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恒和年七七二人再次走进审讯室,李大状一见是两个年轻人,顿时露出轻视的目光,笑道:“徐正黔驴技穷了,换两个菜鸟过来,想耗时间吗?现在已经被你们无端关押有10个小时,我和我的当事人要求休息,吃点东西,喝点咖啡,否则免谈。”
沈恒好像没有听见,和年七七花了几分钟将一幅申海地图张贴在审讯室后,这才转过身来,面对孙果果和他的律师。
此时的孙果果一看进来的侦探不但年轻,还有一个女的,他此刻心情大佳,便嘻嘻地笑道:“妹子,你虽然瘦点,但气质不错呦,完事后留个电话,哥带你去潇洒潇洒。”
“好啊,如果你能出得去的话。”年七七神色不变。
“好了,我们现在抓紧时间进入主题,孙果果,我来带你回忆回忆你当天抛尸所经过的路线······”
“没有满足我们的条件之前,我的当事人不会回答任何问题。”当然了,满足我们吃喝的条件后,我也不会让他回答,就是戏耍这两个菜鸟玩,李大状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
“哦,把你给忘了。”沈恒深深地看了一眼李大状,走到他身边。
不知怎的,李大状此时心里有点莫名其妙的发慌,似乎年轻人刚才那一眼有种极其玄妙的感觉,就像是医院里的X光机,扫过了身体,自己已经被对方看通看透,虽然穿着衣服,依然有一种一丝不挂的感觉。
心叫不好时,那年轻人突然捏起右拳的同时,突出自己的右手中指关节,一拳打在李大状的腋下。
巨大的疼痛让李大状整个人都蜷缩起来,眼泪鼻涕不受控制地流出。
“你······你是谁······竟敢打我······我要告你,外面的所有人都是人证。”
“哦,是吗?”沈恒朝单向玻璃镜子笑了笑,“我怎么不觉得呢?”
沈恒这突如其来的一拳也把外面的人给吓了一跳,郝云飞“腾”地站起来,刚要说点什么,却被身旁的徐正一把拉住,“做人嘛,有时候就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就是闭眼的时候。”
回头又对身后侦探们问道:“你们刚才看到什么了?”
“没有啊,刚才有点困了,打盹来着······”
范德芳低声对徐正说:“你是真的不怕出事?”
“怕什么?这小子就是新来的一个临时工,最多到时候开除了,至于假如孙家要想找他麻烦,你觉得沈烈那家伙是吃素的?”
“阿正啊,你学坏啦······”
审讯室里的李大状还在扯着嗓子喊叫,沈恒的又一拳打了过来,这一次打中了他的脊椎骨。
好像有一把剪刀存在,突然剪断了李大状的声音,李大状虽然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来。
沈恒蹲下身子,贴近卷曲在地上的李大状,“这两拳有个名堂,第一拳打在身上,最是痛苦,疼痛感是其他地方的9倍。第二拳所打的位置,会令人暂时失去说话的能力。”
“不过这不是最好玩的地方,最好玩的就是这两拳根本验不出伤。不信等我完事了,你可以去试试。”
“哦,忘了自我介绍,我叫沈恒,就是你刚才提到的海陵的沈恒。”
李大状全身疼痛难忍,偏偏又不能说话,只能用手指着沈恒,眼中充满了愤恨、委屈、惊恐还有恶毒,这他的人生中,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亏。
“好了,又浪费了5分钟,”沈恒看了看手边,对已经吓得半死的孙果果说,“我们开始吧。”
“我不会说的······你打我也没有用······”
沈恒走上前去,轻轻地拍了拍孙果果的脸,“我不会打你的,也不会强迫你说话,你只要静静地听着就行,让我来帮你回忆当时的情形。”
“之前的事情咱就不说了,只说抛尸和遗弃凶器这一段,太多回忆会很累人的······事发当天,你在自己的卧室杀了白荷并将她肢解以后,将她的尸体和作案工具一起放进了汽车的后背箱,趁着夜色开往梅林,也就是发现尸体的地方······”
“你的车先经过的是新民街?······嗯,对了!”沈恒朝年七七微微点头,年七七便在地图上新民街的位置打一个勾。
“完事就应该是······银水桥?······嗯对了······”年七七再打一个勾。
此时审讯室里面倒在地上的李大状甚至孙果果本人都莫名其妙,审讯室外面的徐正范德芳等其他侦探也是不明所以,因为从头到尾都是沈恒自己在自话自说,孙果果虽然睁大双眼,但到现在也没有吐出一个字,他根本没有说话,也没有点头或者摇头,他怎么就能那么肯定呢?
