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串微光波动的手链上。
领队皱眉盯着那串珠子,他感觉到了其中含着一股很不一样的气息。只是他一直不确定那到底是什么。
鲛女将手举起,有些傲然的展露着手链。
这时,从不远处走来一个同样黑甲的人在领队的耳边悄悄耳语了几句后,贺平川便看见那领队的脸色陡然变了一变。
“确定?”
那领队有些不敢置信的回首看了眼飞花折。
“是的。偶然见过一次,刚开始确实没看出来。”那个人也看向了飞花折。
领队转身直视鲛女:“没想到,你居然能够迷惑住那位大人。”
飞花折:“请注意您的用词。我视他为我的主人,不论他承认或是不承认。但我从来不会迷惑任何人!”
领队:“哼!鲛人天生就是以色侍人的东西。
就算你与那位大人有关系也不能阻止我们把他带回去。”
飞花折:“是左权使派你们来的吧。他不应该为难一个孩子。”
领队:“鲛人,你的话太多了!”
贺平川:“什么左权使?不是说是霜吗?难道他是……”
领队转头看向贺平川:“跟我们走,你只有这一个选择。”
贺平川总算明白了——这些人是来抓他的,也是有危险的。
可是,为什么?
他是命犯孤星了么?为什么一夜之间好像自己就成了个香饽饽,所有人都要把他捏在手里或者除之而后快?!
“不!我不去。”
“他不能跟你们走。”
同一时间,两句话叠在一起。
领队:“尊主要的人,从来不会有逃脱的机会。鲛人,念在你跟那位大人有关,我们不会动你。但你,最好也不要妨碍我们!”
说着,“锃!”的一声,狭长的黑刀出鞘擦出一阵火花。
“姐姐救我!”贺平川连忙躲到鲛人身后“我不去那什么妖族,我要找我哥!”
飞花折把贺平川护在身后:“你是古年,我认识这把刀。”
领队没说话,通体漆黑的刀刃上泛着寒光、凝聚着隐约可见的蓝色电流。
“把他交给我们。”领队语气冷冽。
飞花折伸手挡住贺平川:“我知道,你向来心狠手辣。这个孩子若是落到你们手里,只怕是再难活命了!”
领队没再回应,只轻轻说了声“杀”。
随后五人瞬间移到飞花折跟前手起刀落,竟是丝毫不留余地!
不过也是电光火石之间,那飞花折颇有胆量的举起戴了串珠的臂膀,下意识的一挡。
便在那兵刃与肌肤相触间,陡的绿光大涨,迅速在二者间爆裂开来!
与此同时,一股柔和而又霸道的气力将妖族众人朝着反方向弹开。
几人全没想到那个人会这么护着一个鲛人,事先也就没有过多防备。这一弹倒是把大家都弹了个措手不及。
飞花折见状,立刻拉起贺平川的手往前跑。
可没跑几步,又被那几人追上了。
“得罪尊主你会很麻烦!”领队用刀指着飞花折“把!人!给!我!”
飞花折一笑:“麻烦?那就让他来找我吧。”
说罢,她的手突然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晃了一下,像是在起什么奇特的舞前姿势。
“想跑?!”领头见这动作剑眉就是一竖,抬手一股蓝色电流就像是长蛇吐信似的朝着飞花折二人舔去。
然而,等他的电流刚触到那两人时,那两人突然“嗖!”的一下不见了!
领队收回手来。
一个人一跺脚:“该死!是鲛人的幻步!”
领队:“找附近水源!”
“古年,附近有很多水源。”另一个抱着手深吸了口气:“要是他们在水里跟咱们捉迷藏,那可真是让人头疼。”
“该死的鲛奴!”古年长刀一甩,一株树应声而断。
面纹下他的一双眼眸闪着寒光:“她还带着一个人族。搜浅水,附近星湖、井排除。”
众人领命,分散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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