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暖锦撇了撇嘴“想是也做的不怎样,藏着掖着就不怕露怯了?”
靳相容根本就不理会暖锦的嘲讽,依旧闷头在那里摆弄。
“好了,去烧制吧。”靳相容终于大功告成,将做好形状的月饼交给假苏,假苏接过来一看,先是一愣,随即竖起大拇指,暗暗地说了句。
“爷是行家。”
靳相容自以为是的摇头晃脑一番,让他快拿到厨房去,假苏应了声,端着托盘便跑走了。
靳相容这厢已经完工,暖锦也做的七七八八,将半成品递给了南一,随着假苏一起去了厨房。
陶陶侍候着两人洗了手,又将石案收拾整洁,上了菊花茶,这才退了下去,跟着到厨房一起去帮忙了。
暖锦和靳相容并排坐在了软椅上,望着满月有些微微发怔:“怎么想着自己做月饼了?”
“今儿就是中秋节了呀,想应个景。”靳相容老神在在的躺靠在那里,虽然后背依旧钻心的疼,好在暖锦体贴,在他后背塞了一个软枕,也可以舒服些。
“今天?”暖锦惊讶到,这几日发生的事太多,她已经无暇去顾及其他,原来今儿就是中秋了,怪不得天上的月亮这般的圆润,像是斗大的圆盘,黄澄澄的很是好看。
靳相容心里怜惜她,金尊玉贵的小凤凰,为着自己的伤势这般的忧心,累得连中秋节都忘记了:“都是因为我,你才忘记的。”
暖锦知道他误会了,急忙扭了身子转向靳相容:“不要这么说,要不是你保护我,怎会受这样重的伤,我应该感谢你才是。”
“我早前就说过的,我这条命都是你的,被砍个一刀两刀不碍事的,能保护你就已经是我的万幸了。”
无论何时,暖锦听到这样旖旎的情话都会有些害羞,脸蛋在银黄的月色下染上红晕,更显娇媚无双。
月色实在太过美好,看得人心更加柔软,靳相容总有一种历尽千帆过尽的沧桑感,盼着接下来的日子可以顺遂一些,他们能彼此相守那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只是他还是会忧心,总是担心他在暖锦那里不过是退而求其次。
靳相容握住暖锦的手,温暖而有力,像是一下子握住了暖锦的心。
她承认自己不能再像之前那般的看待他了,他的多次相助、舍命相护还有日日夜夜的不离不弃,都在一点一点的敲开自己的心门,她也曾问过自己,是否可以接纳靳相容,可每每这个时候脑海里总会浮现出岑润的模样,她憎恨自己这般的水性杨花,古圣先贤可没教自己脚踏两只船,她实在有愧于列祖列宗。
暖锦表情的变化,靳相容全部看在眼里,他明白她还在做着斗争,虽然有一点小小的失望,可这也是向着好的方向发展了,至少她也在为着自己拼搏着。
“阿暖,我从不想强求你什么,我知道你要一点一点的忘掉他,我不急,真的。”
暖锦暗自一惊,没想到靳相容已是这般的了解自己,她回握住他的手:“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这般了……”
靳相容摇头:“不要说对不起,我是心甘情愿的。”
他好像总在说自己是心甘情愿的,受了伤时这样说,委屈时这样说,被自己伤害后依旧这样宽慰着自己,暖锦有时候暗骂自己不晓得珍惜,这样好的靳相容,她却总是慢待他。
“我们会长命百岁,也会一生一世的相守在一起。”
靳相容眼睛一亮,下意识的直起身子来看着暖锦,简直没有比这更动听的情话,他心里止不住的颤抖,恨不得将她融进骨血里,永生永世的合为一体。
他不顾着后背的刀伤,手上一带,暖锦便来到了自己怀里,月光像是金色的缎带,从天际蜿蜒而下,照在两人的脸颊上,尽显柔情蜜意,靳相容低了头,轻轻地吻在了暖锦有些微凉的唇上,久久的再没有其他动作,如此小心翼翼又如此温柔。
“主子爷!好啦!”假苏兴奋的声音猛地传来,暖锦和靳相容一惊,砰的一声慌忙分离开来,因为来的突然,他们几乎是惊跳而开,一瞬便双双失去重心,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
所以当假苏端着一盘子月饼来的时候,见着两人都跌坐在地上,看着十分奇怪,他有些疑惑,眨巴着眼睛问:“你们身子不爽利?”
靳相容这一跤摔的不轻,震的心肺都跟着颤抖了起来,他无力的坐在那里,心里简直恨的滴血,他和假苏八成上辈子是冤家吧?所以这一世他才来自己身边报复自己?
否则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搅自己的好事,你若是说他不故意的,恐怕都没人信。
“呦,这是怎么了?”
