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与渊

    
    “什么阵列，哦，是说那个图纸吗？”罗德不知所措，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我只是看懂了那些文字说明，按照我的想法把他们排列。”
    克里斯站了起来，来回踱步，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他停了下来，一脸严肃的看着罗德，“我说，小子，你要不要学魔法？”
    “魔法？”罗德吃了一惊，克里斯居然突然问他要不要学魔法。
    “我......”罗德心思急转，突然想起来杰克说很多魔法师都是神经病，该不会想拿他做人体试验吧？还是说收为魔法学徒，做苦力？
    “我，我不想。”罗德狠了狠心，拒绝道，他可不想上当，学魔法什么时候都可以学，被做人体实验的话，小命还有没有都不好说。
    “什么！你再说一遍？”克里斯恶狠狠的吼道。
    “我，我说，我拒绝。”罗德闭上了双眼，心里已经准备好了面对克里斯的怒火。
    久久的沉默......
    “不准拒绝！”克里斯留下冷冷的一句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
    第二天，罗德在克里斯的逼迫下开始学习魔法。
    只是图书馆后方不时会传来咆哮......
    “你这混蛋，法尔和沃特的能量属性相互冲突，我说过多少遍了？”
    “我的天呐！这个图纸你又画错了。”
    “今天把元素属性表给我抄一百遍！”
    第二十天，罗德好像已经能够少挨骂了。
    “这里和这里，你还要修改才行。”
    “你这身体魔力亲和度怎么这么低？真是垃圾天赋。”
    “好小子，你的魔法理论天赋倒是真不错。”
    第二个月，罗德已经渐渐习惯了。
    “你的作业怎么又没交，不就亿点点吗？这也做不完？”
    “多看书，多看书，多看书，不会的阵列你不会看书查一下吗？”
    “要举一反三，这个和这个阵列不就能组合成这个阵列吗？”
    两年后......
    罗德身材长高了不少，由于忙碌于学习魔法和看书，还有完成克里斯布置的永远写不完的作业，罗德已经有些近视。为此，克里斯仿佛有些内疚，把一对珍藏的隐形魔晶镜片送给了罗德。这隐形眼镜不仅能自动调节焦距改善视力，更能侦测魔力水平，只是可惜的是最多侦测比宿主高一个阶级的魔力水准。
    罗德也曾偷偷侦测过克里斯，确实无论如何也无法侦测到任何东西。通过这两年的接触，罗德发现克里斯除了脾气暴躁，性格强硬，其他方面也没有任何不好的地方，也没有如杰克所说一样拿他去做人体实验。更多时候，克里斯就像一个真正的老师，在教导罗德方面可谓尽心尽力，而自己教学之余的研究也不落下，经常在办公室突然的就倒头睡着了。出于义务和报答的心理，罗德总是把办公室收拾的很好，也会去准备很不错的食物给克里斯。
    罗德也问过克里斯为什么要教他魔法，克里斯告诉他，罗德之前拼好的阵列是他那段时间一直在研究的一个小型的新魔法阵列，只是可惜是失败产物，不过罗德改进的阵列没有元素冲突，还差点就成功了。于是就认为罗德很有天赋，想把自己的魔法理念教给他。不过令克里斯郁闷的是，没想到罗德身体对于魔力的亲和力太低了，只有普通人的水准，拥有极高的魔法理论天赋的罗德确没有一副好身体，实在令克里斯惋惜。
    这两年里，图书馆如以往一样，很少有人来，只有两个人例外。
    一个是那个抱着白猫的蒙眼少女，从来不和人讲话，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罗德问克里斯，克里斯也不告诉他，叫他管好自己。
    而另一个......
    图书馆大门打开，一身白衣，黑发束起，站在那里就散发一种干练的气质。
    “索琳娜，你又来了。”罗德边翻看手中的一本水系魔法书籍，一边说道。
    “干嘛，我不能来吗？”索琳娜抱着双手，不屑的扭头，似乎抱怨着不满。
    “当然可以，只是，我在研究沃特的属性亲和理论，可能今天没法好好招待你。”罗德说道。
    “哼，反正每次来你都是这样说，也没招待过我几次。”索琳娜说道。
    “啊，你说的没错，索琳娜，我向你道歉。”罗德又翻了一页，然后夹了一页书签，双手把书合上，“那么，我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呢？亲爱的索琳娜小姐。”
    两年前，罗德在病床上醒来后，索琳娜那句“我们以后应该还会再见面的”，罗德也没想到，时间会这么快。
    在罗德刚来到艾德文图书馆，学习魔法不久，索琳娜就来了。并且仿佛知道罗德在这似的，一点也不意外，并带来了杰克的一封信。
    原来索琳娜是药剂师协会会长，艾弗森会长的女儿，在杰克接受治疗的时候，受杰克的委托，带给罗德一封信。
    从信里知道，杰克的治疗很成功，效果比预想的还要好。而杰克也即将要接受希尔伯特安排的单独教导，长时间不能和他人见面。
    罗德也写了一封回信，告诉杰克自己正在接受克里斯的教导，学习魔法，自己这边一切都好像还不错云云。并拜托索琳娜转交给杰克。
    令罗德意外的是，索琳娜其实是个很活泼的女孩，没有一点大小姐架子，自从杰克在希尔伯特安排下进行特训后，索琳娜大概觉得无聊，经常来图书馆找罗德。
    一来二去，二者已是相当熟悉，渐渐成为了朋友。
    今天的索琳娜像往常一样，缠着罗德带她找一些奇奇怪怪的书籍，像：《魔物的解剖》，《毒药与解药》，《我对手术刀的理解和使用》等等......
