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睡,鲲鹏仿佛超脱了这个世界。他虚幻的飘在空中,能看到荀藤子和赵贾逍在下棋。但是说话他们却听不到。
他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仿佛是自己可以融入到随便一样事物中。
鲲鹏先飞入一片碧绿的树叶中,感受微风吹动树叶在空中摇晃。又能亲切的感受到树叶从枝条里吸收水分,由那些细小的脉络输送分散到树叶的叶面中。
更为神奇的是,树叶居然能吸收太阳照下的光,而光和树叶里的一种组织相互作用后,产生一种让他感觉非常舒服的气体。
总之,一切自己觉得是静的东西,此刻都仿佛活了起来。
接着他离开树叶飞入一块石头里,石头仿佛沉甸甸的,有一种力量在把石头向下拉扯,好像要融入泥土里一样。
一只苍鹰在蓝天的幕布上游移,鲲鹏融入到它的身体里。全身心投入以为自己是一只鹰,想象着自己展开双翅御气翱翔,俯冲向一只兔子双爪抓起它……
“啊!”鲲鹏起伸了个懒腰,扭动身体骨头发出一阵咔咔声。
“醒了?”赵贾逍问道。
“嗯,咦?怎么感觉身轻体飘的?”鲲鹏活动了一下手脚,惊讶道。
荀藤子抚须微笑,“小友,那是你已经初入原理道境了!”
原理道境,是修士对天地宇宙万物的感悟,也是对道的理解。共有九九八十一种原理玄奥。
分别是格物九境,
悟光九境
致数九境
明力九境
无量九境
维度九境
有无九境
奇点九境
未知九境(玄辰的文明有断裂,传承并不全面。)
九九归一,便为道。
鲲鹏挠了挠脑袋,“原理道境?这不是只有大修士才能感悟的吗?”
“鲲鹏,这你就想叉了。悟道并不是大修士的特权。那怕是一个凡人也可以感悟原理道境的,大修士的优势在于,活得长,见得多。所以领悟道境比普通人高深。”赵贾逍手捻一枚花棋子,向鲲鹏解释疑难。
鲲鹏闭上眼睛内视,神魂清晰可见。对身边事物的感知大增,脚下的土,身旁的各类植物,腐叶下的昆虫,一切那么鲜活又神秘,感觉妙不可言。
荀藤子站起身,说:“小友,你喝了我那紫花醉后,睡了三天。如今想必已经稳固了格物第一小境感知境,想必再有月余便能进入借势境,到时就可以粗通驭气驾风飞行之术了。”
鲲鹏脸上笑意浓浓,“荀老,赵先生稍等,今日高兴。我去山中寻些野物恶兽,咱们晚上好好喝几盅。”
说完便跳跃落在山石树木之上,飞腾而去。现在的他,就是不用爬云术也能轻松跳起百米高。
夜晚,群星璀璨,五月清明。
一堆旺盛的篝火上,烤得金黄的山鸡和野兔,滴答滴答往火里滴落油脂。烂肉味和花香混在一起。
鲲鹏取出自家乌有村的果酒,把烤好野味也拿上石桌。先给荀藤子切了一大块,倒满一杯酒,又准备给赵先生弄。
“鲲鹏,不用给我分。我吃不到的,你和荀老享用便是。”赵贾逍摆摆手,飞上藤架盘坐下来,开始接引月光炼化月魄精气。
……
第二天,鲲鹏一早起来锻炼身体,先在山顶找到一块千斤巨石,然后请荀藤子帮他扔到山下。
他活动好身体后,将巨石背负在背开始登山。刚开始步伐平缓,脚步稳健。
但逐渐地,身体发热,汗流滚滚。到半山腰时,双腿已经发抖,有些坚持不住。
“唔,赵先生。鲲鹏小友天资不佳,但是毅力惊人。恐怕将来在修真界,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啊!”荀藤子和赵贾逍在山顶观看鲲鹏炼体,赞叹着说。
赵贾逍看着双腿发软的鲲鹏,回:“荀老高抬了。这世上努力之人何其多?比他刻苦坚韧的多如牛毛,他也不过是争渡红尘的一员罢了。未来究竟如何,其实是在他的各种选择里,而你我是看不懂的。”
“嗯,赵先生此言有理。我等修士也是如此,命运多舛,道途坎坷啊。”荀藤子联想起自己的人生经历,附和说道。
等到鲲鹏终于爬到山顶,已经接近了黄昏时刻。放下巨石,并不着急躺下休息。先拍腿揉腰,然后扭动各处关节。
夜晚吃过食物后,鲲鹏也跳到藤架上打坐炼源。但白天的劳累,让他难以保持神智清明,并不能向平常一样进入冥想状态。
鲲鹏几次尝试差点睡着后,取出一把小刀往腿上扎去。
“定!”
荀藤子吓了一跳,急忙甩出一道定身固体的法术,限制住鲲鹏的自由。
有些慈祥的教训道:“小友,这自残的方法如何使得?万万不可啊。”
“荀老,我也不想啊。但是太累,坐不住,闭上眼睛就想睡觉。”鲲鹏无奈的回答说,将小刀又放了回去。
荀藤子沉思了一会儿,“小友,打坐炼源容易睡着。但是如果走着炼呢?”
