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人不过嘴皮子上下动一动,说的还真是轻巧。”穆贺云不屑的紧跟着走出了队伍,“孙大人要派人去劝山匪?不知朝中何人能胜任此职?而且这些山匪都是些无知百姓,若是当真懂得道理,便也不会变成山匪了,若是劝不动他们,孙大人又改如何?”
“我央央大清,难道还请不出一个能担此重任的说客?”孙孝全嗤鼻一笑,看向了身后的众臣。
穆贺云努着嘴点了点头,“既然孙大人说朝中有此贤臣,那不知在场的各位大人,谁有信心,能够说服城外的山匪,让他们不再行凶作恶啊?”
众大臣面面相觑,确谁都没有出来。先皇在位的时候,他们一个个的都已经习惯了不出头,如今就算是换了个皇帝,也早就养成了那样的性子。
这种风头,能不出,就不出。这时候走出去的,那就是明确的表明了自己的站队,同时也是直接得罪了滦平侯。
这当今皇上是个庸才,众人都知道,而这场没有硝烟的斗争,最后谁是胜者,还是个未知数。
秦旭就像是一个看客一样,看着没有任何反应的众人,心中冷笑了两声,等着台下的这两人继续吵出一个结果。
孙孝全脸色铁青着没有等到一个人站出来,咬着牙看向穆贺云,“既然滦平侯觉得我的方法不好,那就请滦平侯提出一个好的办法吧!”
“皇上。”滦平侯面向秦旭,“微臣以为,这些山匪敢在天子脚下闹事,那是藐视皇权,罪应问斩。”
“滦平侯真是好本事,你可知那是多少人?少说有千人,这南方疫情刚过,我大清还没缓过来,难不成又要问斩千人?你是想让我大清民不聊生吗?”
若不是联想到孙孝全以前的所作所为,这旁人还真要误以为他是个忧国忧民的好人了。
“那自然不是,擒贼先擒首,只要杀鸡儆猴便可。”穆贺云鄙视的看向孙孝全,“皇上,这带兵打仗的事情,臣在行,若是皇上不弃,臣愿意领兵前往,抓住山匪头领,给您一个人交代。”
秦旭故作沉思,实际上早就讲穆贺云的算计看在了眼中,这穆贺云野心当真是不小啊,手中握着护城军的虎符不说,如今还想继续壮大自己的部队。
孙孝全听到这儿自然也明白了,这穆贺云手中已经有了五万兵权,还有个护城军,若是皇上再给他兵权,到时候,自己就算是掌管了所有的政事,怕也不是这穆贺云的对手了。
不行!“皇上,老臣也愿意带兵前往。”孙孝全一咬牙,也加入了这场争夺战之中。
此言一出,朝中一片哗然,要知道穆贺云不过四十出头,正直壮年,带兵打仗也没有什么稀奇的。
但是这孙孝全可不一样,他已经年近花甲了,头发胡子发白的一介文人,带兵打仗?这仿佛就是在告诉别人,他们大清王朝之中无人啊!
“孙大人!万万不可啊孙大人。”
这还不等秦旭做出反应,站在两旁的大臣都忍不住开始劝说。
“是啊,孙大人,您可切莫勉强自己啊,朝中还需要您啊!”
奈何众人百般劝说,这孙孝全却是铁了心,要带兵剿匪,浑浊的眼中,竟然闪烁着这几十年来都未曾有过的坚毅。
秦旭坐在龙椅上,犹如听了一场热血沸腾的说书一般,竟然拍手叫起了“好”。
“孙大人当真是我朝廷中的典范啊!”秦旭故作满意的点着头,“大清能有孙大人这样的忠臣,实在是福泽深厚啊!”
“皇上过誉了。”孙孝全宠辱不惊的低头一笑。
穆贺云心中冷笑,这么大把年纪了,难道还真能带兵打仗不成?就算是他有这个本事,秦旭总不会傻到让他一个头发花白之人,带着千军万马去剿匪吧!
正当穆贺云嗤之以鼻的时候,龙椅上的秦旭拍着板子,就将此事定了下来,“既然孙大人有这样的衷心,朕若是不答应,岂不是显得朕不同情义嘛!好,那此次剿匪一事,就交给孙大人来办。”
“皇上!”真是胡闹!他知道这秦旭纨绔无才,但是也没想到这个东西,竟然会愚蠢到这个地步!“孙大人年事已高,您难道当真忍心让孙大人去带兵剿匪吗?倘若孙大人有个万一,那必定是我大清的一大损失。”
秦旭爽朗一笑,“孙大人,你看看,平日里你和这滦平侯两人总是吵得不可开交,但是这到了关键时刻,滦平侯还是相当关心你的啊!”
