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芳芷还没相出原因,就等到了上门的人,还是极其熟悉的人,曹丕带着个其貌不扬的人物,一本正经地介绍:“先生,这位乃是文和先生,自来钦佩于您,如今只盼能得见一面。”
乔阳眨了眨眼,忽地想到昨日那衣物都乱的一塌糊涂,便随手从床头扯了件穿上,她低头扫了一眼,却发觉竟是穿了兄长一件,难怪觉得长的不少,再加上极其利落的马尾,倒是看不出男女,只好故作镇定地点了点头,一双美目看了过去,那文人倒是行了一礼,道:“在下贾文和,见过芳芷先生。”
乔芳芷只好又眨了眨眼睛,也不晓得该不该填上几句,明明都不是第一次见了,做什么要有这些虚礼,只能咳了一声,干巴巴地回到:“原来是文和先生。”难道是觉得自己换了个模样,便不被人认识了不成?
这位确实是乔阳惦念许久的,可口口声声说初见也是有些过分了,分明之前也是见过了,连话都说过,这丕公子也不是不知道,也着实没必要遮掩,乔芳芷只好眼里看着那两个寒暄几句,客套话说的一个比一个好听,自己却凑到了曹丕一旁:“子龙呢?”
曹丕也是一边看着,一边也凑近了些:“还得说军情呢。”他姑姑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只是眼珠子转了转,曹丕立马又加上了一句:“对,还得说封赏,很是升了几级。”乔阳听得这个,点了点头就坐正了,丕公子心里也便不多想,只听得别人说话。不过好像想到了什么,还是凑过来笑声地嘀咕了几声。
待那二人说了许多,贾诩才算是注意到了乔芳芷:“日后皆归曹公麾下,还请先生多多指点。”乔阳正拿了这次送过来的杯子把玩,闻言就连连摆手:“别别别,指点不起、指点不起。”说起来她本来不过就是有点小聪明,对上这种大本事的,那岂不是找死,再说各有各的因缘,何必一定要插手,便是陆议,也都是任凭发挥,何曾插过手。
那贾文和反倒是笑了:“自然可以,先生眼光独到、仁心仁德,指点我这般小小人物,自然是足够了。”乔阳没得办法,拿着杯子也笑:“那可不是,我便是在眼光独到,也比不过心有千窍。文和先生莫说是眼光,便是做事之稳妥,也令人怕的慌。”
赵子龙得了封赏,还是大封赏,又被人留着说了话,那自然是吃不了亏的。可子龙此人,许多时候要多是一根筋,当初去宛城的时候,也说是要随意处置,更是没有说什么忍耐、听话,那自然便可随心一些,曹洪教出来的,并不真的能忍气,平素不计较,那是因为心胸大,而非忍气吞声,可杀身之仇,本就不是能忍下去的。
她倒是不知道怎么报了,也不知道给了怎样的下马威,可那张绣也不是个糊涂的,更不是个爱惹事的,若真是落得那般模样,要说其中没有这位的手笔,乔阳却是不信的,她把杯子放了下去,还有几分高兴:“这事儿要是真的说起来,可还是要感谢先生的。”
贾诩老神在在,仿若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这又是从何说起,不过只是个投诚之人,无功哪敢赢下这般感谢,先生过于客气了。”乔阳直直地看了好一会儿:“先生才客气了。”
“只不过先生这时候便来,又为何事?”曹丕、陆议齐齐看了过来,曹丕便站起身来:“阿议,我这来的也匆忙,一时想起还有许多事情,不如你陪我去看看啊,这宅子还是你要熟悉一些。”一边说一边便拽了人。陆议也是一点犹豫没有:“是。”跟着就跑了出去。
乔阳看的目瞪口呆,竟然行完礼都不等人回应就走,很是无可奈何地骂了一句:“没用的东西。”这有什么可跑的,难道还有不能听的不成。贾诩也不是个扭捏的人物:“当真只是拜访,如今都到了一处,能多些人认识也是应该的。”
乔阳笑了笑,倒是没说信或不信,只是点了点头:“先生无需如此,若是论心性、论能力,我都比不上。再过些许时日,肯定也就比不过先生,实在无需费这般气力。我倒是不知道先生是怎么得了主公的信任,亦不知道主公是如何得了先生的认可,只不过明君贤臣,自来都是佳话,先生自然不会差于他人。”
贾诩此时终于是有了些赞叹:“也得谢谢当初先生的劝告。”“要那也算得上是劝告,得劝告的可就多了,先生要是真的当回事,我却心中不安。”她是怎么也不承认得,贾诩什么样的人物,要是真的被记住了,指不定以后会如何,这样的人物,能不欠人情便不欠,能被不被欠便不被欠,不然以后才是麻烦,“再说不过第一次相见,便说什么劝告不劝告的,先生莫不是记糊涂了。”
郭嘉听的兴起,他倒是能琢磨出来几分原因,为何原本还是很看重贾文和的人物,现在竟然怎么都不愿意扯上关系,只不过那自己的媳妇自然得自己护着,省的以后上不了床,岂不是委屈,只好跟着说:“哎,先生大抵是听说过什么吧,子龙、文远自来都亲近,又都是活泼开朗的性格,故而应当是说了许多好话,所以才会引得先生好奇起来,劝告不劝告的不都是来看看的一个说法罢了。”他倒是管不得什么外人不外人的,伸手在她的额头上点了点:“怎么偏就信了呢,真是胡闹的很。”
“原来如此。”乔阳干脆地迎合了一句,然后一本正经地说:“没由来的吓人,我虽然欣赏文和先生,却也不能阻了先生的路才是。”是啊,就比如现在还躺在床上起不来的张绣。
贾诩又不是糊涂的:“先生不用想的这般多,也曾认识了一位小友,托着带了几句话过来,如今倒是能说了。”
乔阳、郭嘉都不上心的样子,问的随意:“哦,什么话?”
“说是东州事急、北都尚缓,急之所急、缓之所缓,方为正。”乔阳一巴掌就拍到了桌子上:“徐元直他是想干什么?”
贾诩神情自在:“急急缓缓,非徐即扬。”
乔芳芷神色一历,眉眼多了决绝:“阿兄,杀了他。”郭嘉缓缓地笑开,倒是颇为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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