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在可雅公主眼中,无疑是一种默认:“古臻蓓,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就在这时,有人敲响了房门,接着,南宫柯温和的声音传了过来。
“古兄,你安歇了否?”
臻蓓把房门打开,就见南宫柯手中拿着两个木盒,站在跟前。
“南宫兄,可是有什么事情?”
“听闻这里夜间蚊虫颇多,我记得车里备着一些艾香,便让他们取过来,送一些给古兄用!”南宫柯笑道。
臻蓓心中一暖,道:“多谢南宫兄的好意!”
南宫柯看到走过来的可雅公主,微微一怔,遂即笑道:“原来公主也在这里,倒是省却在下的脚程了!这一盒是原本送于公主的!”
可雅公主接过那木盒,莫名多了一些内疚:“南宫公子,你真的与他们挤在一处歇脚?”
南宫柯闻言惊讶地看了臻蓓一眼,笑道:“多谢公主记挂,方才刚好有两位客人离开了,店家已经把厢房收拾妥当。在下便歇在那里其中一处,另外一处也被我们租了下来,让李统领他们也能舒适睡个好觉!”
可雅公主闻言松了一口气:“这样可真是太好了!南宫公子,你可真是位体贴入微的好人!”
南宫柯微微一笑,拱手道:“多谢公主夸赞!没有其他事情,在下便告辞了!古兄,可雅公主明日还要接着赶路,你们也早些歇息罢!”
可雅公主目送他走到走廊尽头的厢房中,啧啧称赞道:“真是一位温润如玉的佳公子呢!”
她转头望向臻蓓,语气陡然一变,阴阳怪气道:“偏偏有人就不懂得欣赏?”
“是啊,他太过完美了,是我只觉配不上他!倒是公主美貌如花,冰清玉洁,既然懂得他的好,便由在下做媒撮合一下你们二人,如何?”臻蓓意味深长道。
可雅公主冷哼一声:“那可不行!”
就在这时,有细碎的脚步声自楼梯处传来。
臻蓓和可雅公主循声望去,就见一道轻盈的身影出现了楼梯口处。
这是一位年轻的姑娘,她长相俊俏,身着一袭黄衣,视线与臻蓓两人碰触到后,朝着她们微微一点头,擦身而过,留下一串异常好闻的香气。
就见她径直走到可雅公主隔壁的厢房门前,推门走了进去。
可雅公主望着那女子关上房门,对臻蓓低声说道:“也不知这雕刻大赛,是个什么来头,竟让这么多人涌来这个小城镇!难道这女子,也是为参加比赛而来的吗?”
臻蓓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女子消失的方向,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次日天色未亮,臻蓓是被房外的嘈杂声吵醒的。
隐约听闻有人说道:“都快起来,发生命案了,都要起身接受盘查!”
她登时清醒了过来,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来。
刚穿好衣衫,把长发束在脑后,就有人用力敲打起房门。
她打开房门,就见门外正站立着几个官差。
“几位大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臻蓓惊讶道。
那几个官差见她衣着华丽,气质不凡,不敢怠慢。
为首的高个官差道:“这位公子,这家店里昨晚死了人,为调查案件,还请您配合了解一下相关的事情!”
见臻蓓轻轻点了点,他们暗暗松了一口气。
早有另外几个官差,敲响可雅公主的房门。
“何人?”里面传出她有些不耐烦的声音。
接着房门打开,她面带纱巾自房中走了出来,看见臻蓓亦在走廊上,因未睡饱带来的怒气,消散了许多,忙快步走到她的跟前。
与此同时,南宫柯等人亦是自房中走了出来。
李统领把身份牌给那些官差看后,对方方才得知冒犯了贵人,打扰了找惹不起的人睡眠,幸而南宫柯待人亲切,他们方战战兢兢地收心入肚。
南宫柯他们自然被万分恭敬地请回房中,小心侍奉着,同时赶紧给府衙里的官老爷,送去消息。
皇子殿下亲临,他们竟然不晓得,当真罪该万死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南宫柯代好奇已久的臻蓓,问道。
随行的师爷,连忙上前几步,回道:“启禀十殿下,昨天夜里,这家店的掌柜,被人下毒谋杀了!经过初步排查后,怀疑作案之人,乃是借住在这家店里的客人!”
他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着。
南宫柯了然地点点头:“眼下调查的结果如何?”
那师爷眼中闪过一抹慌乱,道:“小的无能,此案尚还没有新的进展!”
南宫柯用手指了指身旁的那位俊俏公子,道:“这位是古公子,对查案推理颇有研究,你们若遇到什么难以解惑的地方,不妨请古公子帮忙协助一下!”
