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誓……我没有见到过什么穿白衣的女子,也没有见到什么武当山的道士……你让我走……”龙浮生脸色阴沉地望着那位在他脚下求饶的参举者,然后一脚踩在他的脑袋上,随着咔嚓一声,脚下的场面惨不忍睹。
“找不到她了?”公孙长雪望着龙浮生的脸庞,满脸无所谓道。
龙浮生抬起右腿,看都不看那具死在他脚下的尸体,沉声道:“我感知不到她的气息,应该是跑得很远了,那该死的武当山道士!”
龙他神色狰狞地往地面砸了一拳,眼前土地硬生生裂开,泛着熔岩般的光泽,即便如此还是难以宣泄他心中的愤怒。
上一次是他鲁莽出手,才让那关雎反打了他一套,这次有公孙长雪帮助,本来是可以杀了她的,结果让那武当山道士跑出来搅了他一局,这次之后那关雎恐怕会对他有所防备,再也不会找到让他下手的机会了。
这下子可就真的夜长梦多了,这女子无疑会成为他的心头大患。
公孙长雪淡淡道:“既然找不到她了,那这件事就摆在一边吧,先解决了那个唐煌吧,这才是我来找你的主要目的。”
龙浮生神色冷漠道:“那家伙一开始就被我打下瀑布了,说不定已经死了。”
公孙长雪叉腰反问道:“你确定他死了,还是亲眼看着他摔成了肉酱?”
很显然公孙长雪完全不怕龙浮生,龙浮生也在她手里吃过亏,现在不断争执对双方也没有任何好处。
“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龙浮生难得低声求人道。
公孙长雪瞥了他一眼,从怀里掏出一卷地图,得意道:“当然是去春秋之地的终点候着啊,如果唐煌没有死的话,他必然会寻找离开这里的办法,我们直接就去终点等着他不香吗?”
“你居然有地图?怎么不早说?”龙浮生震惊了。
公孙长雪撇嘴道:“我们公孙家的人做事向来都是未雨绸缪,哪有像你这样鲁莽自大不经思考的。”
龙浮生接过地图点了点头,并没有因为她的嘲讽产生丝毫的怒意,说道:“好,那就按你说的做,咱们一起去终点等着,顺便把其他想要过终点的参举者都干掉!”
公孙长雪淡淡道:“这就对了嘛,听话的孩子才有糖吃。只要你杀了那个唐煌,你心爱的女子就会回到你身边,而我也完成了我闺蜜交代给我的任务,这次武举的最大奖励将会落到你的的手中,那份令天下所有人为之垂涎的奇门大箓……而你将会用这份力量建功立业,横扫所有挡在你面前的敌人,包括那个胤国的楚骁华!”
“楚骁华……”
提起这个名字的时候,龙浮生狠狠打了个寒战,眼中有森然之意流淌浮现,更多的是畏惧。
这位可是被军部私下认为继大秦始皇后第二个有机会一统天下的男人啊。
——
一道青白色的身形在林间飞快地掠驰着,像是一颗在平地上飞驰而过的流星,赫然是那楚瞬召和吕南卿。
楚瞬召这一路都在背着吕南卿飞驰前行,对方不过百斤的身段搁在他后背上不仅没有造成任何行动的缓慢,反而能聚精会神探查气机指引,能在最快的时间内告知楚瞬召去往终点道路,也算是男女分工干活不累。
这一路掠去,楚瞬召也在不断寻找任何跟关雎还有橘红她们有关的消息,但任何有用的信息都是徒劳无获。
因为这片春秋之地实在是太大了,若是搁在天下王朝中,应该有半个洲的面积大小了。
这里的时间流动跟外面的不太一样,夜晚的时间应该只有不到三个时辰,大部分的时间都是白天,这样算下来,自从楚瞬召进入春秋之地以来已经渡过了快半个月的夜晚,不知道外面的世界现在变得怎么样了。
楚瞬召问道:“这样找真的是很难找到她们,南卿,我们距离春秋之地的终点大概还有多久的路?”
