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建新的弹奏,让四个音乐系的小女生,震撼到无以复加!简直被琴弦释放的旋律所征服,以至于她们看范建新的眼神都是一脸的崇拜!
她们从小到大,不知听过多少专业人士演奏乐器,却从没有听过如此娴熟至臻、出神入化的弹奏。
旋律,仿佛是范建新心灵的吟唱;琴弦,仿佛是范建新灵魂的延伸……
范建新的手指仿佛跟琴弦融成了一体,共同述说着范建新对这首乐曲的理解和感悟,就像久别的情人在述说衷肠……
整首曲子,无论弦音的准度、颗粒度都高精无比,节拍却能十分的稳定,琴弦力量的控制达到了极致。
姚娜娜、焦芬、颍莹和史婧琳,她们毕竟是临河师大音乐系的学生,从小就学习音乐,接触乐器,她们将来是要靠音乐为谋生的手段。
但,她们乐器的演奏水平,在范建新这个外语系的音乐爱好者的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姚娜娜,从小就开始学弹古筝和钢琴。
这两种东西方不同的乐器,陪伴她度过了童年、度过了少年,也陪伴着她步入了青年……可以说,古筝和钢琴是她立足世上的两根支柱,音乐是她生活的主旋律。
可范建新古筝的一曲弹奏,让她自愧不如,佩服的五体投地。
这哪里是“会弹一丢点儿”,这是古筝的演奏大师好吧!
她的母亲是她古筝的启蒙老师,钢琴却是跟奶奶学的。她生活在音乐氛围的家庭,接触的人大多懂音乐。从小至大,她不知参加过多少次音乐会、音乐沙龙……也数不清,听过多少次古筝的演奏。
但,范建新的演奏却再次刷新了她的认知!
古筝,竟可以弹到这种程度?!
——这让她很是迷惑。
她哪里知道,范建新两世为人,他的音乐素养和才能是两辈子才积累的,是两世灵魂的叠加才获得的。
他从小身体孱弱,弹琴是他唯一的乐趣。前世,他生活的磕磕绊绊,历尽沧桑……弹琴是他消弭烦恼、苦痛的唯一方法,弹琴是他寄托情感、消磨时光唯一可做的事。
他从小弹到中年,从幼童弹到老大叔……然后,生命又折回头,重来了一遍。
他对音乐的理解和操琴的手法,岂是常人能比的?!
他是弹古琴的出身,弹古筝更胜一筹。特别是,他在用真指甲弹古筝时,古琴的指法可以得到如同降维般的应用。
人手指的灵敏度,到了16岁便达到了峰值,25岁后,随着年龄的递增逐渐衰退,50岁时只有年轻时期的一半。
一个从小练习弹古筝的人,哪怕终身不辍,到了老年也一样不如年轻时的手指灵活。顶多在弹奏的技巧上和对曲子的领悟方面提高,而并不能提高手指的灵敏度。
而范建新不存在这种情况,他有着中年老大叔的灵魂,却还有着青年人手指的灵敏度,他弹奏起古筝,姚娜娜如何又能比得了呢?!
……
在众人沉浸在《野蜂飞舞》的余音之中,在期盼着音乐系女生接下来的演奏中呢……忽然,一声不协调的声音传来。
“打我的……就是那人!”
只见秦片长走着猖狂步,像一只被打的狗子带着主人找仇家来了,一帮子人气势汹汹地从包间门口闯进来。
范建新古筝弹得太好了,以至于几个音乐系的女生,犹豫要不要演奏呢,逮眼见到一帮子凶狠的人闯进包间,为首的那人不可一世地用手指着范建新,不由得的紧张和慌乱起来。
这些人的到来,更是让男生们也吓了一跳,特别是胡庆和吴良浩。
胡庆看着只剩下半瓶酒的酒瓶,心里在盘算,剩下的酒够不够换一块手表……他对范建新演奏的兴趣不大,自从服务员告诉他这种窖藏的白兰地680元一瓶,他就一直很纠结。
这么值钱的酒,不喝,亏得慌;敞开地喝,无疑在喝命!他想节省一点,留下半瓶看能不能找人换块手表。
忽然,见到秦片长带人来找面子,吓得他酒都清醒了几分。连忙将桌上的酒瓶握在怀里,寻思着往哪儿揣?
