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佞臣操碎了心

第一百八十七章 联手

    
    所谓妙计……便是谢崇宁在穆仪下职的路上堵他!
    谢崇宁戴着虚假的络腮胡子,与马上的穆仪对视了一眼。
    穆仪粗略的扫了一眼面前奇怪的男子,先是并未察觉出异常,只是这马儿刚走出半步,他忽然拉住缰绳,猛然停了下来。
    “你们先走吧,我突然想起还有些事情要做,便不与你们一起了。”穆仪跳下马背,将缰绳交给身边人,自己背着他们走了挺远。
    见到众人纷纷离去之后,穆仪这目光才再次落回到谢崇宁的身上,“你怎么会在这!谣儿呢?”
    “大哥随我来便是。”谢崇宁远远的回答着,走在前方领着路。
    两人相隔距离很远,若是旁人,并不能看出他们二人的关系。
    穆仪一路跟着谢崇宁来到了他们现在的住所,他还未等谢崇宁让出半个身子,率先快步走了进去,“谣儿?谣儿可在?”
    “大哥?”穆谣从屋子里探出半个脑袋,疑惑的看向院子。“真的是大哥,你怎么来了?”
    “谣儿!你回来了!”穆仪激动的冲进屋子,拉着穆谣左右查看了一番,带着不满的皱着眉,“谣儿,你怎么瘦了?”
    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原来的大哥,穆谣无奈的一笑,“大哥,你难不成想要见我一次,我就胖一次?那日后我岂不是要胖成球你才满意?”
    “那倒也不必。你们何时回来的,为何都没有通知大哥一声?”穆仪知道自己妹妹和谢崇宁的处境,两人回到京城,他固然是开心,可是更多的,是担忧。
    “刚到不过三日。”穆谣回答,“我这回来不就通知大哥了么。”
    “那可有别人知道你们的行踪?除了我,你们还告诉了谁?”
    谢崇宁走后面跟了上来,扯下了脸上粘着的络腮胡子,恢复了冷峻的模样,“大哥尽管放心,我们是得了皇上的许可,才回来的。”
    “皇上?”穆仪愣了愣,随即想到先皇在世的时候,谢崇宁与当今皇上二人的关系,便也能想得通了,“谣儿,你回来的事情,可告诉了父亲?”
    见到穆谣摇头的时候,穆仪彻底松了一口气,“对,你们回来的事情,不要让父亲知道。”
    穆谣抿唇,看来大哥对父亲做的事情,也是知道一二的,“大哥,我此次回来,就是为了父亲一事。”
    听到这,穆仪忽然变了脸,严肃中带着警告的说道,“这是滦平侯府的事情,你既然已经嫁给了谢崇宁,从今往后,这滦平侯府的事情,就和你再无瓜葛。”
    听着穆仪的警告,穆谣只觉得亲切,忍不住笑出了声,“难不成这真的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大哥也不要我这个妹妹了吗?”
    “谣儿,不要任性!”在这件事情上,根本就没有商量的余地,穆仪责备的看向谢崇宁,“谣儿任性,难道你也是傻的不成?”
    谢崇宁没有回答。
    “怎么?你要与滦平侯府共同酿下大错不成?”
    “今日我既然找上大哥,自然想救滦平侯府出绝地。”
    穆仪冷笑了一声,“你说的倒是轻松,如何救?”那可是谋逆之罪。
    “将功折罪。”
    穆仪蹙着眉头,细细思索起谢崇宁说的这句话的意思,“将功折罪,你是说,让我帮助皇上,对付我爹?”
    他固然知道自己的父亲做的事情不对,但是无论如何那都是血缘至亲,怎么可能轻易割舍?
    谢崇宁没有正面的回答,“大哥若是能找到其他的方法,自然是最好。”
    若是那么容易,穆仪也不会至今还没有任何举动。“说吧,你所说的将功折罪,到底需要我立什么功?”
    “大哥。”穆谣抢在谢崇宁前面,先声说道,“大哥可知先皇在世的时候,父亲得到了护城军的虎符?”