“具体距离我猜不到,但我感觉是越来越近了,越是靠近终点这股气机指引就越明显,继续顺着这里走下去就对了。”吕南卿靠在他的肩膀上,声音柔柔道。
楚瞬召吃吃笑道:“幸好你不是个胖妞,要不然背这一大段路可得累死我了。”
吕南卿嘟囔道:“我们观音宗的人平日里都是吃斋,也就过年的时候才会吃点糕点,才不会变胖呢。”
“闻得出来。”楚瞬召扭头嗅了嗅她那芬芳迷人的发香,吐息如兰这个词来形容她真是完美,她谈话吐息间都带着瓜果般清新芬芳的气息,整张脸庞都是素颜无痕,没有沾染任何脂粉腮红,若是略加打扮那真是倾国倾城了。
“公子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她用极低的声音在楚瞬召耳边说道,脸上红云飘荡不散。
楚瞬召身上有一种很特别的味道,让她好多次闻着闻着就睡了过去,枕在他肩膀上睡得安甜无比,每次醒来的时候,都能见到他扭头冲着自己笑。
这样的笑容总能让她感到很温暖,吕南卿想不明白是为什么,但跟他相处的这半个月,她的睡眠越来越香甜,笑得次数也尤为得多,尤其喜欢听他说那些各方风土人情还神怪异志,没想到他年纪轻轻居然去过那么多的地方,真希望她也能跟着他去那些地方。
她告诉自己,自己来参加武道大举只是为了见识各方武者,秉承着不杀生不伤人的想法,但现在她心里又出现了新的想法了,一种过去从未有过的想法,当她趴在楚瞬召的后背上时,她便知道,原来自己只是想一直让他背着自己走,哪怕走不出这片春秋之地也好。
吕南卿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上他了,但她知道自己不该喜欢他。
楚瞬召忽然问道:“南卿,你召唤出来镇压我的那个法相天地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能不能告诉我诀窍啊?”
吕南卿回过神来,摇了摇头道:“这是我们观音宗一脉相承的秘法,无法通过口述来传授,古之圣人所以圣行天下,无不做到法天象地的境界,其中一个“圣”字便是法天象地的根本,所以法天象地者,行其圣也。”
楚瞬召哭笑不得道:“能不能说得通俗一点?”
吕南卿解释道:“师傅告诉过我,神佛俯瞰人间,如同我们仰望星空,繁星千万各有光辉,大多数的星光暗淡不清,而法相天地能让其中某一颗星辰,在那一刹那间璀璨夺目,群仙低头可见之。”
楚瞬召恍然大悟,顿时想起先前在蜀越的时候,澹台女帝亲手召唤出来的那条百丈白蟒,之后竟然是滚滚不断的天雷缠身,所幸自己当时用王息替她挡下了天雷,按照这位观音宗弟子的阐述,当这颗星辰亮度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竟会引来重重天雷,看来强行召唤法相天地这种类似于窃天之气般的举动,自然而然会受到天道的惩罚。
楚瞬召问道:“那我可不可这样理解,所谓的证道飞升修长生,就是突破星辰之光的极限去演变成日月之辉。”
吕南卿将面埋在他肩膀上,柔柔道:“师傅又说了,证道修仙就是湖鱼上岸,不仅要忍受干旱之苦,也要学会直腰而立,所谓的神佛仙人,其实已经和人没有多大关系了……他们是新的东西,由人演变而来的东西……我没师傅说得那么明白,唐公子你能听懂就听懂吧,听不懂也没关系,师傅又说尽人事听天命,无须自埋苦海难以自拔。”
楚瞬召笑笑道:“你师傅说话都是那么……一针见血?”