赵贾逍听懂了,于是问:“荀老,有行动炼源的神通?”
“嗯,早些年间我去他地拜访朋友,路过捡宝江时在江边捡到一本残缺古籍,里面有一种同时法体双修的拳法,叫什么大天般若相,应该是天阶功法。鲲鹏小友看看能不能参悟。”荀藤子取出一块残缺石板,扔给鲲鹏。
鲲鹏伸手接过,观看石板。
石板材质不明,竟然是青灰色。呈四边长方形,但是断了一半,有一边凹凸不平。
青灰板面上用金线刻画了一些图像,图像是个光头人,人物旁边有细小的文字,和现在通用的修真界文字不一样。光头身上脉络分明,每一图的动作和脉络都不同。
共有七图,图像最下面有七个残损的文字。
“这石板上的文字,我花了四百年才翻译出来,这是对应的卷宗。”荀藤子再交给鲲鹏一沓文卷,解说道。
“大天般若相。”
“第一苦行者相,第二金刚伏魔相,第三怒吼真言相,第四卐字符文相,第五金身开光像,第六神魂纯阳相,第七则是八九变化相。”
荀藤子一边指点鲲鹏,看石板上的图形文字,一边说:“此功法法体同炼,我只修法源,所以没有练习过。”
鲲鹏仔细参悟图案和文字,不知不觉一夜时间悄然而过。
再次背石登山,鲲鹏将源气按照苦行者相的脉络运转。先是几次操作失误,导致源气错乱口喷鲜血。
第八次尝试,终于取得成功。源气自然旋转呼啸,全身毛孔大开。
鲲鹏感觉到一缕缕源气,正不断从空气中吸入他的身体。吸收炼化的速度,足足比打坐修炼时多了三倍。
身体背负千斤巨石爬山,再分一部分精力炼源,居然还比昨日爬得快,才中午就到达了山顶。
就这样,鲲鹏日复一日在此修炼。差不多过了二十多天,荀藤子的紫花醉也给他喝完了。
“荀老,我和赵先生该动身了。这段时间多谢照顾。他年鲲鹏若学艺有成,必定再来拜访您。”鲲鹏抱拳躬身一揖到底,认真行一次大礼说。
“荀老棋艺高深,他年赵某魂复成身一定再来讨扰!”赵贾逍也拜别道。
荀藤子微微颔首,招手告别:“此去他乡花迷眼,望君常念故地枝。鲲鹏,赵先生一路珍重。”
鲲鹏戴上枫叶斗笠,提着行山竹仗大步上路。头也不回地高喝道:“但求亲友莫念我,一成功名子便回。不羡异乡山水富,只想旧颜故老归。荀老回去吧!”
荀藤子痴痴看着,那远赴山高水远的年轻游子。心中有许多说不出的离别伤感,无奈。
“唉,鲲鹏,赵先生。一定要记得回来看看我啊。”荀藤子心里喃喃期盼道。
……
子虚岭这半年来,各类修炼有成的妖精和魔兽,时常见到一个头戴枫叶斗笠的年轻人。
他有时深入洞穴探秘,有时攀爬绝壁采灵,有时潜入湖泊幽潭收集奇异,有时又进入山谷修习炼丹。
期间曾和各种妖修魔兽碰撞,能打的过就打,打不过的就溜之大吉。
一颗颗汗水落在晴天,一步步脚印留在路上。虽然旅途辛苦,但鲲鹏乐在其中。
一天傍晚,天空倒下瓢泼大雨,鲲鹏找了块大岩石下躲避。
取出一块毛巾擦了擦脸,“赵先生,这雨可真大啊。”
“嗯,今年原始川可能要发大水了,不知道敖威现在走江到了何处?”赵贾逍飘出戒指说道。
鲲鹏也有些想念敖威,于是取出一截留音竹来,放到耳边呼唤道:“二弟,二弟你在吗?”
等了一会儿,竹筒里传来敖威激动的声音:“在的在的,大哥。你走到哪儿啦?我已经快要进入捡宝江中游了。”
“我啊,我再有一两天就出子虚岭山脉了。你一路经历怎么样,可还平安?”鲲鹏回答道。
“放心吧大哥,我没事的。先前倒也遇到许多危险,但是都平安渡过了。
就前不久有个贼他妈不要脸的鹦鹉,非要收我当它干儿子。我一气之下跟它打了起来,没想到它神通广大,被他吊在一棵树上足足八天,后来我学你求饶它才放我。”敖威恨恨的愤怒道。
鲲鹏听了嘿嘿一笑,“嘿嘿,什么样的鹦鹉,这么奇葩?”
一说完他就后悔了,因为一只五彩斑斓的鹦鹉落到了巨石下的一颗小树上。正精精有味的打量自己。
“小子,什么是奇葩?”五彩鹦鹉开口向鲲鹏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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