孙孝全迎合着皇上笑了两声,但是心中却分外清明,这穆贺云哪里是关心自己的安慰,只是害怕自己抢走了他的兵权罢了。
“孙大人,这战场无儿戏啊,您的衷心,我们确实是都看出来了,但是你这年事已高,在战场上可没有人会因为你年纪大就让着你啊!孙大人还是不要太过勉强了。”
穆贺云僵着脸,苦口婆心的劝说着。
“滦平侯这么着急劝说我,不会是怕我在皇上面前抢走了你的功劳吧?”孙孝全冷笑了两下,这战场确实是危险,但是倘若让穆贺云这厮再拿到军权,那才是最危险的。
穆贺云挤出个勉强的笑容,“孙大人这说的是哪儿的话,你年事已高,这么带兵打仗的事情,理应交给我们这些年轻的来做,皇上还是收回成命吧!若是孙大人当真有个三长两短,那就不好了。”
“滦平侯太过担忧了,朕倒是觉得这孙大人老骥伏枥,志在千里是好事,况且孙大人身强力壮,这不过只是区区剿匪,能有什么性命危险?”秦旭自然听不进穆贺云的劝说。
见穆贺云还要劝说,秦旭一只手扶在自己的额头,“罢了罢了,不要再说了,这事情就这么定了,众位爱卿若是没有别的事情,那就退朝吧!”
“哎。”众人见了皇上这幅提不起来的德行,也就懒得劝说,叹了一口气,纷纷退朝了。
孙孝全被先皇压抑了许久,如今可是难得扬眉吐气一次,心情也是舒畅了许多,“滦平侯啊,看来皇上还是看重我这个老人家多一些啊。”
穆贺云冷笑了一声,“哦?孙大人当真是觉得皇上看重你?而不是他纯粹抱着好玩的心思?”
“呵呵,这皇上是抱着好玩的心思也好,还是看重我也好,总之今日却是没能如了滦平侯你的意啊!”
方骁一边学着今日朝堂之上发生的事情,一边笑的上气不接下气,“那滦平侯当时可是气的脸色铁青,走了之后,还在骂皇上昏庸愚蠢。”
穆谣眯着眼,脸上也带着丝丝笑意,确什么都没说。
至于谢崇宁更是眼睛都没抬,懒得搭理方骁。
这方骁一个人在京城,实在是憋得久了,前段时间他连个能说话的朋友都没有,如今可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般,找到了可以说话的人。
只是他这大笑了许久,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忽然一瞬间,他就像是打开了任督二脉一样,豁然反映了过来,自己笑话了许久的穆贺云,那不就是穆谣的父亲吗?
他们二人谁能笑的出来?方骁尴尬的顿住自己的小声,“那个我忘了……忘了滦平侯是你的父亲……”
穆谣知道自己父亲的所作所为,也知道方骁这直肠子的简单,倒也没有太过放在心上,“罢了,我知道你是无心的。不过削弱父亲的实力,确实是势在必行的,不能拿回护城军的虎符,终究只是杯水车薪。”
“确实如此。”谢崇宁附和道,“只是若想不费一兵一卒讨要会虎符,绝非易事。”
其实虎符一事,穆谣也思索了许久,她心中,有一个人选,可是若不是万不得已,她不希望把此人也卷进这件事情当中。
“谣儿,这件事情,只能交由你大哥来做。”
没错,穆谣最不想牵扯的人,就是穆仪。虽然对穆仪来说,拿到父亲手中的虎符,是个容易的事情。
但是他需要利用父亲对他的信任,她不想逼迫大哥做出这样两难的事情。
穆谣面露难色,沉闷的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了,那需要我同大哥说吗?”
“这件事情交由我来。”谢崇宁拍了拍穆谣的肩膀,“你大哥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应当知道,他心中早就有了选择,不然今日的大理寺,也早就姓了穆。”
“况且这事情,只有交给你大哥,滦平侯府才有救。”
穆谣思索了一番谢崇宁最后说的话,谢崇宁说的没有错,自己父亲无论如何,同飞鹰帮联手已经是谋逆之罪了,倘若大哥能将此事了解,也算是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但是倘若大哥没有出面,那他们滦平侯府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想到这,穆谣眉头微蹙,眸含忧色轻声道:“可是你要怎么见我大哥?我们是偷偷回到京城的,千万注意,不要暴露自己。”
谢崇宁嘴角上挑,笑了笑,“山人自有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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