年七七因为事先沈恒已经和她有过交代,所以她不管怎么吃惊但都会按照沈恒肯定或者的地点去打勾或者画叉。
外面唯一一个看出门道的是万能博士,他感觉沈恒可能使用了现在世界上刚刚研究出来不久的“微表情”技术。
只是这个技术是新鲜事物,知道的人不多,另外还需要长期的训练才行,沈恒这么年轻,什么时候学会的了?
其实,沈恒此刻已经开启了超脑,他的目光所及,不但能够收集到对方听到自己提到地点时的面部的表情、身体的反应,更加可以计算出对方的心跳、脉搏等等数据,再汇总便得出结论,这样的有超脑加持技术虽然和“微表情研究”类似,但又不知高级了多少倍,准确度可以说是无限接近真实。
“当时由于尸体在车里,所以并没有在抛尸之前遗弃掉凶器,因为那样不安全?······嗯,对了······”
年七七在地图上勾勾画画,真的画出了一条线路,这和之前郝云飞设想的最短线路几乎一样,除了在油口街绕了一个弯,从平和街拐了过去。
郝云飞的眉头一皱,“这不合理啊,为什么要绕道呢?”
范德芳说道:“让后勤交通处的人查一下,当晚那条街发生了什么。”
不一会,后勤交通处的处长赵大庆汇报,“刚刚查了,那天晚上油口街修路,现在还设有路障。”大厅顿时一阵嗡嗡声,沈恒所画路线看来非常接近真实情景,但是,这······
“这小子有点意思.”徐正连连点头。
“完事后是不是应该转正啊!”范德芳不失时机地损一损厅长,刚才还准备一旦有事,把沈恒当临时工给抛出去的言论。
此时的审讯室内,李大状已经自己从地上爬起来,坐回自己的椅子,他还是不能说话,只能满怀恐惧地看着沈恒,生怕他再来一下。
孙果果惊恐万状地瞪大眼睛,沈恒见状很满意的笑了,“就有一个地方有点违背常识,你在油口街前绕道,走了平和街,不过,我相信你一定有很好的理由,存在即合理。”
“接下来我们继续,到重点部分了,小孙,打起点精神来!”
“到了梅林以后,你抛尸并且按照一定的仪式布置了现场,你为什么这么做呢?这一点以后咱们再探讨······”
“不知道是不是由于恐惧还是兴奋,你忘记了在附近的江中,就是你的律师说你钓鱼的地方将斧子和刀具抛弃,就急匆匆地返回,有许多事情要做啊,收拾自己卧室,粉刷墙壁啊,还有洗车······”
“想到洗车,你忽然停下了车,想起来后备箱还有凶器在,于是你加足马力朝前面开去,下一个目标是清水桥······不对?”
“好,再往右来点,走的宜昌路?也不对?往左试一试,你往左开,上了洛阳路?嗯,这次对了······”
沈恒的手不停地在地图上比比划划,此时李大状已经能够撕着嗓子说话了,“别看,也别听······”他似乎看出一些门道,沈恒似乎再根据孙果果的表情来猜测。
孙果果紧闭双眼,由于用力太狠,眼泪都留了出来。但一双手被铐,无法去捂住耳朵,于是他拼命嚎叫,试图掩盖沈恒的声音。
沈恒走上前,用拳头轻轻怼了一下,孙果果立刻失声。
“你走了洛阳路,然后是衡水路?不对,你不着急往家的方向去吗?好的,那就继续,你走了库里路,对了······”
“我明白了,你是要将凶器抛到城外······那里有条河,地图上显示那座桥是······金银库大桥?你在那里抛弃了凶器?”
问到此刻,外面监听的所有侦探都同时屏住了呼吸,年七七紧紧握住手中笔,不知不觉握出了手汗。
孙果果紧闭双眼,竭力控制自己的身体,纹丝不动,甚至不敢呼吸。
但沈恒从孙果果脖子上急剧跳动的脉搏、额头流下的冷汗、微微颤抖的双手等现象中,计算出一组数据,再将数据汇总,得出了一个结论。
他走上前去拍了拍孙果果的肩膀,“干得不错,小孙,你已经给了我要的答案,金银库大桥!你从金银库大桥上抛下了凶器。”
孙果果瘫倒在地。
审讯室外面,“立即召集所有蛙人赶到金银库大桥,下水打捞!”徐正命令一下,警车的汽笛声顿时响彻申海的夜空,闪烁的警灯发出摄人心魄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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