“因为观音宗里没有太多人愿意跟我说话,而我又是师傅的闭门弟子,出身又不好,所以我平时除了跟师傅说话外,都是自己跟自己在说话的,师姐妹们都说我挺傻的,其实我自己也那么觉得。”她轻轻道:“反正大家平时也很忙,都要上香当值敲钟扫地,我就一个人陪自己说话咯……”
她或许是又开始犯困了,脸颊贴在自己的后背上,呼吸缓慢且绵长。
楚瞬召扭头看着那乌黑发亮的青丝垂在自己肩膀上,少女的发香似乎弥漫在自己的鼻底下,闻着闻着让他也有点困了。
他的步伐缓慢了下来,心里面生出一股冲动,想要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再拍拍她的脑袋,告诉她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比她更傻。
无论是出生在帝王之家还是百姓人家,这天底下的孩子是不是都是一样的,有人陪你玩的时候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你的快乐,没人陪你玩的觉得全世界都把你给抛弃了,开心和不开心都是那么简单,在那些夜深人静的夜晚,跪坐在床上仰望着诸天星辰,为某颗星辰的暗淡感到悲伤,忽然看见一颗划过天际的流星连忙合十许愿,满脸笑意。
楚瞬召许诺道:“希望咱们都能离开这里,等下了龙虎山后,我就带你去落阳城里好好玩玩。”
“真的呀,那我要吃好吃的糕饼,还有酥油糕。”她笑得很开心,就像是那个在夜晚看见流星许愿孩子般。
楚瞬召心境祥和,嘴角带笑。
——
这片绵延不绝的山林中有着一层浓浓的白雾,使得两人难看清楚远处的风景,楚瞬召在大方向不乱的前提下,只能选择走那些开阔明朗的小路,生怕招惹了不该惹的东西。
与此同时,楚瞬召也能看见某些参举者路过这片山林的身影,对方也看到了楚瞬召和吕南卿,像是在林间互相碰见的野兽般,只是警惕地看了彼此一眼,然后一声不吭地离开。
这样的冷漠让他即轻松又紧张,出于安全考虑还是没有拦下对方询问他想要知道的信息。
不过从那个在山洞下的伤者口中他得知,龙浮生和某些人的确是在猎杀这些参举者,自己只不过是他最想要杀的那个人而已,希望关雎她们一切都能安好。
这片青翠的山林仿佛一处与世隔绝的地域般,山风凌冽,日冷夜暖,所以到了晚上这里的温度还是比较舒服的,甚至还让他找到了一片小溪,正好方便他们在此处休息一晚了。
吕南卿将那双晶莹如玉的双足泡入溪水中,美目微闭,享受至极。
按照她的说法,穿过这片山林就能抵达那座巫南山,但并非抵达了巫南山的人就能顺利晋级下一轮,还要在山顶的石碑上留下名字,方能以晋级的名义离开春秋之地,在此之前,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抵达这座山,只能去做自己现在应该做的事情。
楚瞬召坐在那块靠在小溪边的石头,望着清澈河水里的无鳞草鱼,沉默片刻后,忽然问道:“如何能得佛门大自在呢?”
这是他在继承李北禅送给他的那份气机之力后,楚瞬召心里忽然出现的一个问题,而且因为龙浮生对他的死死纠缠,让他心里骤然出现了一种想要掌握这份佛门之力的决心,便下意识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是这片天下绝大部分修行者都难以回答的问题,修行路漫漫尽是不自在,每个人见过的风景和承受的压力不一样,哪里能得到真正的大自在呢?
吕南卿看着他的侧脸轻声道:“这种问题只能让自己去找答案。”
楚瞬召从大石头上扣下一块小石子,抛入水中后惊走了几条小鱼,思考片刻后,说道:“是不是……可以双修啊。”
吕南卿愣了一下,睫毛微颤,看着他很认真说道:“你不需要双修。”
楚瞬召笑了笑,说道:“是不配吧。”
吕南卿没有想到他会那么说,再解释道:“修道一途如禹舜治水,终究是堵不如疏,类似于仙人闭口,武者养意,总而言之都是逆流而上之举,以精气养体魄,至于何时疏通是有讲究的,至于公子如今体内气机境界至臻圆满,无需与女子欢好双修,蓄养意境便可,公子觉得呢?”
楚瞬召神色古怪道:“按照你的说法,我是不是一与女子欢好就会变弱?”