    好不容易应付完了索琳娜，罗德才有空待在读书区，看着厚厚的魔法书，在笔记本上记录着，画着魔法阵列。
    克里斯：“魔法没有捷径，知识就是力量。”
    罗德听了不知道多少遍克里斯说的这句话，让他感觉仿佛回到了穿越前，回到了以前那个天天两点一线，起早贪黑的学生时代。
    克里斯告诉罗德，身体原因没有魔法天赋没有关系，如果魔法理论足够强大，足够正确，也是能够成为一个伟大的魔法师的，甚至有可能成为法皇也不一定，魔法史上曾经就有个没有魔法亲和力的人，靠着强大的魔法理论研究出了禁咒，成功成为了法皇。
    虽然罗德知道这事情是不是真的还不一定，但是这也是克里斯难得对他的一种鼓励。罗德这两年在魔法方面确实是下足了苦工。
    “终于画完了。”罗德画完最后一笔，把笔记本上的图纸全部撕下，在桌上排列好。
    一个整齐的小型魔法阵就这样成型了。罗德手指轻轻抚过图纸，带着些许水元素的魔力涌动。
    “沃特的无情，包容和冷冽。”罗德轻声吟唱，图纸上魔法阵亮起光芒，一个冰球在法阵中心慢慢凝成，转动。
    “啪”的一声轻响，冰球上半部分直接爆裂开，光芒散去，一个不完美的冰球静静的掉在桌上。
    “还是失败了吗？唉，元素掌控力还是不够啊。”罗德苦恼的挠了挠头发，眼睛看着冰球，魔晶镜片的侦测效果发动。
    “下半部元素凝聚太多，上半部太少，整体魔力为魔法学徒级别......”
    “还是差一点，就差一点点啊。”罗德心里叹道。
    “对了!”罗德似乎想到了什么，把魔法阵列重新修改了一下，一个更加复杂的阵列又出现在桌上。
    又是重复着之前的操作，魔法阵列中重新凝聚了一个冰球，缓缓转动。
    “拜托了，这次应该不会碎了吧。”罗德心想。
    光芒散去，一颗冰球掉在桌上，晃了两下，不动了。
    “成功了！”罗德魔晶镜片里清清楚楚的侦测到。
    “元素稳定，趋于混合态，整体魔力为魔法士级别......”
    黑暗中，没有人注意到，克里斯默默的看着兴奋的罗德，一只手微微展开，手心一个比罗德简易好几倍的魔法阵瞬间形成，他捏住中心的那颗刚凝成的冰珠，微微叹了口气，捏碎了那颗冰珠。
    “唉，可怜的孩子。神太不公平了。”
    罗德高兴之余，拿出笔在笔记本写到：亲和力不足可以依靠更加复杂的魔法阵列达到微控元素的目的从而稳定魔法阵列......
    索琳娜突然凑近了罗德，脸几乎贴到罗德的脸上，看着罗德记录着什么。
    直到索琳娜灼热的呼吸从耳根传来，罗德瞬间意识到什么，脸刷的红了，抱着笔记本瞬间挡着脸看着侧面的索琳娜。
    “喂，我说，你怎么随随便便偷看人家写东西呢？”罗德质问道。
    “嗯？我那里偷看了，我光明正大的在旁边看好吗。而且......”索琳娜低头凑近几乎瘫在椅子上的罗德，“你现在是在偷偷看我哪儿呢？”
    罗德吞了口口水，他知道，他确实是被索琳娜那完美的身材和长腿吸引了目光，不过这话是万万不能向索琳娜承认的，天知道这个恶魔会不会拿出手术刀把他刷刷了。
    “好了好了。”罗德逃开了，尴尬的咳了一声。“别开我玩笑了，索琳娜姐姐。”
    这招对付索琳娜屡试不爽，不管发生了什么，只要对着索琳娜喊她一身姐姐，索琳娜就会相当满足。
    果然索琳娜也不再抓着罗德不放，而是拉开椅子坐下，“好了，我来和你说正事的。”
    “什么正事？”罗德问道。
    “杰克回来了。”索琳娜淡淡的说道。
    “什么？”罗德以为听错了，“你说什么？”
    “我说，杰克回来了。”索琳娜重复了一遍。
    “明天你要去一趟艾德文庄园，希尔伯特大人有事和你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