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两边,这边乔阳和唐氏围着个胖娃娃说的都是家长里短,个个都是开心松快,倒是个好氛围。可另一边便不是这样了,桌子正中摆着个明黄的诏书,上面几个名字倒是清清楚楚,下站谋士一个个都垂眸抿唇,说不出的气势沉重,诸位上的主公脸色沉沉,丕公子脸上也有些气愤,偏偏谁也不说话,更是把整个的气氛推上了另一份紧张。
郭奉孝双手袖在袖子里,轻轻地撇了撇嘴,其实都是已经知道的事情的,这时候也是为了做个样子,都杵在这里着实是没有意思,偏偏又得做戏做到底,怎么也不能半途而废了,还能说些什么呢,且再站一会儿吧,就是不知道夫人这会儿再做些什么呢,是已经回去了,还是准备再人家府上吃饱了喝足了才肯走哩。
曹孟德扫了眼站了两侧的各位,伸手在哪诏书上敲了下,实在是有些痛心疾首:“不想某一身忠心只为陛下,如今却如此被人中伤,实在是甚为伤怀,陛下竟不信某至此,着实令人痛心。”
话一说完,有厚道的便要劝上几声,有脾气暴躁的就要去讨个说法,争论了许久,才有荀彧轻轻地咳了几声,道:“主公无需生气,想来陛下也是不知事情,又年纪尚轻,轻易便让人唬了去,才做了如此之事,不过如今正式外敌压境之时,实在无需为此大动干戈,倒不如也与陛下分说一二,若是能令其明白不过皆是谣言,想来也就无事了。”
这话说的就跟今天早上不想吃鸡蛋所以吃了个鸭蛋一样一样的,郭嘉眨了眨眼睛,未语先笑:“依嘉来看,此事未必便是陛下之意,陛下自道许都,处处得人照顾,又生性秉厚体贴,实不是个多事之人。平素对下属也多有体贴,又怎么会轻易便下此诏书。若说是陛下之意,倒不如说是身边之意。陛下身旁不缺醉心权势之人,如今莫说是主公,便是袁本初也位高权重,怎么不另生主意。若是有那巧言善辩者,自然是怂恿了陛下。君子自明亦不敌小人钻研,主公与其想着陛下如何,倒不如为君分忧,除了身边小人,省的带坏了陛下。”
这个说的倒是情深意切,就差留些眼泪做表演了。主公听完倒还是深思了起来,似乎是被触动了什么,荀彧算得上是斜了一眼过来,郭嘉却只当是没有看到,反正那小陛下也不能杀,与其毁了他的声名,还不如推到身边人身上,再说外敌压境,怎得还能里面不安,再说了,恐怕还能揪出来几个和别人合作,岂不是更便利一些。
其后自然有人接话:“祭酒说的有些道理,更何况其中还有众人之签名,不如主公便从此入手,好生地查上一查才是。”你一言我一语地便开始了,领头的几个齐齐地闭了嘴,全都装作一个壁画的样子,看来又要准备好好地听着,其他什么都不管了。
曹操面上依旧是几分痛心、几分气愤,心里也开始盘算起来,这其中其实也没有几个有权有用的人,多般都是董承一派,可董承此人以前也是个谨小慎微的,这次也不知道是怎得了,他倒是把目光放到了第一个名字上,明明这些时候还都是亲近的样子,怎么就插手了这个呢,总不能只因为一句玩笑话,就真的上了心吧,那还有什么意思可言。
不多时,便有人来报:“主公,刘使君到。”曹孟德哼了一声,忍不住的怒气,声音大得离得好远的都听得清清楚楚:“那就请进来吧。”文笔斋
刘备进来便看到桌上摊着的东西,心里就是一动,偏偏周围的几个都是苦着脸,便是自来都是笑嘻嘻模样的郭祭酒,还有令人如沐春风的荀令君的表情也都沉得厉害,想来也是已经发过一通脾气了,只不过既然如此,又何必让自己再跑了这一趟呢?
曹孟德眼光沉沉地打量着刘备,却什么也不说,看的人很是莫名其妙。郭嘉生怕一个压制不住,便做了什么错事,还得苦劝:“主公,三思啊。”荀彧也上前一步,亦道:“主公三思,切莫大意。”
两个前面的表了态,后面的也就稀稀拉拉地跟上,除了实在是气的够呛的,其他的多多少少都说了话,还算是劝了几句,曹操又看了刘备一会,实在是有些痛心地叹了口气:“唉,众位先下去,吾与使君亦有几句话要说。”
荀彧、郭嘉等均不着痕迹地抬头看了眼,齐齐躬身应是,皆退了出去,郭嘉走的慢了些,出门就笑了,引得众人齐看,他却没有什么解惑的意思,只是一副胸有成竹地摇了摇头,背手就要去找个地方歇一歇,倒是荀彧坐到了他一旁,脸色依旧不太好看,郭嘉还非得凑上去:“哎哎,文若,你方才有没有看到,使君脸上那都是茫然和不解,当真是好看极了。”
还不忘感叹:“没准一会儿又得情深意切一番,这次不得大哭一通怕是不行了。”荀彧听了也忍不住想了想那场景,一时也舒缓了不少,只是叹气:“本以为会过些时日,若是有机会好生劝劝也就是了,却不想这般的快。”
郭奉孝顿时就有些心虚,别人不知道,他夫人在里面干了些什么,他还能不知道吗?还不等多想些什么,便猛地起身走了几步,截住了一个人,脸色也沉了下来:“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说好好在家养一养,日后还有麻烦的时候吗?”
赵子龙脸上掩不住的着急,恨不得几步便进去看看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只不过也知道不是能张扬的事情:“我也是听说的,怎么能不挂心,如今也是来看看,能不能求求情才是关键。”
郭嘉的面色才算是缓和了些:“别去了,你要是真的去求了情,只怕更难处理了,就在这里等一等,什么都不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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