吴良浩今天被打得比较重,吃饭这会儿,他就在琢磨要跟范建新学武功。这顿饭还没吃完,秦片长就带人来报复了,这让他愤恨不已,下意识地抄起一个空酒瓶,随时准备出手。
有音乐系的女生在,其余的男生也是热血上头,心思大致与吴良浩相同……只是担心和动手的冲动程度,不同罢了。
男同学和女同学虽然心思各异,但大家都知道,来了硬茬,今天的事怕不得善了。
秦片长的身侧,站着一个三十七八岁的壮硕汉子。范建新一看,不由得一愣,这人他竟然认得,便从座位上站起,走向这人。
“大师兄!”范建新没到这人的跟前,就热情地喊了一声。
“你……你认识我?”中年汉子口中散发着酒气,闷声地问道。
“哈哈……我当然认识你喽,你是我师父的大徒弟,可不就是我的大师兄?……”
“一派胡言!……谁是你的大师兄?!”中年汉子从最初的不解、疑惑,慢慢地变得愤怒起来,“你打了我的徒弟,这笔账我要讨回来!……”
“大师兄,你就为这么个玩意儿,就要跟我动手?……”范建新指了指秦片长说。
“你,你算老几呀?……”中年汉子眉头紧锁,说:“我已经收他为徒,他被欺负,我岂有袖手旁观之理?……”
范建新叫他“大师兄”,这位壮硕的汉子似乎很受用。此时,虽然说话仍然狠厉,不过口吻已经柔和了许多。
这让处在紧张心绪中的同学们,有了些许的缓解。
范建新心里却想“你是我的对手吗?!……”不过,这已是上辈子的事了。
这位中年人,名叫樊家驹,临城市电业局保卫科的。他跟黄鑫教授学习武功多年,由于是半路出家,资质又平平,只是黄教授的外室弟子。
不过,黄家的琐事,这些年一直是他忙前忙后的打理。因他的年龄最大,跟黄教授学武功的学生等,都尊称他一声“大师兄”。
作为一代宗师的黄鑫教授,择徒极严,一生也就收过4位入室弟子。大徒弟、二徒弟都不在临城,三徒弟年龄小,人腼腆……而第四位弟子,也就是关门弟子,这个时候还没有收呢。
“喂,大师兄,这位秦片长跟你学学武功是可以的,但要做你的徒弟可不行……”范建新清楚,按照黄门心意拳的规矩,外室弟子是没有资格正式收徒弟的,所以这样说。
范建新的这句明显在指点别人的话,让众同学听了心急如焚,就连一向稳重的“老叟”闻震祖,都焦急起来……来人明显不善,你管他收谁做徒弟呢?
“这要你管!”
