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你人间四月天

51 惑恶强治地头蛇 念善行发理佛经

    
    当真是失了策,本想叫喊几声,却硬生生被一团不知道什么的布塞了嘴,两手又挟制着,挣脱不得。
    这男人又拽又扯,将我拖进角落,还命人押了那一位,更是将我二人捆在一起,随后命令小厮们退下,不怀好意地贱笑起来。
    “老天待本大爷不薄啊,一下子送来两位对口味儿的小子,今个儿,可得好好受用受用。”他搓着手,眼睛眯成一条缝,嘴巴似乎还流着哈喇子。
    万万没想到的是,旁边的那位角儿,受了这番惊吓,尚未做什么,竟不合时宜的昏了过去。不由心下诧异:方才还醒着,关键时刻掉了链子,这下,该如何自救。
    我心知肚明,接下来要做何事,趁其不备,用力朝这男人的重要之处狠狠踢去。他瞬时,疼得哇哇直叫。
    应是急了,捂着痛处,面目狰狞,反手就是几巴掌,打得我两眼发昏,嘴角甚至有些许腥味。
    “这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本想事儿完了就放你过去,现今,怕是要横着出去了,先就治了你!”这肉墩子男又要忍着痛,又是唾沫横飞,一副模样别提多丑陋。
    我也挣脱了堵嘴的布,往他脸上啐了一口,“天王老子,哪轮得到你来治,犯了人命都不自知,应当我饶过你才是。下辈子做猪做狗,也好过做人!”
    都说世道黑暗,人心难测,哪里就没有半分真情,还不是这类人搅坏了一锅汤。我也并非说是什么大义之人,但遇见了,又有办法,就没有不公正的道理。
    他早就面红耳赤,额头上青筋暴起,像是恨不得将我剥皮抽筋,龇牙咧嘴的,抄起篮中的剪刀就要朝这边扎来!
    我紧闭上眼,直冒冷汗,但仍是不愿屈服,心中不停呼唤着弋空。
    一晃而过,眼见着还剩半指距离,那男人却被使了定身法一般,不再动弹,倒是脸上的肥肉因突然的停止而抖动了几下。
    我镇定下来,本以为是弋空所为,但不见个人影儿。再看旁边,那位角儿仍昏睡着,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
    “清莞,是我疏忽了。”
    好一会儿,弋空白晨等人才从外头涌来,好在并未惊动他人。
    篱南替我解开绳索,又满是心疼的看了看我的脸颊,气愤道:“太岁头上动土了,小莞儿,你这几个巴掌印,定要讨回来,不然失了天家颜面。”
    我动了动,又碰上一碰,还有些疼,但又好奇是哪路高人相救,遂压着怒火,问道:“一定要讨!不过,方才是哪位神仙出手,还未道谢,可否现真身?”
    其他几人听言,相看一眼,不明所以。唯弋空有了答案,手头用灵气助我恢复,嘴上说道:“你也不必谢他,若是白团仙君早些出手,也不会有你受这番罪。”
    白团仙君?可不就是神界那位掌管吃食,官职名称叫做司晨星君的。早上方提到,这会子就遇见了,算是什么缘分。
    回想起来,难怪弋空说这个旦角儿有意思,原是早就看出了苗头。如此说来,我也是在神仙面前装了一回,白挨了份打。
    此时,这位旦角身上显出浅色红光,又聚成一团儿,再发散开来,从中飘出一水色锦服男子。
    身形如白杨般挺秀,眉眼含笑,充盈着阳光之气,与想象中的厨子样貌全然不同。要说哪点儿能扯上关系,就属那圆润不带棱角的面庞,虽显稚气,却也脱俗。
    “弋空君,白团这厢还得赔罪。”说着,他对我行了个礼。
    “白,白团仙君这是为何?小生一介凡人,哪里就受得起,快别这样。说起来,也是我向白团仙君道谢才对。”
    他要弯腰我赶忙拦着,主要也是怕折煞了。
    其下,倒也无事,总归不过几位神仙寒暄几句,小聊片刻。我见着个新人物,自然几番打量,也看不出个眉目。
    倒是肉墩子男着实吓得不清,又被施了法无法逃脱,只能瞪大个眼,额上不停冒着汗珠,嘴巴张得老大,也不再嚣张。
    “依我看,先替莞儿出了这口恶气,余下的,慢慢叙旧。”白晨动作轻柔,为我整理乱发,看向肉墩子男的时候,又是从未见过的狠厉模样。
    “也好。”弋空赞同道,随后解了术法。
    那男人早被吓得三魂丢了气魄,见没了控制,直直往外头跑,却发现躲不过,也只好一味磕头求饶,嘴里头也含糊不清,不知说着什么玩意儿。
    “各位妖……神仙,魔……大爷,小的是混蛋种子,不知来路,我……我,求求……”
    见他如此可怜模样,我不禁起了侧影之心,弋空过来问道:“清莞,此人作恶多端,干了不少丧尽天良之事。此时饶过,如同放虎归山,届时,恐是要伤更多的性命。”
    我惊叹于他洞悉一切,也惊叹于这段话。有时候的怜悯之心,许是为另一场噩梦埋下种子,天理循环,因果报应,自个儿的行为,理应负责。
    “小莞儿,他如何对你,你也就如何对他。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也不算咱们欺负了人。”篱南语气平缓,却有股嫉恶如仇的味道。
    我也不压制,冲上前左右就是两巴掌,还了回去,啪啪打得手疼。
    “不必亲自动手,自有法子。”
    齐铮念段咒语,那男便不受控制,自己打起自己来,一声一声,清响得很,嘴上还不停说着自悔之言。
    我也算顺了气,按理儿该就此平息。但想到往后,总觉不妥。俗话说:天高皇帝远。今日去了,也就不能得知其后之事,若是此人不但不悔改,变本加厉又该如何。
    “诸位,我们此时离开,还是没个结果,有无一劳永逸的法子,既保全了这人性命,又可端正他的德行。”
    杀人尚且有“诛心”之说,想要治本,得从根源上下手。历代君王,在思想统治上,也是下了不少功夫,不然,哪来的万世永昌。
    “各位仙人,小的知错,小的知错!小的以后定积德行善,接济贫寒,每日施粥,发放纹银,但全饶过一命!”
    听着倒好,就怕保不过三日。浮生若梦,一来一去,连佛也渡不了所有人,更何况是我。再者,哪有他人相渡一说,最多遇上一两个贵人,提点提点。要想有所作为,还得全凭自个儿的努力和造化。
    我眼珠一转,想到个法子,拖了那男人至跟前,正色道:“你今后,不可再生歹意恶念,每日静心,抄写佛经,事后不许毁坏焚烧。一月为期,送至附近寺庙之内供奉,或者分散众人,行善积德,赎了你这些年的罪孽。”
    那男人应声,不住的点头磕头,弋空又不知从哪,变出粒药丸,命那男子服下。
    “这药你既吃了,可得照我们家公子说的去做。否则,肚内生出虫来,食去五脏六腑,无全尸,到了冥府,也就上刀山下油锅,要想转世为人,迟早断了念头。”
    这下,大可放心,也算好事一桩。处理完毕,我们本打算离开,因着方才设有结界,故外头的人不知何事。
    齐铮却凝起一团火,意欲烧了这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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