吕南卿嘴角抽搐了几下,脸庞终究是难以抑制得红了起来。
楚瞬召还没来得及调笑她几句,忽然听见一阵惨剧人寰的女子哭声,两人对视一眼,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发现一位跪坐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的可怜女子,在她怀里有一位浑身鲜血的白袍年轻人,奄奄一息地看着头顶的天空,看上去受了很重的伤。
那女子一遍又一遍地呼唤那位躺在她怀里的白袍年轻人的名字,看着他身上的伤口就心悸,她生怕他死在这里,让她一个人失魂落魄地离开龙虎山,非但没有得到任何的名次,还把情郎也赔在这里。回到宗门后饱受耻笑欺凌,让她下半辈子怎么抬头做人呢?
楚瞬召和吕南卿对视一眼,他抬手扯了扯吕南卿的袖子,说道:“南卿,你听我说……”
吕南卿这次没有听从他的建议,而是缓步走向那对年轻道侣,在两人面前合十拜礼,说道:“我能救他的。”
那可怜女子像是看见这位赤足白衣的吕南卿时,仿佛看见救命稻草般扑在她身前嚎啕大哭,求她去救救自己的师兄。
吕南卿也不多做客套,跪坐在那因为痛苦倒在面容如恶鬼般狰狞的男子面前,取出腰间挂着的净水银瓶,捧在手心心中默默念念。
只见她周身出现了一道道云雾般的雪白气机,再次让楚瞬召看见何为气蒸云梦泽般的奇妙场景,气机如细小蛟龙般钻入银瓶中,原本空无一物的银瓶中缓缓出现了一汪绿水,晶莹透彻好似一汪翠玉,然后被她喂入那重伤男子的口中。
这一幕看到楚瞬召有些无语,但也理解她的举动,要知道人性实在是经不起太多的推敲,大多数人就是愿意去当那咬农夫的蛇,这对善良的农夫而言,不仅是一种残忍更是一种可悲。
楚瞬召见那濒死的男子喝过银瓶里的绿水后,原本苍白的脸色开始变得红润,硬生生让吕南卿从阎王手里把他的命给抢回来,但对方身上的伤口还需要处理,否则即便现在救回一条命,接下来也会因为伤口发炎流脓导致各种后遗症的出现。
吕南卿在做了她所能做的一切后,抬起头来可怜巴巴地看着楚瞬召,让他叹了口气便从怀里掏出那瓶千金难买的上好软膏,抛过去给那可怜女子。
对方满脸感激地接过,然后倒出浓稠如墨般的药水给情郎上药,在这个过程中,那个被他好心救治的男子看见楚瞬召后,眼睛一直细密打量着他,似乎在思索为何他要救助自己。
楚瞬召面不改色道:“别谢我,要谢就谢她,药膏算我送给你了,建议你们两位现在离开这片春秋之地好了,以你们现在的状态,根本没有任何机会走出终点,落井下石的事情我不屑干,就此别过吧。”
那位叫陈媃的佩剑女子点了点头,擦去眼角泪水,郑重感谢道:“我和师兄这就离开春秋之地,这份人情算是是我们白云剑宗欠公子的,日后有机会定然鼎力相还。”
听到自家师妹自报家门后,白袍男子的脸色剧变,随即脸色又平静了下去,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阴冷。
白袍男子在陈媃的搀扶下缓缓站了起来,露出一丝笑意,擦去脸上的血迹,淡淡笑道:“公子今日的救命之恩,在下定铭记一生。”
楚瞬召依旧没有露出笑容,淡淡道:“说了不是我救你,是我身边这位观音宗的小菩萨,想要还恩的话,就多给菩萨上几炷香便是,南卿咱们走了。”
陈媃依旧在躬身感谢,她和师兄两人皆出自南陆五大剑宗中的白云剑宗,自幼修剑的她极为看重情义,敢爱敢恨对于那些阴谋诡计向来厌恶,心思聪慧的她看出眼前两人并非恶人,此番举动让她格外感激,却没有能看出自家师兄的神情变化,也没能为他阻止接下来的**大劫。
楚瞬召蹲下身子让吕南卿继续趴在自己的后背上,还不忘掏出手帕帮她擦了擦脚下的泥渍,这番举动落在陈媃眼中也就耐人寻味了,宠柳娇花般的男子风范在这一刻展露无疑。
她觉得眼前这位神情冷漠的白发公子,能为女子做出这番暖心举动,比起那些好色贪婪还死要面子的男人顺眼许多。
