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设计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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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皓没想到苏檬会自己上他家，他有些吃惊：“你上我家干什么？”
    “探望一下程伯伯啊，毕竟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我当然要去探望一下。”
    程皓虽然觉得她去探望自己的父亲有点怪，但如果她没去，就不会发现老程晕倒的事，所以这还多亏了苏檬有心。
    程皓顿了顿，转头介绍旁边的唐澍：“刚才没来得及介绍，这是我的女朋友唐澍。唐澍，这位是我在国外的旧友，苏檬。”
    如果说昨天苏檬在街上抱着程皓是老友相见，那现在这个苏檬竟然招呼都不打，就自己跑去前男友家，这就说明她心里一定还在打程皓的主意。
    唐澍伸出手，摆出正牌女朋友的架势：“谢谢你送程皓的父亲来医院。”
    苏檬也伸出手：“我跟程伯伯也认识，送他来医院是应该的，你没必要谢我。”
    言下之意，就是唐澍没立场谢她。
    两个女人之间气息微妙，各自都在打探着对方的实力。
    一位护士在走廊边问说：“谁是病人的家属，患者现在已经做好检查了，先过去把患者推到病房里。”
    程皓赶紧过去：“我是家属。”
    唐澍刚要跟着程皓过去，看到旁边的苏檬也跟了上来。
    一个前女友，也认为自己是“家属”？唐澍心里有气，但因为穿着细高跟，却跟不上程皓的步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穿了平底鞋的苏檬超过自己，跟程皓并肩走在一起。
    唐澍咽不下这口气，硬是加快了速度。没想到这一快，踩到了地板上的一块水渍，脚底下一滑，整个人尖叫一声，摔倒在地上。
    所有人都看过来，走在前面的程皓转过头来，看到唐澍竟然躺在了地上，一脸痛苦。
    他看了眼护士的方向，掉转头快跑两步回来扶起地上的唐澍：“怎么这么不小心，伤到哪里没有？”
    唐澍扭到了脚踝，但此时她只能忍着痛跟程皓说：“我没事，别管我。你快去看程伯伯。”
    苏檬也走过来，跟程皓说：“你先去吧，我来照顾她。”
    排队做检查的人不少，护士已经在催了，程皓只能先把唐澍拜托给苏檬，自己朝检查室跑去。
    苏檬嘴角带着浅浅的幸灾乐祸，把疼得直吸冷气的唐澍扶到旁边的椅子上。
    “要不要给你直接挂个号？”苏檬看着她迅速肿起来的脚踝。
    “不用，喷点跌打喷雾的行。”唐澍嘴硬。
    苏檬耸了耸肩：“随你。”
    一阵尴尬的沉默过后，苏檬开口说：“刚才医生跟我说，程伯伯这个病情如果发展比较快，以现在国内的药是控制不住的。”
    “什么意思？”唐澍忍着脚上的痛问。
    “也就是说，想要治好，这里没有特效药，需要到国外治疗。”
    “国外就有特效药了吗？现在国内的医疗技术并不比国外的差，我不相信外国的月亮比中国的圆。”
    苏檬看她一眼：“虽然手术方面国内跟国外一样，甚至比国外的还要好，但有些特效药，国内的还是比不上国外的，因为药品含量不一样。而且国外的确有些特效药是能救命的，如果有机会捡回一条命，为什么不去试试呢？”
    唐澍不说话，半响才说：“这么远的路程，程伯伯的身体能吃得消吗？国内难道就没有类似的药吗？”
    “要是有，医生就不会建议出去治疗了。”
    唐澍沉默了几秒：“如果有必要，那就去治。”
    苏檬觉着这个姑娘还真是天真：“国外的有些新研发的特效药，不是说你有钱就能用的。有些药只针对本国人士，外籍人士不可用。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加入那个国家的国籍，然后再申请参加入组。”苏檬淡淡说。
    唐澍从小生活在一个三线小城，长这么大除了感冒发烧，也没生过什么大病。周围的亲戚朋友或是邻居也听说有病得重的，但大多都是在当地医院医治，没听过有去国外的，更没听过因为治病而改国籍的，所以听到苏檬这番话，唐澍是震惊的。
    苏檬看唐澍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心里越发觉得这个女人配不上程皓。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脚踝处传来一阵阵锥心疼痛，唐澍额头上很快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程皓把已经做完检查的老程推出来，此时的老程虽然已经醒了，但已经说不出一句囫囵的话，视线时而清晰时而一片黑暗，一只手紧紧抓住程皓的衣角，嘴里不停的在重复着一个不准的词：“郝……郝……郝郝”
    程皓看着曾经撑起一个家，撑起一个厂，撑起无数人希望的老程，那个在他眼里一直是山一样的男人，此时躺在一张狭窄的病床上，面容枯槁，无力又无助。
    程皓心如刀绞，用力握住老程的手：“爸，我在这，放心吧，我一定会把你治好的。”
    看到程皓把老程推出来，苏檬赶紧快步走过去，帮着他把老程一起推回病房。唐澍也想站起来，但肿起来的脚踝让她根本穿不进高跟鞋里。
    她性子急，干脆两只脚都脱了鞋，想要光着脚走过去，但脚刚沾地，就疼得一下摔回到椅子上。
    唐澍心急的想要知道程皓父亲的情况，却连迈出去一步的能力都没有。看着苏檬跟程皓配合默契的把老程推荐了病房，自己却像个废人一样，只能跟一群不认识的陌生人坐在走廊的椅子上。
    那一刻，她忽然觉得自己真是没用透了，自己帮不上忙也就算了，还崴脚拖后腿。
    她看着自己今天这身打扮，难道她唐澍就这么认输了吗？
    不，这不是她的风格！
    唐澍咬牙叫住一位匆匆走来的护士，请她给自己借来一副轮椅，她艰难的坐上去，第一次做轮椅的她，笨拙的自己滚动着轮子，进了程皓父亲的病房。
    程皓和苏檬正在听医生对检查结果的分析，看到坐在轮椅进来的唐澍，都吃了一惊。
    苏檬本以为她会在外面全程坐冷板凳，没想到她自己竟然还进来了。
    程皓没想到唐澍伤得这么严重，看着她肿起来的脚踝，他快步走过来，又心疼又心急：“不是叫你不要穿高跟鞋吗？腿伤得厉害吗？”
    唐澍心里委屈，她穿高跟鞋是为了跟苏檬见面的时候，看起来不会比她矮太多，但没想到适得其反，竟然会是现在这样的结果。
    唐澍不想程皓再为她分心，赶紧摆摆手：“我没事，程伯伯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