兴许是院子太过热闹,引得二楼客房里的初恩也闻声走了出来。
陶陶和南一将烧制好的月饼放在了石案上,急忙跑了过来将暖锦扶了起来:“这是怎么弄的?主儿怎么不小心些。”
暖锦摔的尾巴骨钻心的疼,站起来顿了好半天,又不好意思伸手去揉,只得干忍着。
她和靳相容对视了一眼,二人不禁莞尔一笑,想是都觉得有些啼笑皆非吧。
靳相容抬起头像二楼看去,见初恩披了一件纱罗罩衣站在那里向下瞧,便招了招手,示意她下来。
初恩点了点头,颇为仪态万方地走了下来。
暖锦笑了笑:“初恩姑娘的伤势可好些?”
“劳烦长公主挂念,奴家已经大好了。”
“你救了驸马爷,本宫里应该好好的谢谢你,不知你有什么愿望?本宫或许可以为你达成。”
初恩脸色微红,害羞的看了一眼靳相容:“能救驸马爷是奴家荣幸,奴家哪有什么愿望,唯愿主子们顺遂康健。”
“你有心了。”靳相容打了差,在身后说了句,走了过来握住暖锦的手“咱们去瞧瞧月饼?”
暖锦向着初恩点点头,便随着靳相容一起来到了石案前。
石案上摆着一盘盘的刚刚烧制好的月饼,比不得坊间看着那么饱满,只因为是他们亲手做的,所以瞧着格外的可爱罢了。
“这个是奴婢做的!”陶陶兴奋的指着一块道“奴婢的要给主儿吃,别人可不准吃。”
“别人?”靳相容哼了一声“别人是谁呀?”
陶陶见着大家的心情都不错,便大胆了起来:“反正除了我们主儿谁都不能吃。”
“看你那小气样!你就是求着爷儿吃,爷都不稀罕!”
“我们主子爷才不稀罕你看那个,爷吃属下的。”
“呸,爷才不吃,爷要吃长公主殿下亲自做的。”
“哈哈哈。”
一时间大家围坐在石案边欢声笑语不断,很是热闹。
“奴婢去烧一壶花雕酒助兴吧。”南一也是久违的放松,忍不住提议到。
她的提议得到靳相容的赞许,便笑着快步离去准备了。
“大家坐吧,今儿过节,何况也不是在宫里,不用拘着规矩,咱们围坐在一起热闹热闹。”暖锦心情不错,靳相容清醒了,看这样子恢复的也很好,而他们之间似乎也比之前更加的亲密,至于那些暴徒的身份和他们的行踪究竟是谁透露的,这些烦心事就等着过了今日再提吧。
大家入了座,那边南一准备的花雕酒也被端上了桌,大家各自挑选了月饼,准备好好的评论一下谁做的好吃。
“我就选这个吧。”初恩随手拿起了一块,上面七歪八扭的画着一些图形,不是很清楚,需要借着月光仔细去看才行,可初恩还没来得及细看,就被靳相容一把抢了回去。
“这块不行!你吃别的。”靳相容动作突然,不仅让初恩措手不及,其他人也是一惊,见初恩空着手坐在那里,样子有着说不出的可怜。
靳相容却不理会这些,将月饼递给了暖锦:“这是我为你做的。”
暖锦有些尴尬,有些僵笑着说:“哪有这么多讲究,吃哪一块不都一样?”
“那当然不一样了,你看这是我画的。”靳相容指了指月饼的表面。
暖锦看了看,实在分辨不出来靳相容画的是什么:“这是什么图腾吗?”
靳相容翻了一个白眼:“我画的有那么差吗!你看这,这个小人是你,旁边那个是我。”
暖锦睁大了眼睛仔细去看,可用尽了气力,也不过只能看出来个大概,可毕竟是靳相容亲自画的,暖锦也不好打消他的积极性:“呃……看出来了,真是、真是可爱。”
“是吧是吧!快尝尝,好不好吃。”
暖锦有些担心它的味道,放在嘴边咬了一小口,意外的,味道还很好,有莲蓉的香甜和蛋黄的咸香,碰撞到一起,竟然一点也不比御厨们做的差。
“好吃吗?”靳相容紧张的看着暖锦,生怕味道不好扫了兴。
暖锦细嚼慢咽了好一会,才点了点头:“不错嘛,若是日后你落魄了,还可以摆个摊子卖糕点。”
暖锦夸人的方法有些不同,不过靳相容依旧很是高兴,低头在盘子里找暖锦做的月饼:“哪个是你做的?”
“这个?”暖锦指了指。
靳相容小心翼翼的拿了起来,月光下那月饼小巧可爱,上面印着吉祥如意图案,虽然算不得什么新鲜图样,可因为是暖锦做的,便是弥足珍贵。
靳相容拿在手里宝贝了半天也舍不得吃掉,暖锦实在看不得他在下人面前这般的丢人:“你到底吃不吃呀,不吃还给我。”
“吃吃吃,现在就吃。”靳相容尝了一口,味道有些奇怪,不知道暖锦放了什么进去,但好在也不是难以下咽,他将一整个月饼吃完,然后仔暖锦期待的目光中说了句“好吃。”
暖锦笑颜如花,夜色里更显动人妩媚:“那我们可以开一个夫妻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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