果然,范建新的话让大师兄樊家驹听了动起怒来:“听说你小子有两下子,走,到外面去……咱们比画比画。”
“大师兄,你确定要为这个向羊肉馆老板强索野生动物吃的人,打你的同门师弟?……”
“谁跟你是同门?!……”
“我当然跟你是同门!”范建新侃侃而谈,说:“黄鑫教授,一辈子收过四个徒弟,大徒弟邢恩斌,二徒弟夏龙飞,三徒弟乔爱兵……四徒弟,就是我。”
“我整天在师父家转悠,怎么没见过你?!……”
“你,这不是见着了吗?……”
“油嘴滑舌!你到底是谁?!……”
“我是黄鑫教授的关门徒弟,叫范建新……”
范建新唯恐樊家驹不信,将黄家心意拳的出处、拳法特点以及黄鑫教授学艺、游历的经历等,都细细地讲述一遍。
有些事,是大众知晓的,有些事却是只有门人才能知道的。
这由不得樊家驹不信。
临了,范建新又补充道:“大师兄,你有一个儿子,乳名虎子,今年6岁……”
樊家驹听了范建新的一席话,沉思了一会……眼前的小男生,虽然生得面生,但所说的事有板有眼,让人不得不信。
自己虽然被黄教授的众徒弟尊称为“大师兄”,其实,却不是真的大师兄。他没能入黄家拳的内门,虽有遗憾,但也不存在怨恨,谁叫你学艺不精呢?……
而眼前的年轻人,被自己堵在包间,可他的神态悠然而自信,眼神清澈而宁静,说话更是伶牙俐齿、滴水不漏……绝不像冒牌的。
樊家驹本就是个真诚、忠厚的人,听眼前年轻人说是自己师父的关门弟子,不禁肃然起敬!
今天,他在别人的引见下,见到了秦片长。对方资质不错,学艺恳切,态度又恭敬……他就答应传授他一些心意拳的拳法。
这也没什么,他只会传授一些书籍、影像上可以见到的路数,至于心意拳的绝招、独招、杀招,他是不会传授的。
这人说,今天为请他吃野羊肉被几个大学生打了,而且用的还是黄家心意拳……他不禁想来会会。
范建新的一席话,让他相信范建新就是黄鑫教授的正宗弟子,他的态度立即鲜明,站到小师弟的一边。
“跪下!——”
他看了看秦片长,命令道。
秦片长见樊家驹绷着脸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先是一愣。他本来兴冲冲的带着新拜的师父,来找范建新算账的,怎么也没想到樊家驹会让他给打他的人跪下,一时他难以接受。
这人油嘴滑舌,自称是黄鑫教授的弟子,而樊家驹就信了!
“他,他说是你的师弟……就是你师弟了?”
“嗯——,别啰嗦……跪下,给师叔赔罪!”
秦片长像个委屈的孩子,不情不愿的只得跪下,嘴里咕哝道:“师叔,小徒有眼无珠,惹了师叔的同学……被师叔教训,咎由自取,请师叔谅解……”
范建新摆摆手,示意小事一桩,欲留樊家驹坐下喝几杯。
樊家驹见范建新一行人数众多,还有几位漂亮的女生,自己这边人也不少,说了句“后会的机会多呢”便要走,范建新忙让服务员姬丽,拿两瓶XO来。
姬丽稍犹豫了一下,拿出两瓶XO,递给了樊家驹,并跟樊家驹小声的说:“你的师弟对你真不错,这种酒680元一瓶呢……”
樊家驹虚推辞了一番,带着一帮人,满面笑意的就此告别。那秦片长,臊眉耷眼的跟范建新说“师叔,告辞……”
一场剑拔弩张的较量,转眼风平浪静。
不论是在座的男生还是女生,包括几位女服务员,更是对范建新的身份有了进一步的好奇。
一个大学生,出手却如此的阔卓,才艺也是十分精湛……的人,他的背景怎能不让人猜测?
樊家驹走了,范建新向着姬丽微笑一下表达谢意,而姬丽也向范建新报以会意的一笑。
这个女孩真聪明!
此时的飞天茅台酒也不过十几元一瓶,姬丽从来人的状貌,就看出他们未必识得窖藏白兰地的价值,所以特意告诉樊家驹XO酒的价格。
不然,范建新花了重金,别人却不识货。
范建新之所以这么做,并不是为了讨好樊家驹,而是在做给他的同学们看。
这样,他就有引导他们跟他一起创业的说服力。
范建新本就不喜欢打杀,更是没必要跟樊家驹硬钢;说自己是黄鑫教授的徒弟,也是不想把事情闹大。
黄教授的徒弟可不是随便当的,想到这,他轻轻地摇摇头,心里泛起了一丝愁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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