接下来的一幕让她震惊得无法言语,只见那对男女才刚抬脚打算走,接过就被一道道纯白至极的剑气如暴雨般击向他们的立足之地,眼前骤然滚滚沙尘,恐怕两人已经葬身在这片绵密至极的剑气下。
她猛然回望那浑身沾血的白袍男子,他这才将剑收回剑鞘中,脸上没有丝毫地不安。
白袍男子冷漠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要怪就怪他在这里碰见我吧。”
她捂着嘴巴瘫倒在地,满脸惊骇。
似乎是察觉到自己的举动吓到了自幼一块长大的师妹,他蹲在她的身边,将那双鲜血淋漓的手按在她脑袋上,轻声解释道:“我知道这样做不对,让师妹你打心眼看不起我,但我这样做也是为了能在这次武举夺名,至少也要跻身进十甲才行,这才没有辜负师傅对我们的期望,若是我们就这样伤痕累累地回去剑宗,你觉得时候其他师兄妹会怎么看我们,这剑宗继承人的身份定然与我们无缘,所以我必须除掉那些碍事的家伙,宁可杀错也不放过。”
陈媃或许是有点吓傻了,猛然扑到他的怀里哭了起来,也不去理会刚才那愿意出手相救他们的楚瞬召和吕南卿的死活。
白袍男子轻轻呼出一口浊气,眼神愈发狠厉了起来,嘴角拉出锋利的线条。
恩将仇报又如何,这里不是外面的江湖,除了这位从小陪他一块长大的师妹,没人会知道他做了什么。
他的欣喜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耳边就传来一阵轻轻的叹息,让他神色剧烈变化,脸上只剩下了恐惧。
“南卿,看见没有,这样的人在江湖里面多得很,这次长记性了吧。”
只见尘埃散去,楚瞬召和吕南卿毫发无损地站在那里,手里甚至连武器都没有,就挡下了白衣男子的全力一剑。
楚瞬召笑笑道:“做人难,做好人更难,做个能一直活着的好人更是难上加难。”
方才还是恩将仇报狠辣出剑的男子,勉强露出一个伪善至极的笑容,亡羊补牢道:“公子……这次是在下不对,不该对公子肆意出剑,我和师妹这就离开春秋之地,绝不会再纠缠公子半分。”
楚瞬召面无表情走了过来,脸上像是覆了一层寒霜般,眼中中骤然出现了滔天般的杀意。
白袍男子自知不妙,就想大喊:“大梦——”
下一刻,他被楚瞬召的手死死扼住,鲜血从他口中直喷而出。
楚瞬召毫不犹豫捏碎了他的喉骨,然后像是脱去一件脏衣服般将他抛到陈媃的脚下。
他仍旧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般,站起身来一边吐着鲜血一边握紧手中的剑,想要跟楚瞬召殊死一搏。
陈媃扑倒师兄的脚下,抱着他的大腿,对吕南卿求饶道:“我们错了……师兄他是一时糊涂才这样做的,你们饶了他这一回吧……我们现在就从你们眼前消失。”
吕南卿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般低下脑袋,不去看这两位让她大失所望的男女一眼。
楚瞬召更多是无动于衷,连拿出武器的想法都没有,笑眯眯道:“来,我就站在这让你砍,看你能砍我多少下?”
这番羞辱至极的话让白袍男子无比愤怒,全然不顾颈脖撕裂带来的疼痛,嘶吼一声就要凌空掠来。
下一刻,他却动弹不得。
鲜血溅到了陈媃的脸上,恰如一行血泪。
他缓缓低头。
看见了一道锐利至极的黑刺冒出自己的胸膛。
非刀非剑,像是刺客才会使用的武器,又像是一把伞的尖端。
噗嗤!
鲜血像是一朵在自己胸膛骤然升起的妖花,让他不甘至极地朝前倒去,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当楚瞬召看到白袍男子身后的那道艳丽身影,随即一愣。
“橘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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