    穆仪点头道,“虎符一事我确实知道,但是父亲未必能把虎符交给我。”
    父亲许是知道他的心思,这段时间他们父子二人关系僵硬的很,谁也不会主动和对方说话,也从未曾提及过政事。
    “当今皇上若是想要不费一兵一卒的拿回虎符,唯有你能做到。”穆谣也想到过这一层。
    大哥为人正直,虽然无心正事,但是谋逆之事也绝对不会参与,倘若父亲有意与他提及此事,估计大哥与父亲早就闹掰了。
    可是之间滦平侯府之中,并未曾传出过大哥与父亲之前的异常,那两人应该一直都是相安无事,唯有一种可能,就是父亲,从未曾要求大哥也参与进他的计划。
    穆仪微微垂头,摸了摸穆谣的柔顺的黑发,“前些日子我还在担心,若是滦平侯府出了事情,我这个做大哥的,要怎么和我的谣儿交代。”
    不知为何,穆谣听了自己大哥说的话,竟然开始哽咽起来。“大哥,对不起,我不该逼你做这样的选择。”
    穆仪不知所措的看着眼眶通红的妹妹,一双粗粝大手温柔的擦拭她眼角的泪水,“这不是你的错,你有什么对不起的,我只是在感慨,妹妹长大了真好,我这个做哥哥的,也不用绞尽脑汁去想着,怎么和妹妹你解释。”
    “大哥,你若是不想做……”穆谣咬着下唇,将自己的下半句话吞了回去,大哥自然不想,可是如果大哥不骗走父亲手中的虎符,那么整个滦平侯府都会被连累。
    “谣儿放心,哥哥会竭尽全力护住滦平侯府。”他拍了拍自己妹妹的头,转过身看向谢崇宁,“我也愿意相信你,无论滦平侯府如何,答应我,你都要护谣儿周全。”
    谢崇宁轻微的对着穆仪点了头,“交给我。”
    短短三字,重若千斤。
    “没想到,最后竟然让大哥做了恶人。”穆谣颓废的坐下,心中没有因为穆仪答应了要回虎符而轻松,反而是五味杂陈。
    谢崇宁看了她一眼,站在她的身边,柔声安慰,“你和你大哥,谁也不是恶人,真正错的,是你们父亲。”
    “我断然没想到,父亲竟然会走到今天这一步,难道当真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父亲又为何要与飞鹰帮合作?”
    谢崇宁欲言又止的蠕动了两下薄唇,最后什么都没有说。
    为了不暴露身份,穆谣自从沐城回来之后,便从未曾离开过这座宅子,谢崇宁见她沉闷着,便专门为她寻来了头纱,“今日我们出去走走。”
    穆谣手中拿着头纱,迟迟没有戴上,“这样是不是太显眼了?万一被认出来呢?”
    “没关系,只是出去走走。”谢崇宁接过她手中的头纱,帮她戴上。
    “一个满脸长着络腮胡子,一个带着头纱,这样的组合怎么可能不引人瞩目。”穆谣还是有些不太放心。
    结果等她转身看向谢崇宁的时候,确发现谢崇宁并没有戴上假胡子,而是手中拿着一张黑色的面具,通体漆黑,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引人注目也无碍,我们挡的严实。”谢崇宁带着笑意说着。
    穆谣盯着他脸上漆黑的面具看了许久,她怎么觉得,这面具这么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呢?
    “为何一直盯着我?”虽然穆谣带着面纱,可是那直愣愣的目光,谢崇宁怎么可能感受不到。
    “我觉得,你这面具,格外的眼熟。”
    谢崇宁沉声一笑,满是磁性的问道,“是吗?夫人是哪儿看过呢?”
    穆谣皱着眉,“这面具确实眼熟……”可是究竟是谁?在什么样的场合佩戴过这样全黑的面具?
    “就算是见过,也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谢崇宁一起帮她回忆着。
    穆谣忽然瞪大了眼睛,“赌坊!我想起来了,我在赌坊里曾经见过这个面具。”她忽然凑近,仔细观察起这漆黑的面具。
    再三确认,没错,当时她和大哥为了坑穆良宣,故意选中了那个赌坊,而当时赌坊的老板还出面为他们主持了“公道”。
    那人通身黑色,就连手上,都带着黑色的手套,根本看不出是谁。
    “那时在赌坊的,不会是你吧?”穆谣通过面具逐渐将谢崇宁和赌坊的老板联系在了一起,虽然同样的面具不能证明什么,但是她记得。
    当时谢崇宁可是能随意支配赌坊的人,还骗了自己,“你这哪里是收保护费?竟然骗我!”
    谢崇宁眼神之中流露出一丝丝的无辜,“我告你过你,那是我的副业。”
    穆谣眨巴了两下大眼睛,回忆起当时谢崇宁同自己说的话,她接过谢崇宁给自己的令牌,确实只是回答了“副业”二字。
    至于收保护费一事,完全就是自己脑补出来的……不想竟然是误会了。
    她心虚的干笑了两声,“好像是我误会了,不是说上街吗?我们再不走要天黑了!”也不等谢崇宁的回应,她快速走在了前面。
    谢崇宁看着她的背影宠溺的一笑,也跟了上去。
    这面具和面纱虽然惹眼,但是路人也就是瞥了一眼,谁都没有放在心上,就走了过去。
    几个月之后,回到了京城,穆谣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轻笑着,“到底是京城,还是原来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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