这里本就是一个巴掌大小城镇,平日里都是风平浪静波澜不惊的,鲜少有案子发生,偶尔有百姓报案上门,也多数是邻里乡亲之间鸡毛蒜皮的小事,在衙门做工,是人人羡慕地轻松工作。
那师爷原本以为他要因办案不利,责罚于自己,见原来却是帮忙请来一位破案高手,忙喜不胜收道:“多谢殿下体谅!”
紧接着,又向着臻蓓深深行礼拜道:“此案怪异非常,少不得要麻烦古公子亲自出马了!”
臻蓓惊讶道:“郭师爷还请把事情细说一遍。”
那姓郭的师爷忙敛定心神,说道:“今儿一大早,下官刚到衙门上工,便接到这聚福客栈小二慌慌张张的报案,言他们掌柜被人杀死在了自己厢房中!咱们这个小镇,除去四年前的雕刻大赛上,发生过一桩命案,鲜少有重大案发生!县老爷自然不敢耽搁大意,连忙让下官带着一众弟兄们,一起过来探个究竟!”
等郭师爷他们赶到之时,方知晓了事情的棘手之处。
确切地来说,这聚福客栈的刘掌柜是中毒而死,他面部铁青,七窍流血,整个人面部朝下倒在地上。
仵作验尸后得出的结果为,刘掌柜所中之毒,为江湖人士常用的剧毒,此毒入喉后,顷刻便能令人毒发身亡!
刘掌柜死亡的时间,约莫在夜里戌时左右,而据小二所言,其在用过晚膳后,便进入了房间,再也没有出来过。
难道是死者把自己锁在房中,服毒自杀?
这一观点一提出,便遭到店小二等熟知刘掌柜的人,一致反驳。
而他们会坚定认为刘掌柜,乃是被人毒死,原因有两点:一是,近日随着雕刻大赛的举行,客栈生意兴隆,掌柜的每日合不拢嘴,根本就没有自杀的理由;其二,便是其近期计划着要去临城一趟,在已经嫁人的女儿家中,住上一段时间,因为前些日子姑爷传信过来,说家中新添了一个大胖小子!为了此事,其特意请人定制了一套长命锁和金银手镯,打算送给新出生的小外孙,作为见面礼!
如此看来,刘掌柜会自杀的机率,确实几乎为零了!
会不会是有人提前,把毒涂抹在其房中物件上?
这个假设很快便被排除掉了,那毒药唯有入肚才能发挥作用!
而刘掌柜的既然刚用过晚膳,又无碎食的习惯,自然是不可以在回到自己房中,即将入睡时,再食用其他食物了!
且,房中桌上放置的茶壶和茶盏上,均没有检测出毒素,摆放的十分整齐,显然是被人动过的样子。
亦或有人提前躲在房中,等刘掌柜回来之后,便将毒逼迫其喝下,再悄然离去开?
这个便更无可能了!案发当时,死者所在的厢房门窗,均是从里面被反锁着的,这一点,店小二和几个杂役都信誓旦旦地保证着。
“小的今儿起榻以后,把需要采购的东西列了出来,打算拿给掌柜的过目,却敲了半天门,也没见里面有回应!我们掌柜的平日里,都起身很早的!正常这个时辰,他已经到街头溜达一圈回来了,哪里有过仍关门大睡的时候?是以,小的觉察到事情不对,连忙喊过他们三个,一起把门撞开!却发觉掌柜的他——”店小二说到这里,擦拭了一把眼睛。
“对!小的记得清清楚楚,门窗一直没有人动过,就如您现在所见,一直都是反锁的!我们掌柜的平日里,就是个做事小心谨慎的人,莫说是这个季节,就算在酷热的夏天,他也会关紧门窗再睡觉!毕竟我们这里住的人,来历都尚不清楚,谁会料到对方是不是歹人呢!”
臻蓓检查了一遍,那厢房中唯一的一扇窗子,轻轻点了点头。
还有至关重要的一点,对方杀人动机为何?
难道是谋财害命?
但经过一番搜查后,发觉房中的金银及其他值钱的东西,均原封不动地放在榻下的,那个沉重的上锁的箱子里!
不是因为钱财,略一思索,她问道:“你们刘掌柜可是有什么仇家?”
店小二果断的摇头,哽咽道:“绝无可能!我们掌柜的为人最是和善,是这里出了名的大好人,又怎会有仇家可言?”
臻蓓看着地上那具一动不动的尸体,想起昨日初来这家店投宿时,那个白白胖胖笑眯眯站在柜台旁,笑的一脸和气的中年人。
那却是一副商人和气生财的老好人模样,怎么看也不像是与人积怨遭到报复的类型。
只是,人的长相却说明不了什么,为避免先入为主影响判断,臻蓓连忙止住,继续顺着这个方向深想下去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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