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回的意识稍微开始模糊,“切,要是没我,那小子自己能建这么大一个门派?”
“楚先生果真居功至伟,来,咱再干一杯!”
酒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哎楚先生,你和君珩是怎么认识的啊?”
“这个说起来可就话太长了。”楚回望了望月亮,还真带了些感慨的意味,“我一次见君珩,应该是在他十一二岁的年纪,又瘦又穷,哎呀,那叫一个惨,看着我啃荷叶鸡,馋得口水直流。我将鸡分了他一半,又见他可怜便让他一直跟着我,给他吃、给他穿。后来……他便在我的帮助和教导下,成了傲视群雄的一尊之主!不行了,我得为了自己的伟大提一杯。”
君珩看着别人啃荷叶鸡馋得口水直流?这画面怎么这么诡异……
沈馥实在不想再看他闭眼吹,直接问道,“那他和九黎隐宗又有什么过节?”
楚回一顿,被夜风一吹稍微清醒了一些,冷哼一声,“过节?”
只反问了两个字,却是没再继续往下说。
看来还是火候不够呀,沈馥又开始招呼楚回喝酒,到最后坛尽盘空,楚回直接趴到了桌上。
可不能就这样让他直接睡过去,沈馥使劲儿撑他的眼皮,“楚先生?你还没告诉我君珩和九黎隐宗的过节呢!醒醒,醒醒。”
“别闹,我要睡觉……”
“你说了我就让你睡。”
“说什么!”楚回胡乱的挥手,眼皮已经睁不开了。
“君珩为什么要灭隐宗?”
半晌,也不见楚回开口,沈馥叹了口气,失望了放开了他的眼皮。
得,白忙活了。
“灭灵针……”趴在桌子上的人无意识地嘟囔了一句。
沈馥一愣,忙将耳朵凑了过去,“什么?”
“隐宗少主嫉、嫉妒君珩修灵天赋……对他用了、用了灭灵针……”
灭灵针是九黎隐宗炼制的一种暗器,长寸许,脆钢制成,针上淬有令人血脉凝结的毒药,打入人身顷刻间行动迟缓、经脉阻滞。
只消三日,灵力尽废。
正在沈馥怔愣之际,一道清冷的声音便自身后传来。
“何不直接来问我。”
沈馥回身望去,永远一身黑的君珩竟然破天荒地穿了一身绛紫长袍,外面罩了薄薄一层银纱,月光好似水银一般在其上流转,衬着美色,波光潋滟。
她上前迈了一步,却不料踩到了楚回掉落的酒杯,本来能轻松稳住的身形却突感一阵眩晕,酒劲儿就这么不合时宜的上头了。
脚尖划过一道圆润的弧度,沈馥的手臂在也下意识的挣扎了两下,就在即将摔倒在地之时,她落入了一个绛紫色的怀抱,熟悉的冷香顿时盈满鼻尖。
紧了紧揽在他脖颈的胳膊,沈馥视线有些模糊,索性将面具扯掉,想看得更清楚一些,“是你吗?君珩……”
“是我。”
君珩定定地看着沈馥,他空出一只手在她头顶一拂,沁凉的银纱自沈馥面上掠过,绑发的绸带倏然一松。
散落着满头青丝,沈馥似醉非醉,似醒非醒。
“是什么时候?”
君珩缓缓贴近的动作一顿,“嗯?”
“灭灵针,是什么时候?”
“九岁。”
九岁!
才一个九岁的孩子,即便有过人的修灵天赋,又能高到哪去?竟然只因一丝嫉妒,便对一个九岁的孩子用灭灵针这种阴毒至极的暗器!沈馥只觉胸腔之中有一股怒火在熊熊燃烧,酒意迷蒙的双眸也迸裂出森然冷意,已经有多少年她没体会过这种愤怒了?
“疼吗?”
君珩弯了弯唇角,坦言道,“当时很疼,疼到我甚至想结束自己的生命。”
整整三天三夜,每一个瞬间所经历的痛苦和折磨都令他清醒地意识到自身的灵力在缓缓消散。可是却无可奈何,相比起灭灵针带来的肉体上的痛苦,那种镌刻进骨子里的绝望和无助,才是最让人难以承受的。
而他一步步走到如今这个位置,又该付出了多大的辛苦和努力?
九黎隐宗,很好。
沈馥轻轻覆上他的脸,“世道艰险无常,总是会出现一些因自己的恶念而去肆意伤害无辜之人的狗杂碎。别怕,以后不会了。”
“从今往后,你会一直护着我吗?”
“我会。”
“好。”拍了拍眼皮愈加沉重的沈馥后背,君珩轻声呢喃,“这是你说的,别再骗我了。”
————
再一次从君珩床上醒来的沈馥比上次从容多了,她甚至还笑着和君珩打了一个招呼。
“好巧,你也来这里睡觉呀?”
君珩侧身支头望着她,闻言,微挑了挑眉。
“哈哈哈,我的意思是你也刚醒呀……”好吧,这句话也没比上一句好多少。
“不,我没睡。”
什么?没睡?
难道就这样看她睡了一夜?
看着沈馥略带防备的眼神,君珩微微垂眸,似乎受了不小的委屈,“我倒是也想睡,只是我一睡,你就手脚并用地要往我身上爬,还不停地扯我衣服,我只好……唉。”
呔!
她竟然耍酒疯了么!
夭寿了。
偷偷往君珩的胸口处瞄了一眼,却见他衣衫整洁完好,哪有他说的那个样子!
“你诓我!你衣服明明好好的,我就是我喝酒从来不耍酒疯的。”
面对她的指控,君珩勾唇一笑,直接伸手扯开了他的衣领,猛然凑到了沈馥面前。
“我可有证据。”
已经忘了闭眼的沈馥怔怔地看着,眼前白皙如瓷的胸膛上果然有几道鲜红的指甲印,视线上移,竟然还在他的锁骨处发现了一个牙印……
一想到这犯罪证据真的有可能是自己留下来的,沈馥浑身一抖。
哦天呐,她竟然做出了这么禽兽不如的事情。
三十六计溜为上,沈馥用手挡着脸,假装看不到沈馥灼灼的视线,这便要翻身下床。
却在此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是燕柳。
“尊主,您醒了吗?医圣交代我来给您换药。”
沈馥连连冲着君珩比手势,对口型,让他千万别让燕柳进来。
君珩似是不大明白,‘嗯?’了一声。
燕柳道,“那我便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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