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屋漏偏逢连夜雨。眉依被这怪人打成重伤,不知死活。我死死护着她的躯体,方不被毁坏。
索性周遭还有些藏身之处,不然,真就做了那人的刀下亡魂。他木讷转身,像是在寻找目标,情况紧急,我想着法子,如何破了这困境。
我屏息静气,不敢出一点儿声响,手心直冒冷汗。那怪人虽说死板,但也不是蠢物。举着武器,胡乱挥舞。
锋利的刀尖衬上他强劲的手力,深深扎进了我的手臂。不免得疼痛,叫出声来。这下,定吸引了他的注意。
我脑子一片空白,剧烈的疼痛感,如同一座大山,重重压在心头。原本护着眉依的手,也失去了能力,眼睁睁看着她的身躯暴露在外。
那怪人瞬时捕捉到这一异样,急冲冲赶过来,二话不说,便要痛下狠手,想用武器刺穿她的身体。
“不要!”
我实在不忍,冲出去挡在眉依身前,忽的灵光一闪,扯下那块玲珑玉,希望能有所作用。
怪哉,怪哉!往先几次,连弋空都不能抵挡它的威力,整片桃林,被震得花飞血染,几乎无一完好之处。这次怎的不见效果,亦愈发没有光泽。
出乎意料,但我已暴露在外,一下子逃脱不得,那怪人怒吼几声,一掌化气,推打而至。
我自然不敌,所幸这掌灵力不深,未伤及性命,但那玲珑玉却因此而飞落,划过眼角,余光可见,它正往那怪人方向去,或者说,是那怪人将此夺去。
说时迟,那时快。
在那怪人即将得手之时,一青衣男子冲入其中,反身空翻,将那玲珑玉牢牢握在手中。
一时间,刀剑相碰,嘶嘶破风,狂影乱舞,一道道剑气之中,两人混打在一起。来者身形颇为熟悉,动作行云流水,毫不拖沓。
我已受伤,血流不止,即便有这心,亦无那力细细探寻。但愿这人,是友非敌,视线逐渐模糊,最后变为一青一黑两个光影。
打斗声不止,却一点一点在消散,那团黑影瞬间消失不见,许是逃了。
“喂,还活着吗?”耳边,竟响起嘚瑟仙的声音。他不管手劲儿如何,肆意拍打着我的脸颊。
“疼……疼……”我挨了一刀,又受了一掌,哪有闲心询问其它,只晓得这钻心刺骨的难受。
他眼神中,似是充满嫌弃的意味,但还是使了些灵力,暂时封住伤口。随后,扛着我起身欲走。
“去哪儿?”嘚瑟仙这人,面相阴柔,看着城府极深,即便这种情况,我也要强撑出一丝清醒。
他撇撇嘴,冷言答道:“若想活命,就闭上你的嘴。”就这样,我算是被迫,被他扛着飞出水面。
最后一眼,眉依的躯体静静躺在乱石之中,不知生死,我多想带上她一起,但却无用。嘚瑟仙不由分说,施展法术,最终,来到那个熟悉的地方。
冥界一如往常,见不到白日的光景,唯有满夜星空和浑噩黄沙。脑海中,猛然显出眉依的那句话:这六界纷争,从未停止过。
人禀七情,最为复杂,可这些神仙妖魔,偏生要学着这一点。难以忘却;难以琢磨;难以安定。
一线之间,冥王身着玄色宽袍,但有所不同的是,此次他身后无随从跟侍,我疼得神志不清,心下也只疑惑,倒不能细想。
“你要的人,给你。”话音未落,这嘚瑟仙便急匆匆一撂,幸而冥王反应快,不然,就又要挨上一痛。
打从第一次见面,这厮就明里暗里,冷嘲热讽,不过听他方才那句,想是冥王安排,只是,冥王怎会知晓,又何处生的善心?罢了,也不必多想,定是我还有点利用价值,才派人相救。
冥王看了嘚瑟仙一眼,不知是什么神色,继而催动灵力,须臾之后,放心道:“无碍,暂时死不了。”
“你打的什么主意?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我质问道。
冥王并未回答,起身对嘚瑟仙言了句“多谢”,语气不尽和善,就只他二人狼狈为奸,关系匪浅。
嘚瑟仙难得一副温柔模样,微微一笑,想再说些什么,终是无话,无形之中,萌生出些许异样来。
临走之前,他还不忘将那玲珑玉,交到冥王手中,一步三回头,方不见踪影。他这一走,就只剩下我与冥王二人。
冥王两指拿起玲珑玉,心满意足似的点点头,又把目光投向我,阴阳怪气道:“美人儿,你再怎么护着,这玲珑玉,还不是落到本王手里了。”
他又炫耀似的,在我眼前晃了晃,看他这面目可憎的样子,要不是打不过他,定要好好收拾收拾这厮。
我转过头去,反正也拿不到玉,看了也生气。倒是冥王得不到回应,索性上手,抓住我的衣领,硬生生将我整个人提了起来,双脚离地。
“别怕。只是本王见你这小娘子,性子未免有些烈,是不是,该受点教训?也好,温顺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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